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东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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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东汉末- 第4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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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实践范围内经验很少。现在他通过自己的修炼,不仅体验到了行气的作用,而且还亲身体会到了内气在体内运行的神妙,事实俱在,他又怎么能视而不见,一概斥之为虚妄?那岂不成了唯心主义。

他隐隐的觉得,后世的科学当然不会错,却并不完整。如果把以西方实证逻辑为基础的科学称之为外向的科学,那么被称之为东方神秘主义实践的各种修习方法也许就是向内的科学,是以人体为实验工具和研究对象,通过自省来认识世界的一种办法。只是这种方法更难,而且在传承中可不避免的越来越失真,越来越偏离真相,最后沦落为各种骗术,真正的科学真相反而被掩盖了。

这就和佛家的顿悟与渐悟一样,顿悟讲究一朝开悟,直指人心,而渐悟是讲循序渐近,需要长年累月的苦修。顿悟讲机缘,更多的需要悟性,渐悟讲耐心,更多的需要吃苦的精神。顿悟本来是为了吸引那些不能苦修的文人参与弘扬佛法的,但是后来越来越多的人都去修顿悟,而没多少人肯一步步的苦修,也不问自己是不是有那个悟性,其实说白了,还是怕吃苦,不肯下功夫,想走捷径。结果是什么?结果参禅成了斗机锋,耍嘴皮子,真正用心于佛法的人却没几个。

太极图也罢,佛法的法轮也罢,都成了一个符号,成一个哲学上的象征,有几个道士或者和尚知道那原本可能是银河系的模型?也许佛祖知道,也许老子知道,可是后来的人没几个知道了。

刘修不是理科出身,对天文学、物理学都知道得有限,但是他相信,既然真实存在的事情,那就有研究的价值。两条腿走路,总比一条腿走路更强。他是个东方人,当然不希望东方的科学堕落成为神秘学,最后还要靠西方人用他们的科学来证明东方古代圣贤的伟大。

他的这个观点得到了卢夫人等人的一致同意,黄承彦也非常赞同。如今朝廷的官方学问是儒学,虽说不是道门中的吐纳功夫,但对技术的排斥和压制也是非常明显的,对于刘修把百工技术提到和经学一样的高度来进行研究,他当然是举双手赞同。

大家相念相近,当然相谈甚欢。宴后,黄承彦被赵长他们拉去喝茶,卢夫人刚要起身告辞,刘修叫住了她。

“我不日要东下荆州,接着还要去扬州、青徐一带,你有没有计划和我同行?”

卢夫人沉默着,她当然知道这是刘修的邀请,刘修希望她和他同行。按说跟着刘修的大军一路将天师道推广开去,这是最好的机会,道术们大多都通晓医术,在安抚人心上又有独到之处,不仅能医治伤兵的肉体,还能安抚他们的心灵,有一帮道士在军中,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对刘修来说是好事,对他们布道也是一个大好机会。可是她也知道,刘修邀请她同行,不仅仅是布道这么简单。

刘修见她不说话,轻轻叹了一口气:“你和我相交多年,应该知道我的心性。你是国师夫人,天师道的魁首,我不敢奢求太多,也不会强求什么,但你这么避着我,是不是太着相了?”

卢夫人慢慢的转过身,看着外面的满天星辰,过了一会儿,她说道:“据道书上说,人都是天上的星宿,一个人死了,天上就会多一颗星星。不知道哪一颗是我夫君。”

刘修语塞,他皱了皱眉:“豫章有龙虎山,天师曾在那里炼丹。龙虎山地处长江中游,比鹄鸣山更适合做道教祖庭。你如果还记挂着你的夫君,为什么却忘了他毕生的志向?再说了,你说过你的师尊可能还没有羽化登仙,那我想问的是,你丈夫病死的时候,她为什么没有出手相救?那可是她的儿子。”

卢夫人疑惑的看着他:“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你着相了。”刘修慢慢走到卢夫人的跟前:“而且,你心里有邪念。”

卢夫人的脸腾的红了,刚要说话,刘修竖起一根手指搁在她的唇上,轻轻的摇了摇头:“你知道我不是个好色的人,我不会因为你曾经用房中术救了我,我就一定要将你收为妻妾。说实话,我对修道也没什么兴趣,所以你大可不必特意避我。其实……”他顿了顿,“你也不是避着我,你只是不肯面对自己的内心。”他用手指了指卢夫人的胸口:“你的道心何在?你的脑子里是不是只剩下肉身,却忘了道心,你哪一天才能超过你的师尊,突破龙吟?”

卢夫人被刘修带有轻薄意味的动作弄得面红耳赤,本能向后退了一步,嗔怒的瞪着刘修。刘修却面不改色,很严肃的看着她:“你记住,我不缺女人,但是我缺一个强大的国师。要将道术引入官学体系,我还要很多困难要面对,一个强悍的国师能帮我克服很多困难,所以,我希望你能早点放下心魔,突破龙吟,助我一臂之力。”

说完,他颌着示意,向后退了一步,转身离去。

卢夫人看着刘修挺直的背影消失在远处,怔了半天才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刚才和刘修面对,纵使她的境界已经是虎啸高阶,心里却有些惴惴不安,比面对一个龙吟境界的对手还要紧张。

刘修是走了,可是刘修的话却在她的脑海里回荡。我不缺女人,但我需要一个强悍的国师,我希望你能早点突破龙吟。

难道真是我的道心不坚,想岔了?卢夫人仰起头,看着满天星辰,双手合什,默默祈祷。夫君啊,如果你在天下看着,告诉我该怎么做吧。

第548章 风起

中平三年,春正月。车骑将军幕府。

前堂之上,刘修端坐正中,阎忠坐在他的左边,孟达手里捧着一堆公文站在右边,公文已经不少,但随着来奏事的人越来越多,数量还是在不断的增加。亏得这是益州新出的纸,非常轻薄,如果全是竹简,大概这些公文能将他埋了。

益州刺史李儒、蜀郡太守张超已经报告完毕,在一旁倾听犍为太守王允的汇报。王允到任犍为不足两年,但是他有多年新政施行的经验,在犍为的新政实施得比蜀郡还要顺利,去年犍为上缴的赋税已经完成了翻番的任务,在益州诸郡中政绩第一。

刘修非常满意,王允的能力自然是不用说的,压制了这么多年,他终于等到了属于自己的机会,这能量一下子爆发出来,简单让人瞠目结舌。犍为郡一半在成都平原,一半在云贵高原,有不少山里的蛮夷,那些蛮夷的头人据险自守,一向不是非常配合。王允到任之后,先是好话说尽,道理讲了一遍又一遍,看起来老实可欺,可是谁也不曾想,在经过半年的准备工作之后,他突然翻了脸,带着五百多郡兵杀上了其中一个最嚣张的头人的山寨。那头人的儿子正在娶亲,附近的头人都来做客,被王允堵了个严实,吓得面无人色。

不过王允没有杀人,他当着一百多人的面做了一个慷慨激昂的讲演,再次讲述了新政的好处和车骑将军的诚意。又有亲身体会讲解了新政在并州带来的变化。那头人倒还罢了,这些话他已经听了无数遍,可是那些附从他的人不愿意了,这么好的事你还不同意,难道非要逼着王太守杀人?于是王允兵不血刃,顺利的和那些头人签署了和约,又歃血为盟。保证绝不负约。

这个盟约的签署,不仅是啃下了最后一个硬骨头,更重要的是树立了王允的威信。比当时简单的拿起战刀将那些头人杀得血流成河的效果还要好。从此之后,王允的政令通行全郡,毫无阻滞。

“子师。你辛苦了。”王允报告完了,刘修满意的说道:“厚积而薄发,你这王佐之才,如今是一飞冲天了。”

王允笑笑:“将军,其实这还是将军新政的功劳。人皆趋利,如果没有利益,那些人也不会这么顺从。同天下之利,方能并天下之力,臣不过是顺天应人,追随将军骥尾而已。”

刘修大笑。指着王允道:“你们看,你们看,这个并州人也会阿谀奉承了。”

李儒躬身道:“将军,臣以为子师之言句句是实,并无阿谀之意。他说的话。也正是我们的体会。将军的新政既不损害大族的利益,又适当的倾向普通百姓,反对者极少,而拥护者极多,这是任何一个新政都无法媲美的。益州能在两年的时间内取得这么好的成绩,和益州原本殷实当然有关。但更重要的是将军的新政照顾到了各方面的利益,减少了阻力,让新政得以顺利进行,无须大动干戈,这可旷古未有的。”

刘修摆摆手,示意李儒不要再说了。不过,他觉得李儒是真正说到了要点。历来改革是最难的,原因就在于大多数人改革都着眼于重新分配现有的财富,这种方法肯定会触犯既得利益者,引起强力反抗,就算是以政府的武力作为后盾强制推行,最后也很容易造成统治阶级的离心离德。变法中,商鞅变法是最成功的,但他本人最后却被杀了,他的成功之处在于他人虽然死了,新法却被保留了下来。而后世的很多改革者却是人亡政息,王安石也好,张居正也罢,都不外如是。

改革从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想扭转历史的车轮,可不仅仅要有强大的力量,更多的是智慧,刘修亲身经历过改革大潮,也了解历史上那些改革家的悲剧,当然会在这方面比别人看得更远一些。

“我马上要去荆州征战,这一战,估计要两三年的时间。我不在成都的这两三年,你们几位要互相协助。”刘修看看眼前的这几位,心里非常高兴。李儒是刺史,但他是新人,张超和王允都是他幕府中的老人,由他们控制实权,制衡李儒,可以说是一个非常妥善的安排。阎忠和长公主坐镇成都,再加上天师道帮忙稳定人心,益州的形势又是处于上升阶段,在短时间内应该还不会出现严重的矛盾。

听完了汇报,送走了李儒等人之后,刘修翻看着钱粮和兵册,对阎忠说道:“先生,这次要烦请你坐镇成都了。”

阎忠点点头:“请将军放心,忠一定竭尽所能,让将军无后顾之忧。”

“这个我是放心的。”刘修合上册页,“只是凉州军士不愿远行,我不想过早的动用他们。请先生留意一二,做好准备。”

阎忠躬身应命。刘修这次出兵只征调了凉州的汉七营一万余人,羌七营一个也没动,其他两万多人全是益州军。刘修的理由是羌人不适应内地,让他们短期参战还行,长期离乡作战,军心难免不稳,所以让他们先做好准备,在适当的时候再投入战场。但阎忠清楚,刘修这是要把大部分的战功让给益州人和并州人,不想让凉州独大。

阎忠可以理解,反正凉州汉七营也是凉州势力,他们骁勇善战,又以骑兵为主,到了战场上必然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至于羌人,不参加就不参加吧。势力讲的就是平衡,一家独大了也未必是好事。

正月末,刘修一切安排妥当,离开了成都城,登上了江边已经等待多日的龙吟号战舰。这是一艘如同一座小城般的战舰,长三十丈。宽十三丈,有三层船舱,载千人,每层船舱边都有木墙垛,看起来和一座三层的小城一样。

水师都督甘宁带着他的锦衣卫,得意洋洋的站在舷边,恭敬的伸出手:“将军。请上船。”

“兴霸啊,你现在是越来越有钱了。”刘修瞟了一眼他身后的那些锦衣少年:“我跟你站在一起有压力啊,显得很寒酸。”

甘宁讪讪的笑了笑:“将军。我这也是打肿脸充胖子啊。你也知道的,我现在那点军俸可全被他们穿在身上了。将军,你看是不是给我机会多打两仗。立功挣点赏赐?”

“你少和我哭穷。”刘修笑骂道,他顿了顿,又道:“你那些兄弟的家属抚恤,我接过来吧,全由你担着,你的确扛不住。”

甘宁的眼神一闪,没有吭声。那次为了阻拦吴雄而战死的兄弟的家属,他一直在照顾他们的生活,为的不仅是对死去兄弟守诺,更重要的是让现在这些活着的兄弟无后顾之忧。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上战场的时候能不惜生死。可是这样做的负担也的确很重,他的俸禄全花光了不说,还要从家里拿钱来补贴。

刘修要把这个担子接过去,当然有替他减轻负担的意思。但更多的恐怕还是不希望他把自己的力量培植得太大。私家部曲超过了一定规模,向来是个很招人忌的事。他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舍不得。然而他从这次刘修派严颜而不是他这个水师都督先去荆州闻出了一点味道,现在刘修再一次提出这个要求,他如果再不答应,刘修会不会从此冷落他?

甘宁犹豫了很久。躬身应诺。

刘修无声的笑了笑,大步上了船,登上最上面的飞庐,远眺大江。江面上战船如织,遮云蔽日,蔚为壮观。刘修油然想起了刘禹锡的《西塞山怀古》。

王濬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

千寻铁锁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

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

今逢四海为家日,故垒萧萧芦荻秋。

王濬下益州是三国归晋,而他现在下益州则是阻止了三国争霸,少了这近百年的互相屠杀,大汉的元气未伤,北疆的胡人就没有了趁虚而入的机会,那场近三百年的浩劫应该能避免了吧。

接下来,应该就是化国为家了。刘修端坐在舱中,看着远处的重重桅影,想起洛阳传来的消息,不禁冷笑一声。

“出发!”刘修摆了摆手,下达了命令。隆隆的战鼓声响起,直传到天边,最前锋的战船接到了命令,扯起缆绳,升起了一张张帆,遮住了四野的碧水青山。两岸来观看的官员和百姓们一看这副阵势,不禁齐声欢呼。欢声沿着渡口延伸到两侧很远的地方,如天际之雷,和战鼓声遥遥相应。

看着前面的战舰依次起动,甘宁下令收起跳板,解开缆绳,拉起铁锚,升起船帆,准备出发。正在这时,岸上的人潮忽然一阵骚动,分开一条通道,数十骑飞驰而来,为首一骑冲到岸边,忽然一勒缰绳,战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马上的骑士高声喝道:“国师夫人到……”

刘修心中一动,转过头,目光穿过窗户向岸上看去,只见卢夫人手中牵着张卫的手,从马背上飞身而起,白衣如雪,衣袂飘飘,如同天外飞仙,越过近十步的距离,轻盈的落在了飞庐之外,面不红,气不喘,缓步进了舱,向刘修躬身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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