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南来北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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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南来北往-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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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年南来北往 第十三章(2)   
  我的心思恍惚起来,烦躁起来,唱歌的时候,竟然不记得歌词了,那是我唱了N多遍的歌啊。 
  有客人在抱怨,张哥急忙跑过来提醒我,要我好好唱。我勉强唱了几首,就下来休息了。 
  后来,我又上去唱了一首,但是我的嗓子突然有点发炎,词也唱错了几处,就有个光头模样的人指着我破口大骂,向我扔过来一只玻璃杯。幸好我躲闪得及时,玻璃杯擦身而过,碎在我身后的墙壁上。张哥急忙过来,把我拉出了酒吧,然后又返回酒吧去安慰客人。 
  我坐在酒吧门口的滨江路上,胸膛里像浸泡了醋,酸得一塌糊涂,我心情一片灰色、黯然。 
  长江上一片宁静,连一只轰鸣的小打渔船也没有,只有那盏航标灯,忽闪忽闪,显得无比冷清…… 
  不一会儿,张哥出来了,拉我去夜市喝酒,我醉得不轻。 
  4 
  我在酒吧的表现一天不如一天,原因是肖欣每天在我面前的念叨:爱不爱我,你是骗子,你真的爱她?你这么绝情,我要走了……等等,我实在不想听了,我也解释不了,再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楚。 
  肖欣都亲眼所见的事情,用她的话来说,是真凭实据证明了我和严晴好上了,也就不用我解释了。 
  我也就不解释了。 
  我也听了些关于肖欣的旧传闻。其实,我也是从赵君那里听到的。 
  肖欣以前在学校读书时,就非常疯狂,男人无数,后来还混到了社会上,打架、斗殴、嗨粉……声名狼籍,她那时候除了花家里拿的钱外,她还号召着一帮兄弟姐妹,收学生的保护费,组织人卖处、包养,坏事累累…… 
  这些事情,虽然是过去了,但对于一个女流之背做这样的事,我的心里很不接受,也觉得是很不应该的。虽然肖欣已经变好了,但我心里是的疙瘩总是潜意识里存在着,她以前的臭事,多少也影响了她在我心目中的形象。 
  在肖欣天天和我吵架、说严晴、谈分手、闹情绪的时间里,我活得一塌糊涂,情绪一塌糊涂,在酒吧唱歌唱得一塌糊涂。 
  我开始厌烦每天和肖欣这样的争吵、争执、误会和矛盾。 
  它像一个噩梦,好像才刚刚来临,而我又无法知道它何时结束。 
  肖欣说她等段时间后要离开江城,却迟迟不见动静,我有时候想,或许她离开了,才能解除我们之间极坏的关系现状。 
  接下来遇到的两个事情,更是让我一度崩溃:肖欣怀孕了,我被酒吧老板以唱歌不好、顾客不满意给辞掉了。 
  爱情、经济等多方面的危机,一下子就包围了我,就像我身陷长江之中,那滔滔江水一股接一股灌进我的嘴里,让我压抑、难受,挣扎。 
  我开始产生绝望…… 
  5 
  五月中旬的一个晚上,我躺在床上睡觉,我在进门之后,试图和肖欣说话,但她好像不是很愿意,我想可能是她心情不好不想说话,正好我也不想说话。我就简单洗刷了后躺上了床,准备睡觉,以此来逃避随时可能发生的争吵、尴尬和无聊。 
  在我将要进入梦乡时,坐在床沿上的肖欣说了句让我心里不安的话,她说:〃夏诺,这个月我的'大姨妈'还没来,我想,是不是……怀孕了。〃我一听,连忙做起来,问她:〃是不是饮食很好啊?想不想吃酸的东西啊?〃我想确认一下。 
  肖欣表情焦躁,摇着头,不说话。我说:〃那我下楼去买张测孕纸,看看是不是这样的。〃我起床,穿衣服,咚咚咚地跑下楼,去了一家药店,见全是年轻女孩卖药,踌躇半天,不好意思进去,我又跑了一里多路到了另一家药店,不好意思地找了位温和的阿姨,买了我要的东西。 
  回到家,我就迫不及待地叫肖欣去洗手间测试一下。肖欣白了我一眼,表情复杂,然后磨蹭着去洗手间。不一会儿后,肖欣出来,不说话。我问她:〃是几根线?〃肖欣还是不说话,我有点急。 
  过了半天,肖欣才说:〃两根红线,恭喜夏诺先生将升级为爸爸了,是否发个红包、摆桌酒席?〃 
  我呐呐地,半天才说出句话:〃你还存心开玩笑,我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看肖欣不说话,我说,〃怎么搞的,怎么就做了两次,就这样了,我已经很小心了,你也是,怎么不去买点药来吃啊,你应该比我了解啊。〃说完,我突然觉得自己操蛋,忙过去抱着肖欣,想在这个时候安慰一下她,给她点温暖也好,可肖欣却一直度躲着我,不让我靠近她。 
  我躺在床上,心里一团糟,半晌,我说:〃哪天去做掉吧,好吗?〃 
  肖欣说:〃说得容易,我答应做掉,但是钱呢?〃肖欣表情怪怪地看着我。 
  我这才发现,我和她已经紧巴巴地过了一个多星期的日子了。 
  我沉默了会儿,说:〃钱我会想办法的,虽然酒吧的工资还没给我,但我会在其他地方想办法的。〃我说,〃你放心吧,要让你做无痛的。〃我知道女人在这个时候最需要安慰,就算我们之间吵得不可开交了,这个时候的这种安慰是非常必要的。 
  一夜无眠,我和肖欣背对背,各想心事,连吵架都吵不起了。 
  这种僵持、安静的状态让人感到不安、害怕。 
  6 
  我去酒吧,找了张哥,准备在酒吧支借1000元钱。张哥说支借不了,老板不答应。我去找老板,老板不在,我打电话给他,他说有事在外,等下再联系。我就向张哥借,张哥说他刚打了场牌,钱已经输光了,还被女朋友骂了一顿。意思我明白,我只好闭口不提。   
  那一年南来北往 第十三章(3)   
  我突然想起王小川,我和他除了偶尔约下出来喝酒外,大家都各自忙着事,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我打了电话给他,他答应我一定帮我想办法。我说:〃哥们还好吧,好久没见了,我近来活得乌烟瘴气,哎……〃 
  王小川说:〃鸟人想起我来了啊,我也活得不怎么样,女人越来越不好泡了。〃 
  我笑了笑,说:〃实话说,找你帮忙,借点钱,女朋友怀孕了,酒吧不给我结算工资,等段时间发了工资还你。〃 
  王小川说:〃我看看吧,我身上也没钱,只有去找我新泡的那个少妇要点了,或者借。〃 
  我很感激地说:〃那就非常感谢。〃 
  王小川要我等几天,但是我等不下去了,我每天都给他打个电话,催促他找钱。在江城,以前的同学、朋友早都不知道飞到何处去了,只有新来时认识了张哥,还有以前的朋友王小川,所以,张哥处借不到钱,我只有找王小川想办法了。 
  王小川接了几次我的电话,之后坦白告诉我他无能为力,上班所得的工资每个月都被他吃喝完了,平时花钱大多都是泡少妇得到的。 
  期间,我去找了酒吧老板几次,他都不在,电话接通了他就说有事,我是不会再在他身上抱什么希望了。 
  走在大街上,我突然感到很孤独,很无助,阳光穿过树叶,射到我的眼睛上,有点疼。 
  7 
  我坐在酒吧里,心情沉重,萨克斯从音箱里传来,酒吧里好像有点死气沉沉。 
  严晴又来和我说话,我难得理她,但她变得比以前更乐观积极,无论我怎么不理她,说话讥讽她,她也心平气和,更不像往常一样扔杯子、砸瓶子。 
  严晴说:〃夏诺,别生气吧,我都不生气了,有什么就告诉我吧,别闷着。〃 
  我心想,要不是你,我的生活才不会这样糟糕。我说:〃你不是来取笑我的吧?〃说完我冷笑。 
  严晴笑着说:〃你不说就算了,这样吧,我们呢,做不成恋人,那做朋友也好,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说一声,我全力而为。〃我不明白她为什么笑。 
  我心想,不过是惺惺作态吧?这样想的时候,严晴的嘴唇已经接触到了我的额头,我慌忙躲避,却还是未躲避掉。 
  我心里慌乱,说:〃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不是说做朋友吗?你……〃 
  我突然想到近来经济上的难处,我就没有继续说下去。我埋着头,沉默着。抽完一支烟,心里矛盾无数次,我才开口对严晴说:〃能否,你,借1000块钱给我,我,我等段时间还给你。〃我有点语无伦次,说完话,我的脸些膨胀,我想它肯定红了。 
  严晴听了,哈哈大笑,笑得周围的人都看着我们,我站在那里,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严晴笑完,说:〃夏诺,你知道吗,你现在这个样子很可爱,比舞台上还帅,我喜欢舞台上的你,更喜欢现在的你。没问题,我借给你2000。〃 
  我有点愕然,呐呐地说:〃1000,就足够了。〃 
  严晴说:〃没问题,现在身上没这么多,等下去银行自动取款机取给你,记着,可要还的,这是我零花钱。〃 
  我长长地嘘了口气,虽然严晴的样子、表情让我感到难受,但我终于找着钱,能很快给肖欣做无痛手术了,心里稍微轻松点。 
  8 
  演出完毕,我跟在严晴的背后去取钱。严晴取了钱,把钱交到我手中后,然后强行搂着我,在我的右脸上亲了一口。我心里很不舒服,想发作,但想着她借了钱给我,而我又急要这笔钱,就把火气憋在心里。 
  我感觉心里实在是难受。 
  我拿了钱,忙着回家,因为我得尽快赶回家,我得表现得很好,尽量在肖欣面前证明我和严晴的确没有什么,而且也是在她怀孕心情不好的时候多给她点安慰,这也是作为男人应该尽的责任。 
  我一路小跑,快要到家时,张哥打电话来,说:〃夏诺,有个事情不怎么好办,我很为难。〃 
  我说:〃什么事为难了,说说,我们想办法解决。〃 
  张哥说:〃哎,实话告诉你吧,我也很为难,但又不得不听老板的,是这样的,酒吧准备改变下格调和方式,可能会来新的乐队、歌手,从成都来的,所以你就可能没什么活干。〃张哥说,〃老板说了,如果你愿意,可以在这做服务员,不愿意,我们只有互相放弃。〃张哥的语气听起来很为难。 
  酒吧老板的意思很明白。看来,我要被委婉辞退了。 
  但我很不理解,我在酒吧做了很久,做得很好,酒吧生意因为我来才变好了,几乎是我挽救了整个酒吧,酒吧老板也比较重视我,而现在…… 
  是否一切都在变?是不是人在倒霉时,会霉运连连? 
  我挂掉张哥的电话,因为借着钱了时的丁点欣喜,也由于这个电话而顿时烟消云散。 
  我是肯定不会去做服务员的,打死我也不会去。 
  9 
  第二天上午十点,我带肖欣去医院,一路上,她不说一句话。我也就沉默着。 
  我们一前一后地走在去往医院的路上,天空的太阳很大,没有云,一朵也没有。 
  突然,肖欣停止不走,转过身来,问:〃你的钱从哪里找的?〃 
  我愣了愣,我说:〃钱?你别管了,哪里找的不也是钱吗。〃   
  那一年南来北往 第十三章(4)   
  肖欣说:〃你说不说,借钱容易,还钱难,我想知道你在哪里借的。〃 
  我撒谎了,说:〃在张哥那里借的。〃 
  肖欣说:〃撒谎,张哥在昨天你回家之前打过电话我,说你给他借钱,他说没有。你到底在哪借的?〃 
  我没说话,半晌,我说:〃在王小川那里借的。〃 
  肖欣这下火了,大闹着:〃你到底在哪借的?一会儿这个,一会儿那个,我不信,你肯定是给严晴那骚货借的,张哥昨天已经暗示我了。〃 
  我说:〃暗示什么,他说什么了?〃我有点急,一是害怕她知道我真是从严晴那借的钱,二是害怕她知道我没了工作。 
  肖欣开始哭,蹲在路边的一棵榕树下,有只蚂蚁爬到她脚上了,她也不管。 
  哭完,肖欣说:〃肯定是向严晴那狐狸精借的,你把钱给我。〃 
  我看着她:〃拿给你干嘛?〃 
  肖欣大叫一声:〃拿给我!〃 
  我看她那激动、愤怒的样子,乖乖地把1000块钱交到她手中。 
  肖欣接过钱,大骂了声,然后把一把钱从中撕破,一分为二,二分为四,乱七八糟揉了几下,就抛到了空中。 
  我愕然地看着她的意外举动,想阻止时,天空中已经飘起了红色的纸屑,纷纷扬扬,随着江风而去,随着路边的汽车而去,飘进长江,飘进下水道,飘到垃圾堆里。 
  我呆呆地看着这一切,看着世界归于平静,看着周围好奇的人们四散离开,看着肖欣远远地跑走…… 
  10 
  中午,虽然不是酷暑,但太阳有点毒辣。 
  我的心情又是一塌糊涂,我沿着滨江路一直走,来回走。后来张哥打电话我,叫我去喝酒,我计较他给肖欣的电话说了什么,我就说心情不好不想喝,张哥固执地非得要我去,我想着没什么去处,心情也正郁闷,就勉强答应了。 
  我和张哥坐在长江边的小火锅店,火锅扑哧扑哧地,张哥呼噜呼噜地吃,我没什么胃口,只顾着喝酒。 
  我问张哥:〃你昨天给肖欣说了什么,使得她把我从严晴那借的钱给撕了,还跑了。〃我叹气说,〃虽然和她已经吵得无聊、厌恶的地步,但得知她怀孕,我还是很想从心里体贴下她的。〃 
  张哥说:〃没说什么了啊,就问问她好,说我没钱借给你很对不起你,然后她问你,我说你和严晴一起走了,就这些。〃 
  我说:〃难怪我昨天晚上回家她又吵闹,不过大家都吵得麻木了,说几句就各自睡觉,但是今天她却把我借的钱撕了,她肯定猜到我是向严晴借的钱了。〃 
  张哥忙说:〃大哥不对,大哥不对,罚酒,我今后就不说你们的事了,以免又出什么乱子。〃 
  我没有说话,点燃烟,猛喝啤酒,后来就眼前晃悠了。 
  喝了段时间,严晴打电话给张哥,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张哥挂电话没多久,严晴就赶了过来。 
  我们个人一起喝酒。张哥和严晴频频举杯,我频频接应,喝得我跑洗手间吐了一次,严晴就去给我买葡萄糖。我喝了些葡萄糖后,又继续喝。喝到下午4点,张哥说不喝了,严晴还要喝。我们又继续喝。 
  我又吐了,严晴也吐了,我们才歪歪斜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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