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转真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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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转真仙-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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羿飞大惊:“既然没有一个固定的师父,那么如何修行?”

辛丹辰道:“可以采集草药,活着做些杂务,到鼎剑阁换修炼秘籍、丹药等物,不管是本门的小炼形、大炼形,还是节气诀都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那功行可以自己学习,但也只能是修些法术命功罢了,那么如何处世,提升境界,牵涉到天地法则锻炼本性的功法也要去书上看么?”

“嘿嘿,现在的修行者,一味地只顾法术神通,谁又去悟那天地哲理?”辛丹辰冷笑,“自从奚策师伯接手之后,本门确实兴旺许多,核心弟子多达十二人,全是凝丹期的高手,内门弟子四百六十八人,皆是炼气、炼神期,其余不能御剑的杂役弟子,更是不计其数。之后奚策师伯又派弟子到天下各地设立十二分坛,立教收徒,使得天剑门一跃为天下道门之首,重又恢复了当年祖师爷紫郢神君时的盛况。”

羿飞皱眉道:“只修神通不修境界,就好像是三岁孩童手中拿着枪炮,迟早惹来祸患!那十二位核心弟子之中,可有能够凝丹修成散仙的?”

辛丹辰摇头:“那十二位核心弟子皆是服药借力修行,虽进展极快,却是不懂天地法则,即不知道家天网恢恢的道理,亦不懂佛家因果报应的法则,出去传道不久,便或是因争强好胜,或是贪图他人宝物,或是受人引诱自甘堕落,短短三五年间竟然就折损了八位。

后来四人也因为无法驾驭修来的法力,先后走火入魔,而奚策师伯,为了给一个徒弟报仇,带领门中许多高手出去找镜仙派斗法,结果身死道消,不但自己形神俱损,又惹得各大门派跑来寻仇,肆意残杀本门弟子,不过短短数年,昔日的盛况便一去不复返。”

羿飞听了,沉默不语,端起桌上的雾灵青竹茶,浅呷了一口。

辛丹辰继续道:“奚策师伯死后,门中众高手为了争夺掌门之位,大打出手,又是一场混战,万剑广场之上,血流成河,师父那一辈的高人也都相继陨落,最后我师父祭出阴阳剑来,这才镇压全场,夺得了掌门之位。

我师父与奚策师伯关系最好,他继承奚策师伯的遗志,费尽心思,出去寻找炼丹的仙草圣药,和炼器炼剑的各种天财地宝,凭借草木药力,又与神宵派天光真人交好,以十三口古剑为交换,请他为本门弟子天雷炼体,在短时间内,又造就了五名凝丹期的高手。

后来又在地下剑宫之中得了师祖黄龙真人留下来的两瓶丹药,正要拿出来继续给人服用,忽然得到了贝加尔湖底出现古仙人遗留下来的仙府的消息,他老人家带着五名师叔前去,刚到蒙古就与镜仙派的人打了一架,折损不小,在其余六派的劝阻下,才暂时罢手,一起去了贝加尔湖,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怪不得好好一个天剑门,怎地会破败致斯!”羿飞心中愤怒,连茶也不喝了,“之后这掌门之位就落在你的头上了?”

“哪里!那时我刚刚完成筑基,还没有生出黄芽,本门中还有三四位师叔师伯,弟子惭愧,因本性驽钝,虽行功不措,却是进展缓慢,很多比我晚入门的师兄师弟,修为都要超过我不少,只因弟子曾经得到过黄龙师祖的指点,说修行一路坎坷无比,锤炼自己的心性比修炼法术神通更加重要,不可假借外物,我才没有听从师父,跟着一起服食丹药,是以修为始终不高。

听说师父命丧北海,这些师叔师伯们便又开始为争夺掌门之位上演全武行,后来更是有一位师叔愤恨自爆,经此一役,天剑门高手尽殁,仅剩下冉顺师兄和凌竹师妹与我,他们夫妇当时见众高手全部死难,便极为嚣张,想要执掌门派,正值我修成黄芽出关,知道他们秉承奚策师伯一脉,坐上掌门之后,势必还要走先前的老路,我便请出师祖所赐黄龙剑,将他二人击败,当上了掌门。”

羿飞没想到这为老师侄还有这等能力和魄力,不禁多看了他几眼,正要说话,忽然外面清光一闪,凌竹又闯了进来,也不理会羿飞,直接用一口青色仙剑指着辛丹辰,厉声道:“姓辛的!自从你执掌门派这数十年来,我们夫妇可没少配合相助,今天这外人杀我孩儿,你不但不与我们报仇,还在这里请他吃茶聊天!”

“那孩子死了么?”羿飞问了声。

第六回 服役三年

 “没死也差不离了,都是你,害死了庚儿,我要你偿命!”凌竹大声尖吼,长袖一甩,仙剑化成一道丈许长的青光,向客位上的羿飞席卷而去。

辛丹辰又惊又怒,如今天剑门他们这一辈人以他道行最好,是凝丹中期,冉顺与他仿佛,不过根基不稳,这凌竹是凝丹初期,不过剑招秉承奚策单传,极为凌厉,二人单挑斗剑,辛丹辰不出黄龙剑也要百招之外才能胜她,现在羿飞距离他这么近,虽说是凝结内丹的散仙,猝不及防之下,也恐怕难以应付。

“这鼎剑阁是什么地方,岂能容你放肆!”辛丹辰扬手射出一道黄光,那光芒在空中一展,竟然化成一个龙形,张牙舞爪往凌竹头顶扑去,以迫她回剑自救。

一看师兄连黄龙剑也使出来了,凌竹顿时一阵胆寒,知道师兄真的动了真火,不敢再逞强,急忙掐动剑诀,想要把飞剑调回来,拦住黄龙剑,哪知剑诀一动,竟然感觉沉重晦涩,而天上黄龙已经临头,她惊得花容失色,身子急忙向后疾窜,同时掐动五行仙诀,瞬间射出五道彩光,布下禁制。

“噼噼啪啪”一连声的爆响,黄龙剑摧腐拉朽一般,连破五行禁制,最终悬在凌竹头顶三寸之处,将她一头秀发斩断不少,飘洒一地。

辛丹辰见她拼死也不肯回剑护身,还以为她要跟师叔同归于尽,急忙转头看去,却见羿飞依旧神色坦然地坐在那里,左手端着茶杯,右手竖起,掌心现出一团黑气,上面隐隐有无数漩涡,生出强劲的吸力,凌竹的星竹剑已经还原成原来的二尺长短,被吸在掌上,仿佛上了岸的游鱼,还在不住地跳动。

“阴阳剑!”辛丹辰和凌竹同时惊呼,这种手法,当年看到公冶耀使过不止一次了,这神剑也是法宝级的,比自己的黄龙剑更胜一筹,当年与公冶耀一同在贝加尔湖一役失踪,没想到竟然在这位刚回来的小师叔身上。

羿飞抓过星竹剑,伸手一抹,仍用周天禁制封了,收进黄龙戒指,然后向凌竹道:“你那孩子刚才被星竹剑斩断胸骨,伤了肺叶,却没有碰到心脏,又怎么会不治身亡?”

当得知阴阳剑在羿飞手中之后,凌竹便彻底失去了继续耍闹的涌起,这时又想起垂死的儿子,不禁又露出一副柔弱女子的神态,悲泣道:“师叔有所不知,我那星竹剑是师父仿照祖师灵竹真人的神符剑所制,里面蕴含三十六道天罡元磁真煞,虽然不能像神符剑那样将磁力外放,将敌人直接爆体而亡,却也能在斩中敌人之后,爆出磁力煞气,侵蚀对方的血肉筋骨,摧毁经脉,我那孩儿虽未伤到心脏,却也……”

羿飞又问道:“即便如此,本门有天元丹,不但修行者能够固本培元,帮助筑基,更能够锻筋炼骨,伐毛洗髓,祛病疗伤,最是灵验,只需一颗,便能让你那孩子转危为安,不须百日,恢复如初。”

辛丹辰在一旁尴尬道:“当年黄龙师祖飞升之前,曾经用大法力将山上的飞剑、法宝还有丹药等都封禁在剑湖宫里,早些年奚策师伯和我师父都曾经尝试破解外面的禁制,俱都未能如愿,门派中的好些丹方就此失传,天元丹的方子虽然还有,但里面的一味主药紫背天葵却极罕见,原本外面的药圃里也有一些,只可惜前两次内斗,尽给毁了,估计剑湖宫旁的药园里应该还有种苗,可惜不能得到。”

羿飞想了想,向凌竹说道:“天元丹我有,也可以拿去给你孩子疗伤,只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要先答应我。”

凌竹一听这话,顿时绝处逢生,又惊又喜,跪在地上向羿飞哀求:“只要师叔能够医治好庚儿,便是让我做牛做马,也决不推辞!”

羿飞心里感叹:可怜天下父母心啊!面上却依旧冷着:“我自有仆人使唤,用不着你。你那孩子不敬长辈,年纪虽小,但心肠恶毒,不但出手伤人,还寻思暗算,要不然也不会有今日之厄,看在掌门师侄的面子上,我可以医治好他,只不过你要答应,等他伤好之后,需要到我这里给我做一个童子,任打任罚,三年之内,无论我怎样炮制他,你们都不许暗中资助,或是出手阻拦,否则我必立时取他性命!”

凌竹脸色大变,再有哀求:“他年纪小不懂事,求求师叔,莫要难为他,你要他干的的事情,我和顺哥都可以……”

“住口!”羿飞大声喝断,把袍袖一拂,飞出一道金色光辉,把凌竹强行推出门外,“我只有这一个条件,行不行在你们,回去跟冉顺好好想想清楚吧!”

知道再求无用,凌竹只得挥洒泪水,驾起遁光飞出鼎剑阁,回转安剑堂。

天剑门中,剑厅是弟子们居住,以及处理各种事物的场所。

比如试剑厅,是弟子们演练飞剑法术的地方;问剑厅,是与外来人员切磋、斗法的所在;传剑厅,是长辈大规模讲课传道的地方。

剑堂则相当于一个独门小院,必须有一定成就才能拥有,嫡传弟子也可以住在里面,比如辛丹辰带领他的四个弟子住在丹剑堂,冉顺一家和徒弟傅鹏住在安剑堂。

剑阁则是商议重要事情的地方,鼎剑阁,就是天剑门中独一无二的存在。

除此之外,在地下部分还有剑宫,那是修成地仙之后才配拥有的专用府邸,每一个剑宫之中都有独立的药圃、兽栏、灵泉等,天剑门七代祖师每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剑宫,可惜,自黄龙真人飞升之后,天剑门一落千丈,再也没有人修成地仙,甚至如果羿飞不会来,简直连散仙也没有一个。

安剑堂中,床榻上冉庚瘦小的身躯不住地扭动、挣扎,他的双手双脚都被捆绑固定住,只因星竹剑中那天罡元磁真煞太过厉害,瞬间侵蚀他上半身的筋骨血脉,筋脉寸寸断裂,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还在不断地加剧,又麻又痒,又酸又痛,如果不将他的手脚制住,恐怕就要被他自己挠烂了。

听了妻子的诉说,冉顺原本就是蜡黄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转而低头去解儿子手脚上的束缚。

“喂,你干什么?”凌竹慌忙出手阻拦,“你不会……不会真的要把咱们儿子往火坑里推吧?你……”

“不推还能怎样!”冉顺有些气急败坏,一把甩开妻子阻拦的手,“咱们如今算是落在那人手里了,他说如何,我们便如何做了!”

“那他要是借机虐待庚儿怎么办?”

“那……”冉顺脑门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不过又强自压制,“大不了我们去师叔那里跪求吧,再让辛师兄帮忙讲讲请,庚儿欠下的罪过,我们一起担了,也就是了,毕竟我们都是同门骨肉,希望他……不要做绝吧。”

“不行!”凌竹死死抱住儿子,“绝对不能让庚儿落在他的手中,你不是有一个古巫门的朋友么?我们就去古巫门求药吧,只要一枚大圣丹,再厉害的伤病也都好了。”

“糊涂!”冉顺也用力把儿子抱住,一边不让妻子抢过去,一边还得束缚住儿子的双手,不让他挠抓伤口,“你道那大圣丹是何等尊贵?比起我们的黄龙丹还要更胜一筹啊,我那位朋友也不过是古巫门中的二代弟子,那大圣丹估计他连见都没见到过。况且南疆距离这里千万里之遥,等我们赶去,这一路上的风霜奔波,庚儿可能扛受的住?”

“那也不行!”凌竹发疯了一般,死死抱住儿子不放,“我绝不能让你把我儿子送入虎口!”

冉顺又气又急,他既不敢用力伤了妻子,又怕让儿子伤上加伤,只得又哄又劝,二人正拉扯间,忽然半是昏迷半是清醒的冉庚开始哭泣起来,闭着的眼中,不住涌出泪水,口中喃喃道:“妈妈,我难受!爸爸,好痛好痒!”

夫妻两个一下子安静下来,冉庚拼命想要把手提出来,冉顺趁机一把将他夺过来,将他双手箍在身体两侧,轻声安慰儿子:“好儿子,再忍忍,爸这就带你去找师叔祖,你就不痛也不痒了。”

“慢着!”眼看丈夫抬脚就要出门,凌竹尖叫一声,飞扑过去,“顺哥,你先别走,我不拦你了,你……让我再看看庚儿。”她用手轻轻抚mo儿子的额头和脸蛋,哭道,“我就是怕他受不了那个苦!”

第七回 云海仙居

 鼎剑阁中,羿飞背负双手,看着跪在地上的夫妻二人,冷冷说道:“冉庚小小年纪,乖戾桀骜,在知道我是本门前辈的情况下,还要动手偷袭,欺师灭祖,便是我现在出手清理了门户,也是不过分的!”

冉顺连声哀求:“庚儿年少无知,还望师叔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他这一次。”

凌竹也说道:“只要师叔赐下仙丹,救我孩儿性命,我们夫妻愿意给师叔做三年奴仆,任打任罚,偿还我儿罪过!”

“这倒罢了!”羿飞看了一眼冉顺怀里抱着的那满脸痛苦的男孩,叹了口气,“庚儿年纪幼小,却能够将本门五行诀修炼到炼气后期的地步,虽然你们夫妻拔苗助长,以药物仙石之功促成,却也可以说得上是天赋异禀了,如果培养好了,自然是我门中之大幸,便是将来接辛师侄的班,执掌门户也不是不可能的,不过若是教导不好,让他走了邪路,便是本门之大不幸,他能力越大,越是天下道门的大祸患了。子不教,父之过,从今天开始,三年之内,你们夫妻就在安剑堂中反省思过,闭关修炼,除了每月探亲一次,不得走出安剑堂一步,你们可愿意?”

冉顺一怔,看了辛丹辰一眼,辛老掌门轻咳了一声:“师叔所言,便是道理!”然后便不再吭声。

冉顺捏了捏妻子的手,将她安抚住:“只要师叔能够医治好庚儿,我夫妻便是终生不出神剑峰又能如何?您说的,我们都答应了,还请师叔尽快赐药,医治庚儿吧!”

“嗯!”羿飞伸手虚抓,掌上黑气乍现乍消,冉顺只觉一股强大的吸力就要将怀里的儿子摄走,他正要运功反抗,那吸力却是极大,起的又极为突然,他只一迟疑,儿子已经从怀里飞出,落入羿飞的手中。

“现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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