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东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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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东汉末- 第2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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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应该是司徒大人责任,与我何干?”

“可是你也做过司徒掾啊,难道一点责任也没有。”

陈寔嘿嘿一声冷笑:“我是做过司徒掾,可这是一年多前的事了。现在我是尚书令,管不着司徒府的事,也无须为这件事负责。”

“那我做北中郎将,也是两个月前的事了。”刘修拍拍手,“我也不需要负责。”

“这么说,贾诩是自行其事了?”

“这倒也不是,他是在他的授权范围以内做事,谈不上自行其事。”刘修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嘴角挑起一抹冷笑:“要怪,只能怪你们免了我的北中郎将之后没有立刻任命一个新的。张懿算什么东西,他是并州刺史,本就无权到北中郎将府去指手划脚,砍死他活该。”

他转了个身,看着袁隗的眼睛:“司徒大人,我要提醒你一个问题,并州的新政是得到司徒府的允许才施行的,当初要不是司徒大人的鼎力支持,并州新政就是一堆废纸,说起来,这件事我应该谢谢你。以并州的盐铁山泽之利养兵备边,本就是新政的宗旨所在,北中郎将府从并州刺史府拿钱,整顿军备,也是顺理成章的,你们想从这里面找麻烦,我劝你们还是省省的好。有这时间,不如想点于国于民有利的事情,实在不行,多生几个儿子也是好的啊。”

袁隗心中一阵刺痛,他恨不得扑上去扇刘修两个耳光。刘修每句话都往他最痛的伤口上的捅,是可忍,孰不可忍?可他是司徒大人,刘修不要脸,耍泼皮,他做不到,四世三公的袁家不是刘修那个涿郡的寒门子,他丢不起这个人。

虽然忍住了没有骂街,但是袁隗的方寸大乱,平素的机敏和狡猾这时候都用不上了,面对刘修这么一个有恃无恐,不要脸,不按套路来的对手,他觉得有些狗咬刺猬,无从下口。

“陛下,臣觉得此事司徒府不应该责备其他人,而应该多从自己找找原因。新政是司徒府通过施行的,有什么问题,也应该先问责司徒府。臧旻和张懿也是司徒府推荐的人选,他们究竟有没有这样的能力,也是个值得商榷的问题。臣有权利怀疑,司徒大人任人唯亲,把国事当儿戏,借北伐之名,行贪墨之实……”

趁你病,要你命。刘修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袁隗比正规套路,他还没有自大到要和袁隗这种比鬼还精的老官僚讨论朝政的地步,趁着袁隗被他的一阵蛮不讲理的乱拳打乱了阵脚的机会,哇啦哇啦的一通指责,就差说袁隗犯下了欺君大罪了。袁隗是晕了,可是他那些支持者没晕,一个个挺身而出,指手划脚的与刘修展开了论战,一时间朝堂上唾沫横飞,场面近乎失控。

刘修背后有天子撑腰,谁也不怕,而且他毫无顾忌,根本不讲什么圣人经义,道德文章,你千般套路来,老子只管直戳戳一拳打过去,反正你们抓不住我的把柄。要说我的责任,我当时不在并州,官也被免了,与我无关。要说贾诩的责任,贾诩是奉令行事,至于张懿,那是他活该,至于说是不是乱兵所杀,你们可以派人去查,查清楚了再说,没有证据就免开尊口。

说一千,道一万,不管谁去做并州刺史,别想从并州再征集到一个钱,一粒粮,谁要想掌握并州那一万铁骑,先得掂掂自己的份量。

袁绍一直冷眼旁观,他本来就不赞成为了这事和刘修翻脸。他清楚,连王允这样的世家子弟都不支持他的时候,吕布、韩遂那样的人更不可能为他所用,把刘修派回并州是唯一的办法。这不是换几个将领的问题,刘修在并州军民中的威信那是其他人在短期内无法替代的,别的不说,吕布那一千多马贼就不能俯首听命,实在没办法了,他们大不了一哄而散,重操旧业。

更可怕的是,如果这些士卒在战场上闹兵变,那才叫麻烦呢。

袁隗等人没有打过仗,他们不知道在朝堂上这一套在军营里是行不通的,不是有了印综就一定能指挥得动那些粗人。

与此同时,刘修这么有恃无恐,背后显然有天子的意思,硬抢并州,很可能会激怒天子,招致天子对袁家更大的猜忌。

“陛下,臣举荐刘修出任北中郎将,参与北伐。”

袁绍的声音洪亮,他一出声,嘈杂的朝堂上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袁绍不慌不忙,列举了刘修在北疆的战绩,极力称赞他在用兵上的天赋,他特别强调了刘修在北疆将士中的威信,说现在除了刘修之外,没有人能够稳定并州的形势。刘修重新出任北中郎将,主掌并州军事,对北伐的成败有不可小视的影响。

刘修斜睨着他,心道这小子这么急着让我做他的下属啊,这说好话里面都夹点地雷,什么叫除了我没有能够稳定并州,这不是挑拨天子那根敏感的神经吗。不过你大概想不到,有你袁家这头猛兽在前,天子现在对我这样的小鱼小虾根本不上心。

袁隗头晕脑胀,嗓子眼里一阵阵的发甜,虽然有些不甘,此时也不好和袁绍争论,事情很快尘埃落定,刘修官复原职,再任北中郎将领并州刺史,负责并州军事,新年后奔赴杨树湖,主持对西部鲜卑的作战。

刘修假模假式的推辞了一会,这才不情不愿的接下了任务。散朝时,袁隗见事已至此,只得离席而去,他的支持者们也纷纷离开。偌大的朝堂一时半空,袁绍笑容满面的走了过来,和刘修并肩而行,“德然,我们又要并肩作战了,这一次,你可得帮衬帮衬我啊。”

刘修听着这口气就不爽,特别是当着这么多袁家的拥护者的面摆出这副居高临下的架势,让他不刺他两句就不舒服。他笑笑,停下了脚步,很严肃的看着袁绍。“本初,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他停得非常突然,和他并肩而行的袁绍等反应过来,已经又跨出一个台阶,本来和刘修差不多高的他顿时比刘修矮了一头,刘修问他话,他又不能不看着刘修,只能转过身,仰起头,非常不自然的迎上了刘修俯视的目光。

刘修的身后是德阳殿高耸的檐角和湛蓝的天空,那种庄严到极点的气氛让袁绍不禁收起了笑容,严肃的看着刘修。

“我曾经对你说过,打仗不可能不死人,可是……”刘修加重了语气,和当初教训他们一样,一字一句的说道:“珍惜将士们的性命,让他们每一个人都死得有价值,而不是因为你们的愚蠢,知否?”

刹那间,袁绍似乎回到了北疆的军营,正和吕布等人躬身站在刘修面前听教,下意识的拱起了手,“谨遵大人教诲”几个字险些脱口而出。涌到嘴边的话是咽住了,可是抱起的拳头却无法放下,他僵了僵,很快又放松了表情,很郑重的说道:“德然请放心,我必当夙夜以兴,不敢有丝毫怠慢,也请德然以国事为重,勿以个人得失为念,并肩作战,众志成城,破鲜卑之日,我们再把酒话英雄。”

旁边的人原本对袁绍向刘修行礼有些不自在,听了袁绍这话,顿时转怒为喜,齐声称赞袁绍深明大义,好象刘修要是不答应,那就不深明大义了。刘修一边暗自称赞袁绍这小子反应快,一边笑着拍拍袁绍的肩膀,同样深明大义的说道:“你放心,西部鲜卑你就交给我了,你只要专心对付檀石槐就行,我保证西部鲜卑大小二十余部落不会有机会增援。”

别人不明其中深意,袁绍却清楚得很,西部鲜卑已经被刘修打残了,而且内部矛盾丛丛,这次能自保就不错了,根本不可能给汉军什么压力。刘修看似一力承担了大军左翼的重任,其实是一句空话,他想告诉他的是,你自己对付檀石槐吧,我可不会帮你忙。

两人心照不宣,知道以现在这个情况再像以前一样说话是不可能了,寒喧了几句没营养话便分手告别。袁绍没有回自己的府第,而是直接赶到了袁隗的府中,他知道袁隗这段时间又是上计,又是和各地世家联络,劳心费力,今天被刘修这么一闹,袁隗的心情不可能好,不安抚一下说不定会出事。这个时候袁隗要是倒下了,还真没有人能顶替得上去。

袁隗虽然没有子嗣,可是他是当仁不让的袁家家主,是袁家现在的顶梁柱,袁绍作为长房袁成的儿子,虽然发展势头迅猛,但是仅目前而言,他离袁隗的实力还差得太远。

他当然知道,袁隗是把他当成接班人来培养的,实际上几乎所有人都把他当成袁家下一代的家主,只有袁术不这么想,当然还有那个让他也不敢掉以轻心的叔母马伦。袁绍知道马伦不喜欢他,可是他从来不表露出来,礼节一向非常周到,在某种程度上,他在欣赏袁术的蹦跶。

袁术是嫡子,可是他不是嫡长子,在袁逢这一房他是不会有什么机会的,要想过继到袁隗的门里,他要获得的可不仅仅是马伦的欢心。就算袁术成了袁隗的继承人,就凭他那能力,能是他的对手吗?

对于一个根本不是对手的人,袁绍不屑与他较量,所以他从来不在其他人面前的袁术争辩。或许,袁绍从来不觉得有人配当他的对手,他少年成名,不到而立之年就成为士人中的领袖,经历了北疆的战事之后,他又一次站到了领军北伐的将台上。

一切都是顺风顺水,如果没有刘修的话。一想到刘修,袁绍皱了皱眉,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年轻人就像一颗砂子,虽然微不足道,可是却钻进了他的鞋里,让他每一步都走得不那么自在。

刘修回到府中,把消息对长公主和王楚一说,她们既高兴又有些舍不得。上次刘修一去就是两年,这次北伐更加凶险,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长公主新婚燕尔,王楚虽然已经结婚两年多,实际上和刘修呆在一起的时间也并不长,一想到刘修又要离开,不免有些割舍不下。

她们不约而同的有些嫉妒风雪,风雪这次肯定要和刘修一起出征的。

“夫君已经尚了长公主,我也可能陪夫君去北疆嘛。”王楚腻在刘修身边,声音又软又媚,“总听夫君说杨树湖有多美,我从来也没见过,夫君带我去看看好不好?”

“杨树湖就在那里,又不会消失,什么时候去看不行,非得这个时候去?”刘修无奈的安慰道:“这次北伐非常危险,北疆的形势随时都可能失控,我怎么敢带你去。等搞定了鲜卑人,我在杨树湖建一幢别院,以后夏天就到那里去避暑。乖啊,好好教训女儿,把她教得和你一样聪慧。”

长公主掩着唇笑道:“可不是,你要是离了家,到时候皇嫡子交给我一个人,我可照顾不过来。就算照顾得过来,就我这点墨水,也教不了他啊。”

王楚撅着嘴,知道长公主说得有道理,也不敢歪缠。

说到要寄养来的皇嫡子,刘修倒是上了心,他不在洛阳的这段时间,把皇嫡子寄养在这里是不是合适?两个女人在家,万一出点事怎么得了。

“这事虽然难,可是也不能就这么推却了。”长公主说道,“说是帮陛下教养,实际上这是陛下对你的恩宠,也是维系皇后一族的纽带。宋家虽然没有杰出的人才,可是只要宋皇后信任你,天子信任你,将来皇嫡子继位,你不就是理所当仁的辅政大臣?如果咱家的阿和再嫁给了天子,你就是大将军啊。有了这个位置,你想做什么事也方便,不需要像现在这样委曲求全,百般谋算了。”

刘修没说话,心道大将军算什么,我要做皇帝才方便呢。为了这事,老爹已经催刘邦过几次,恨不得让他现在就扯旗造反。不过,从如今的局势看,这次北伐弄不好就是一个催化剂,说不准什么时候天下就大乱了。

对了,张角现在在干什么,他是真想做天子的忠臣了?

……

张角骑着一匹快马,匆匆的进了洛阳城,在他身后有十几匹快马,清一色的青壮汉子,面色冷峻,眼神警惕。他们穿过平城大街,一路来到北宫的朱雀门,中常侍封谞正在门口候着,张角一下马,他就赶了上来。

“大贤良师,你可来了。”

“怎么了?”张角大步向前走去,每一步都抵得上封谞两步,封谞只能一溜小跑才跟得上。

“司徒府说你在济南枉杀无辜,贪墨钱粮,奏疏上了几次了,天子压下不发,要等你回来问个明白。”封谞看了看四周,小声的说道:“刘修官复原职,年后就要去北疆了。据说卢夫人也要跟着去,刘修现在正向她学习房中术呢。”

“什么?”张角突然停住了脚步,封谞一下子撞进了他的怀里,鼻子撞在了他的胸口,疼得眼泪直流。他诧异的看着张角胸口露出的小铠:“大贤良师,你这是?”

张角一愣,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将小铠脱下,解释道:“有人行刺我,我穿着防身。对了,你刚才说卢夫人传刘修房中术?”

第293章前度刘郎今又来

光和三年二月初,刘修又一次来到美稷,出了长城,离开了似乎走不完的山路,回到一望无际的草地上,一直安静娴淑得像个大家闺秀的风雪突然精神起来,兴奋的一踢战马,尖叫着冲出了队伍,一骑绝尘,向天边奔去。铁狼不敢怠慢,顾不上请示刘修,带着几个鲜卑侍卫,紧紧跟了上去。

开阔的视野让刘修的心情也变得轻松了不少,他转过头对马车上的卢氏说道:“夫人,看样子不仅是我失败了,风雪的性子也没改多少。”

卢氏撩开车帘,看了一眼茫茫的草原,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风雪姑娘本就是草原上的儿女,看到草原就像是回家一样,难免有些兴奋,倒也算不上失败。大人,你也不必紧张,道法自然,本来就强求不得的。只要努力去做了,总有一天会成功的。”

刘修无声的笑笑,他这些天心情不太好,但担心的并不是檀石槐,他原本就没把指望放在什么房中术上,既然卢夫人也说檀石槐的境界应该比他高不出太多,那他有现成的办法,那就是多找几个猛人围殴他。他现在手下不仅有吕布、许禇和关张赵这样的猛人,还有无坚不摧的重甲士,这么多人围殴檀石槐,不相信还摆不平他。他担心的是北伐,在他看来,北伐的胜算只有三成,更大的可能是袁家借着北伐的机会掌握兵权,天子想火中取栗的结果很可能是弄巧成拙,丢了夫人又蚀兵。

也许是因为他的心情不好,所以整个队伍的气氛都有些低落,此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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