《战国杂家吕不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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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杂家吕不韦-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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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为什么要收自己进入强大的道门呢?难道是看中自己的才学?开玩笑!自己和他连三句话都没说上,这看中二字说起来实是牵强,这家伙定然是为了我吕家的茅台酒而来。

想到这里,吕不韦心里已是把这威德先生,狠狠的鄙视了一番,嘴上却还是恭敬的道:“威德先生这等道门贤者能看上小子,并打算把小子我收入门下,实在是不韦三生之幸!但可惜,不韦游学三载有余,前些时日才回归故里,实在不忍再离开父母身边,辜负威德先生好意之处,还请见谅!”

吕不韦这番话才一说完,吕镥顿时就被气得混身哆嗦起来,脸色苍白的指着吕不韦,半晌哀叹一声,抓起席上的酒樽一口灌了下去。

威德先生却没想到,吕不韦会如此直接,并委婉的拒绝掉做自己弟子之事,眼里杀机一闪而没,面上却神色不变的和善道:“可惜了如此佳儿,未能拜入我道家门下,实在是可悲、可叹啊!”

虽然威德先生说的很是豁达,但眼里的那丝杀机,却被吕不韦完全的扑捉到,吕不韦心里暗暗冷笑:表面说得冠冕堂皇,实际还不是为了茅台而来,什么方外之士,还不是为了可以进入朝堂,而加入学派之斗,今日更是为了茅台之利而来!

吕不韦不等父亲吕镥来规劝自己,忙站起身来,震震有词的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这般高深的道理,不韦自然无法领会。这说明,不韦我实在只是世间一俗人,自然只能为了功名利禄,而涌涌攘攘逐利而活,根本无法领会道法的高深!”

吕不韦这话,明着好象是说自己的愚鲁,实际却是在点着威德先生的软肋。你不是道家之人吗,方外之士吗,怎么今天为了我吕家的茅台酒,而打算收我做徒弟呢!你这不是着相了吗?不是破了你道家“不求名利”,只求得道的宗旨吗。

威德先生微微一鄂,双目之中神光,如同实质般射向吕不韦,冷笑道:“吕二少爷,鄙人还真是眼拙了啊,您可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竟然对我道家典籍领会得如此彻底,看来实在是和我道家大有缘分,你要不拜入我道家门下,实在是让鄙人亏对祖师太上老君啊!”

吕不韦一听威德先生的话,简直就等于挑明了自己不入道家门下,就将是必死之途,顿时没了脾气,无奈的一翻白眼,不再言语。内心却急急的计较起应对之法。

正在这时,酒肆外传来滚滚蹄声,寻声望去,一行十余骑健马已停在酒肆之外。骑者纷纷下马,望都没望那十几名道家子弟,其中一位身着皮甲的军佐,龙行虎步的来到酒肆之内,四下望了望,大粗嗓门吼道:“吕不韦可在?本军爷奉命前来,有事找他商议!”

吕不韦好奇的站了起来,抖了抖衣襟,对那军佐拱手道:“军爷,小人就是吕不韦,不知你找小子,打算商议何事啊?”

第16章 将军有请

那军佐望了望吕不韦,皱眉嘀咕道:“你是吕不韦?这也太年轻了吧!”

虽然心中犹豫,但他还是走上几步,对着吕不韦抱拳道:“我是赵国大将军赵奢帐下都尉靳无命,特奉大将军之命,请吕不韦先生到武安城一叙!”

吕不韦这才明白过来,想来定是桑原君对赵奢说起,齐王和田单的计划时,提到了自己的名字,所以赵奢才会派人来寻自己,打算仔细了解下其中的细节,好方便劝说其他两国,来一起遏制齐国吞并卫国之事。

吕不韦笑着对靳无命点了点头,和蔼的道:“靳都尉请稍等,家中尚有客在,如果蓦然离去,实在有失礼貌。等我和客人告罪一声,再向家父告别一下,才好随都尉离去。”

靳无命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算是答应了下来。

吕不韦走到威德先生面前,恭敬的道:“先生也听到了,赵国的马服君请在下前去,想来是有要事商议。失礼之处,还请先生见谅!”

威德先生本来已是打算和吕不韦动强,但没想到半路上杀出来个马服君,虽然他并不十分惧怕赵奢,但对赵奢身后的赵阀兵家,却是忌讳万分。

毕竟八大宗派里,兵家的战力最是强大,虽然现在兵家已是分成七大宗阀,各保一个大国,但对于学派之争,却依然是同气连枝,荣辱与共。

在没有搞清吕不韦和赵奢的关系前,威德先生自然不会对吕不韦贸然出手。只听吕镥说起吕不韦这些年四处游学去了,却不知道这小子是否和兵家有着什么瓜葛,万一吕不韦要真是兵家学派哪一分宗的子弟,自己要是擅动的话,恐怕道家学派之内,就会有人站出来,把自己清理出门户。

威德先生想到这里,忙摇手道:“吕二少爷客气什么,我们来日方长嘛!”

这话说得更是语带双关,一方面,要是发现吕不韦和兵家真有关系,今日之事完全可以当个误会揭过去。但你小子要是和兵家没有关系的话,今天你可以躲得过,但你总不能举家逃窜吧,等你小子回来,还是逃不出我的手心。

吕不韦何等事故之人,这话岂有听不明白的道理,当下却装起糊涂,故作为难的道:“只怕我那奢哥一时半会不肯放我回来,而且括侄儿我也有些时日未见,恐怕还要烦我几日,这……”

这意思太明显了,马服君是我哥,他姓赵,我姓吕,这兄弟的关系从哪论的,你自己去想。

威德先生听了吕不韦的话,神色顿变,马上换上真挚的笑容道:“原来吕二少爷和马服君是……哈哈,难怪,难怪了!”

吕不韦见威德先生有屈服之意,也不想令他太过难堪,当下转头对父亲吕镥道:“父亲,等下威德先生离去之时,一定要让他带回二十大瓮茅台,就算是相识一场的礼物吧。对了,给我也先来上几坛,我要和奢哥一醉方休!”

吕不韦夸夸而谈,不只是把威德先生给震住了,就连父亲吕镥也给吓了个半死。

咱家这老二了不得呀,和赵国的大将军赵奢都称兄道弟的,这小子在外面游学三年多,没有白混啊!

靳无命也给惊得够戗,原本来的时候,见大将军那严肃的表情,就知道找这吕不韦是有大事,但当见了吕不韦面的时候,却感觉这吕不韦实在太过年轻,靳无命不由认为将军有些小题大做了。

如今一听吕不韦和赵奢大将军是兄弟,立刻有些目瞪口呆,暗暗在心里回想,刚刚应该没有什么言语得罪的地方吧?

……

吕不韦跨上外面的一匹青聪马,对着靳无命含笑道:“靳将军,我还有个兄弟在我家里,我能不能带他一起前去武安城呢?”

靳无命哪敢说半个不字,马上一个劲的点头答应。心说:你是我们赵奢大将军的兄弟,你的兄弟自然也是赵奢大将军的兄弟了!带一个兄弟回去,是将军的命令,但要是带两个兄弟回去,将军保证会很高兴,将军一高兴,我的前程……

靳无命想不到的是,赵奢让他带回去的人,根本就是个冒牌货!而顺便带去的秦越人,却才是正版的赵奢兄弟。

……

秦越人骑在马上不悦的道:“兄长,你可真是地,我正在研究药酒之事,你却非要带我去什么武安,奢哥找你有事,你自己去就好了,带着我去干什么,耽误我的药酒研究大业。”

吕不韦一翻白眼,心说:不带你行吗?万一赵奢知道我冒充他兄弟,将军脾气一发作,把给我喀嚓了,那我死地多冤枉啊!带着你去,也是有备无患,我是你兄弟,你是他兄弟,大家自然也都是兄弟了嘛!

吕不韦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能如此说,而是故作高深的道:“越人,你难道不明白哥哥我的苦心吗?你和桑老先生相依为命这么多年,现在分别也有些时日了,我这次带你一起来,为的就是能让你师徒见上一见。”

“啊?见我师傅?你当我师傅还会在赵国吗?他老人家保证一早就已离开赵国,去了它处,不然我奢哥怎敢派人来找你。”秦越人很是了解的说道。

吕不韦听他如此说,自然无法辩解,只能顾左右而言它地道:“那真是可惜了,我还打算让桑老先生帮着我看看,药酒之事是否可行呢!”

秦越人听吕不韦提到药酒,马上来了精神,双眼放光的道:“这事就不用劳烦我师傅了,我就完全可以做好嘛!大哥,说实话,你这药酒的想法真的很好,不只是壮阳的药酒,我还打算多研制几种,针对儿童的药酒和给妇人专用的药酒呢!”

吕不韦却懒得管他研究什么药酒,只要不来揭穿自己的诡计,就比什么都强,哼哼哈哈的答着秦越人的话,无聊的向武安城行去。

……

武安城位于赵国南部,处于赵、魏、卫三国之间,是赵国的边关大城,城墙高大坚固,自是濮阳那种小城所无法比拟的。

吕不韦远远的望着巍峨的武安城,就已是感觉到一股肃杀之气。

第17章 武安谈兵

吕不韦两人跟着靳无命却没有进城,而是来到城外泽水之畔的一座军营。望着黑压压连成一片的赵军营盘,以及那些雄壮矫健的士兵,吕不韦心里却为他们惋惜不已。

也不知道长平之战,这些兵士是否也在其内,要是在其内的话,就等于间接死于纸上谈兵的赵括之手。

也不知道赵奢要是知道自己带的这些兵士,都会在十年之后的将来,被自己的儿子间接带入坑中而死,他会作何感想!

巨大的帅帐之内,一位五短身材,但却混身散发着彪悍之气的大汉坐于帐中,见到吕不韦两人进来,没有理会满面喜悦的秦越人,而是冷望着吕不韦,厉声道:“大胆吕不韦,你可知罪!”

吕不韦先是心中一惊,却是被赵奢凌厉肃杀的气势,吓了一跳。但毕竟吕不韦是有着超越战国时代,两千多年历史经验的穿越者,一惊之下,疑惑的望着赵奢道:“赵大将军,你可是怪罪我来得迟了些?这也是没有办法之事,从濮阳到武安,马不停蹄也要两日才能赶到。一路之上人还好说,但座下的马匹,却还是需要休息的,战马不易得啊,要多多珍惜才是!”

吕不韦的反应,完全在赵奢估计的几种情况之外。这让赵奢先前的准备,全然没了用武之地,只能含糊着道:“和战马有什么关系?”

吕不韦见赵奢先前的计划已被自己打乱,心下偷笑,面上却装作深沉的道:“当然大有关系!想我中原之地,本来马匹就极稀少,而且其中大部分,都不适合做战马之用。这就决定了我中原,必要以步战为主,骑战为辅的战争基调。但步兵的机动性和灵活性,与骑兵比起来,却是有着天壤之别。这也是我中原为什么屡战北方的胡人,而不胜的原因!不管是月氏、林胡、匈奴、还是东胡、高夷,均是一人一马,甚至是一人数马的配置,所以往往一击即走,令我步军只能望尘兴叹!”

赵奢听吕不韦谈论起军事,更是自己最感兴趣的对战北方胡人,马上来了精神,也忘记了找吕不韦来,到底是干什么地,只是追问道:“那你说,怎么才能打败胡人?”

吕不韦见赵奢果然中计,心里更是得意的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当年咱们赵武灵王,提出的胡服骑射,已经做出了第一步。只要接下来,把双方的战场转移一下,那咱们中原不出三年,必可让胡人远遁而去,再也不敢回来骚扰我中原百姓。”

吕不韦说完,笑着望着赵奢道:“话题扯远了,还是先说说赵大将军召小人前来,到底有什么事吧!”

赵奢正在心里憧憬着如何打败胡人之事,却见吕不韦没有了下文,当下自是心痒难忍,再也管不得自己找吕不韦来的目的,站起来拉住吕不韦的手,带到自己的帅位边,两人并膀子坐到席旁,焦急的道:“贤弟啊,你快给解释下如何的转移双方的战场?”

吕不韦拿起席上的水果,毫不客气的大嚼起来,吃了两、三个,才拍着赵奢的肩膀道:“其实很简单嘛,就是不等胡人来骚扰我中原边关,我们就先去骚扰他们的草原!”

赵奢愕然的望着面前的年轻人,半晌才道:“这个……好象和咱们中原的礼法不合啊。胡人来袭,我们拒之,是为自卫!但我们要是先出兵去草原,这种行经与那些蛮夷又有何分别呢?”

吕不韦听了赵奢的话,心内大是愤慨,白眼一翻,冷着声音道:“大将军,您说是我中原百姓的安康重要,还是那所谓的道德礼法重要呢?我听人说,你是兵家之人,怎么行起事来,却和那些儒家、道家之人一般。孙子他老人家不是说过:夫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

吕不韦说着站起身来,背负双手,步伐飘逸的续道:“如何才能全国、全军、全旅、全卒、全伍呢?”

赵奢已是完全被吕不韦,调动起了战胡敌蛮的积极性,听到吕不韦发问,很是配合的皱眉道:“是啊,如何才可呢?”

吕不韦一扶头上的发带,双掌一拍:“斟壶茶来!”

赵奢想也没想的对外面喊道:“快去斟壶茶来!”

随之马上警觉过来,怒声道:“大胆吕不韦,你竟然敢在我赵国大将军帅帐之内,吆三喝四,戏弄与本大将军。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吕不韦见赵奢是真的怒了,也感觉自己玩得有些过了火,忙赔笑道:“赵大将军且慢!小子只因一路车马劳顿,实在无力为您细细讲解这击胡一事,所以才打算喝点茶水,润润喉咙,才好为你讲解其中的玄妙啊。”

赵奢冷哼一声,右手已是搭在腰间的剑柄之上,大有吕不韦一言不详,就动手将其砍翻在地的意思。

吕不韦见了,更是满面泛笑着道:“其实所谓的全国、全军、全旅、全卒、全伍,概括起来只有一句话,那就是全己!如何才能全己,自然就是要先破敌,只有先破了敌,才能更好的保全自己。比如说您赵国北面的匈奴,他们为什么屡屡袭扰赵国的边境呢?还不就是因为每次他们来袭,你赵国做的只是派军驱之,根本没有伤到他们的元气。如果你赵国在匈奴没有来袭扰边境的时候,先其一步派出奇兵突进草原,洗劫他们的马匹牛羊,那他们还有精力开袭扰赵国的边境吗?其实我现在都有点佩服那些蛮夷了,他们完全领会了‘游击战’的精髓嘛!”

“游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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