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女人养成记- 第12部分

惜飞快地脱掉脚蹼，跑上去，又叫她“雨”。这一声，雨突然回过神来，想起惜之前的表情，猛地背转过身。惜并不反感她，但是，她怕她的眼睛！虽然还是很难过，但是，她不想因为这个而不再和惜来往，第一次，在对待她眸色的态度上，她让步了。

“雨，别总背对着我行吗？”每次晚上她去博物馆看榜单的时候，雨总是在她的前面，背对着她，偶尔在路上碰到雨，雨也不会正面对着她，这让她总是觉得很不快乐。

雨“呼”地一下子转过身，她的脸迅速凑近惜的，额前的碎发因为猛烈的动作打到了惜的脸上，抽的惜很疼。

“你不怕我的眼睛吗，地狱的颜色，可怕的灰色！”雨用灰色眼眸逼视着惜，她渴望知道答案，又怕受到伤害，只能说得残忍，这样就算受到了伤害，多少能减轻一点痛苦。雨虽然清瘦，却高出惜将近一头，眼眸中深灰色的凌厉光芒映着浅灰色的激狂与渴望显得十分狰狞，强大的压迫感压得惜直觉地想退后，却命令自己站住不许动，直视雨情绪复杂的眼睛。

惜知道关键点在雨的眼睛，也许，是这特别的颜色让雨一直被人误会。她抓着雨的手，说：“我是很害怕，但是，我会习惯的，我一直以为你的眼睛是蓝色或棕色的，突然看到它是灰的，难免会害怕的嘛，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惜说的小心翼翼，让声调尽量温和，安慰着雨的敏感。

她会习惯，她说她会习惯！她会习惯她的眼睛！一种愉悦的感觉涌上心头，雨感觉好像吃了糖一样甜甜的，不，不是吃糖，吃糖只有嘴甜，心还是苦涩的，这次，哪里都是甜的！她好想笑啊，可是看着惜一身湿透的样子，突然就没了笑意，想起刚刚惊险的一幕，火气又涌了上来。

“为什么一个人潜水，你不知道潜水有一条必须执行的要求是二人以上同行吗！”

“那是浅水区，我之前又没有出现过问题，我以为会没事的……”看着雨的眼中的怒气越聚越多，惜的解释越说声越小。

“浅水区，浅水区也有3米深，淹死你足够了！没出现过问题，以前代表以后吗，你在奥斯十几天了，有没有注意听过教官的训话！你以为你会没事儿，我也以为你会没事儿呢，我一直……”一波比一波严厉的训斥让惜的头一次比一次低，不过，惜并不真的害怕，也不难过，反而感到开心，雨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受伤的情绪，对她吼只是因为她担心她。呵呵，又有人关心她了！

雨却在凌厉的情绪达到顶峰时骤然停住：要让惜知道她这些天都在暗暗地关注她的个人训练，以防意外发生吗？不要！直觉地，雨就是不想让惜知道。

过了一会儿，雨还没有再发火，惜才慢慢地抬起头，满脸堆笑的承认错误。

惜的肤色恢复了很多，身体也不再是从前干瘦干瘦的竹签模样，眉眼弯弯、唇角上挑的样子很健康，很可爱，虽然惜现在这个样子有点谄媚，不过，雨很受用。于是，这次惊险事件的批斗工作，就这样雷声大雨点小的结束了。

也是通过这次的惊险事件，惜成为了雨的朋友，雨人生前二十年的唯一一个朋友。

这天晚上回去，惜感觉有些疲惫，嗓子有些干痒，但她没有多想，泡了个热水澡就睡了。

　　　　　　　　Chapter　16

在抵达纽约的第五天，熬到死神第二批代表脑力不支地换人，谈判终于向着有利于海蓝的方向发展了。

这次谈判，死神的人是摆明了难为海蓝，谈判一开始就提出只要洛不能坚持谈判，就要按他们的方式解决的要求。然而，没想到明明是无理取闹的要求，洛居然答应了！这五天除了上厕所，洛就不曾离开谈判桌，最多就是在助手迎战的时候，闭上眼睛，双手环胸靠在座椅靠背上休息一会儿。高手过招，些微的疏忽都可能造成难以弥补的损失，一旦海蓝有一丝弱势的趋势，洛就要重新投入谈判。

现在在洛身边的每一个都是海蓝的精英，而海蓝在美洲的势力也没有逊色死神多少，真要是靠武力解决，海蓝也未必就会落到下风，是洛稍安勿躁的暗示让所有在谈判现场的海蓝人都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洛这么做是另有目的，虽然洛没有告诉他们，但是，他们，信他！

短暂的休息时间，阿水给洛换了一瓶水。这几天洛所喝的水都是特制的营养水，是洛刚下飞机的时候让人从海蓝纽约分部紧急调来的，这种水可以快速补充人体必需营养和能量，没想到真的派上了大用场，能不眠不休地撑下这么多天，除了洛本身身体素质过硬，这个营养水是功不可没。只是，这种水健康的人只能短期饮用，否则会影响饮食恢复正常以后身体对营养的吸收，洛已经喝了五天，海蓝的人都有些担心他的身体。

第三批谈判团已经入座，撤下的第二批谈判团在另一个房间向三天前就飞往欧洲的尼古拉斯汇报情况。

＊＊＊

“超乎意料的强悍……”咖啡色水晶桌面上，精美的玛瑙烟灰缸里已有两个烟头躺在里面，一片黑暗中，临窗而站的尼古拉斯吐着烟雾，有一下没一下地向烟灰缸里弹着烟灰，“呵呵，有趣的年轻人……”

桌上的手机第五次响起，这次是从亚洲打来的汇报电话。

“这边也收到了黑鹰党要向外扩张势力的消息，老板，是不是他们做得太不小心才会走漏风声……”

“我知道了，你们注意持续关注这个消息！”不知什么时候起，黑鹰党意图扩张的消息不胫而走，所传范围之广，影响之深根本不是有意造谣所能做到的，这个消息应该是真的了！

黑鹰党扩张的意图触动了尼古拉斯心中的隐忧，黑道各门各派对神秘领域把持的交易早就虎视眈眈，这个黑鹰党很可能就是他的黑道同行扶持的傀儡！

哼，真要动手的话，怎么能没有我尼古拉斯的一块肉呢！还好，出现了一个和他脾气的人。

＊＊＊

第三波大型攻势开始后的两个小时，一个来自欧洲的长途电话终结了这场看上去好像永远没有终点的谈判。谈判团准备撤出谈判室的时候，洛走向气场较强的一位身侧，恭敬地问道。“在下仰慕尼古拉斯前辈已久，不知您是否方便为我引见一下？”

被问到的人深深地地注视了洛一会儿，才以别有深意的语气说：“老板①在波兰古堡，如果你想见就亲自去吧。”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对洛说：“祝你好运！”那眼神，竟是真诚的眼神！

死神波兰古堡！屋内的海蓝人无不震惊。尼古拉斯在那儿，就意味着洛如果想见到他，必须闯关才行！

现为死神所拥有的波兰古堡，从封地边界就布置有重重关卡，火力网几无死角，建堡至今，每隔若干年就重新布置一次关卡，全部配备当代最先进的武器，进入城堡主体内部，还有无数难关，据传超过半数成功穿越封锁线的人最终死于古堡内的致命搏击。而建堡414年至今，成功闯关并最终存活者不足50人。

“谢谢！”洛的反应却像松了一口气一样。他的问题不过是试探，他需要知道尼古拉斯主观上是否愿意见他，只要尼古拉斯愿意给他机会，他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半。这个人的回答，无疑是表明了他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洛？”南靠近洛，请示他的意思。

“上飞机再说。”洛看了南和其他人一眼，示意他们他已有对策。

专机研讨室内，洛根本没有时间休息，经过全员共同讨论，最终在第二天确定了闯关方案。方案确定后，每个人各自去落实自己任务的细节，洛趁着这个时间回到自己房间休息，南坐在他房间的沙发上，想要全程守在他身边。洛躺在床上看了南一眼，什么都没说，轻轻合上眼帘，算是默许了。

洛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缠绵。南靠近洛的床，将窗帘拉紧，挡住充足的阳光，为洛盖上薄被，动作轻柔，生怕打扰了洛的休息。这些天，是要有多强的意志才能仅凭那些水撑过一天又一天，撑下一波又一波的进攻，洛很累，很需要休息，却只能趁着其他人落实计划的时候，稍稍的睡一会儿。

洛精致的侧脸，洛的下巴生出的细小胡茬，洛覆着被子轻柔起伏的胸膛，洛的一切都是那么迷人，如果能永远这样静静地看下去该多好！如果时间能永远都停在他们在奥斯的日子该多好！南不止一次这样想过，但是，他知道时间注定是不会为谁而停歇的，而洛，注定是为海蓝整个家族而生。

离开奥斯后，每一次与洛静静相处的时光他都格外珍惜，在他们的生活里，这样的时光实在太有限。

＊＊＊

抵达波兰后，花了一天多一些的时间布置好一切，闯关时间定在抵达波兰第2天的拂晓。这是古堡守关人员大面积换岗之前的半个小时，也是理论上他们的意志最松懈的时刻。这之前，洛只补充了几个小时的睡眠。

闯关前一日凌晨1点多传来的最新信息让洛加大了火力投入：油轮事件中，海蓝共有12人死亡，这个数字是海蓝不能接受的数字，即使现在不能明着还击，他也要让死神付出该有的代价！既然守关的人是幕后主使器重的后辈，就让他们代他偿还吧！

拂晓将近，洛擦亮了他的钻戒。

“准备攻击，为了我们死去的兄弟，收取代价！”高精密传送装置避过了死神的探测系统，将洛的声音原声传送到每一个海蓝人的耳边。海蓝，不会允许任何一个海蓝人死得不值得！

“为了我们死去的兄弟，收取代价！”低沉铿锵的声音响彻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3分钟后，空袭开始，重装备部队在空中力量的掩护下迅速开路，紧随其后的海蓝人都倍加勇猛。这不只是一次闯关，还是一场报复，以闯关的名义，尽情开展的报复。第一波攻击强力削弱了近三分之二的敌对攻击。同时，将火力攻击的重点吸引在地面。

洛所乘坐的直升机由阿水驾驶，在飞机作战驾驶上，阿水有着先天的优势，对战机把握，对战局的判断都相当敏锐，在奥斯的后三年，他强攻飞行技能，换得驾驶经验和驾驶能力不输世界级的飞行员的水平。南被临时编入海蓝欧洲区的飞行精英对，每两人一机，负责掩护洛，他们等候在外围，当第二波攻击开始的时候，他们将以最快的速度从空中突围。

第二波攻击在第一波攻击全面停止以后一分钟的时间内，马上开始。

迷彩直升机采用防探测涂料，躲过地面探测的侦查，在空中与地面的全力掩护下全速向古堡主体东南角全速冲刺，面对追踪的火力，洛一次次按下弹药发射按钮，弹无虚发地瞄向地面的指挥点。当临近古堡主体西北角要塞②的时候，洛将直升机玻璃划开，狙击枪从玻璃上的孔隙连发五枪，二百米外要塞指挥室内临窗可见的5个人全数倒下。当直升机划过古堡主体顶层时，洛跳伞而下，降落过程中，一手一枪，在跃上顶层的守卫欲置他于死地之前先发制人。

他8岁进奥斯的时候就听说了尼古拉斯的嚣张慨叹“神秘领域没有能入他眼的后辈”，这句话打从他听到时起，就让他萌生了推翻的意识，9年了，尼古拉斯的叹息是时候该结束了！

降落伞落在古堡主体顶部，盖住了一大片区域，灰色基调的古堡顶，白色的降落伞显得格外醒目。越来越多的人涌向楼顶，越来越多的安置在外墙体的摄像探头被来自空中的狙击弹药击碎。

密室中的尼古拉斯看着一个个暗下去的监控窗口，眸光越来越深邃，心情越来越激动——好久没有碰到这么有意思的年轻人了！

堡顶传来一阵阵枪声，被罩在降落伞下的人已经摸索了出来，朦朦胧胧的天色和被扣在伞下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的屈辱磨光了这些人的善良和耐心，在这些人的带动下，后出现的十几支手枪共同对着降落伞覆盖的区域疯狂扫射。

洛从堡顶跳下，攀住一个窗台，用随身铁棒击碎玻璃，翻进室内。一颗子弹穿透避弹衣，擦着他的胸肌钉入墙壁，还没有来得及再发出一颗子弹，房间里的所有人已被全数消灭。洛拽下外套，手划过一道弧线，弧线的两端和最高点分别对应了两个人的咽喉和一个人的眉心，外套落在地上的同时，后出现在门口的三人一齐倒下。

踢开室内的一扇门，又是两枪，两人倒下……

闯过一关又一关，洛在45分钟后靠近了古堡中心。

进入古堡中心以后，就是纯粹的对拳脚功夫的考验，挑战者应自动丢弃武器，否则会受到毁灭性的攻击。这时候，避弹衣的弊端已经超越了其利处，为了防止拳脚相搏时避弹衣所造成的二次伤害，洛一进入古堡中心就将防弹背心除去。

面对洛无可挑剔的上半身曲线，第一个对洛出手的人甚至愣了一下。又经历了近两个小时的近身肉搏，洛才终于见到了他“仰慕已久”的前辈——尼古拉斯。

＊＊＊

豪华而典雅的会客室里，尼古拉斯震惊地发现洛的身上只有一道血痕和零星的几处青紫。

“你此前从没受过伤吗？”没想到这个问题成了他和洛说的第一句话。

“受过。”千难万险熬到今天，怎么可能在危险中尽数全身而退呢，“只是恢复的好。”

即使是这样，洛也足够让他佩服了，在洛之前，还从未有人走到这个房间却只受了如此之少的伤。

“坐吧。”

这时候，洛才有心思去感受这个有着悠久历史的罗马风格古堡。装修考究奢华的房间里，依然能感受到罗马风格特有的敦实沉厚，饱满和谐。内部空间的充裕，让狭小的窗口更显局促，让人不自觉地就能产生一种危机意识。

临近正午的阳光充足明亮，在这室内却只能感受到一阵阵清凉。

站在洛身侧的人递来一块热毛巾，是让洛处理伤口。横跨左胸胸肌的伤口，细长易裂，一次次的搏击让它一次次的向外涌动热血，洛的胸膛，像是漏雨房间的墙壁，渐染着深深浅浅融合交错的红色。

“不必了。”深深浅浅的红色呼应着洛掷地有声的话，让此时此刻的洛看上去比没有受伤时更加强悍。

“对，不必，我喜欢强悍的人！”

尼古拉斯眼中的赞赏让洛的唇扬起自信的弧度，既然我见到你了，就一定要摆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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