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东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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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东汉末- 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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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法查。就算没改名,要查也不是件易事,同名同姓的太多了,这些年流民四起,户籍与人对不上的比比皆是,谁能查得清楚。

不管他原来叫什么,又是什么地方的人,他的身份有问题却是基本上可以肯定的。联想到他每年都要外出几个月,而去年这一次更是一年未归,刘修几乎不用怀疑这次走水事件肯定是因为他要隐瞒什么,而直接的原因可能就是他事先知道会有人来查他的户籍。

这么说,他前一段时间可能就在洛阳,既然在洛阳,他为什么不出现?

刘修百思不得其解。

“这件事,我没在公文里面写,我只报了个意外走水,至于你父母的下落,我写了个不明。”公孙瓒探身拍了拍刘修的手:“这件事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其他人都不清楚,就连玄德我都没有说。你在洛阳声名雀起,正是仕途顺畅之时,如果因为这件事而受到了影响,你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有这么好的机会。”

刘修感激不尽,他当然知道这其中的要害。别的不说,如果现在公孙瓒确认火场中的那具尸体是他的阿母,那他就得回家服丧。而写成失踪,则是一个非常含糊的字眼,人没了,但不是死亡,所以不用服丧,而且不会留下任何的隐患,什么时候他们再出现了,都可以解释得过去。这些年流民情况严重,不经过官府同意就擅自迁移的人非常多。

“你带我去看看遗物。”

公孙瓒起身带着他去证物房,刘修在其中好好的检查了一番,他没有看到那只沉重的枕头,这才放了心。那只枕头不像是能烧得坏的东西,就算烧坏了,也不可能一点残留也没有,既然这东西不在,那只有一个可能:这把火就是老爹放的,他带走了阿母和那只枕头。

至于他为什么要放火,刘修暂时还不能确定,但想来无非是有什么东西不能见人,所以干脆一把火烧个精光。他奇怪的是,司徒府发文到涿县来查他的户籍这件事,他都不知道,那老爹是怎么知道的?

不管怎么说,老爹和阿母没死,对于刘修来说,这就足够了,至于他是杀人越祸的大盗,还是什么十恶不赦的逃犯,他都不在乎。他记得的只是在他醒来的那几个月,这对夫妻是如何的关心他,照顾他。他相信,他是他们唯一的儿子,只要老爹还活着,他们总会来找他的,现在没来,那只是时机未到而已。

既然如此,那我就等着便是了。

心思一了,刘修顿时轻松了下来,只是他不敢让公孙瓒看出破绽,还得装出一副很悲伤的样子,对公孙瓒的疑惑也没有给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提示。公孙瓒也自觉,见刘修不说,便不再提这件事,转而提到了涿县现在的问题。

去年宁城一战,刘修他们在梁渠山斩杀了槐纵,鲜卑人引以为奇耻大辱,上半年几乎是没有停止过对上谷的侵拢。夏育和卢敏虽然全力以赴,跟随卢敏上任的张郃、赵云以及他们带来的子弟兵战斗力也非常强,但是每次战斗的结果还是不理想,鲜卑人太快了,他们呼啸而来,呼啸而去,卢敏和夏育根本就跟不上。

在这种情况下,上谷当然不可能屯田,那些流民就被安置到广阳、涿郡一带,有了人口本来是好事,但是粮食的压力也非常大,涿郡虽然没有洛阳那么重的旱情,但是收成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今年这个冬天非常难熬,公孙瓒为此急得快上火了。

刘修笑了,安慰他说,你不用担心,我师兄已经和我说过这件事,我安排了一批粮食运过来,应该就在这几天就到了。公孙瓒一听大喜,和刘修商量无论如何截留一点下来给他救救急。刘修承了他这么大一个人情,当然不能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答应了下来,并且赶到张家,请张屠夫出手支援,然后又赶到桃谷见毛钦,请他联系诸毛,帮公孙瓒解燃眉之急。

张屠夫一听说自己的儿子在洛阳都做了官,虽然不发俸禄,但是一切都是刘修在后面打点,感激不已,冲着刘修的面子,他也要出手相助,至于毛钦,毛宗已经回过家,他早在之前就已经资助过一些粮食,只是当时他没有想到刘修已经安排了粮食运过来,自家还有留点储备,所以数量有限,现在知道即将有大量的粮食运到,便又筹备了一批给公孙瓒送去。

有了他们的大力支持,公孙瓒总算松了一口气。

刘修没有闲着,他一边派人到海边去待候交州来的货船,一边和张屠夫、毛钦商量,这些米到了之后,我不想让这些船空着回去,你们看有什么好的东西可以带到洛阳去出售的,抓紧时间准备。张屠夫和毛钦大喜,立刻开始收集货物,他们想来想去,觉得幽州最好的莫过于战马和貂皮之类,便找到了大商人苏双等人,双方一拍即合,以最快的速度准备好了各种货物。

五天后,十艘满载交州稻米的货船抵达渤海湾,刘修随即带着人赶到海边接货。一个叫宋留的中年汉子迎接了他,他告诉刘修,这次宋奇到交州贩米赚了不少,所以又多给了刘修一些红利,这些红利全部折成了米,一起给他运到幽州来了,加上他的本金,一共是一百二十万石粮食,此外还有一些交州的珠宝和胡商带来的夷货,这些是顺路跟来的,搭船的费用算是船上水师的红利。

刘修知道宋奇这次肯定赚得不少,交州有很多夷商,珠宝之类的便宜得很,宋奇没道理不捞一笔,要不然也不会多给他一千金的红利。这些事他也不去问,运了二十万石到涿郡交给公孙瓒、毛钦等人,剩下的一百万石全部转到小船上,入沽水,运往上谷沮阳和宁城。为了防止万一,他拿出侍中的印绶,找到幽州刺史,让他派人全程护送。

说来也巧,现任幽州刺史正是被他打得鼻青眼肿的郭勋,看到他,郭勋非常尴尬,不过看看他的印绶,也没敢多说什么,虽然知道这样不合法制,可是他也知道,如果这些粮被人抢了,他这个刚刚花了不少钱搞来的幽州刺史又要泡汤了。

正为粮食焦头烂额的卢敏开心得眉毛色舞,他带着赵云和张郃,亲自赶到居庸关迎接刘修,见面之后,大家分外亲热。原来的居庸关都尉谢广隆因为作战有功,已经调到宁城夏育手下,赵毅接任关都尉,也算是升了职。人逢喜事精神爽,酒逢知已千杯少,一别经年,自然要痛饮一番。张郃找了个机会把刘修拉到一旁,真心诚意的表示谢意,他刚刚接到消息,他的从兄张超已经外放为永昌太守,正式跨入二千石的行列,算是他们河间张家这几十年的第一个二千石。

刘修呵呵一笑,谦逊的笑道:“那是你从兄自己有能力,跟我没什么关系。儁乂,你的能力不亚于他,好好跟着我师兄,以后一定也会做到二千石的。”

张郃感激不尽,再次拜谢。

宴后,刘修和卢敏伏在居庸关的城垛上,看着延绵起伏的山峦,吹着冰凉的山风,却一点也不觉得冷。卢敏有些兴奋,他用力的拍着刘修的肩膀:“德然,我能有今天全是得力于你啊。”

刘修连忙谦虚。

卢敏自顾自的接着说,我能得官,是因为你的那句天子门生;我能在沮阳太守的位置上坐得稳,是因为你推荐的张郃和赵云两个干将,另外还有白山的乌桓人帮忙,上次宁城大战之后,你把斩杀槐纵的功劳送给了楼麓,成功的分化了上谷乌桓和鲜卑人,现在难楼那老家伙听话得很,要多少兵有多少兵,绝不敢敷衍,否则没了汉人的支持,他就会先成为檀石槐报复的对象;最后一件事,当然是这一百万石粮食了,说实话,我没指望你真能搞到一百万石粮,能有一半,我就谢天谢地了,没曾想你真的做到了。

刘修哈哈一笑,我这可不是白给的,全部要算钱的,我这也是生意嘛。

卢敏也哈哈大笑,只要能解决他的问题,他不在乎刘修是不是生意,总不能让刘修白给他粮食吧。卢敏随即问起了刘修家里的事,刘修轻描淡写的说,走水是意外,不过阿翁和阿母可能已经去洛阳找他了,当时不在家里,所以人没什么损失。卢敏听了,这才放心。

卢敏最后又提到了北疆的战事。夏育被鲜卑人骚扰得十分上火,他上书要求朝廷派兵讨伐鲜卑,不过上书到了太尉府之后一直没有答复。现在夏育非常不爽,他好象有些轻敌了,你是不是去一趟宁城?

这件事刘修比卢敏清楚,他义不容辞,直接赶往宁城。

见到刘修和他押运而来的十万石粮,夏育的脸上总算看到了一些笑容,不过一提到北疆的战事,他的好心情就不翼而飞了。这一年被檀石槐欺负惨了,鲜卑人哪儿也不去,每次都要来上谷,特别是他的宁城,每个月都要打一场。不仅鲜卑人来,窦家的人也每次都来,好在他们吸引了上次的教训,从不围城,每次要么是快速袭扰,一打就跑,要么就是想诱夏育出城野战。

可是这样,更让夏育上火。

“朝廷是怎么回事?搞了个张奂做太尉,他书读多了,动不动就要抚,他是说得漂亮,可是在洛阳说说有什么用,怎么不到这儿来抚?”夏育阴阳怪气的说道:“他又不是没在北疆呆过,难道还不知道鲜卑人是什么货色?”

刘修苦笑一声,把洛阳的情况说了一遍。今年旱了近一年,颗粒无收,洛阳人都开始逃荒了,天子大雩都要向人借钱,哪还有钱打仗?上次宁城大捷的赏赐还是天子的私房钱,你不知道吧?如果没有足够的粮食,你敢出塞吗?打胜了仗,没有赏赐,你的手下会答应吗?

夏育沉着脸,有些烦躁的说道:“那我这护乌桓校尉还怎么做?”

“别急嘛,这不是正在想办法解决问题嘛。”刘修安慰道:“你放心好了,只要把洛阳的关系理顺了,这几年的天灾缓解了,有了一定的积储,天子肯定会让你们发兵的。为什么让张奂做太尉,而不是让段公做太尉,是因为现在没有实力打,就是段公做太尉,他也不能空手打仗是不是?当初他打东羌,孝桓皇帝可是给他准备了足够的钱才动手的。

夏育许久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些世家表面上是道德君子,其实比阉贼更可恶。”

刘修笑道:“不急不急,天子还年轻,还有魄力,现在洛阳的情况也在一步步的好转,应该用不了几年,你就可以横扫漠北了。”

夏育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却并不因为刘修的安慰而喜悦,他忧心冲冲,长吁短叹,也不知道是暂时不能开战而不快,还是觉得刘修描绘的美好愿景实现的机会不大。

安抚了夏育之后,刘修这才返回沮阳。该办的事情都已经办完了,他也不急着回洛阳,实际上他觉得自己离开洛阳一段时间可能更好一点,一来他自己需要考虑一下接下来向哪个方向走,二来也想看看洛阳的形势会怎么发展。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目前看来效果还不错,但是他最大的疑问还没有解决,他要看看天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这种专制时代,天子虽然不可能一个人治理好国家,但是他要想败坏国家却是轻而易举的。就像在危险的环境中,一个人要想活下去自然不容易,可是他要自杀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他也知道离不开士人,没有士人的帮助,仅靠那些宦官,他是治理不好这么庞大的帝国的,可是他还是发起了党锢,如果说上一次是因为他还小,不知道其中的利害,那现在他已经成年了,有了判断是非的能力,在面对士人汹涌的民议时,他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吗?

从刘修的角度来说,他并不想把士人都变成顺民,相反,他觉得士人应该有批评的自觉和能力,有独立思考能力的知识分子才是民族希望之所在,如果每个知识分子都变成政府的应声虫、粉饰太平的御用文人,那才叫可悲呢。刘修反对的只是士人那种出于义愤或者不理智的批评,那样的批评没有任何积极的意义。

办大公报,就是想把士人的批评摆到台面上来,让他们在白纸黑字面前更冷静一些,不要不负责任的信口开河。这么做有两种结果,一种就是大公报变成天子的喉舌,那就失去了办报的意义,一种是坚持作为舆情表达的阵地。刘修让卢植作为太公报的主笔,就是希望能有第二个结果,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这第二条路迟早会和天子发生冲突。

到了那个时候,天子是什么态度就非常重要。他能不能容忍不同的声音存在,能不能理智的接受批评,甚至在一定层次上容忍士人,在某种程度上决定着刘修接下来要往哪个方向迈步。

孟子说,民贵君轻,社稷次之。虽然对孟子有非常深的研究的赵歧说,这句话并不是刘修理解的那样,但是刘修不管孟子是怎么说的,他只按自己认为的那样去做。

如果这个天子不合格,那就换一个吧。

第201章天意

熹平五年冬十月,洛阳大试。

四方士子蜂拥而至,有的是以上计吏或者孝廉、贤良方正的身份由郡里派来的,更多的则是自费跑来的,有官方身份的坐传车,有钱的自己坐车,没钱的干脆就步行而至,洛阳一时人满为患,粮价更是一路飚升,最高的时候达到八千钱一石,那些学子没饭吃,权贵们当然趁机招揽宾客,以袁家为首的三公九卿概不例外,每天都是宾客盈门,热闹非凡。袁隗作为司徒,又是这次考试的最高负责人,当然是忙得不亦乐乎,看着一张张或真诚的崇拜,或虚伪的奉承的笑脸,袁隗乐得合不拢嘴。天子忙了大半年,最后全便宜他了。

就在袁隗把录取的名单送到天子面前时,事情发生了变化。中常侍赵忠当庭质问袁隗,这三百名学生里面,恐怕大多是你袁府的常客吧?这是国家取士,还是你袁家取士?

此话一出,朝堂上顿时鸦雀无声。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不用袁隗吭声,司空许训越众而出,指责赵忠污蔑,诽谤大臣。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不可能是赵忠一个人在战斗,背面肯定有天子的指使,但指责袁家就是指责所有的大臣——因为谁家没有宾客啊,就连那些为人所不齿的宦官家里都有人蹭饭——自然要群起而攻之。

赵忠毫不惧色,他当场拿出一个名单,指出录取名单中有三分之一是袁府的常客,他最后很尖刻的说道,袁司徒,你看人不准啊,这些人里面有些人就和黄子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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