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东汉末》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混在东汉末- 第14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从武职,拜将封侯,说心底话,我没这么想过,我劝德然也不要这么想。”贾诩似乎很随意的说道,他的声音并不高,神态也没有特别亲昵的地方,如果不是刻意要听,没有人会注意到他在说。“就算立下如段纪明那样的大功,又能如何?如果不是大赦,他能不能保住那条命都是个问题。”

刘修心中一动,明白了贾诩的意思。他和贾诩相交的不短了,虽然见面的机会不多,但是他对贾诩有先入为主的印象,而贾诩对他在洛阳搞出的这些事也非常欣赏,两人在某些程度上性情比较接近,方式也相同,所以有时候话只要说半句,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而现在,他贾诩在求他了。

贾诩是武威姑臧人,和段颎不仅是同郡,而且是同县的乡党。凉州与内地不同,整个凉州大概只有四十多万人口,也就是相当于内地一个郡,武威郡仅有一万多户,三万多口,相当于内地的一个中等规模的县,而姑臧县就更可怜了,只有两千户,不到万人。

在一个不到万人的县中,出了段颎这样一个太尉,可想而知是样的荣耀。刘修,在贾诩的心目中段颎一直是一个榜样,是一个边地人可以凭着战功出人头地、位列三公的榜样,是乡党中最值是他尊敬的人。

可是段颎的现状非常不好。因为阿附王甫,他曾经马踏太学,成了太学生们口中的奸佞,他的赫赫战功却没人提起。上次与王甫父子一同入狱,险些被杀,在牢里呆了半年,因为大赦捡了一条命,但是丢了官职。他现在要洛阳闲居,等候复出的机会,但是党人卷土重来,洛阳民议如潮,却没有人提及他。上次张奂提议在太学设立兵学,结果一听说段颎要做兵学博士,那已经选好的三十个士子一哄而散,反过头将段颎一顿臭骂,连带着张奂都挨了批评。

段颎在洛阳混不下去了,这样的结果对贾诩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但是贾诩也清楚,他不能出头举荐段颎,一来他的身份和资历都不够,二来他和段颎是标准的乡党,很容易引起别人的非议。贾诩虽然崇拜段颎,但他绝不会为了段颎而伤害到的前程。

“不然,那些死读书的人,他们生于富庶之地,长于安定之乡,哪里名将对于国家的重要修喝了一口酒,淡淡的说道只有你我这样边郡子弟,才能明白和那些羌蛮讲仁义是多么迂腐的举动,也只有你我,才能明白段公这样的名将意味着。”

贾诩点点头,不再多说,他要说的意思刘修已经领会了,剩下的事刘修自然会做好,他也刘修有这样的能力做好。他心里涌过一丝暖流,不,刘修和他一样,都是来自边郡的寒门子弟,他们是一样的人。

宴后,天子等人离去,刘修恭送到大门口,宋皇后的车驾经过时特意停了一下,撩起车帘看了刘修一眼,虽然没有说,但是刘修明白她想说,无非是希望他能继续为宋家出谋划策,保住宋家的荣华富贵之类。他点了点头,表示一定不会辜负宋皇后的殷切希望,宋皇后感激的欠了欠身,放下车帘,渐渐远去。

贾诩骑着马,带着虎贲郎们从他身边经过时,向他拱了拱手,微笑致意。刘修也躬身施礼,两人一笑而别。

送走了天子一行之后,刘修带着许禇和唐英子回了一趟步云里,把准备拜段颎为兵学老师的意见和卢植商量了一下。他这也算是改投师门,虽然在大汉拜几个并不奇怪,但是对于他这样的入室弟子来说,再拜一个,至少要和先前的打个招呼,特别段颎的身份又是这么的特殊。

卢植眉头微皱,沉吟了好一会,刘修有些紧张,卢植也是知兵的,他非常担心卢植会误会他的想法,以为他看不起他的用兵水平。虽说卢植的兵学和段颎比的确不是一个档次,但卢植未必会这样认为。

“也好,兼收并蓄,博采众长,方能成一家之言。”出乎刘修的意料,卢植显得十分开明,他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勇则勇矣,却只是匹夫之勇,要想以后做出一番事业,的确该向段颎这样的名将讨教讨教。只是你要记住,段颎虽然善战,却不脱武夫本色,他的用兵水平尚未炉火纯青,至于比太尉还是要差一些的。你不要被他的威名所惑,要保持的一份清醒。”

刘修感激不尽,连忙躬身拜谢,卢植又亲手写了一封书信,大意是向段颎推荐刘修,说我这个学生虽然愚笨,还是个可教之才,希望段公不吝指教云云,然后又让刘修准备了一份很丰厚的拜师礼,很感慨的说道洛阳物价腾涌,段颎虽然粗勇,却不是个贪官,想来也没积蓄,最近日子肯定过得比较紧。”

刘修笑了,卢植对此有亲身感触,现在能推已及人,即使对方是他平时所不齿的武夫,他也能做到这个地步,真是非常不容易。

前护羌校尉田晏扶着腰间的环首刀,静静的站在段颎身侧,他虽然坐了大半年牢,但是腰杆依然挺得笔直,一如他当年在段颎麾下与羌人作战时的威猛,一如他在部下面前的威风。

但是,他的心情非常沉重,段颎当年比他更威猛,比他更威风,可是现在呢?段颎的腰杆不再挺直,他的眼神也不再犀利,他的身上也没有了那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气。除了脸上被边塞风霜刻出来的皱纹,谁能想到眼前这个沉默的老者曾是一位叱咤风云的名将?

会不会走到这一步?田晏问自已,可是他随即又自嘲的笑了。段颎走到这一步,是因为他的赫赫战功而入朝,在边军中,他是无敌的,可是到了朝堂上,他是无力的,只能任人折腾。这是每一个边军将士都梦想的荣耀吗?是我追求的目标吗?

田晏不,他只,现在他和段颎两个人没有官职,没有部属,没有任何经济来源,他们在洛阳呆不下去了,段颎准备回老家,他准备把段颎护送回老家后,再决定是去投夏育,还是另外找一个地方从军。

从头做起,因为他除了打仗,不会做别的,就是想去做农夫,他现在也没有地可耕。

“段公,外面有一个叫刘修的求见。”

“刘修?”段颎好半天才问了一声哪个刘修?”

“太极道馆的东家,卢植的弟子,侍中守宫市令刘修。”

段颎回头看了田晏一眼,田晏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些恐慌,心里不由得一酸。他低头道大人,我去看一看。”

“嗯,你些,这人……有点疯。”段颎的声音干干的,过了片刻,又说道以前他来求见过我,不过,我都没有见他。”

田晏点了点头,没有再说,大步出了门。

刘修准备了一番,带着许禇、张飞和刘备赶到段颎的府上求见。名刺递进去不长,一个长脸的中年汉子大步走了出来,他的步子迈得极大,一手扶在刀环上,一手在身侧摆动,手中仿佛捏着一根无形的马鞭,气势非常威猛,杀伐之气非常重。

“谁是刘修?”田晏扫了一眼,沉声喝道。

“小子便是。”刘修连忙上前施礼。

“我是田晏,想必夏育和你提及到我。”田晏打量了刘修一眼,开门见山的说道不过,我那竖子不会说我好话,因为在段公麾下的时候,他一直不如我。”

刘修差点笑出声来,只好装没听到,打了几个哈哈请问段公在不在?”

晏盯着刘修的眼睛仔细看了一会,又扫了一眼他们带来的礼物,这才放松了神情,转身道请随我来。”

刘修连忙示意许禇等人抬上礼物,跟着田晏进了内院,见堂下站了一个年约六旬的老者,身材虽然不是非常高大,腰杆也不是很直,但是脸上的线条却非常硬朗,脸色也有些黝黑,是那种吹多了边塞风的人常见的脸色,和那些白面书生区别非常大。

“草民段颎,拜见刘君。”刘修一进院子,段颎便撩起衣摆,准备跪倒行礼。刘修吓了一跳,连忙赶上两步,将膝盖快要落地的段颎强行扶了起来,他连声道段公,你这么做,岂不是折杀我们这些晚辈?”

段颎有些窘迫颎虽年长,是民,刘君虽年轻,是官,这尊卑有序,岂可乱来?”

刘修连忙摇着道那也不行,我到段公府上来,是为了私事,与官职无关。还请段公不要拘礼。”

段颎有些狐疑,从他的眼神中,刘修能看出一种被称为惊惧的神色,他不免有些黯然,赫赫名将,居然落到这个田地,不是不是一种悲哀。

刘修将段颎扶上堂,又坚拒了段颎要让他坐上席的要求,请段颎坐了上席,以子弟礼拜见,然后奉上卢植的书信,又送上礼物,表达了希望拜段颎为师学习兵法的愿意。段颎有些惊魂未定,似乎不太敢的眼睛,他犹豫了好一会,才嚅嚅的说道刘君有意于兵事,只管派人来问,颎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又何必行此拜师大礼。颎一介武夫,如何敢当。”

刘修微微一笑,“那段公便是应了?”

段颎还是不敢答应,田晏却有些急不可耐段公,刘君既是一片诚意,你又能拒人于千里之外。我听说刘君在宁城之战中颇有可圈可点之处,想必是有些用兵潜质的,如果能由段公指点一番,以后建功立业也是不用怀疑的事情。”

段颎还有些局促不安闻说刘君与太尉张公相交甚善,与他的二位也有翰墨来往,为何不拜在张公门下,却来……”

“张公、段公各有所长,卢要我兼收并蓄,博采众长。”刘修笑道再者,我在宁城的时候,便经常听夏校尉提起段公,我对段公是仰慕已久啊。到了洛阳之后,每次听贾文和提及段公时,总是高山仰止,我早就想来段公席前听教,只是段公以前公务太忙,没有拨冗指教。”

段颎有些尴尬,不过他见刘修说得很诚恳,又有卢植的亲笔信,想来不是拿他开心。虽然他对刘修拜一个武夫做有些过于郑重其事,但他也刘修在天子面前很受宠,大家一样是做洛阳狱,可是他每天战战兢兢,狱卒咳唾一声,他都要出一身冷汗,可是刘修那牢坐得……啧啧,真是闻所未闻,据说连司隶校尉杨彪都被他气得要吐血。有了这样的人做弟子,对他来说,无异于多了一个可以依靠的大树,而且是比王甫那样的宦官更要体面的大树。

“那……颎就厚颜了。”

刘修连忙上前行了礼,又向段颎介绍了许禇等人,段颎一一点头致意,但是除了对许禇是会任之家的头号勇士有些兴趣之外——他做过司隶校尉,对于会任之家是再清楚不过了,其他的都没特别关注。

段颎到洛阳来好几年了,但是他一直没有的府第,除了住在官廨就是租房子住,眼下他一家住的就是租来的一座小院,每个月租金不菲,再加上田晏也没地方去,天天在他家混饭,日子过得清苦。刘修便请他们搬到太极道馆去,那里有现成的房间,每日有专人清扫,吃饭也方便,最合适他们这样的人了。

段颎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拗不过刘修的坚持,便半推半就的应了,当下就让人收拾。他以前带兵的时候虽然油水多,可是大多被他用来厚养士卒,并没有余下钱,后来到洛阳做官,还做过一任太尉,但是大部分时候都过得比较紧,一家人也没家俱,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可以搬了。

刘修把段颎一家人安排在太极道馆,决定以后白天正常去平乐馆,晚上到太极道馆向段颎学习兵法。他还请段颎、田宴回忆当初平东羌的战事经过,准备写一部《东羌战记》,到时候请卢植做序,印上几百本,给段颎正正名。这让段颎感到了极大的荣耀,对他感激涕零,决定不仅要悉心指教刘修,还要把的用兵心得写出来,趁这个机会对多年的征战生涯做一个回顾。

刘修自然求之不得。

安顿好了段颎后,刘修找个机会赶到了宋家。一听说刘修来了,宋奇亲自出门迎接,亲热的挽着刘修的手臂,一路将他引到了内堂。曹鸾也出来相见,热情的请刘修在府中吃饭。他们已经听说了在平乐馆发生的事情,刘修得罪了何贵人,那就更成了他们宋家的帮手了。

刘修和曹鸾打过招呼之后,开门见山的问到了司徒府现在的情况。宋奇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他苦笑着说道你没看袁家办的《民报》吗?几乎每一期都有指责家父的文章,用词之刻薄简直骇人听闻。”

“有污蔑的地方吗不跳字。刘修很直接的问道如果有污蔑的地方,你可以请我写文章予以反驳。”

宋奇尴尬的咂了咂嘴,没有多说。他又不是没请卢植写文章,问题是卢植这个人非常拗,他每天都看《民报》,上面说些,他清楚得很,用他的话说,《民报》上的文章虽然用词过于刻薄,但是所述事实基本属实,并没有污蔑的地方。换句话说,人家的指责一点也没说,宋丰的确很无能。

“你们采取过行动?”

宋奇挠挠眉梢,说请曹操去和《民报》的主笔孔融打过招呼,不过那个孔融比写文章还难听,曹操去做说客,结果孔融不仅把宋丰讽刺了一通,连带着把曹家也骂得狗血淋头,曹操去了一次,坚决不肯再去第二次。

“孔融?”刘修很意外,原来袁家请到了这样的厉害人物啊,这人写文章、骂人的确是超一流的,别说曹操不是对手,就连卢植恐怕也要避让三分。怪不得宋家这么吃瘜。

“嗯,去年论道的时候来洛阳的,后来就被袁家骋为主笔了。”宋丰很郁闷的叹了一口气,“你当初不在洛阳,如果在的话,一定会抢在袁家前面把他招揽到《大公报》的,真要那样,也不会有现在的窘境。”

“那你就了,这个孔融可不是因为拿了袁家的钱才骂你父子的。”刘修有些幸灾乐祸的笑了一声他如果进了《大公报》,恐怕会骂得更凶。”

“那办?”宋奇很苦恼,他求救的看着刘修德然,你可一定要帮帮我们。”

“我这不是来了吗不跳字。刘修沉吟片刻,抬起头说道我有上中下三策供司徒大人选择。”

宋奇脸上的愁云一扫而空,抚掌大笑我就德然一定会有办法,只是没想到你不仅有办法,而且有几个办法。快说来听听。”

“你不要急着高兴,听我说完,你再高兴不迟。”刘修摆摆手,示意宋奇要淡定,“上策是,请司徒大人上书自免,理由只有一条,自认能力不足以担任司徒之职,避路让贤,以待高明。”

宋奇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慢慢的沉下了脸,目不转睛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