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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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明朝-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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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地一声,狼群们分成两列,面对面而站,然后在口令下单膝跪地右拳抚胸行军礼,这样两列人的中间就形成了一条通道其实这种军队最高礼仪通常只有皇帝才能享受到,老朱自己并不知道,也没人告诉他;万历知道但是故意不说破百官们要骂就只能骂朱一刀,不然他自己就倒霉了!

那些二世祖们看到这条通道的时候,眼睛都红了。

他们可是知道,这条通道以往是供谁通行的!今天要是能从这条通道中走过去,这辈子都将有吹嘘不完的本钱:老子享受过皇般的待遇!你享受过么?!

于是并不难想象,大家那掏银子的积极性有多大。一次没购到,没关系,再花一次银子,从那个小箱子里再摸一次,摸到了纸条赶紧打开,看看是不是门票:如果是,立刻激动地满场喊自己老爹;如果不是,骂骂咧咧地狠狠把废纸扔在地,再掏银子去摸一把这个法子是谁想的?太他妈的刺激了!

很快五十个幸运儿就被选了出来,无一例外都是达官贵人的二世祖们百姓哪里有这种闲钱?不过就是看看热闹也是很过瘾的不是么?这区区五十张票是远远不够的,于是那十张票的竞价销售又开始了。

这个场面比刚才的还要火爆刺激。朱一刀定的规矩是起价五十两,才刚刚第一张就已经被炒到了一千两!而且还大有涨的趋势,在二世祖们不服输的心理作用下,第一张以五千两的天价被一位长的肥胖无比的仁兄购得,那是兴奋地跳啊叫啊……

这会老朱同志的肠子已经悔青了早知道就定价五百两了!这才区区五千两啊……

光是十张竞价票,就已经净赚了数万两白银,这是朱一刀根本没有想到的,按照他当初的想法,活动只搞十天,每天五十人的名额,一张票也就收个五十两,弄个几千两银子,再加十张竞价票的银子,总共能有个几万两就差不多了。现在光是第一天的十张竞价票就已经达到了四万两银子!其中大部分还都是银票!

朱一刀已经在心里做好了打算,以后是不是应该把这样的军营体验活动每个月都搞一回,而且每次都换换花样,最好搞成常规化制度化……扯远了,现在得让这些爷们正式地体验体验,狼群们每天都是怎么操演的,让他们也接受接受先进地忠君主义教育!

第七十八章

第一天开张的美妙结果,让朱一刀欣喜若狂,也让万历在兴奋的同时深深地思考着,为什么大明的国库内帑虚空至此,这些二世祖们却还能为一张体验生活的票不惜万金抢购。他们的银子是从哪里来的?他们那无所不能的爹,是不是把大明国库全搬自己家去了?

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银两和厚厚一叠银票,万历面无血色。

朱一刀却没兴趣也没精力想那么多,今天开张大吉,这后面的九天就好办多了!至于体验生活的具体内容,他已经交代下去了,按照平时训练标准的三分之一到一半进行。这些人能不能适应几个时辰,能不能撑下来,还不知道呢!不过结束后他们的不满声越大,对于活动本身就是越好的广告!不怕人骂,就怕人不知道。现在除了京师其他地方还没有什么样的消息,大多数的百姓都持一种根本不相信的态度。

尤其是对于山东人民来说,大明官军还有能打仗的?这倒是稀奇。

下一步要做的,老朱想过了,留一部分人在这里继续保证活动的进行,自己得赶紧把银子和补给给运回京师右所。右所离京师最近,平时能够得到的军费和补给却少的可怜。现在恐怕江飞那里已经揭不开锅了?

江飞确实快吊自杀了。没有补给,他们只能就地解决粮草的问题,但关键是总不能让官军去抢劫百姓?别的卫所都习惯这么干,但是朱一刀一进右所,宣布的第一条政令便是严禁扰民,不管是什么情况,一旦发现,开除出去之前肯定要进行军法处置:砍掉两条胳膊。这个处罚让大家不寒而栗:哪怕是砍头也好啊,人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这砍掉两条胳膊,分明是让自己生不如死啊!而且朱一刀也说了,大家都是穷苦百姓出身,或者是破落军户出身,或者是大宅院不得意的子弟,都有爹妈,好好想想自己的亲人万一突发情况不在了,自己会怎么办?

不过也没有办法,这五千号人也得吃喝啊!每天的活动量又这么大,饿着肚子不行啊!无奈之下,江飞只得自掏腰包其实还是朱一刀的那几万两银子拿出来,让炊事官去向老百姓买。

结果炊事官到了小镇市场去买粮,大家都有一种怪异地眼光看着他:什么时候当兵的征粮还需要给银子了?!不过不信归不信,那炊事官也真够实在,居然按照市价买!其直接后果就是朱一刀的数万两私房钱仅仅撑了不到一个星期。

但是收获了一个意外:小镇的百姓们四处传扬着,京师右所的兵居然用银子买粮!为了不让百姓吃亏出的还是市价!于是京师右所在小镇中的声望一下子到了一个从未有过的高度:江飞被当地的地主们称之为傻帽,被百姓们称为大将军。

什么时候要是能当大将军,江飞睡觉都能笑醒。

他原本没打算这么干的,是琢磨着这周边有没有土匪山贼之类的,好让大家打打秋风,顺便也练练兵。可京师方圆几百里,愣是没有一家土匪山贼!人家也不傻,与其在京师的周围闹腾,不如自己先吊自杀来的干净。

这条路被断了之后江飞琢磨着,是不是再抄一户大户?随便安个什么罪名都行,反正这些人家里的财产,至少有百分之二百都说不清其正常的来路。不过他很快就又失望了一次:这些地主们,或多或少都跟朝廷的大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谁也动不得,还没动一下,说情的就来了;而且整完了这些事难保别人不报复:我对付不了锦衣卫的指挥使,还对付不了一个千户?给他安个拥兵自重欲图谋反的罪名就足够了!

生造反十年不成,江飞可是拥兵五千的千户!这要是说他谋反,他就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啊!

得,这活也不能干。左也不行右也不行,江飞一怒之下就把老朱存他那里的私房钱拿了出来去!到市场向老百姓买!

等到朱一刀带着五十万两军费和数万石粮草回到右所驻地,得知自己所有存款都被江飞挥霍一空之后,毫不犹豫地扣押了十万两军费:这是对我损失的补偿!多出来那几万就算是利息!

江飞立马义正词严到:“你敢贪污军费,我就报朝廷!”

朱一刀憋得满脸通红,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件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

不过体验活动这么火爆,京师还是必须得有人盯着才行,以免有人趁机捣乱,而且收入的银两也必须要做账,还得想办法弄个账房先生才行。刚回来的几天里,朱一刀忙的四脚朝天,不仅仅要恢复正常的训练,还要把京师里那火爆的场面讲给他们听,还得给他们激励,谁要是表现突出,将有机会去京师进行亮相,并且还有奖金噢!

这下子彻底激发了军士们的士气:还能露脸还有奖金,还有美好地饭菜吃,最重要的是还能去京师里最有名的青楼睡漂亮姑娘!

还有什么好说的?努力!于是大家自发地开始了大练兵运动,以小旗为单位,相互竞争,相互攀比,气氛不是一般地高昂。朱一刀和江飞商量着,必要的时候得引导他们,不然要是引发了大规模群殴可不是件好事!

就在朱一刀轰轰烈烈地大练兵的时候,万历的狼群总旗悄悄地来到京师驻地,向老朱传达了一道密旨。这道密旨在一瞬间,让朱一刀如坠冰窖,全身冰冷不已!

他努力地回想着,到底是什么事情如此地刺激万历,让这个原本对政务冷淡异常地皇帝突然对大明的前途如此关心;到底是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让万历幡然悔悟,开始检讨其自己的错误来;到底是言官们或者内阁的谁,向皇帝汇报了不该汇报的内容,以至于让万历如此地激动。

万历要把年仅十岁的三皇子朱常询派到右所驻地来,还点名了让朱一刀做他的教官和老师。

这不是玩我呢吗?别说皇子,就是个老百姓的十岁小破孩也什么都做不了啊!这不是明摆着让我当保姆嘛!再说了,这么早早地把三皇子扔到我这里算怎么回事?他突然想起了一个可能:万历可是准备把太子的位置让他做?

这可是件大事!可若是万历不打算立太子,又为何要突然把三皇子送到他这里来呢?江飞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皇帝的儿子应该老老实实在皇宫呆着,除了太子能接受教育,得到朝廷顶尖的文官教授,其他人这一辈子都只能做个太平王爷,蜗居在那如同深牢大狱一般的深宫之中,直到终老于世。

可万历不仅把年仅十岁的小皇子送来了,还指名自己当他的生活老师和教官,还要这件事情只能他和江飞两人知道恐怕就连小皇子的生母郑贵妃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那大皇子朱常洛怎么办?江飞失声喊道。

大皇子朱常洛?朱一刀有些疑惑,他既然是大皇子,那肯定铁板钉钉是太子啊!怎么会还要把三皇子送到他这里?

不是,其实朝廷早就有声音,劝皇早立太子,也有利于国本。但是皇始终没有表态,也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就这么一直拖着。现在大皇子已经十几岁了,三皇子也已经将近十岁。六部和内阁的大臣们都害怕,将来万一哪天皇帝要是突然去了,几个皇子谁当皇?这不立马就乱套了么?

第七十九章

正是江飞的这番解释让朱一刀觉得如坠冰窖,浑身发冷。如果万历无意让三皇子朱常询继承大统,又怎么会悄悄地把这个小屁孩放到他这里?只有这样才能避开那些大臣们的无端指控,才能避开言官们疯狂的痛骂。等到时机成熟,三皇子早就接受到了足够的文化教育和军事教育,其能力又岂是到现在为止还是文盲的大皇子能比的?

万岁啊万岁,你可是把我害死了!这要是让大臣们知道了,我朱一刀可是死无葬身之地啊!

老朱心里的哀怨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远远地离开万历,离开皇家,离开京师,可是现在发生的一切,却始终把他不断地拉扯进去。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这下算是彻底和万历分不开了。这个现在的小屁孩,将来的皇帝,自己应该怎么对他?

管不了这么多了,只能当一般人对他。不然谁知道这五千人里,有没有司礼监的探子?有没有内阁的探子?若是被他们泄露出去,万历只能被逼着把自己杀掉!

算了,就当是自己的儿子!

可是人呢?什么时候把小屁孩送到这里呢?那狼群总旗不慌不忙,从自己的背取下一个包裹,俩人这才看清,敢情这总旗把小屁孩当货物给背到背了!

朱一刀当即一脸黑线:人年纪再小,好歹也是个皇子?你怎么能这么对他?那总旗却嘿嘿笑道,皇说了,锻炼要从娃娃抓起!

于是乎三个人手忙脚乱地把小屁孩从总旗身轻轻放下来,再轻轻地挪到朱一刀的床,这些动作并不复杂,却累的三人汗流满面:什么时候带过小孩啊!都是大老爷们,这种事情怎么能做,换在一般百姓家也都是女人干的事情好不好!

可惜现在情形不一样,朱一刀只能又当千户又当奶爸,他也只能小心翼翼,就差在这小屁孩身写四个大字:易碎轻放了。看着睡的无比香甜的小屁孩,朱一刀的头又开始疼了:明天早小屁孩一看自己不是在皇宫,不是在母后身边,却是在一个一群爷们的陌生地方,会不会放声大哭啊??

不过年仅十岁的朱常询却并不像一般的孩子,这个小屁孩看起来确实有帝王之象。当他睁开眼睛,看着两个睡的东倒西歪的大汉的时候,并没有大声声张,而是又看了看那床唯一盖在自己身的被子,小心地掀开,然后笨笨地往他俩人身盖去。

朱一刀一夜都没睡着,他一直在想,到底该怎么办?所以小屁孩那轻微的动作一下就把他从假寐中惊醒了。看着满眼惊恐的小屁孩,老朱没来由生出一种从没有过的感觉:他从小生活在帝王之家,都说天家无亲情,虽然他衣食无忧,但是内心却无比地寂寞!

老朱微笑着摇了摇头,静静地指了指身旁呼呼大睡的江飞。

小屁孩一下子就懂了,费力地把被子往江飞身拖去,然后还是笨笨地盖在了江飞的脑袋毕竟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哪有什么力气?

可怜江飞却仍然是呼呼大睡,而且开始了鼾声如雷。

小屁孩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那双灵动的眼睛无助地瞧着朱一刀。

老朱差点没笑出来。

天已经快亮了。无心睡眠的朱一刀抱起小屁孩,走出了屋子,走到宽敞地操场,和小屁孩一起用迷茫地眼神望着天空。

大清早地,伴随着尖锐的起床号,军士们揉揉惺忪的睡眼,麻利地穿起军服,然后迅速地到房屋外面去集合,大家都清楚地看见,朱一刀抱着一个小屁孩,满脸尴尬地看着大家:“这是我的儿子!以后就和大家一起吃住了!”

“哦……”大家兴奋地狂呼着,奔过来从老朱手中抢过小屁孩,亲热地把他抛向天空,再抓住手臂在自己身边甩来甩去,全然不顾朱一刀那惊恐地眼神。

我滴神呐!救救我!

不该来的虽然来了,日子还是照样得过,用老朱自己的话说,光荣在于艰巨,伟大在于漫长。兼职奶爸这份光荣而伟大的任务,从今天正式开始。

小屁孩的适应力不是一般地强。不到三天,他就习惯了这种极为规律的生活,早早起,观看一群爷们累死累活地训练;中午休息,一个人躺在床盯着屋顶发呆;晚吃罢了饭,看着一群爷们无聊地吹牛打屁。听着他们那粗鄙不堪的话语,海阔天空的话题,偶尔也露出会心的笑容。不过大部分的时间,他都是安安静静地,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朱一刀觉得很奇怪,这哪里像是一个十岁孩子!自己十岁的时候不要太调皮,偷东家的鸡蛋打西家的南瓜,撵得村头的鸡满村子到处乱跑……江飞看出了他的疑惑,轻轻地在耳边告诉他,这些小王爷们,从小接受的都是最严格的宫廷礼仪教育。什么笑不漏齿,食不出声之类的,不是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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