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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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花-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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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你,天兰不死。不杀你,天兰死。”我喃喃道。

“也许你那时也得死。”天一道。

我冷笑:“这不可能。我相信我的母亲。”

“追来了。”母亲回头望向我。

“是的。我们都来了。”我道。

“解药在这里。”母亲将手伸进了衣带。

“不!”我狂喊。

眼见粉末抛向天空。落下。融入了雪中。

瓶子摔落。碎片。边缘处,闪动异光。

天兰的眼睛闭上了。泪涌出。

那一刻。我心碎了。

天一:“那是假的,对吧?”

母亲幽幽道:“怎会是假?”

天一:“你该死了。”他抽出了剑。

母亲转向了我:“虹。你该好好学一学我,学怎么做一个杀手。”她也拔出了剑。

天兰挡在了母亲身前。

她侧脸:“非花。死前你需受我一刀。”

我的剑指向了遥远的天际。那里依旧很冷。我想我是疯了。

天一:“女儿。别学你母亲,别用你的飞刀。你这样就死。内力全无!”

“懂吗?”我乞求的接口道。眼前逐渐朦胧。天一、天兰、母亲与这个残酷的寒冬一同交融在了一起。我哭了,我流下了眼泪。

天兰:“来生再见。”

她抽出了刀。射出。

异常坚定的刀,异常柔弱的刀。

天兰吐出了鲜血。软绵绵的躺下了。

她内力尽失。气绝而亡。

死去的那一瞬间。飞刀依旧在飞。

这次的刀很慢。这是我见过天兰发出的最慢的一刀。

也许是因为刀太慢。或许是因为那一刻的时间太长了。

这一瞬间的举动仿佛持续了很久。

它离母亲的喉咙一寸处坠落下去。

插入了雪地中。

雪被血染红了。

天一倒下了。那是天一的血。

青竹木剑的剑身裹满了血。那也是天一的血。

“血一会儿就冻住了。”母亲道。

“对啊。被血包裹着的剑并不好看。”我的手松开了,无名坠落。

二十一岁那一年的冬天。在天莲山。

天兰的笑容很甜美。那柄飞刀立在一旁。

天一的尸身渐渐被雪覆盖住了。

不知为何,那时的雪又一次的飘扬起来。

不久,雪就下大了。

母亲:“让他们留在这里,还是… …”

“非花。我好恨你。”

“这一战结束了。”

“这一战还没有结束。”我道。

母亲毫无表情:“你还想杀了我?”

我没有话了。

母亲走到了我的身边。她拍了拍我的肩。

“其实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母亲黯然。

“当你把我的感情统统毁灭。本该属于我的那一切。”

母亲怒喝:“那你滚吧!带着你的感情,带着本该属于你的那一切,远走高飞吧!”

“我渴望有这么一天。很早我就有。”

“我低估了你。原本以为你可以是一个好的杀手。”

“我不配当一个杀手。我只想当一个剑客。”

“走吧!走出竹城。闯你的天下去吧!也许你会死得很惨。”

“十四岁那年我就不该是一位杀手。”

“那是你心甘情愿。你爱杀人,不是吗?”

我无语。我仿佛看到了母亲在那年冬季杀掉剑霸时的一瞬间。剑霸倒下了,飞扬起无数飘零的雪花。

“原谅我吧。我本该和您不一样。”

“你曾经有想过当一个好杀手吗?”

“有。我曾杀了很多人。”

“你惟独没有去刺杀天兰。”

“因为她懂我。她了解我。”我道。

络绎桥。

母亲:“让他们去吧。”

天兰、天一的身行渐渐模糊。

直到隐没在一片朦胧中。

第七章 任务

竹城。清晨。

大街上。冷清、寂静。

一个男人静静的守候在那里。

我和母亲走了过去。

“您是竹城第一。”男人道。

母亲:“不敢,找我为何事?”

“不为何。我是娄孤城。”

母亲:“跟我来。”

他们渐渐远去。

不久。他们回来了。

母亲:“明日你来见我。带好你的剑。”他转身离去。

“他是谁?”我问。

=》》文=“娄孤城。”

=》》人=“我知道。”

=》》书=“他是天莲隐士。”母亲道。

=》》屋=“原来是高手。”我道。

“我想他要顶替你的位置。”

“这很好。明天?那我这就走。”我道。

“你决意要走?”

“我既已非杀手。就该离开这是非之地。”

“姹虹,帮我最后一次。你知道的。”

“就用无名?”

“对。”

“你为何自己不杀。”

“到时你自会明了。”

母亲给我的最后一项任务是杀掉江南三花。

这我知道。

我曾下定决心要杀掉江南三花。

那时,我是为了保护母亲的生命。

夜晚。我走出了房门。

无名系在我的身上。

月光很惨淡。似曾相识。

翁剑楼的记忆犹新。那里面曾经住着一个很好的人。他曾经为母亲打剑,又为母亲而死。

他曾经教过我杀手的含义。他教会了我要如何做一个好的杀手。

我推开了半掩着的大门。

里面的烛火依旧在。那人是谁?

冰冷的接触。又是那么一把剑,抵住了我的脖子。

“你是谁?”。电子书下载

“你今天见过我。”我道。他把剑移开。

我望向他。的确是娄孤城。

“这座楼不是属于你。你应该走。”我道。

“这里有你的回忆。”

“但是你打破了我的回忆。”我道。

“可这座楼即将属于我。天莲隐士。”

“既然是天莲之人。何必来到竹城?”我道。

“是你的母亲有求于我。他说你不再是杀手。”

“他把这座楼给了你?”我道。

“对。”

“但我要告诉你。至少现在我还是杀手。但是不再是一个好杀手。”

“我懂。你母亲说了。”

“你这么晚在干什么?”

“我在挑剑。”他冷冷道。

“这也是母亲让你做的?”

“对。她让我明日带好的剑去看她。”

“你知道这些剑是谁的?”我道。

“我当然知道。都是… …”

“你不知道。他是一个比你要好百倍的杀手。”

“我不是个杀手。我只是个剑客。”

“但是你跟了母亲便是杀手。”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吧。”

我默然。

“这些剑很好。”娄孤城道。

“你看到的皆是精品。”

“看来你对这个高手怀有敬意。”

“还有感恩及可怜。”

“所以你当不成杀手。”

“我也不想当。”

娄孤城默然。

“你拔剑吧!”我道。

“想打?”

“对。我不想杀。”娄孤城任意抽过一把剑。剑尖指向了我。

第八章 对战

娄孤城很年轻。他只有二十岁。

但我要年长他一岁。

他的脸很精致。他应当是一个美男子。

他的眉毛颇具英气,眼神锐利。

但他太瘦了。这使得他可以变换剑招,剑气却不凌厉。

娄孤城曾是剑客。他会使剑,也会杀人。

他曾是一个好杀手。所以我不懂得剑招,却会杀人。

我的杀人功夫要比娄孤城强的多。

只可惜这一战比的不是“杀”,是“攻”。

所以我输了。他的剑割破了我前胸的衣服。

没有划破我的皮肤。

但我的心痛得很厉害。

娄孤城放下了剑。“你没事吧?”

“我前功尽弃了。”

“我知道。”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研究‘杀’与‘不杀’。如今我不再做杀手,却一事无成。”

“你不做杀手,也就是个常人。”他道。

“杀手不做。我失去了很多。”

“但你与我们不一样。你从来就不是一个杀手。至少你的心不是。”他道。

“你说的多对。”

“剑选好了吗?”我问。

“择剑,要看它与自己是否有缘。也许你看重的那把剑注定是你的。”

“你与剑有缘。”我道。

娄孤城:“你也是。你的无名和你很配。”

“将来我把它给你。在我完成任务之后。”

“我不要它。”

“那把剑本就属于你。”

我忽然想到了天兰。

“对。这把剑就是属于我。”我道。

晨雾迷漫。娄孤城走了出来。

他终于走出了翁剑楼。

他的手中多了一柄剑。

母亲:“可选好?”

娄孤城:“很普通的一柄长剑。”

他将它抛向了母亲。

母亲端详了一阵。

“不。这不普通。”

娄孤城笑道:“为何。请明示。”

母亲:“它并不华丽。但它的剑身薄如铁片,可以杀人。你的眼光不错。”

娄孤城:“而且使它出剑时一定很快。”

母亲笑道:“你很想试一试?”

娄孤城:“对,很想。”

母亲道:“姹虹,拿出你的无名。”

“您是要我们… …”

“对战。用杀的。我要见血。”母亲道。

我和娄孤城相视。愕然。

娄孤城:“谁先动手?”

“你先。”我道。

娄孤城:“真的要见血?”

“当然。动手吧!”我抽出了无名。

母亲:“杀吧。”

我的无名刺了出去。无声、甚至无影。

我刺剑时很快。谁让我当了这么多年杀手!谁让我杀了这么多人!

娄孤城飞身跃起:“是我先!”

“我忘了。”我收剑,又反身刺出。

因为娄孤城已在我的身后。

“快拔剑!”

“该拔剑时自然会拔剑。”娄孤城道。

“那好。我等你拔剑。”

剑花闪过。我刺破了他的衣服。

“你还是不拔?”

“我在想这把剑该叫什么名字。否则我用不好它。”

“就叫它无名。”我道。

“好!我的剑也叫无名。我该拔剑了。”

他抽出了剑。剑颇有寒气。他使剑如飞。

“很好的剑法。快。”我道。

“因为无名,心中自有定数。剑不靠名字,人剑需得合一。”他道。

剑花缭绕。我原本可以刺出的一剑,小心的避开了。

“这一战靠‘杀’的。”

“我知道。”他转身,反刺。

我的无名挡住了他的无名。

片刻间,他的无名剑破碎。遗留下的残缺不全的剑片缓缓的落地。

碎片盘旋、飞舞。他转过头。眼见剑光四处闪耀,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而迷离。

“靠杀的,我赢了。”我扔掉了手中的无名。

“看来要做剑客容易,做杀手太难。难上加难。”

“也许你的剑不好。” 我道。

“不对。是我的心太乱,而你的心太稳。相反,你的剑气恢弘大气。”他道。

“也许吧。”我道。

母亲冷笑。片刻之间拔出了青竹。

母亲:“多好的剑气!多好的杀手!枉费我培养了你这么多年。”

她飘然来到我的身边。我抬头。

这一瞬间。她的脸离我很近。但她的脸很可怕。

她的眼睛里充满着太多太多的东西。

是愤怒、怜惜、痛苦、自责。还有隐隐的杀气。

“你想干什么?”我道。

这时。她流泪了。

有生以来。我第一次看到了母亲的眼泪。徐徐滑落。

“母亲。”我道。

她收回了青竹木剑。转过身。

凌乱无比的秀发迎风飘扬。母亲苍老了 许多。

“你还是快点走吧。”母亲低声道。

“我还得杀掉三个人。”

“杀完她们呢?”

“我走。也许再也不回来。”

“那你就快走吧!江南三花的事不用你管!”

“我… …”

“我求你了。求你了。”

母亲随即远去。我拿上无名。离开了。

离开时。娄孤城走上前。

“迟些再走?”娄孤城道。

“不。每个人都有太多痛苦。留下也是徒然悲伤。刚才你也是看到了她,我想你很震惊。说实话,我也有这样的感觉。这是她的第一次落泪。”

“你与我比剑互搏时,你母亲从你身上看到了你的曾经。只因为你没有再继续选择做杀手。”

“她很可怜。我也是。每个人都是。”我道。

“你走了,还有我。”他道。

“你不会成为又一个‘我’吧?”我道。

“这不可能。我和你不一样。”他道。

“你说的对。我跟你不一样。”我道。

“还会再回来吗?”娄孤城望着我。

“不舍得,也得下决定。”

“那随你。还离开竹城吗?”

“暂时不会离开。”

“你先跟我去一个地方。”娄孤城忽然道。

“这就走?”

“对。这就走。”

竹城。冬。

漫天飘絮。那其中掺杂着竹城少有的温暖、随风而逝、落地便隐没。

第九章 酒楼的暗器

露歌倚靠在一旁,小心的握着一柄小刀。

这是在天盏楼。一座普通的小酒楼。

眼前有一个女人。她叫露歌。她不停的在忙。

以至于娄孤城和我站在她身边良久。她并不发觉。

这日的酒楼无人。木桌横七竖八的摆放着。一个女人置身其中,忙着削一只木筷。

我道:“这人是谁?”

娄孤城:“她叫露歌。她是这儿的老板。”

露歌抬眼,满面堆笑。却笑得很好看。

她放下了手中的工作。一柄小刀、一只木筷。

露歌:“是娄某人。要点什么?”

娄孤城:“我身边这人是非花的儿子。”

露歌:“非花我晓得。她儿子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娄孤城:“竹城酿的好酒。十坛。”

露歌笑道:“十坛不觉太多?”

我笑道:“不多。十坛的女儿红一块儿上来。”

露歌转身。

我们坐下。桌上堆放着木屑。

我道:“带我来 这里?”

娄孤城:“喝酒。最后一次。”

我道:“你原来到过这里?”

娄孤城:“来过无数次。在天莲山时便常来。”

我道:“那你为何自称‘天莲隐士’?隐士还出没江湖?”

娄孤城:“我从没自称过什么。这‘隐士’二字并非出自我之口。大概竹城多嘴之人甚多,随便起个称呼。”

“你的名气大,武功自然好。”

“不尽然。你母亲与江南三花不相上下,你排第二、我排第三。”

“你也识得江南三花?”

“当然。我想你母亲必定要除去她们。因为她们时刻威胁着你母亲的地位。今日她说的那三人便是她们吧?”

“对。”

“你何时动手?”

“我也不知道。”

二十坛酒隐隐生香。

露歌坐在墙角依旧削筷子。筷子一头尖如利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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