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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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乃食色-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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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笑容,都是温抚寞给与她的。

也许,温抚寞能够给与她更多的快乐。

那么,寒食色和他在一起,也是应该的。

童遥原本以为,两人会永远幸福地上活下去,但是渐渐地,事情发生了一些变化。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寒食色的笑容变少了,变淡了,变得牵强了。

很多时候,童遥都会看见她独自坐在角落中,呆呆地看着前方,眸子上,有一层薄薄的水雾,像是随时都会化作泪水坠落下来。

那个时候的她,脆弱得仿佛轻轻吹口气就会啐成无数片。

童遥知道,她和温抚寞之间出现了问题。

有一天,童遥实在是忍不住,便跑去关心到:“你最近怎么都不开心的啊?”

寒食色料立即换上了一副面具,故意长叹口气,道:“我便秘啊。”

她不愿意告诉他。

童遥也不勉强,也学着她的玩笑样,仔细打量了她的脸,道:“嗯,看得出来,果然是一脸大便相。”

寒食色气得连连捶打他,童遥任由她这么打着,发泄一下,也好。

接下来,寒食色的情绪,也没有好转,就连温抚寞,也整日微微蹙眉。

两人之间,一定是有事情发生。

童遥想问,但是觉得自己没有资格。

是啊,他是谁呢?

忽然有一天,寒食色就这么失踪了。

而温抚寞,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每次童遥打他手机,都是简单地说了两句就挂上,像是很忙碌的样子。

终于,在半个月之后,寒食色再次出现。

听柴柴说,寒食色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到温抚寞同居的那个房间里,把自己的东西全都拿了回来。

两人,似乎是分手了。

童遥立即去寻找温抚寞,想要问出个所以然来,但是温抚寞什么也没说,只是那双眸子,是沉沉的寂寞。

从温妈妈口中,童遥知道,温抚寞选择离开,他要去美国。

童遥的心中,有两个声音在斗争着。

一个是让他趁虚而入,将寒食色给夺过来。

一个是让他尽好朋友的本分,帮助他们两人复合。

最后的最后,童遥选择听从后一个声音。

不是不爱寒食色,只是,他不想让她痛苦。

如果温抚寞能够让她快乐,就让他们永远快乐下去好了。

所以,童遥冲到寒食色的家中,将她从床头拖了出来,推上车,将她给拉到温抚寞面前。

随后,童遥就站在冷饮店外,拿出烟,抽了起来。

之所以会选择这个地方,因为童遥知道,这里有很多关于两人的回忆,或许那些美好的回忆,能够帮助他们复合。

想到这,童遥不禁苦笑,天字第一号傻瓜,就是说的他吧。

他一向认为自己跟善良什么的根本挨不上边,但是这一次,他却做了点圣人的事情,想想都有点恶心。

只是……他是真的想要让寒食色快乐。

他不想再看见她那欲坠未坠的隐忍泪水。

马路上,不时有车经过,卷起了他吐出的烟圈,勾画出飘渺的姿态。

童遥就这么看着两人交谈,他看见寒食色的脸上,有着笑容。

童遥清楚,寒食色笑,是因为她在掩藏泪,所以她要笑。

不是因为她愿意复合,而是……她要离开。

果然,没有多久,寒食色便走了出来,她嘴角的笑容,看上去摇摇欲坠。

“他妈的,你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童遥第一次当着寒食色的.n E面骂出了脏话。

因为他的心理很烦躁,看见她这个样子,童遥的心,会紧成一团。

寒食色最终还是和温抚寞分手了,无法挽回,决绝得可以。

童遥知道,在背着人的时候,寒食色会躲在屋子里,哭得天昏地暗。

在温抚寞临走的前一晚,童遥终于从柴柴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替身。

安馨的替身。

童遥将温抚寞约在了篮球场上见面,温抚寞的眼睛,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神采。

但是童遥知道,此刻,有个女人,感受到的痛,比温抚寞强烈一倍。

“是真的吗?”童遥开门见山地质问道:“你真的是把她当成了安馨的替身才和她交往的?”

温抚寞垂着眸子,看着光可鉴人的地板,沉默着。

童遥猛地冲上去,一把提起他的衣领,沉声问道:“回答我,究竟是不是!!!”

温抚寞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睛,童遥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但是他最终还是点了头。

是的,他承认了。

童遥瞬间感觉到一股怒火冲上自己的脑子,烧得他想要毁了温抚寞。

他举起拳头,向着温抚寞挥去。

重重的一拳,聚集了童遥全部的怒火,全部的后悔,全部的痛恨。

他以为温抚寞是真心爱寒食色的,所以他没有去争,没有去夺,他拼命想要让他们俩和好。

可不是的,温抚寞只不过是将寒食色当成替身。

他居然将自己最喜欢的女人当成安馨的替身!!!

他居然这么伤害了她。

温抚寞,他根本就无法给与寒食色幸福。

童遥的那一拳,直接将温抚寞打倒在地,他那冰白的嘴角,浸出了殷红。

“温抚寞,从今之后,你不再是我的朋友。”童遥一字一句地对着地上的温抚寞道:“从今之后,寒食色由我来保护。”

说完,他大跨步走了出去,没有再回过头。

在那一瞬,童遥决定,这辈子,他会守在寒食色身边,一直守护着她。

可是,有一点他没有料到,温抚寞走了,而寒食色的心,也走了。

在痛苦了半年之后,寒食色似乎重新振作了起来,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

她再也没有提起过温抚寞,像是她的生命中,从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个人。

可是这样的态度,恰恰说明了,她在记着温抚寞,无时无刻不在记着他。

童遥默默地等待着,他想,总有一天,她会真正恢复过来的。

为了逗寒食色开心,童遥时常费尽心思为她寻找一些小东西,时常陪她吃饭,时常陪她吃去玩。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童遥发现,自己陷得越来越深了。

藤蔓,牢牢地纠缠住他的心,越缚越紧,他的身体都快要涨裂开。

很多时候,他都想要冲动地抱住寒食色,将她揉进怀中,告诉她,他爱她。

寒食色21岁生日那天,因为柴柴有事不能到,童遥便陪她玩了一天。

那天,寒食色的兴致很高,甚至可以说,高得异常,走了一天,她也没有劳累的迹象。

到了晚上,寒食色硬拉着童遥走近了一间酒吧中,并不顾童遥的劝阻,喝了许多的酒。

她的酒量并不太好,没多久,就彻底醉了,不停地傻笑。

“来,我送你回去。”童遥说着就要扶起她。

但寒食色却伸出手指,晃了晃,然后,她忽然问道:“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你生日。”看她摇摇晃晃的,童遥不敢放手,只扶住她的腰。

“是啊,”寒食色重复着:“今天是我的生日,但是……温抚寞在哪里?”

闻言,童遥心中一窒。

寒食色抬眼看了看*颜飒酒吧,再次问道:“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带你来这里吗?”

童遥没有回答,因为他知道寒食色已经醉了,她根本就不是在哈特说话,她不过是在自言自语。

“因为,”寒食色的眼中,忽然涌起了淡淡的伤:“那天,温抚寞就坐在这里陪安馨,他就坐在这个位置上,抱着安馨……没错,他就坐在这里,一直陪着她……而我,却在冷饮店外,等了他一晚上,可是他都没有出现,一直没有……”

寒食色将下巴抵在吧台上,这是她习惯性的姿势。

童遥很清楚,因为他一直在观察着她,因为他一直在恋着她。

童遥的手,抚上了寒食色的背脊,他轻声道:“在这个世界上,一定有个人,比温抚寞更爱你。”

“是谁呢?”寒食色呵呵呵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她打了个酒嗝:“你不会说是你吧?”

童遥听见自己的声音道:“没错,就是我。”

在思考之前,这句话就这么说了出来,不受控制地,下意识地。

是的,童遥想,他会比温抚寞更爱她,会给她比温抚寞更多的快乐。

寒食色的眼神,此刻已经是迷离,她将双手放在童遥的肩上,将嘴凑在他的耳畔。

她的呼吸,带着淡淡的香气,在童遥的耳廓处回旋。

“可是……”寒食色说:“我要的,只是温抚寞……除了他,我谁都不要了,谁都不会爱了。”

说完之后,寒食色就倒在了童遥的肩上,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之后,她完全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

但是童遥记得,永远都记得。

“我要的,只是温抚寞……除了他,我谁都不要了,谁都不会爱了。”

他记得,当听见这句话时,自己的整个人,都空了。

这句话一直盘旋在他的脑海中,一直深入了他的骨髓之中。

寒食色就是这样一个念旧的人,她的心,跟随着温抚寞走了,留在童遥身边的,只是一个薄薄的壳。

除了温抚寞,她谁都不再要。

那句话,像是魔咒一样,时时刻刻都在童遥的耳畔响起。

他再也没有在寒食色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心意,他知道,此刻的寒食色,是不会接受他的。

究竟什么时候,她才会彻底放下温抚寞,敞开胸怀接受另外的人呢?

童遥也没有底。

或许很快,或许,一辈子也不可能。

一年一年,就这么过去了,大家都长大了,上班,进入了社会。

寒食色来到了男科医院工作,童遥将医院对面自己公司开发的一个单位送给了她。

因为那样,她会给他一把钥匙。

有时候,童遥会趁着寒食色去上班时,悄悄地来到她的屋子里。

房子,就是一个人的心。

童遥想要看看寒食色的心。

很多时候,寒食色的屋子角落都会摆放着空的啤酒瓶。

她又喝了酒,因为她又记得了谁。

童遥隔段时间,就会在她面前故意提起温抚寞,可是每次,寒食色都是逃避。

她忘不了温抚寞,那个人,依旧是她心中的伤。

或者说,她还是爱着温抚寞,只是爱着温抚寞。

任何人,都没有进入她心底的可能。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想起寒食色酒醉后靠着自己肩膀告诉他的那句话,就会空寂,可怕的空寂。

这时,他无法一个人待着,他会去到酒吧中,寻找和他同样寂寞的女人。

两端寂寞的冰冷,共同挨在一起,或许,可以暖和一点。

渐渐的,柴柴和寒食色给了他一个外号:小种马。

不太光彩的外号。

童遥没有阻止这个外号的流传,甚至,还刻意地时常在寒食色面前和其他女人在一起。

其实这种行为,是很幼稚的,就像是他当初当着寒食色的面亲吻校花一样。

他想要看见寒食色吃醋,或许,他想要告诉寒食色:我根本不爱你。

可是,他爱她。

寒食色是他的老婆,这是童遥心中对她的称呼,是见不得光的。

在高三的那个中午,他午睡醒来,发现寒食色的脸,正向着自己在午睡,脸容恬静安详,她似乎是做了什么好梦,嘴角噙着柔柔的笑。

很美。

童遥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两个字:老婆。

是的,寒食色,是他的老婆。

但是,这个念头,只能埋在心中。

所以,他的笔,在自己的物理书上勾画着,像是做贼一般,偷偷摸摸地说出了自己的心思。

谁知,寒食色就在这时醒了,并起了疑心,居然要强过他的书,来查看。

那是童遥生平第一次这么惊恐,因为他清楚,如果自己的心思被寒食色知道,那么,他们的关系也就完了。

所以,他宁愿将书扔下了窗户。

他让那本书,永远见不得光,就像那段永远也见不得光的感情。

书,是扔了,但是那两个字,却是一直镌刻在他的脑子里。

老婆。

而现在,童遥的老婆,已经走了,她的心,随着温抚寞而去了。

童遥只能等待。

在此过程中,寒食色遇见了盛悠杰,那个人,外貌和温抚寞有几分的相似。

童遥原本以为,他们是不可能长久的,但是到最后,他们居然订婚了。

可是童遥清楚,他们之间,有着裂缝:依旧是温抚寞。

童遥承认自己是很卑鄙的,他举办了同学会,并放出了假消息,说是温抚寞要来。

然后,他去了外地,静静等待。

就像他所预料的那样,温抚寞,这颗定时炸弹爆炸了。

寒食色和盛悠杰的关系,就这么破碎了。

童遥唯一没有预料到的是,寒食色也受了很重的伤。

他竭尽全力,想要逗她开心。

可是,他依旧没有向寒食色表达自己的心思。

因为那句话。

我要的,只是温抚寞……除了他,我谁都不要了,谁都不会爱了。

因为这句话。

他不敢说。

之后,寒食色又遇见了云易风,并被他绑架了。

童遥得知后,立即亲自赶到父亲的好友秦叔处,请他出面,救出寒食色。

秦叔看着他,笑得高深莫测:“那女的,是你的相好?”

“秦叔,”童遥正正经经地纠正他:“现在的年代,很少人用相好这个古老的词语了。”

“别岔开话题。”秦叔功力深厚,道:“我可从没见过你这小子这么火急火燎,像是烧了猴屁股似的。”

童遥默认了。

寒食色不是他的相好,只是他的老婆。

那件事后没多久,寒食色不知怎么,忽然就知道了当初自己举办同学会的事情。

她气急败坏地跑来兴师问罪。

“为什么你不说话?”

“你觉得自己是神吗?我知道,你童遥了不起,你聪明,你什么都有,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寒食色这么质问他,语气是种冷冷的嘲讽。

“我有很多东西,都得不到。”

童遥在心中缓缓开口:“我最想要的你,却怎么也得不到。”

“童遥,你以为你是我的谁?!”寒食色这么质问他。

是的,童遥落寞地想。

他不是她的谁,从来都不是。

然后,寒食色就这么走了。

她应该是不会原谅他了。

当天晚上,童遥来到了滨江路上,他要飙车,他要疯狂地飙车,他要发泄。

陈毅问道:“童哥,大嫂不是不让你飙车吗?怎么,趁着大嫂没回来,想偷偷造反?”

童遥笑得很淡。

不会回来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童遥什么也没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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