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服刑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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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服刑那些年- 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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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笔钱,你肯定是就这两天就要是吗?”

“那是肯定,我们还有4天结束,就要回去,3天之内,你要是没有将钱打入这个账户,那我就不跟你瞎耽误工夫了,直接将它交给狱政科!”说着,他扬扬手里的信。

“那你人在这里,我打了钱,你也不能知道啊?”

“你只管打钱吧!我说话算数,钱给我,东西给你,至于如何确认,我自有办法!”一只耳讳莫如深地说。

〇③⑤

接下来的整天里,我都再为凑钱的事儿绞尽脑汁,不要看我答应的爽快,但是现在如何和外界联系,却成为一个头痛的问题,现在我身在女监,不是在H监狱,要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想想办法,花点代价,总能找到一个警察捎个话,或者找到一部手机用用。可是在这里,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情急之下,我只有求助于陈怡,让她帮着我和我家里联系一下,我心里也没底,因为我不知道女监的水深水浅,陈怡到底在这里能力有多大,要是误了事儿,那后果可真是不妙。但是第二天一整天,我都没有遇见安静,就连消息也无从传递。

一直到第三天中午,我还是没看见安静人影,我的心里预感就有些不妙了,难道说这真的是上天注定,我和陈怡的事儿就要屡经磨难?之所以要急着和安静联系上,除了传递消息解决这件事儿以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文|陈怡给我的回信现在在一字儿的手上,我根本不知道她里面对于我的提出的那几个问题是怎么回答的,一想到这些,|心|我就心急如焚!|阁|

关心则乱,我曾自认为已经修炼的很沉稳了,但在遇见事情之后,还是将我焦急的情绪暴露了出来,第一个发现的,就是最近和我整天呆在一起的包子。

“怎么了?是不是遇见怎么不顺的事儿了?”趁人不备,包子小心翼翼地问我。

我心头一震:“怎么,你看出什么了?”

包子摇摇头,苦笑一下:“你看你那个样子,就像动物园里的狼一样,焦躁不安,是个人都能看出你有事。”

我面色微红:“我靠!看来我实在是太没有城府了。”

包子递给我一支烟:“不是的,和你认识这么久了,你也算是一个沉稳的人,不然咱最开始我也不可能和你混在一起。但是我这两天发现你确实很不正常,满腹的心事都在脸上写着能,我就估计你肯定是遇见大事儿了,要不然我也不会问你。”

我默不作声,心头更是一阵烦恼。

包子见我不说话,又接着道:“到底是咋地了?是家里的事儿,还是改造上的事儿?有啥就说出来,别闷在心里,我也好给你出出主意。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嘛!”

我张张嘴,欲言又止,说实话,我心里的秘密太多,真的想找个人好好倾诉一下,但是这样的事儿,叫我如何开口啊!

我还踌躇间,包子就有些不高兴了:“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啊?要是别人的事儿,我才懒得问呢,咱们是哥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就是想帮你!”

我见包子真的有些生气了,心想,他妈的这事儿要是钱最终不到位,被一只耳捅了出去,到时候肯定是闹得满城风雨,我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于是我就把在看守所和陈怡认识,包括最后我们之间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一直到来到女监如何又遇见她,如何跟一只耳结怨,被他抓住把柄的事儿,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唯一有所保留的,就是我对陈怡的真名,有意识的隐去了。

“有些事儿,在你们看来,是虚幻而又可笑得,但是我很认真,这种感觉,你不一定懂。”叙述结束之后,我用这样的一句话最为了总结。

包子已经被我的讲述震惊了,嘴巴大张着,一直到手里的烟都燃到手指了,这才甩着手如梦初醒。

“我操!我操!我操!”或许是心情过于激动,包子一连发出了3声惊叹,这才接着说:“你的这经历太曲折了,你们的故事真的太传奇,太感人,太浪漫了,简直是高墙里开出的一朵爱情之花,我太佩服你了,真想给怒磕一个,才能表达我的仰慕。”

我笑着推了他一把:“去你的,别在这给我装文人了,还爱情之花,你俗不俗啊?”说到这,我神色微变:“其实,就是认识了她之后,心里有了念想,这才觉得坐牢不是那么无望,任何磨难都才能觉得有价值,你或许不懂……”

包子激动的打断我的话:“我咋不懂?我咋不懂了?实话告诉你,我也是一个相信缘分,相信爱情的人,我也是有故事的人,这次……”说到这,他猛地住了口。

我看着他:“这次什么?”

“嗯……啊……没什么,还是说说你的事儿吧!你现在打算咋个解决?”包子换了一副神情,不再那么激动,认真地问我。

一说起这个,我心烦意乱,将手里早已经熄灭的香烟,远远低扔出了窗外,好像要把所有的烦恼扔出去一样:“俅!老子现在也没办法,答应他,只是权宜之计,现在我和外面根本联系不上,就算是有日天的本事,也无处施展啊!我也想通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

包子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这话不对,你就是不为自己,也要为那个女的想想啊!这样一闹,她以后还能改造吗?”

我抱着头:“我现在是哑巴聋子,和外界联系不上,就是想让家里给钱,也没办法啊!实在不行,老子就和他玉石俱焚!”我恨恨地说。

“别!人死球朝天,不死万万年,你们这么有缘,好日子才刚刚开始,以后日子还长呢!”

我摇摇头,不置可否。

包子见我沉默了,想了半天,试探着问:“你们真的没有这个?”说着他蜷起中间三脂,翘起尾指和拇指问我。

我知道他说的是手机,我摇摇头,苦笑道:“兄弟,你认为我要是真有这东西,还用的着坐以待毙吗?”

包子盯着我看了半天,才说:“这个东西还是要想办法弄一个的,不然万一以后你遇见什么事儿,不方便。”

我没好气地说:“这件事不解决,我没心思说以后,以后,以后我还不知道是啥样呢。”

包子就像没有听到我的话,他想了一会说道:“这件事儿,不能给钱,给了,就是证据,就是无休止的敲诈,监狱的人说话大不可信。这件事,你要是相信我,交给我,我来解决!”

包子说的笃定,但是我不敢完全相信他说的话,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那你就别管了,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不要再和一只耳有任何接触,即使他找你,你也要表现出很敷衍的样子,让他摸不准你的真实态度。明白吗?”

他见我还是面有狐疑之色,就一拍我肩膀说:“总之一句话,你就交给我吧!你对我是有些了解的,我不是那种满嘴跑火车的人。”

这句话说的没错,包子岂止不是爱吹牛的人,他的为人简直就是谨慎。我想到他平时的作风和为人,心里有些相信了。于是便点点头:“那我静待结果。”

人真的是很奇怪,有时候即使认识一辈子,也不能互相信任,但有的人就算是萍水相逢,短短的接触,也能托六尺之孤,寄千里之命。包子就是这样的人,我相信他!

接下来的两天,一切如常,只是每次一只耳见到我的时候,眼神中总是流露出一丝探寻的意思,我假装视而不见,看得出,面对我这种态度,他显得有些气愤,我开始还有些害怕,害怕万一惹恼了他,他真的孤注一掷,跑去告发,那就完了,想到这种后果,我的心就如同架在钢丝上,始终是晃晃悠的。几次想问问包子,但是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又硬将自己的疑问咽回了肚子里。

但是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事儿发生了,就在第三天晚上,在一只耳给我的最后期限,他找到了我。

我开始还以为是他要和我摊牌,结果他将我拿到无人处,竟然颤巍巍地将兜里的信件掏给我。

“秦哥,秦哥,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就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好吗?我求求您了!你的东西在这里,您拿去,就当这件事儿从来没有发生过,行吗?”

我有点不敢相信,望着他手里那封我十分熟悉的信件,一时间竟不敢伸手去接。

难道有阴谋?我心中这样想着。该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吧?

一只耳见我不接招,都快跪下了。哭丧着脸,嘴里哀求道:“秦哥,您把东西拿回去吧!就当是我求求您了。”

看他当时那副样子,我估计我要是让他给我磕几个头,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我想了想,结果那封信,打开看了一眼,没错,正是陈怡的笔迹。

我这才能判定,一定是包子发挥了作用,不然一只耳是绝对不会这个样子的。

事情已经解决,本来我想对一只耳温言劝慰几句,但是想到他那天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样子,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于是我假意愠怒道:“这次记住教训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一只耳是聪明人,我这样一说,他就听出了我话里的想要放过用他的意思。赶紧连声称是。

“记住就好,以后尽量少在我的面前出现,做得到吗?”我的声音还真有几分威严的意思。

“做得到,做得到。”现在我已经完全占据了强势的地位。

“还有,以后少他妈说什么犹太人之类的话,你看你那个怂样子,也高贵不到那里去!”我正好借着机会狐假虎威一番。

“一定,一定!”一只耳就像是电视剧里的伪军头子,正在被日本人训斥。

看着他那副任人宰割的样子,我的心头不禁浮起一阵快意,就在几天前,他还紧紧地扼住了我的喉咙,但是现在,短短的几十个小时之后,我们的关系就发生了如此巨大的转换,我抬头看看窗外的天空,云卷云舒,甚是无常……

一只耳千恩万谢地走了,我蹲在厕所里,打开陈怡给我的信……

回到号舍,一眼就看见包子正在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看见我进来,他向我点点头,又朝一边努努嘴。

我顺着看去,只见一只耳正垂头丧气地坐在床边。脸上的表情要多悲戚有多悲戚。

我走到包子身边,低声说:“谢了!”话短,但却发自肺腑。

包子轻轻一笑,指指门外,我和他一起走出房间。

“怎么?解决了?”包子刚一站定,就问道。

“嗯!对亏你了。”我给他递上一只烟,点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谢什么谢,我们是兄弟,是哥们。不要说这些,要找你这样说,我的命都差不多是你救的,要是都要谢的话,那我还不是要以身相许啊?”

我被他的话逗笑了,多天来的压力一扫而光。

我很想问他究竟是怎么办到的,但是我使劲的压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因为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心直口快的毛头小伙了,我知道,他如果想告诉我,就会主动跟我讲,不想告诉,我问了,那反而尴尬。因为这牵扯到对外联系等一系列违禁的敏感话题。知道别人的秘密,就意味着主动找到麻烦。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还是包子率先开了口:“你很想知道,我究竟是咋个让他让他就范的是不?”

我抬起头:“你要是不想说,可以不说。”

包子听了我这话,盯着我的脸注视了很久,此时天色渐晚,我只能看见黑暗中他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沉默良久,包子才说:“我们马上就要各回各监狱了,咱们都是长刑,这次一别,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面。现在不说,以后万一我想跟你说的时候,说不定就没机会了。再说了,有些事儿,真的在我心里压的太久,我也真想找个人缓解一下。你就当个听众吧!不过,在我说之前,先跟你说另外一件事儿,你也要给我帮个忙。这件事儿很重要,不知道你肯不肯帮忙?”

我赶紧点头:“你先说,只要我办得到,绝对没有问题。”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是真心的,我真得很想为他做点什么。

“好!”包子眉梢难得露出一丝喜色,尽管这里没有别人,但他还是将嘴凑到我耳边轻轻地说:“你让你的那个相好,在这里帮我盯着一个女犯人!”

“盯人?盯什么人?”我因为自己听错了,于是又问了一遍。

包子点点头:“对的,是盯人,一个也在女监坐牢的女犯人。”

我不再说话,只是望着她,因为我知道啊!接下来他会说的。

包子又和我一人点起一支烟,才缓缓地说道:“其实,我的案子,远比外界知道的要复杂的多,我都是被一个女人害的。”

他的话一开始就引起了我的好奇,我抽着烟,静待他的下文,生怕打断了他的思路。

还好,包子今天谈兴正浓,没有做过多的停留,一口气说了下去。

“我出生平凡,靠着自己的努力考上财经大学,并且以优异的成绩分到了一家效益很好的国营企业,几年后,我通过自己的努力,被安排担任集团旗下一家子公司的财务主管。我一直对自己的工作兢兢业业,、不敢有任何的疏忽。这种情况一直到一个女人的出现。”

说到这,包子的眼睛露出迷离之色,痛苦之情溢于言表。

“她是我们上级公司的员工,分到我们子公司来当公关经理,我第一次见到她,就喜欢上了她,那是在公司办的小型欢迎仪式上,我那天喝了很多酒,和她两人跳舞的时候,我试探着碰了碰她的胸,见她没有反应,还对我娇羞的一笑。我当时欣喜若狂,以为她对我也有意思。毕业那几年我一直忙于自身业务,也没有顾上谈恋爱,她的到来,就像是一朵小火苗,点燃了我内心整个天空。”

包子说的很动情,就连烟头烧到手了都没有注意,他甩掉烟头继续道:“接下来的那几天,我就像发了疯一样的开始追求她,她对我的攻势一直采取欲拒还迎的方式,总是若即若离的,后来我整个人几乎癫狂了,我从来没有全身心的去爱一个人的经历,焦急之下,就住院了,单位给我安排了一间单独的病房,还要给我找个护工,但是她到医院来看我,主动担起了这个工作——”说到这,包子自嘲地笑了一下:“就像你前几天照顾我一样。”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只有陪着干笑。

“我这个人就怕别人对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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