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东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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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东汉末- 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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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的意思——要么就是像王球一样被整得灰头土脸。

按照惯例,新任刺史到任,刺史府的从吏就是不到州界去迎接,至少也要到郡界,退一万步讲,他们至少要出城相迎,可是你看王允什么时候才来见你的?大人进了刺史府,交接完了公务,王允才现身。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们根本没有刺史大人你放在眼里。从另一面来说,袁绍是大人手下的司马,他不和大人一起共进退,却抢先来和王允套近乎,他把大人放在什么地方?

第231章 以德服人

刘修从韩遂的话中听出了浓浓的醋意,难道是因为到了山西老陈醋的发源地,所以人也有些酸?

“多谢司马提醒。”刘修淡定从容的说道,“不过,当此国事艰难之时,当以和为贵。只要他们不阄得太出格,我又何必与他们一般见识。”

韩遂懔然惊醒。因为同是段弟子的关系,刘修待他们非常亲热,平时都是以字相称,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把刘修当成自己人,下意识的觉得他和自己一样,都是与世家大族不对路的寒门。韩家在金城也算是大户,但是到了内地,他们就没什么狂妄的资本了,他本人也算是名士,可是显然袁绍、王允这样的人根本不把他当成名士,所以他虽然不情愿,可是也只能被动的把自己归入寒门一类。

然而刘修现在称呼他的官职,又说要以和为贵,那是提醒他不要乱了分寸,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更不要以意气之争而坏了大事。

韩遂虽然有些不舒服,但还是接受了刘修的警告,怏怏的回到自己的坐席上。

今天刘修是最重要的客人,他坐了客位的首席,与他同席的是上任并州刺史董卓,接下来是刘修手下的三个司马,然后是董卓的部属,因为是卸任离开,董卓身边只有自己的亲卫义从,那些人以羌人为主,当然没资格上席,能坐在这里的只有牛辅和胡轸。

王允起身,用清亮的嗓音宣布酒宴开始,大家一起举杯,先是欢送董卓,然后欢迎刘修,酒过三巡,一个个宾客上前见礼,自报家门,向刘修致意。王允在一边担任介绍,告诉刘修这是某某人。说实话,刘修对他们没什么印象,只是礼貌性的听着,既没有露出太多的热情,也没有什么失礼之处。

一切还算是和谐。

“这位是王烈王彦方,是我州的名士。至德清高,三府连辟皆不应。”王允指着一个年约三十余的书生介绍道,好好的夸了一通,又瞟了董卓一眼笑道:“董使君也辟除他几次,可是他全身养志,一概没应。这次大人出牧我州,我费了好大的周节才把他请来。

刘修连忙起身,王烈很平静的和他喝了一杯,根本无视他的热情,然后转身走到陈谌的面前,却拜伏在地,行了一个大礼:“敢问先生安好。”

陈谌抚着颌下的胡须,欠了欠身:“多谢彦方挂念,家君安好。”

“如此,烈心安矣。”王烈露出真诚的笑容,很谦诚的给陈谌满上酒,敬了一杯。陈谌笑着喝了,有意无意的瞟了刘修一眼。

刘修脸上的笑容有些僵,随即有些愠怒。他现在明白了,这个一直不肯出仕的王烈今天为什么会屈尊出现在这里,他可不是为了欢迎他这个新任的并州刺史,而是为了打他的脸。王烈对他这个刺史不冷不热,却对袁绍的宾客陈谌最大的礼敬,看起来是因为陈谌的父亲陈是他的老师,实际上是告诉刘修,在他们的眼里他这个并州刺史根本算不得什么。

刘修其实对这种事根本不是很在意,但是此时此刻,他如果不表现出一点“应有”的愤怒,那就和他要给人的印象不符了。他冷眼看着王允等人表演,看着那些太原名流们一个接一个的向陈谌敬酒,说些久仰之类的话,看着袁绍泰然自若的接受着众人的吹捧,心里不由得想笑。

这些名士怎么表现得和孩子似的,尽玩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把戏?

刘修咳嗽了一声,轻轻的放下了杯子。早在就注意他的王允立刻一摆手,原本热闹的大堂上顿时安静下来,做戏做得热闹的名士们把目光投了过来,被名士们冷落而有些郁闷的韩遂等人也把目光转了过来,期待的看着刘修。

刘修起身,端着酒杯晃晃悠悠的走到王烈的面前,嘴角一歪,无声的一笑:“王君是陈太丘的弟子?”

王烈敛容而立:“正是。”

“敢问王君,从陈太丘那儿学到了些什么啊?”刘修很“好奇”的说道。众人一听他的话,知道今天的戏肉开始了,刘修已经被激怒了,不仅要当众驳斥王烈,反击王允等人,还要把陈一网打尽。

陈谌安静的坐着,和袁绍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经意的笑了。他们一路上想了各种办法有意无意的想和刘修交锋,但是刘修一直无动于衷,让他们有些无从下手,可是现在刘修沉不住气了,在这么多并州名流面前要和他们较量,这无异于自取其辱。

王烈一本正经的笑道:“以德服人。”

颍川四长,陈以道德著称,号为德星。李膺曾经评价过这四个人,说荀淑是清识难尚,而钟皓是至德可师,陈和钟皓一脉相承,都是以德服人。著名的典故“梁上君子”便是出自陈的事情,说有个贼伏在他们家准备偷东西,被陈发现了。陈也不说破,自己穿衣服起来,把几个儿子一起叫到跟前,严厉的教育他们要学好,磨炼自己的道德,不要像梁上的君子一样做个坏人。这话一说,那个小偷再也呆不住了,只好下来求饶。陈也不打他,反而鼓励他学好,最后又说,看你不像坏人,应该是被穷逼的,我送你两匹绢吧。

这位梁上君子感激不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去了。

而让陈出名的事则是一件冤案。陈原先是县吏,县令邓邵见他虽然穷,但是非常好学,就资助他去太学读书,陈回来之后,却不愿意再做县吏了,就去阳城山做了隐士。正好县里出了一件命案,有个姓杨的县吏怀疑陈是凶手,就把他抓起来一顿打,最后发现根本不是他,也就放了。

这件事如果到此为止,那事情也不足为奇——毕竟冤案错案多了去了,从古到今都不缺然后陈出奇的却是接下来的举动:他后来做了督邮,却让人私下里告诉县令,让县令礼召这个姓杨的。

这件事一出,陈以德报怨的名声一下子就响了。很快,他被推为西门亭长,这时的郡功曹就是四长中的钟皓。钟皓被司徒府辟除,临行之际,太守高伦就问他说,你走了,谁能代替你呢?钟皓就推荐了陈。陈上任之后,中常侍侯览私托高伦任用自己的亲信,高伦不敢回绝,也就应了。但是公文到了陈中的时候,陈立刻把公文藏在袖子里去见高伦,说这个人不艚用,太守如果用这个人,名声就坏了,但是中常侍侯览又不能拒绝,你要是不用,到时候肯定会有麻烦。

高伦一听就慌了,这怎么办呢?陈说,这样吧,我是功曹,以我的名义来任命他,和大人没有关系,这就是替高伦背黑锅的意思了。高伦当然求之不得。这件事一出,果然名士们都说陈做得不对,与名士的作派不符,陈也不说。一直到后来高伦离职,大家给他送行的时候,高伦才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于是乎,大家异口同声的说陈真是个君子啊。陈已经受损的名声不仅复原如初,而且更甚以前,一下子高涨起来,不仅在颍川成了名流,并很快闻声朝廷,司空黄琼很快就任命他为闻喜长,后来又做太丘长,官虽然做得不大,但是名声越来越响,再加上两个儿子先后成名,父子三人号称三君,经常搞得三府齐辟,征车塞门,羔雁成群。

王烈是陈的弟子,他成名的经过和陈的“梁上君子”有异曲同工之妙-。说有个人偷牛,被主人抓到了,罪当死,这个人就对牛的主人说,你杀我就杀我,可是不能让王烈知道。牛的主人就告诉了王烈,王烈就为这个偷牛的求情,又送了他一匹布。主人不解,王烈就说,这人多少还有些羞耻心,以后一定能改过从善,所以我要激励他。后来有个老者丢了一把剑,回去找的时候,发现有一个人替他守着,却不肯告诉他他的名字。这个老者觉得奇怪,就把这件事告诉了王烈,王烈说,我知道了,肯定是那个偷牛的。

这就是王烈以德服人的故事。

好听不?好听。感人不?感人。

可是刘修不信这些,甚至说,他对这种“以德服人”的事情特别不感冒,他觉得所谓以德服人,要么是雷老虎一样的幌子,要么是弱者无力反抗时的遮羞布,或者是一种面对强敌时的幻想:打不过对方,就希望能用自己的道德感化对方。

“以德报怨,真的能服人?”刘修似笑非笑的说道。

王烈嘴角一挑,不屑回答,他觉得刘修这句话连回答的价值都没有。

刘修又笑了:“我虽然书读得不多,但我对圣人说的一句话非常赞同,所以,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我不相信你能以德服人。”

王烈皱起了眉头,刘修这句话说得很直白,他不仅否定了他的以德服人,而且当面说,他的否定是有根据的,是依据圣人的教诲。他没有直接反驳,也没有去问刘修是哪句话,因为他知道是哪句话。《论语》里这句话写得明明白白,孔子赞成以直报怨,不赞成以德报怨。

“大人以为我是沽名钓誉?”王烈沉下了脸,向后退了一步,手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拔刀和刘修决斗的意思。刘修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敢为了自己的名声付出血的代价,哪怕这个名声有点虚,那也是值得尊敬的。

“不敢。”刘修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你觉得我比那个梁上君子如何?”

此语一出,众人愕然。刘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王烈也愣住了,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大人身为卢子干的弟子,当然不是梁上君子所能相提并论的。”

“我能不能理解为,我比那个梁上君子更容易感化一些?”刘修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王烈。

王烈眉头越皱越深,他搞不明白刘修究竟想说什么。王允犹豫了一下,从旁边插了一句嘴道:“大人说笑了,大人又没有做恶,哪里还需要王彦方来感化呢。”

“不然。”刘修严肃的摇摇头,对四周的人拱拱手:“我到并州来是打仗的,也许诸位的子弟中,就有人会因为我而战死沙场。一将功成万骨枯,死一万人,这还不算做恶吗?”

王烈紧紧的闭上了嘴巴,他闻到了其中的阴险的味道。打仗肯定要死人,而且要死很多人,可是如果说刘修是做恶,那好象也说不过去,难道任由外族入侵才不是做恶?

“大人,话不能这么说。”王允略作思索,接着说道:“大人是为保护并州百姓才征战,并非妄生杀意,不能算作作恶。”

“那终究是死人了。”刘修转头看着王允,笑了:“既然你承认不是我作恶,那么谁是恶?”

“当然是鲜卑人。”王允不假思索的说道。

“那好,我们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如果能感化凶残的鲜卑人,比感化一个梁上君子什么的更有用?”刘修转向王烈,又看向脸色有些不安的陈谌:“王君,陈君,你们都是我大汉有名的道德君子,现在有一个能让你们救千万人于水火之中的机会摆在你们的面前,你们应该不会因为顾忌自己的生死而置之不顾吧?敢问二位,谁愿意到鲜卑走一趟,感化感化檀石槐那个大恶人,救边郡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王烈和陈谌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搭腔,感化檀石槐?开什么玩笑。

“二位这是什么意思,是在互相谦让吗?”刘修催促道,很快沉下了脸:“还是二位以为德望不足,要请陈太丘亲自出马?”

王允一看形势不对,连忙上前劝阻道:“大人,鲜卑人不通仁义,怎么能以道德感化?”

“不然。”刘修一口打断了他的话:“你们都是读过圣人书的人,难道不知道文王修德,天下三分归其二的故事,还是你们对圣人经典不以为然,只当是信口开河?”

众人谁也不开口了,明知刘修是在借题发挥,可是谁又敢说自己能感化鲜卑人。以德服人的事情说说还可以,当真去做,除非是脑袋被驴踢了。

刘修淡淡一笑,环顾四周,语带警示的说道:“诸位平时坐而论道,吹枯嘘生,说得天花乱坠,如今大敌当前,却不能起而行之,那说得再好又有何用?不错,太原是离边郡很远,晋阳城也坚固得很,可是我要提醒诸位,并州地势独特,虽说山河险固,可是北方的蛮夷也不是一次两次的攻到河内了。朔方、五原,云中、雁门,如今名虽列于大汉图籍,实则为鲜卑人的牧场,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杀人掠财,无所不为而你们自诩为士人,不思外御强虏,内安百姓,却对我等冷言冷语,横加挑剔,我说诸位是不是有些搞错对象了?你们要是真有本事,就请用到正途上去,如果想欺软怕硬,那我明确的告诉你们,我不是个怕事的人。”

大堂上一片寂静,谁也不曾想到,刘修会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等威胁十足的话。

刘修轻蔑的瞟了一眼脸色难看的陈谌,又扫了一眼王烈,径自回到自己的坐席上,在坐下之前,他又看了看众人:“我奉天子诏出监并州,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把鲜卑人赶到漠北。如今兵粮钱无一不缺,诸位都是并州豪杰,如果还有点良知,还是出一些切实可用的良策为好,这等口舌上的功夫,请恕我无心奉陪。”

他顿了顿,又说道:“子谓子夏曰,汝为君子儒,莫为小人儒。我也奉劝诸位一句,当为真名士,莫为假名士。我不知道你们看没看大公报,不过,我真心希望你们做李元礼那样上马安邦,下马治国的真名士,而不是只会嘴上功夫的假名士。”

王烈邃然变色,大步走上前来,厉声道:“大人是在指责我吗?”

“我有没有指责你,你自己最清楚。”刘修冷冷的看着王烈紧握在刀柄上的大手,很平静的说道:“你既然是陈太丘的弟子,想必也知道陈太丘现在官居何职。你要是真想为家国效力,就出仕,如果想做隐士,那就不要再到这种场合来凑热阄。你不觉得这里不太适合你吗?”

王烈哑口无言,他的确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也不想来,要不是王允说陈谌会来,又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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