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服刑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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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服刑那些年- 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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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监区有资格和我竞争的也就是那么几个人,大炮算是一个,但是他的性格只能干活,不能搞具体的管理,可除了他林剑他们那边也实在是拿不出更像样的人手了。槽里没有马,只有把骡子拉出来充数了。

还有一个就是我们工序的作业组长,名叫廖继斌,这个人属于那种与人为善,对一切都很淡然的人,虽然他算是属于林剑那一派的人,但是由于同在一个工序,我和他私人的关系非常好。要说这家伙也不算是个坏人,他之所以坐牢真的属于很意外的情况,但就是因为他这次栽地跟头很大,所以现在性格显得很温和,没有一个组长应该具有的魄力。

竞争力也不是很强,再加上他自己多次表示,对这个位置没有兴趣。所以几乎不足为虑。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人,就是麦虎的那个徒弟,小鱼儿。他算是改造道路比较顺利的,家里经济不错,又有麦虎的帮衬,所以很短的时间就当上了生活值日和保健员。虽然不管人,但是也算是有了很大权力,无论你再牛逼的犯人,谁还不吃饭?谁还没有个头疼脑热的呀?

但是小鱼儿也有自己的缺点,那就是这家伙玩性非常大,自由散漫惯了。要是让他搞管理,能不能很好的负责这还要两说。

想了一大圈,也没有个头绪,谁知道政府心里是怎么想的,现在这些应该都和我没有关系了,等我回去人家屁股早就坐稳了,要像再有作为那就只有等到下次了。

想到这,我不禁问自己,要是这次见不到陈怡,那我的这个放弃,代价是不是有些大了?要知道,我的起伏现在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儿,它关乎到我们整个集团的利益啊!

这时我脑中突然闪出一个念头!

奇怪!张义和麦虎按说应该很关心这件事儿的,这次组长的人选很重要,过去的时间里,由于叶道林不怎么介入两方的斗争,所以在人数上,林剑、金刚、和胡日狗一直是占有优势的,这次胡日狗走了,要是让我门的人的上去了,形势一下子就要发生逆转。我们这边具有建议和决策权的人数就要超过他们!

可是,张义和麦虎为什么对此根本没有什么反应?要说我去参加的这个活动,那就是应景的,根本没有什么实际的好处。为什么他们不但阻拦,看样子好像还极力主张我去?

这究竟是为什么?这么显而易见的重要性,要说是他们看不到,我根本不相信!

但是现在,我人已经在去往生省城的路上,就是想和他们一问究竟也不可能了,算了,反正已经出来了,就不要再想那些事儿了。想也是白搭,还是想想如何让这次女监之行能有所收获吧!

听张所长曾经说过,陈怡已经调到教研组当老师了,我们这次去要是按赵干事说的,统一住在女监的教学楼上,那就有很大机会能见到她!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我的心就又开激动起来,从来不相信上帝的我,也开始在心里默默祈祷,愿上苍保佑我,让我不虚此行,能见到我心中的人儿……

高速路果然很快,对于我们这种对于时间根本没有概念的长刑犯来说,3个小时几乎就是一晃而过。当警察让我们下车的时候,我感觉好像才刚刚上车。

女监就在省的市中心,我根本就顾不上背后喧嚣的车水马龙声,就已经深深地被面前这栋建筑镇住了。

新落成的女子监狱就是和我们监狱那五十年代的建筑是大大不一样,光是监墙就大概有十米出头,顺着监墙向右看,可以看见绿化得很好的办公区,监墙上的武警用一种警惕和审视的目光盯着我们,枪口的刺刀发出闪闪的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办公区的绿色和监狱建筑的黑白色交织在一起,构成一种很奇怪的色调,就像是走进了一副并不真实的油画,油画的外面是自由,里面是炼狱……

我站在它的面前,就感到一中肃穆,庄严地感觉迎面扑来!在在这扇足足有7 8米大门前,一时间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渺小,很渺小……

按规矩我们的车本来是要一直开进监狱大门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在监狱外面下了车。

{文}一直到上来几个警察检查我们的时候,我才知道。是因为马晓的名头实在太大,所以要将检查放在监狱大门外进行。因为我清楚的听见后面的警察对前面的那个小声说:“你小心一些,那个就是少管所的马晓……”

{人}检查进行的很细,幸好我并没带设么多余的东西,所以时间很短,我们就顺利地进入了女子监狱的大门。

{书}一进门,又是另外一番风景,女监真的很大!到处都是红花绿叶,莹莹翠翠。林荫间可以看到一排排楼房,就像花园小区一样,不时有穿着囚服的女犯人,趴在隔离栏上偷偷地打量我们,旁边的马晓却对其怒目而视,毫不掩饰地表示着他对于女人的憎恨和厌恶!

{屋}我没有心思看他,一路欣赏这道路两旁的风景,看来女子监狱的犯人和警察将他们自己的地方弄得很好,时值夏季,满目的花草令人精神不由为之一振!

这还只是冰山一角,当我们转过一个弯来到一个大操场时,才真正地感到惊叹。

女子监狱教学楼就伫立在操场的一头,一共四层,简约大方,最叫人拍案叫绝的,是它在外面还设计了两排露天的楼梯,上面摆满了花盆,个个争奇斗艳,极尽妍态。

我正在看那些花草,就看见教学大楼的前面出来一群人,看样子好像是学生刚好下课,排成队正在点名。

我对马晓笑笑道:“你看那些女犯人集合的时候和我们也没有区别,都是叽叽喳喳的。”

话音未落,我的身体就是一震!全身的血液轰的一下就冲上了脑袋,身体一个摇晃差点跌倒!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祈祷产生了效果,就在我和马晓说笑得时候。只见从教学楼大厅门口出来一个人,指挥着那些女方排队。

那……那……那不是陈怡是谁?

在过去的一年多里,我曾经无数次的想象过我和陈怡再次见面的情景,我知道我一定还能再见到她,我预感到我们的缘分不会就此结束。但是我从来没有想到,我会就这样突兀,这样毫无准备的就再次见到她。

我的脚步不由自地停了下来,耳朵里不停地发出嗡嗡的声音,就好像有千百架飞机飞过一样,大脑一片空白,眼睛都模糊了,只能看见远处那个灰色身影在跳动。

她还是老样子,精神状态看起来比以前好了不少,顾盼间依然带着一种让我心悸的魅力。她指挥学员站队的动作,在我看起来是那么的曼妙,举手抬足都牵扯着我的心……

我愣愣地呆在原地,世界好像瞬间失去了声音,变成了一个无声的环境。时间在这一切也放慢了速度,身边的人的动作仿佛都成了慢放镜头。

我不知道自己魔怔了多长时间,好像是几秒钟,又好像是一个小时那么漫长。直到那边的队形整理完毕,马上要离开了,我才突然清醒过来。

这一瞬间我根本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自己身边是否还有他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这是陈怡,我不能让她离开我的视线,追上去!追上去!她就要离开了!

我放下行李,举步就要向前奔去,才迈了一步,只听身边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

“站住!你想干什么?”

我这才忽然反应过来,我这是在监狱,而且是在省城女子监狱。身边有警察,墙上有哨兵……

我猛地停住了脚步,慢慢地转过身来,看着说话的人。

那是一个中年女干警,岁月在她的身上流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要我看她足足有60多岁了,但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监狱有规定,女警察55岁之前必须退休。我惊诧于她的中气,一声大喊,催人耳膜,很有几分狮子吼的味道,看来一定是经常这样吼犯人,由此一点,我可以得出结论,女监的警察,不要看大部分是女警,但是有可能比男警察更加凶。陈怡这些年的日子恐怕是不好过。

想到这里,我忽然又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奇怪,现在是人家在吼我,我要给人家一个解释,我却还有工夫考虑陈怡过的是否还好。看来我真的是爱上了他,不然我是不会这样的。要知道,经过两年多的监狱生活,我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天真幼稚的小毛孩,自私的性格早已经默默地渗入了我的每一个毛孔。只有在陈怡的问题上,我才会又变成当初那个傻的可爱的秦寒。

我真得很想就这样不管不顾,直接追上陈怡,去问问她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和我联系?

但是我明白,我要是这样做的话,那么我大不了被女监的政府训斥一顿,而陈怡的日子就会很不好过,毕竟‘连坐’这个封建余毒,不光是在男子监狱才盛行。

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认,这究竟是上天对我的眷顾,还是惩罚?

想到这里,我只有再次将那个背影,深情地凝望一眼。强迫自己回过头来,面色如常地对那个接我们的女警察说:“对不起,我有点内急,忍不住了,想要去个厕所。”说着,我指了指教学楼侧旁的一个厕所。

那个女警闻言松了一口气,暂时放下了他那副如临大敌的架势,对和我们一起来的狱政科吴科长道:“小吴,你们监狱的罪犯,行为养成就是这个样子啊?一点规矩都没有,简直比我们监狱的女犯人事儿还多!”

吴科长赔笑道:“辛科长,估计他们也是早上做坐了一早上的车,现在恐怕是真的急了,不然绝对不会这个样子的。”说完又对我怒目而视道:“你看你,像个什么样子,把人都丢到女监来了!”

那个女警摆手道:“算了算了,这次来的都是各个监狱信得过的犯人,我想也不至于差到哪去。”说完他对我说:“想上厕所你倒是说话啊!自己瞎跑算什么?没学过三互监制度啊?这里又不是男监狱,你这样乱跑,容易出事儿。这个厕所平时是不启用的,你就在坚持一会儿,上了楼,就可以解决了。”

这个时候,一直冷眼旁观的马晓突然阴森森地来了一句:“出事儿?出什么事儿?这里的女人白送给我我都不要!”

此言一出,除了我之外,在场的几个警察无一不是大惊失色。那个女的表情为之一怔,立马就要发飙,吴科长赶紧推着众位警察继续前行,嘴里说着:“别管他,他有点特殊情况。”

那个女的还不顺气,嘴里说着:“特殊情况?什么特殊情况?再特殊的犯人到了这,也要尊重警察。我们这里没有特殊犯人!你们监狱的管理是不是……”

吴科长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这个女警顿时就像是一只被戳破气球一样,声音低了很多,看样子吴科长向她介绍了面前的这个犯人是何许人也。全省监狱第一个,在监狱杀掉警察的,而且手段是那么多残忍和暴戾。щΧξ。Cc。

但是她仿佛觉得要是就这样算了,显得有些没面子,所以她嘴里嘀咕着:“那有什么了不起,这是专政机关,国家机器,还怕一个小小的犯人?”

话虽如此说,但是声音却几乎弱不可闻。这样的情况我自从和马晓认识以来,已经见过不少,人家说人的名,树的影,此言不虚啊!

我心头暗暗冷笑:“看来还是要当一个坏人啊!最起码,坏人比好人更加有威慑力。坏人有时候更不容易被人所羞辱,这倒底是怎样的一个世界啊?”

吴科长只有苦笑,劝着众人一起上了教学楼。

我们的住宿安排在三楼,原本是一间教室,里面现在放上了一排棕垫,又加上了褥子,就成了我们的下榻之所。

我们本就没有对此行的条件有所期望,所以就按照床头的名牌,开始收拾。

女监的几个负责人对我叮嘱了一系列的注意事项和纪律之后,就离开了,速度之快好像是在逃离瘟疫一样。

吴科长和他们离开的时候,又特意回转来对我办了招呼,让我们不要给他惹事。我们连连答应,拍着胸脯做了保证。

但是我的心里却是另一种想法——要想找到陈怡,这个纪律我是违反定了!

〇③④

这是一间很大的教室,屋里还有一块黑板,在黑板上上写着‘欢迎兄弟监狱学员来到我监’。

屋里已经有了几个人,看样子也和我们一样,是其他监狱来参加此次活动的。看到我在注视他们,都向我微微点头,以示招呼。

我现在根本没有心事结交任何人,满脑袋想的都是如何找到陈怡,转身站在窗前,看着川外那郁郁葱葱的景色,胸中却像盐碱地一样的苦涩。

现实将我曾经所有的幻想击的粉碎,没有想到我和陈怡再次的见面竟然会是这样一个无奈的结果,其实严格的说,这还算不上是见面,因为她根本没有发现我。但是这已经另我痛苦不已。

人就是这个样子,当你的梦想离你很远的时候,你还不觉得什么,因为你知道距离告诉你,梦想始终是梦想……

但是一旦它就活生生地出现在你面前,就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但你又够不着的时候,才会令你更加痛苦。

相见真如不见,多情不如无情。

古人的诗句,到今天我才真正理解到它其中那种无奈怅然的情绪。

现在怎么办?现在的我已经学会遇事情不要一味的哀怨,要赶紧想下一步这么走才是应该做的。

陈怡就在这栋楼里教授学员上课,这是毫无疑问的。但关键是我怎样才能再次见到她?他教的是什么课程?又是什么时间才到这里来?这些都需要搞清楚。

但是,我究竟去找谁打听呢?想到这我不由得感到十分抓狂。失去自由真是令人痛苦不堪啊!根据我的经验,明明知道教研组肯定就在二楼,但是我却不能走下这个楼层,有时候身份的体现往往只是一层楼梯的距离……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背后有人招呼我。

“兄弟来抽一根。”

我转身一看,原来是那几个先到者其中的一个,他拿着一盒我们省中部烟厂产的一种中等价位的烟,招呼我。

我笑笑:“谢谢。”顺手取过一只,点上吸了起来。

“你们是哪个监狱的?”发烟的人问我。

我闻言看看他,此人身高足足有一米八五,铁匠一样的身板,蓝灰色夏装囚服穿在他的身上,绷得紧梆梆的,鼓鼓小臂上张牙舞爪的纹着两条龙。整个就像一个电视剧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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