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女人养成记- 第29部分

虽然洛的计划让很多人有所损失，但是绝大多数盟友都在这场博弈中投入了巨额资金，不马上撤出资金，会损失很多，撤出资金，会损失惨重，所以他们虽然对洛的做法持怀疑的态度，也只得先相信他，按照他的计划继续注资。每天，仅在外汇上消耗的资金就将近百亿美金。①

这二十几天里，海蓝同盟的内部矛盾与日俱增，各种各样的声音汹涌来袭，面对越来越多的质疑，洛仍然像最初一样坚定不移地执行着原有计划，每天间断与两位金融炒家进行十余次简短谈话，收发上百封来自世界各地的邮件，还要应付一些老盟友的电话轰炸。二十几天里，他大多只能利用空隙时间休息4、5个小时，只有两天能完整地睡个觉，每次，也只有六个小时。

就在同盟内部矛盾达到白热化程度的时候，情况开始出现明显转机，第二波货币受到攻击的国家在同一时间开始强力反击，股票指数大幅回升，汇率开始稳定并逐渐向正常值靠拢。海蓝阵营于是按照两位国际炒家的指点在几天内逐步吐出之前从对手那儿以极低的价位大幅吃进的股票，转化手中持有的货币。

在金融链条的其他博弈点，两方阵营的损失或获利相差不多。

最终，这场利用了经济危机周期和各国经济安全隐患的金融大战，以海蓝阵营大获全胜，敌方阵营损失惨重收尾。这场金融战争，后来被称世界各国商学院称为“金融财阀的巅峰对决”。

战役收尾，洛并没有就此闲下来，彻底获得胜利之后，洛一早就直飞纽约和这次帮了两个大忙的炒家碰面。下午两点会面结束，匆匆忙忙地吃过饭之后，洛又连飞了两个地方，见了四个人。结束一系列的会面之后，又马上致电海蓝总部，布置接下来的事务。回到奥斯的时候，时针还有小半个格就要划过“12”了。

洛回到房间，先去了浴室的洗漱间，果然看到牙杯里已经装好了水，牙刷上挤好了牙膏，剃须刀也换了新的刀片，往浴室里一走，浴池里已经放好了水，并调好了温控。

洛笑笑，按部就班地收拾好自己的个人卫生，然后一身清爽地躺到床上。

洛进来之前，惜正蜷在被子里数天上的星星，忽然听见开门声，精神立即为之一振！那种用心才能察觉到脚步声，不用多听就能肯定是洛的。

她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不可以尖叫，等洛以躺到床上，她马上就扑了过去，“教官！”

“怎么还没睡！”自从有一天她等他到凌晨两点，他生了气以后，她就没敢再等他，现在这是又……

听到洛薄怒的语气，惜不安地解释，“今天特训组下午没有训练，我已经睡了一个下午了。”睡了一个下午，就是为了晚上能看到你。这些天，每天早晨六点半醒的时候，身边都是空空的，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没有人在，如果不是有一天起夜看到你睡在床上，还以为你都不回房间睡觉呢。

听到小丫头语气里的小心翼翼，洛不禁叹了口气，她是太在意他了，他也只是不想她休息太少，熬不住训练……这些天，他几乎忙得脚不沾地，而她则默默地做了所有她能帮得上的事儿，每一件事都做得很好很贴心。表现的这么好，是不是应该奖励点什么呢……

“所以，现在睡不着了？”洛一手把人揽到怀里，一手盖上被子，将额头抵着惜的额头。

“嗯……”洛少有的亲昵与温柔让小丫头顿觉受宠若惊，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直愣愣地沉浸在温柔的宝蓝色里良久，直到她想起了一件事，才回过神来，“教官，我后天就要离开奥斯了……”

后天，她就要跟组去一个陌生的集训点进行极限训练，要三个月，她不怕时间太久，更不怕训练艰苦，只是不想离开他身边。

“我也是那天离开，你是下午，我比你早点，上午走。”

“教官，我舍不得离开你！”控制，再控制，到底是控制不住，她还是说了。

惜深深地看着洛，她不要控制了，她忍得好辛苦，她舍不得离开他，非常非常舍不得，她要把所有的不舍和眷恋都看进他的眼睛里，看进他的心里！

洛微笑着说：“我知道。”

孩子真好，还可以任性。

惜皱起了眉，他的语气，为什么是纵容在一个撒娇耍赖的孩子，她是很认真的好不好！

洛的微笑，洛的语气，都不是很在意。惜把脸埋进洛的怀里，有些郁闷。闷得久了，就变成了失落。虽然知道他能允许她陪在他身边，允许她与他这样亲近，已经是一份特别的眷顾，但她还是忍不住难过……惜忍不住抬头看洛，洛仍笑着，好像算准了她会这样纠结的看他！

于是，难过变成了恼火，看到洛的笑意越来越深，她更加恼火！惜心里的小恶魔气得直跳脚：我这么在乎你，这么难过，你至少也不要笑得这么开心好不好！终于，在洛笑得露出小白牙的时候，惜想到了最好的报复方式——她对着肇事的两片唇瓣，飞快戳了一口。看到洛惊愕的神情，惜忍不住得意的“咯咯”笑。

她还……真大胆！不过，看在感觉还不错的份儿上，他就简单地惩罚一下好了。于是，洛身体一动就把小丫头压在身下了，然后，慢慢凑近她的唇。

惜看着眼前笑得坏坏的，宝蓝色的眼眸沾满暧/昧的教官，忽然有点怕，她只是闹一下，教官不会，“那个，教官，师姐说我现在太小，接吻什么的已经是极限了，你不要……唔……”某天训练的时候，一个师姐听说她和洛住在一起，噼里啪啦地跟她说了一堆男人女人有关的话，让她“受益匪浅”，也从那个时候起，她开始在心里默默计划如何把洛推倒，或是被洛推倒，但是，这也太早了，何况她一点准备也没有，感觉会很不好的……

洛在她唇上点了一下，又轻轻摩挲了几下，就移开了唇，在她耳边说：“我也只是想告诉你什么是吻。你教官我是个正常的男人，等你什么时候发育到《花花公子》封面女郎那样，我才会对你做点比接吻更复杂的事儿。”

看到惜的眼睛扯开一条缝，洛故意从惜左耳边，挪到惜右耳朵边，吓得惜又赶紧闭上眼睛。

“另外，我记得奥斯在学员满10。岁的时候，才允许学员参加性教育课，你知道的那些，应该是你特训组那些师兄师姐教的吧，那些大学员，跟我当年在特训组的时候一样……你该不会都跟他们演练过了，只是刚才没应用好吧？”

“才不是呢！”惜一下睁开了眼睛，“我，我怎么可能跟他们真的亲，我一直都只想亲你一个人，刚刚那个吻是我第一次……”惜说到这儿，才看到面前那人一脸的坏笑。

他是故意的！他都是故意的！故意让自己误会，故意激自己辩解，好讨厌呀！惜又羞又气，干脆从洛的胳膊下钻出来，背过身躺着，不理他。

洛看着惜忿忿的小背影，偷偷地笑了：早知道小丫头生气了这么可爱，他真应该早点把她逗生气！看了好一会儿，偷笑够了，洛才关了床头灯，平躺着睡觉。

其实，她现在懂什么，就算知道点什么，还不是一知半解，等她长大了就知道她今天多幼稚了。洛想着想着，又忍不住弯起唇角，习惯性地手收了左手，食指靠在唇上，挡住笑意。

小丫头却以为洛是把和好的机会收走了，马上转过来，可怜兮兮地找话题：“教官，你明天会很早就走吗？”

洛平复了一下笑意才说：“不会，但会很早就起，如果你今晚表现的好，睡得很早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去看日出。”

小丫头还以为洛很久才回答是因为不确定，马上凑到他身边搂住他的腰，“那我马上就睡！”

“嗯。”某人嗯得波澜不惊，天知道他心里的小恶魔多得意。

　　　　　　　　Chapter　39

第二天一早5点多，两个人就起床收拾好了。洛开车绕了条近路，经过一座长桥之后，他们到了另一座岛上。下车走了几分钟，就到达了目的沙滩。

脚下的沙子疏松绵软，没有寒潮，却有温暖，惜用手电照着，忍不住惊叹：“这是纯白的沙子，真漂亮！”洛只是在她偶尔发出惊叹的时候回头看一眼，大部分的时候，都在沉默地往前走。

快走到沙滩的尽头时，洛停下站住，合上眼睛感受身边的一切。3年不曾来过这里，这里还是一样，变得只是自己。应该说变得只是人吧，自然，永远都在这里，看着众生经历悲喜，她自己则不悲不喜。

远方海天交接的地方已经露出了一条白线，有零落的光亮打在墨色的天空上，让整个天空都充满中国的写意。周围的海岸沙滩和身后的森林，都露出了轮廓，在中国写意的映衬下，它们并不让人觉得阴森恐怖，反而有一种宁谧静美静静流露。

洛就站在这幅美景的中心，感受着这一切。

高远的天空，广阔的大海，绵延的海岸，浩瀚的森林，如何，能不让思绪飘摇。惜走到洛的身边，洛睁开了眼睛，看着远方，惜也跟他一起眺望远处，在那光影交叠的地方，他们，似乎看见了未来与希望。

洛没有站着等待日出，日出日落，他独自看得太多，已经没有了站着迎接的兴奋与渴望。他解下防水衣料的风衣，铺在纯白的沙滩上，坐到上面，双手撑在身后，微眯着眼睛，看着那海天交接的地方。惜坐到他身旁，静静地看着他。

洛的脸庞有很多可以研究的地方：为什么他笑起来的时候，可以很迷人，也能让人害怕？为什么他的皮肤很好，气质卓越，此刻看起来却会有一种沧桑的感觉？惜不禁顺着洛的视线看去，希望能寻出一点端倪。

“看到了什么？”洛问。

“挑战，和希望。”她确信她看到了！

“以前这样看过海吗？”

“没有。”

“我第一次这样看海，完全是意外，”洛依旧看着远处，但视线没了焦点，似乎坠入旧时空的隧道里，“我的弟弟离家出走了，我找了他一整夜，天快亮的时候在海边发现了他，于是，我们就像现在你和我这样，并排坐在沙滩上，看了我们人生中第一次海边日出。”

“你的弟弟？是阿水吗？”

“不，那个人是朦，我的亲弟弟，阿水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朦正是因为阿水的出现才赌气离家出走的，朦不善于表达，但心思细腻，又很敏感，他知道我们的母亲很难过，可他却找不到解决的办法，于是就用了这样一种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和气愤，”洛说着，忽然笑了，“这么多年了，也没什么长进。”

“但你对阿水很好！对朦，你是不是很苦恼？”

“我对朦……有一点吧，他会长大的。当年的事，阿水并没有错，我是他的哥哥，应该对他好，错的是我的父亲，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你现在还怪他吗？”

洛笑得有点苦涩，“我怪过他，也恨过他，甚至怀疑过他的一切，直到……他永远离开我的那一天，面对他的遗体，我才意识到他不论曾经做错了什么，他都是深爱妻子的丈夫，深爱儿子的父亲。”

“他死了！”惜捂住嘴，怕“死”字会刺痛洛。

“不用慌张，他已经离开很久了，我现在已经能接受这样的字眼了。他是为了救我的母亲而死的，可惜，他的努力没能成功……两个人身上，一共中了一百多枪。”

洛说的云淡风轻，苦涩的笑还残留在他的脸上，苦涩的笑容配上这样云淡风轻的语气，反而让人觉得悲伤，惜捧住洛的脸，很严肃的说：“不要再笑了！我知道你很难过！”

你有这样悲伤的过去，却把所有的悲痛掩盖在云淡风轻里，没有人来安慰你，你只能努力担起照顾他人的责任，是经历过太多悲伤，太多辛苦，所以，你才如此复杂，难以捉摸，真希望，我可以温暖你！

洛愕然，但是，“不笑，我该怎么做呢？”问这话的时候，洛的脸色很柔和，眼里有期待的光泽。

惜张开手臂，对他说：“你可以靠在我的怀里，可以悲伤，可以沉默，如果太难受的话，你也可以流泪，没有人能看到！”

红彤彤的太阳就在这一刻跨上海平面，几缕浸着血色的金黄跨越了千万米的距离，从天涯海角，洒落在他们身上，那一刻，洛觉得，张开手臂的惜，就像一个天使。

洛搂着惜的腰，将一个吻印在她的唇上，像一个盟誓的封缄。彼此的鼻息缠缠绵绵地交换，惜看着洛，她第一次看到教官的神情这样郑重，就像一个一诺千金的人，在许一个誓言。

松开惜，洛没靠进惜的怀里，而是枕在她腿上，侧躺着看太阳缓缓升出海面。脸上的笑容渐渐扩大，眼神愈加温馨，是源自心底升起的温暖：这是第一次，有一个人要呵护他，不习惯，真的很不习惯，不过感觉还不错。

被全心全意付出的感觉太美好，会让人觉得不真实，总觉得那像一个幻影，转过身，就不见了，尤其是其中一个人明白这种情感的维系并非无懈可击的情况下，“丫头，如果我们的上一辈曾经互相伤害，你对我，还会如此吗？”

上一辈的恩怨纠葛太扑朔迷离，即使父亲过世以后，风波都未平息，没有人能确定，究竟是哪家欠了哪家。

“我没有亲人！”没有顾忌也许是没有亲人唯一的好处了。

“我是说如果。”洛温柔的哄着，他要听她心底的答案。

“那并不是你的错，我永远都会对你这么好！”

同样是“永远”，这一次的承诺，洛听得心里非常踏实，也让他更有信心去揭开尘封多年的真相。

从海边回来以后，洛和惜都感觉到，在那个吻之后，他们的关系发生了变化，而这种变化，他们心照不宣。

离开的前夜，洛交给惜一个卫星手机，一个功能一个功能地教她使用。两个人都很安静，除了教功能的这段，就只有如下一段对话——

“教官，明天我想送你。”

“行。”

“特训组的教官不会给假的。”

“不用请假。”

洛在奥斯活动所用的身份是“海蓝高级决策人”和“奥斯特聘教官”，绝大多数人，包括惜，都不知道洛真正的身份，不过，惜相信洛有办法，没再纠结这个问题，又往他怀里拱了拱，就睡着了。

＊＊＊

惜一早去训练，发现一切照常，以为送人无望，干脆不再奢想，只是休息的时候会发呆。

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