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道官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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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官途- 第10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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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龚奇伟起身道:“谢谢徐书记能给我这个列席会议的机会,既然市里决定把深水港工程的指挥权交给我,我就必须要把深水港工程负担起来,我刚刚接受深水港,对深水港的未来建设有一些不成熟的想法,今天当着各位常委的面我就大胆说出来,不对的地方希望大家尽管批评指正。”在常委们面前龚奇伟表现出相当的谦虚。

    现场常委没有人说话,这次龚奇伟执掌深水港的指挥权实在太突然,之前根本没有任何征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徐光然对龚奇伟一直都不看重,为什么会突然启用他?多数常委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通过多方打听已经了结到,这次龚奇伟的突然上位和省里有着直接的关系,徐光然也无力扭转,刚才徐光然的那番话,充满了对龚奇伟的怀疑和质问,只是徐书记没有挑明罢了。

    龚奇伟并没有坐下的意思,他不是市委常委,今天应邀列席会议,他也知道徐光然给他这个发言的机会绝不是对他的支持,而是接着这件事向他发难,龚奇伟站着说话一是为了表示对各位常委的尊敬,二是为了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

    龚奇伟道:“我首先说明几个要点,深水港是我们平海省的重点建设工程,其重要性毋庸置疑,涉及到的投资额是巨大的,前景是光明的,我想以上几点没有人反对。”

    徐光然皱了皱眉头,不明白龚奇伟说这些众所周之的事情干什么。

    龚奇伟道:“南锡市的财政状况和上级拨款的数额决定,我们深水港的建设必须在很大程度上依赖外来投资,我们之前的决策也围绕这个原则进行,正是考虑到外资的重要性,我们对投资商的政策相对宽松,在这里我想起了一句话,咱们中国人常说,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软,深水港建设缺钱,我们想要利用外来资金,想吸引外商的投资,我们南锡市政府上上下下对他们表现的都很客气,可我们的这种客气并没有换来对方的尊敬,而是让他们产生了一种错觉,认为我们有求于他们,认为他们可以决定深水港的未来。”龚奇伟停顿了一下,微笑道:“其实这是一种错觉,他们高估了自己,却低估了我们政府的实力,低估了中国经济的发展,低估了平海南部地区的整体经济实力。”

    徐光然已经预料到龚奇伟想说什么了,他的眉头皱得越发厉害。

    龚奇伟并没有马上抛出和岚山联合开发深水港的建议,他一直都在留意徐光然的表情,他继续道:“星月集团利用投资屡做文章,这不是一个好兆头,今天他们看中了体育场地块,拿资金作为条件来要挟我们,明天不知道又看中了那块地方,又会故技重施,有些时候,这些投资商真像不听话的孩子,如果你纵容他,心疼他,他们不会觉着你是宽容的,只会认为你软弱,你好欺负,他们会提出更加过份的要求,答应了他们的无理要求,就是损害了国家的利益,损害了老百姓的利益。我们的存在并不是为了领导老百姓,也不是为了管理老百姓,我们整天把公仆这两个字挂在嘴边,既然我们是公仆,我们就要维护主人的利益,我们的主人就是南锡市千千万万的老百姓,我们决不能让他们的利益受到一丝一毫的侵犯。”'(m)無彈窗閱讀'

第五百六十七章【风向】(下)

    纪委书记李培源赞道:“说得好,我们维护的不仅仅是政府的尊严,更是千千万万老百姓的利益。”几名常委也随之点头。

    常务副市长陈浩道:“政治上采取一定的策略还是必要的,在星月集团的事情上,我仍然坚持最初的观点,我们的让步不是一种示弱,而是在特殊情况下采取的必要策略,现在深水港受到资金问题的困扰,一旦停工,造成的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口口声声维护老百姓的利益,难道深水港的利益不代表老百姓的利益?我承认,星月提出的条件无礼了一些,过分了一些,可是他们现在却能够提供给我们最需要的资金,为了一时的意气,而冒着让整个深水港停工的危险,值得吗?”

    龚奇伟道:“陈市长,这不是意气之争,我们也不是除了星月集团以外,没有了其他的选择。”

    陈浩道:“奇伟同志,我接受深水港已有一段时间,,我想我对深水港的情况还是清楚的,我还是有发言权的。”他的言外之意就是,你龚奇伟只不过刚刚接手深水港,现在所说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哗众取宠,为了出风头,根本没有考虑到深水港的实际情况。

    市委书记徐光然适时开口道:“奇伟同志,你这样说,难道是已经有了解决深水港困境的办法?你可以找到资金?”徐光然的用意是在将龚奇伟一步步逼得毫无退路,你龚奇伟不是能耐吗?省里不是看好你吗?用不了几天我就会让你现原形,你说得再好听,深水港的资金问题得不到解决也是白搭,深水港的资金链一旦断裂,工程一旦停工,我就拿你试问,就算是省里再护着你,他们也说不出什么?只能怪自己识人不善。

    夏伯达没说话,包括他在内的诸多常委已经看出,现在龚奇伟虽然被放在了深水港这个重要的位置上,可他的处境却并不是那么的乐观,搞不好会成为深水港工程的第一个替罪羊。星月集团和南锡市政府,因为体育场地块的事情,彼此的关系已经降低到冰点,如果南锡方面坚持不让步,星月极有可能在一怒之下停止投资,那么深水港就要面临停工的困境,这么大的工程,一旦停工,损失是无可估量的。这件事的责任必然有人承担,最可能承担这件事的人就是龚奇伟,谁让他在这种时候处在了这个倒霉的位置上?

    龚奇伟道:“给我一周的时间,我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夏伯达终于开口道:“奇伟同志看来很有信心解决这件事,深水港的资金虽然不足,可是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内不会出现什么问题,我们就多一些耐心,等奇伟同志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李培源道:“就算是没有其他办法,也不能这么容易将体育场地块双手奉送出去。”

    组织部长何英培赞同的点了点头道:“其实咱们急,星月集团那边也未必好过,他们只怕比我们还要着急。”

    市委书记徐光然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却极其不爽,他能够听出李培源和何英培是在为以后可能发生的事情做铺垫,是在帮着龚奇伟留后路,如果万不得已,还可以跟星月继续坐下来谈判,他发现常委内部已经出现了很多不和谐的苗头,纪委书记李培源在体育场地块的问题上始终旗帜鲜明,组织部长何英培从开始的盲从,现在也站在了李培源的一边,这和他们两人之间的莫逆的交情有关,不可忽视的还有夏伯达,这个人始终在自己的身后虎视眈眈,他一直都在等待着机会,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在自己的背后捅上一刀。

    散会之后,徐光然第一个就离开了会议室,常务副市长陈浩紧跟其后,离开会议室之后,看到周围无人,陈浩低声道:“徐书记,您真的打算让他这样搞下去?”

    徐光然道:“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做?”

    陈浩一时语塞。

    徐光然叹了口气,心中暗忖,你陈浩要是有点本事,也不会搞到现在的地步,望着陈浩的样子,他又不忍心深责。

    陈浩小声道:“除了星月集团,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有能力拿出那么一大笔钱来。”

    徐光然低声道:“岚山!”

    陈浩充满诧异的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徐光然突然说起岚山的名字。

    徐光然道:“他想和岚山联合开发深水港。”

    陈浩愕然道:“这是不切实际的。”深水港是我们南锡的工程,岚山怎么可能中途加入呢?以后的利润怎么分配?“

    徐光然道:“理想主义者只有在现实中碰到了钉子,才会明白什么叫现实的残酷,才会明白,现实和理想总是有差距的。”

    龚奇伟决定前往岚山,如果不是迫于压力,徐光然不会将深水港的工程交给他,既便如此,徐光然也不会在工作上给予他太大的支持,龚奇伟的由岚山、南锡共同开发深水港的构想从一开始就遭到了徐光然的反对,龚奇伟是个相当自信的人,他认为自己想到的这个办法是切实可行的,只有这样才最符合南锡的利益,最符合平海的利益,虽然这样做会分薄南锡领导人的政治利益,却可以最大限度的保障老百姓的利益。

    张扬也随同龚奇伟一起前往岚山,他去岚山不仅仅因为他和岚山市委书记常颂的私交很好,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要去看看秦清,探望一下事实上的老丈人秦传良,来到南锡已经有了一段时间,距离岚山这么近,他还没有去探望过老爷子,在礼数上有些说不过去。

    岚山并不远,两人虽然一起去,可到了那里各有各的事情,为了提高办事效率,开了两辆车过去。

    前往岚山的途中,龚奇伟是坐在张扬的皮卡车内,他的那辆红旗就跟在皮卡后面,张扬道:“龚市长,这次去岚山是打算说服他们投资深水港了?”

    龚奇伟笑道:“事情哪有那么容易,主要是想拜会几位岚山市的市领导,把我的意图阐述一下。”

    张扬道:“岚山市委常书记是个很有魄力的人,他比老徐要爽快的多。”言语中流露出对徐光然的不满。

    龚奇伟哈哈笑了起来,他笑得轻松,可心情却十分的沉重,常委会上的一切已经表明,徐光然对他的见解根本不赞同,现在只不过是迫于上头的压力,所以才把深水港放手给他,如果他在一周之内无法解决困扰深水港的资金问题,以徐光然为首的常委肯定会借机发难。龚奇伟这次去必须要说服岚山方面,当初岚山和南锡之间在深水港花落谁家的问题上竞争极其激烈,最后南锡胜出。现在南锡遇到了困难,向岚山请求援助,事情会不会顺利?岚山方面会不会中途加入其中?一切都还是未知之数。龚奇伟道:“领导者不同决定政治手段不同,他们的想法和目光也会不同,徐书记虽然把深水港的建设管理权暂时放手给了我,可是他并不相信我有这个能力,在很多人看来,深水港是属于南锡的政治利益,我提出和岚山共同开发的建议,本身就触及到了很多人的政治利益。”

    张扬道:“领导者所站的高度不同,决定了他们的胸怀也不同。现在徐光然站在南锡的立场上,他恨不能将所有的政治利益都留在南锡,甚至不惜将南锡的经济利益出卖给星月集团,他并非不知道将体育场地块出让给星月会损害南锡的利益,可是他仍然坚持这样做,其根本原因就是为了要确保自身的政治利益。”

    龚奇伟笑了起来:“张扬,徐书记的格局没有你想的这么低。”

    张扬道:“过去我也是这么认为,可现在发现这个人实在有些问题,新体育中心这么重要的工程,他能交给自己的弟弟去做……”

    龚奇伟阻止张扬继续说下去:“张扬,咱们背后不要议论领导的是非,你刚才的一句话说得对,领导者所站的高度不同,决定了他们的胸怀不同,你对徐书记的不理解,可能是因为你站得比他低,等你到了他的位置上,或许就会明白他的苦衷。”

    张扬笑道:“如果把他放在省委书记的高度上,他肯定不会坚持南锡单独吃下深水港工程,岚山和南锡共同开发建设,只要在平海省内建成,一家开发还是两家开发又有什么区别?”

    龚奇伟道:“真希望岚山市的常委们都是这么想。”

    抵达岚山之后,张扬和龚奇伟分手,他直接驱车去了秦清家里,秦清去上班了,家里只有秦传良一个人在,张扬来到的时候,秦传良正坐在院子里一个人摆弄着从花鸟市场刚刚买来的树桩,张扬的到来让秦传良很是惊喜,招呼张扬在院子里坐下:“小张,快,来看看我刚买的这个榆树桩怎么样?”

    张扬凑过去看了看,笑道:“秦叔叔,这好像是一个老寿星。”

    秦传良不无得意的点了点头:“我在花鸟市溜达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才遇到了这么一件宝贝。”

    张扬道:“秦叔叔的眼力真是厉害,换成别人这么件宝贝说不定就错过去了。”

    秦传良笑道:“你小子别给我戴高帽,你还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张扬道:“我看是看出来了,可我不喜欢这些东西,自然也不会当成宝贝。”

    秦传良想了想张扬说的的确有几分道理,他笑道:“你看我只顾着跟你说话,连茶都忘了泡了,你先坐着,我给你沏壶茶,咱爷俩便喝边聊。”

    张扬也没跟他客气,乐呵呵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秦传良沏了一壶龙井,虽然是秋茶,可茶质还是很不错的,院子里树桩很多,找了一根合适的放在上面,张扬和秦传良搬着小板凳围坐在树桩前,张扬品了口茶道:“秦叔叔,你最近搜集了不少的宝贝啊。”

    秦传良笑道:“还是你说得对,只是我自己当成宝贝罢了,来到岚山,我也没什么熟人,平时没事做要么就去青木山爬山漫步,要么就去花鸟市场随便转转,这些树桩有的是我挖的,有的是我买来的。”秦传良的本意是不想来岚山的,他对江城有着很深的感情,可是儿子秦白的事情让他感到颜面受损,无颜在江城呆下去,所以才随女儿来到了岚山,不过随着时间流逝,秦白的那件事也开始渐渐淡去,秦传良对江城的思念也是与日俱增。

    张扬道:“想家了?”

    秦传良点了点头:“最近李市长给我打过电话,想让我回去,老衙门修复工程到了关键阶段,他还想让我回去当顾问,我这两天正犹豫呢。”说完他又道:“小清那里我还没说。”

    张扬笑道:“清姐才不会干扰你的选择,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呗。”

    秦传良道:“我听李市长说,小白最近在机场表现的不错,工作很积极。”

    张扬道:“他一直都工作积极。”

    秦传良叹了口气道:“这孩子骨子里最是倔强,有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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