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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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乃食色-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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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们这群小母猪懵懵懂懂地点了头。

好死不死的,当天晚上我居然被尿憋醒了,揉揉眼睛,看看手表,发现是凌晨三点,其余女生都因为高强度的训练而睡得熟熟的。

而这时,我的膀胱开始临近崩溃状态,看了眼宿舍楼旁边的那间黑黝黝的公共厕所,又想起教官那句“母猪赛貂蝉”,我心里开始犯难了。

怎么办?自己去吧,又实在是怕得不行,想叫一个人陪我去吧,但人家都这么累了,怎么好意思半夜把人摇醒?

正当我难受得额头渗出冷汗时,一个如天籁般的女音响起:“你是不是想上厕所?”

我赶紧点头。

那女音继续道:“走吧,我陪你去。”

我简直像见到观世音菩萨一般,拉着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到厕所中。

人生中最美妙的事情,就是憋尿两小时后去上厕所,那时,你会觉得,连茅坑中的蛆都是如此胖嘟嘟,如此可爱,只想捉一条来养养。

清空内存后,我走出厕所,看清了那个陪我来的女生--柴柴。

长发,鹅蛋脸,浓眉长睫,一双潋滟大眼,唇红如花,美得非常有气质。在那一刻,我发现她的头顶有着金黄的光圈,活像圣母玛利亚。

“你一直站在外面,不怕吗?”我问。

“怕什么?”她扬扬眉毛。

“那些回来的大部队啊。”我说。 

闻言,柴柴微微一笑,妩媚而柔丽,像是一片羽毛落在湖面上,泛起圈圈清澈细腻的涟漪。

我正被她的美色所倾倒,却听见她红唇微启,道:“到时候,谁奸谁还不一定呢。”

“哗啦啦”一声,柴柴头上的光圈碎裂了,但与此同时,我却激动得牙齿打战,小腿抽筋,胃部扭曲,就差没扑上去,握住她的手,热泪盈眶地猛烈摇晃着,道:“好同志啊,党和人民终于等到你了。”

能不激动吗?这个柴柴根本就是和我一样的色女啊,而且比我还彪悍,实在是难得。

从那天起,我们两个臭味相投的家伙便慢慢聚在一起,还搞出不少事情。

其中最著名的是拖鞋事件。

那次的军训挺严格的,经常半夜吹哨,让精疲力竭的我们起床,在三分钟内,摸黑将铺盖打包,背在身后,然后下楼去操场跑十圈。

于是,操场上,就看见一群披头散发,浑浑噩噩的女生无知无觉地跑着,而背上那没有绑结实的被子就这么散下来,拖在地上,像条尾巴,跟随着主人奔跑着,不知道的人看了,绝对会被吓得半死。

不知道教官是不是整我们上瘾了,连续三天晚上都吹哨子。到了第四天半夜,他拿着哨子,狠狠一吹,接着喊道:“集合……哎呀,谁砸我……啊,又砸我……”

没错,第一下是柴柴砸的,第二下是我砸的。

别怪我们不尊师重道,别的营最多一次军训就搞一次半夜集合,这个教官居然搞这么多次,实在是过分啊。再说,这天白天一直都在训练,好几个同学都中暑了,他却还不放过我们,简直是把人往死里逼迫呢。

兔子急了都咬人呢,更何况我们那时是华丽丽的青春期,杀了人都不赔命,没把东成西就里那双尖头靴子给他砸去就算够意思了。

教官在被砸得晕头转向之后,终于在地上找到了凶器--我和柴柴的两只拖鞋,立马大怒,道:“谁的拖鞋!你们马上给我下来!把自己拖鞋拿下来!我要对照!我要找出凶手!啊……”

如他所愿,无数双拖鞋从窗口扔出,像冰雹一般向着教官砸去。

这次,他是惹众怒了。

听着教官渐渐远去的哀嚎,我和柴柴躺在硬邦邦的床上,翻个身,又睡下了。

那次,因为是集体犯事,法不责众,教官只能吃个哑巴亏。

不过后遗症就是,每次他来我们宿舍检查清洁,只要看见我们的拖鞋,就双目尽赤,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跟拖鞋杀了他全家似的。

那段青葱岁月(三)

当时,我和柴柴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中午时分,坐在宿舍对面的山坡上,看风景。

每到临近午睡结束的时候,就可以看见许多名面红耳赤,全身肌肉僵硬,紧紧咬住牙关,弯着身子的女生以飞快的速度向着左面冲去。几分钟后,她们面带微笑,步履轻松地走了回来。

都是一群被尿憋慌了的娃啊。

话说那公共厕所,也确实是一绝。

因为我们这个营共有几百名女生,而那厕所却只有二十个蹲位,因此抢厕所与等厕所成为我们军训生活中最重要的事情。

每天早上,厕所里就排起了长龙,最多时可以排到厕所外十多米。

而里面的每个蹲位前,都有好几个人虎视眈眈着。

厕所是非常简易的,没有门的,也就是说,你必须在众目睽睽之下解决大小便。

其实开始时,我们非常不习惯,在别人上时,都站得远远的,并且将眼神移开。

但在经受过被人抢蹲位,然后差点憋出事情的痛楚后,全体人民彪悍了,紧紧地站在蹲位前,死死地盯着正在上的那个人,眼神灼灼,恨不得蹲下身子查看一下她的内存究竟还有多久才能释放完。

所以说,人的潜力是无限的,我们这群八九点钟的太阳是可以吃苦的,中国的未来是完全光明的。

不过话说回来,正蹲在宝座上的人民可苦了,你说抬头吧,就看见那道道催促的目光,你说低头吧,却看见那一堆堆恶心的物体,你说闭眼吧,人家说不定以为你睡着了,一把将你拉起来呢。

这就是俗话说的,拉屎都拉不清净。

其实,选择在哪个蹲位前等待,也是一场赌注啊。

因为你永远无法预知,自己前面的那个人,是上大还是上小。往往是等待了许久,终于前面还有一个人,眼看曙光就在前头了,可那人居然脱下裤子,嗯嗯啊啊地上起大来,于是,你的眼前,又重新黑暗了。

好不容易,等到那位同学上完了,当她站起来的那瞬间,面前等待的几人就开始上演起了厕所版的金枝欲孽,推的推,挤的挤,拉的拉,绊的绊。

还有无数颠倒是非(比如说明明她后来,却万分肯定自己等得最久),拉帮结派(比如A同学故意把B同学挡住,让好友C同学抢先上),以及谎言背叛(比如她请求说只是上个小,30秒便下来,但上去后却只听劈里啪啦一阵响,3分钟都没下来)。

这样的斗争从没有停止过,有一次,因为争抢蹲位,三个人居然把人家正在欢乐地释放浊物的同学给硬生生挤下了茅坑中。害得那位无辜的女生顶着“屎壳郎”这个外号浑浑噩噩地度过了高中三年。

军训是很苦的。

运动量是很大的。 

吃得是很多的。

同理,拉的也是很多的。

几百号人,不分昼夜地去厕所中耕耘,可想而知,那些排泄物的数量有多么庞大。

终于有一天,女厕所全部蹲位的排泄物都冒出头了。

这种事情,我们怎么好面对面向教官反映呢,太损伤玉女形象了。于是,那天晚上,我们趁着教官睡觉时,纷纷冲进男厕所,争先恐后地在里面劈里啪啦或者是哗啦啦。

第二天早上,教官夹着份报纸,悠悠闲闲地哼着小曲走了进去,但三秒钟后,马上连滚带爬地冲了出来,脸色苍白着,嘴唇哆嗦着,声音颤抖着:“我的妈啊,哪个龟儿子拉的这么多?都满出来了,大象也没这么厉害啊!”

至此,教官终于明白了厕所问题已经非常严重,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便叫了一个班的女生,拿着盆子,接了水,一个接一个地跑进去,用水去冲那些浊物。

我们躲在宿舍中,听着那个班的女生从厕所那边传过来的呕吐声,痛哭声,哀嚎声,叫爹叫娘声,沉默了。

一整天,那个班的女生都没有来吃饭。

不过,她们的牺牲换来了厕所的干净,我们,又可以肆无忌惮地拉了。

终于,在熬过那魔鬼般的半个月后,军训结束,我们解放了。

但这个军训在我们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迹,因为阳光太大,我们都被晒得不成样子。

柴柴还好,只是晒成了麦色肌肤,看上去有点男人婆。

而我,因为带去的T恤领口处都有一个镂空蝴蝶结,所以胸前就被晒出了个麦色蝴蝶结,再大些就可以去cosplay惊悚版美少女战士了。

童遥跟我一样惨,因为耍帅,他将军帽反着戴,军帽后端有着塑料扣子,中间是镂空,就这么横在他额头。这半个月下来,他额前生生晒出个三角形,走出去,别人还以为他是变异包拯呢。

而温抚寞,却屁事没有,还是那么白净,像冰雪一般,让我又妒又爱。

但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活着回来了。

第一天开学报到时,我都怀疑老天是不是我亲妈,居然让温抚寞坐在了我身后。

另外,我还知道,柴柴和童遥以前是同学,并且双方父母也认识,所以两人关系还比较铁,也就是说,我和温抚寞的关系又可以有机会进一步了。

当然,要到很久之后,我才明白,这些,都是老天挖了个大坑让我摔呢。

不过当时,我可是激动得手脚发颤,嗓子发哑,头脑发晕,只想冲上去将温抚寞给敲晕,然后再扛到操场旁边堆放体育用具的小黑屋中扒下他的裤子,把他给OOXX了。

也不知为什么,看见温抚寞,我并不是憧憬和他花前月下,牵手打啵,而是跳过ABCDEFG,直接想H,真是人如其名,不愧是食色。

但温抚寞这家伙,却是个冰冻人,惜字如金,平时除了念书,就是到顶楼发呆,所以开学很久,我们都没什么说话的机会。

再后来,我无意中发现,有个别校的女生每个星期六下午都会在门口等着温抚寞,然后两人一起离开,看样子挺亲密的。

虽然隔得很远,但我还是看见,那女生身材纤细,模样娟秀,看上去真叫一个弱柳扶风娇不胜啊,绝对是少男们的梦中女神类型。

这下子,我彻底绝望了。从此,便放弃了那些粉红色的不实际梦想,比如说他在顶楼天台坐着,然后我走过去,他便开始谈论自己苍白的童年,破碎扭曲的家庭,接着我安慰他,然后他便觉得我虽然长得不咋地,但却是理解他的。于是乎,虽弱水三千,他却只取我这瓢隔夜水来饮。

虽然梦想是破灭了,但意淫还在继续着,我常常上课时,就在幻想着,等会怎么在温抚寞的饮用水中放安眠药,把他给迷晕了,再拖到任何一个地方,褪下他的裤子,接着用我寒食色这双罪恶的手,对小抚寞进行惨无人道的猥*亵。常常想着想着,口水就啪嗒一声滴在书本上,在寂静的教室中引起很大的回响。

不过幸好,我同桌是位外号叫“睡仙”的男生,天天上课就埋头睡觉,不省人事。

所以每当口水滴落的声音引起同学们回头时,我都会无奈地看着同桌,叹息着摇摇头。

然后,同学们都确定是他在睡梦中流下了口水。

当然,有时我不小心放了个屁,当同学们询声望来时,我也会捂住鼻子,用无奈的眼神看着同桌,并貌似无辜地接受同学们同情的眼神。

但不幸的是,有段时间我喜欢上吃黄豆,所以屁比较多,于是,便陷害得同桌在“睡仙”之外,又得了个“屁仙”的光荣称号。

其实说实话,我同桌从五官看来也是位帅哥,他爸爸是我们市希尔顿酒店的经理,家里富得流油,为学校捐了一座体育馆,因此虽然成绩烂得让人痛哭流涕也依旧进入了我们这间重点高中。

他对念书深恶痛绝,每天来学校只是为了睡觉,在课桌上堆了一大摞书,然后就躲在书后梦周公去了。

我们每天的对话一般都是这样的--

他睡眼朦胧地抬起头,问:“我睡了多久了?”

我看着表,手因惊奇而颤抖着:“从上午第一节课到现在,一共是七个小时。”

他再次闭上眼:“那还早,我继续睡,放学时麻烦叫我一声。”

我嘴角抽搐:“……好。”

说实话,他给我的感觉有点像只猫,慵懒而无害。

因为他不爱念书是出了名的,所以大家都认为那些教科书对他而言只是一堆废纸,只要有谁的教科书不见了,就从他这里拿。

于是乎,他面前的教科书就一天天少了下去。

到最后,当他的书已经不足以掩盖其睡姿的时候,他便会去书店,重新买一套,堆放在自己面前,继续睡。

然后,我们便继续偷。

所以,他基本上每学期都要买三套教科书,而学期末的时候,一本也没剩下。

对此,他从来没说过一句话,实在是位学雷锋的好同志。

多金,帅气,脾气好,但这样的孩子就因为顶着我污蔑给他的“屁仙”这个称号,那些女生只敢远观,不敢亵玩,就怕他一个不小心从那屁股后发射出连环无敌敌敌畏,把她们给冲到月球上了。

所以,我实在是对不起这位同桌啊。

对了,他的名字叫钟醒,不得不说,这是老天玩的一个讽刺。

那段青葱岁月(四)

既然都谈到同桌了,就不得不谈谈我们的老师,他们几位,也常常让我们无语凝咽。

语文老师是一位非常有气质的美女,很喜欢给我们念名著。

有一次,她声情并茂地给我们朗诵了鲁迅的《秋叶》,并对那句名言“我家门前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推崇备至,说它构造了一种语境,一种氛围,是创新的写法,伟大的写法。

于是那次周记,我也借鉴了下鲁迅,写下了“我家门前有两棵树,一棵是茶树,另一棵也是茶树”,谁知在作文评讲课上,语文老师大肆批评我,说这句话重复,啰嗦,简直是在凑字数。

从此,我便明白了,鲁迅不是人人都能当的。

地理老师是一位风趣的年轻人,他常说的话是,同学,那位火星来的同学,我们现在正在讲你的家乡,拜托还是听一下吧。

英语老师是位古板的中年男子,他的头发是地中海造型,每次上课前,我们互相行礼时,就可以看见讲台上出现一块反光,颇有些惊悚的味道。

后来,英语老师谈起了恋爱,便带上了假发,所以,我们互相鞠躬的时候,假发会因为地心引力而坠落。

这可苦了我们第一排的同学,忽然之间就有一个黑黢黢的东西掉你面前,任谁都会吓得一颤。

而我们的老师则不慌不忙地,淡定地捡起来,戴好,然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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