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有喜,邪魅庶女有俩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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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有喜,邪魅庶女有俩娃-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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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姑娘错了,不是明天早上才能到,是明天傍晚才能到。”北堂长亭说话同时,已经翻身下马,一扬手示意车队停下。

这时车队里的一名侍卫已赶紧上前来听候指示,“将军有什么吩咐?”

北堂长亭敛起刚才对梨花撇出的一丝笑意,正颜说道:“吩咐下去,就地扎营,休息一宿,明早出发。”

“是。”侍卫得令,小跑下去。从排头到排尾,一直重复着北堂长亭的话:就地扎营,明早出发。

梨花明亮的眼睛瞪得愈大了,本来就已经耽误了时辰,如此就地扎营,岂不更晚?

“北堂将军,你——”小丫头一时结了舌,他这不成心要跟主子做对么?

北堂长亭笑笑,打破了刚才的正颜,只是回头又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车帘子,这位皇后比他想象中还要稳得住,的确不是一般的女人!

在深宫里,蔓儿如何斗得过她?

愈来愈相信妹妹并非正常死亡,若不然连个尸体都没看到,就这般消失了?他心里有不甘。

就算有千千万万个不甘,他还是将情绪压抑了下去。

毕竟,她是皇后,一国之母。

事情未查清楚之前,他绝对不能有任何行动,若不然,跟东方连城多年的兄弟宜,那就在付之一炬。

“是皇后娘娘等不及要去株州?还是梨花姑娘你想来与我搭讪?”没想到北堂长亭竟也会说出这般的话来。

梨花就差一点,喉咙里好像咽了个整鸡蛋气上不来。“是呀,你就当我想来跟北堂将军拉搭讪吧。”跟在月倾城身边久了,梨花多多少少也学会些处事之法,别人愈是这般,她愈要镇定才是。

“如此,那我就告诉梨花姑娘。”北堂长亭回答同时,有意地看了一眼车辇,“是皇上吩咐,一路慢行。”

“为何?”梨花大惑。

“此行株州城,不是游山玩水的,难道你想你的主子快点去送死?”北堂长亭的这话说得极不好听,但却是事实。

如今的株州城,肯定是人间练狱。

“你说话就不能好听点么?”梨花白了一眼北堂长亭,真是觉得生气,明明一个文雅的翩翩君子,说出的话就这么不中听。

“我说话向来如此。”北堂长亭一声浅笑,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既然如此,我就不跟你多费唇舌了。”话不投机半句多,梨花也懒得跟北堂长亭再多纠缠,只留下一句,“我家娘娘可不是你想象中的坏人,有时候要多检讨检讨自己出了什么问题,比如北堂贵——”

“梨花——”车辇里传来月倾城的声音将梨花的话打断。

“奴婢在。”梨花瞄了一眼北堂长亭,并未继续往下说,提起衣裙赶紧地返回车内。

留下的,只有北堂长亭一脸的莫名。

自然,北堂长亭和梨花的谈话,月倾城是听到了的,催动体内的玄功,能听清十丈之内的声音。

北堂蔓的下落,绝不可让梨花说漏嘴。

不然,知道的人愈多,愈容易扯牵出麻烦来。

夜色渐渐浓了。

月倾城简单地吃了些干粮充饥,出门在外,自然要辛苦些。

身为帝王之妻,尤其是开国之君之妻,并非人们想象中只懂得荣华富贵。

一团篝火,一张矮几。

空地的中央,月倾城静静地坐着,望星辰灿烂,看大地斑斓,颇有生趣。再瞧周围的护卫,各成方阵,十分严密。

说来,北堂长亭对她的护卫是一点没有马虎,甚至是一丝不苟。如此也就验证了她的看法,北堂,并非是一个公报私仇的人。

“夜深露重的,皇后娘娘还是早点回车里歇息。”不知什么时候起,身边多了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头。

他,应该就是华神医。

走时,东方连城交待,华神医性情有些怪异,不愿与生人接触,所以一路上除了命人给他送茶送水送饭食以外,一般情况下,月倾城并不去打扰他。

就连北堂长亭下令就地扎营,他的马车帘子也未动过一分,想着许是年纪大了,不愿与人交流罢,自也没太放在心上。没想到这会儿他倒是自己跑出来了,一脸的温慈,并不是她想象中的冷眼横目的。

“多谢华神医关心。”月倾城已然起身来,随即给华神医行了个礼儿,“这回有劳华神医了。”

“皇后娘娘这般可要折煞老朽了。”华神医赶紧搀扶月倾城起身,童颜红润,精神振奋,似是一点没有受到株州瘟疫之事的影响而情绪低落。

许是乐观的心态才造就了他这般的容颜。

想着这老头并非传说中的不可接近,于是月倾城便问了心头最关心的问题,“株州瘟疫来得急,华神医对此可有看法?”

“皇后娘娘慈悲乃株州百姓之福。”华神医的回答很奇怪,似乎是答非所问。

但月倾城隐隐听懂了些什么,“华神医的意思是?”

“天下没有老巧治不了的病,只有老朽找不到的药材而已。”华神医的回答十分自信。

“如此,株州百姓是有救了。”月倾城的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不过一转念却是另有想法。

东方连城一早就留了华神医在身边,这些天派去株州的大夫、军医、甚至是太医对瘟疫都是束手无措,为何他现在才想到动用华老头?

奇怪!

“皇后娘娘肯定是在想,为何皇上现在才把老朽派上用场吧。”华神医不仅能医病,还看得透心,一句话就点到重点了。

“本宫瞒不过华神医。”月倾城盈盈一笑。

“老朽发过誓的,不医瘟疫。这一点皇上很清楚。”华神医的眼神十分坚定。

“那为何?”月倾城想不通透,华老头是为了何妥协了。

“皇后娘娘仁慈,懂得君轻民贵,冲这一点,老头子我就帮皇后娘娘一回,亦帮大魏一回。”华老头的态度很是诚恳。

“多谢华神医。”月倾城再拜。

“不多谢,老巧可是收了皇上很重的酬金。哈哈——”华老头没准月倾城拜下,拉住了她。

然后一阵大笑,摇袖回到了马车内。

老头古怪倒也古怪,不过却是很有意思呢。

这边相谈甚欢,月倾城回眸眯了一眼不远处的北堂长亭,他倚在树干上,停留在她身上的好奇眼神还没挪开,就被她逮了个正着。

也许是,他没想明白华老头这样的古怪,竟也被这女人给降服了。

想不通,想不通!

想不通,你就好好想吧。月倾城撇了个媚眼过去,一个浅笑,然后在梨花的搀扶下回了辇内。

时辰过得很快,天刚大亮时,车队就重新上路了。

就像北堂长亭说得一样,到达株州城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明明是一天的时间,偏偏走了两天一夜。

传闻中的黑色株州城也确实即将变成一座死城。

天刚撒黑,高大的城门处早已看不到半丝人烟,只有全副武装的士卫。

北堂长亭领着队伍刚到城门口的时候,城门守将就前来迎接了。

“北堂将军,正门恐怕进不去了。”守将带来的是这样一个坏消息。

“为何?”北堂长亭的眉色暗了几分。

“城中有人听说要焚城,一些壮丁已经自立成帮,日夜守在城门口,只要有人进去株州城,他们就乘着这个空隙暴乱。”守将一脸哀色,不知如何是好。

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总是本能地想尽一切办法逃生。

株州城就是这般。

“那我们走偏门。”北堂长亭回头望了一眼凤辇,稍稍提高了嗓音,似乎有意说给月倾城听。

“不用了。”月倾城的回答很简单,音落,车帘已被拉开。

守门将士们看到的是一位素雅的皇后娘娘,容颜清丽,美得眩目,一身白衣飘飘,随着夜风起舞,就像天上下来的九天玄女。

“卑职拜见皇后娘娘。”城门前跪了一地。

月倾城已在梨花的搀扶下下了辇,睨一眼众人,扬手示意他们起身,“守城将领袁绍可在。”

来时,株州城的大小官员,月倾城早已摸清,铭记于心。

“卑职在。”众人里,那个两眼血丝的年轻将领抱拳一礼,随时待命的模样。

“在城楼上点上火把!”月倾城镇定如水,看不出她有任何的慌意,面临死亡之城,一个小女子能做到此,的确是罕见。

袁绍震惊不已,抬头看一眼北堂长亭,他只是默许的示意了一个眼神,对于月倾城要做什么,他是一点不知。

很快,守门士卫已经将城楼上点满了火把,照得灯火通明。

月倾城带着梨花,登上了城楼。

这时,她亦看到了株州城内,齐集在城门前的男女老少,看到城楼上有异动,他们也跟着异动起来。

本来宁静的夜晚随着火把的点亮亦开始骚动。

那是一双双渴望的眼神,他们渴求生存的机会而已。

“放我们出去!”

“东方连城是个暴君!”

“暴君!不得好死!”

……

骂什么的都有,月倾城早已在预料之中。

“皇后娘娘在此,你们不得喧嚣!”袁绍一声厉喝,骚动的人群才稍稍安静下来。

“皇后来了?是不是来杀我们的?”

“对,暴君派皇后来派我们的!”

……

沉寂之后,又是一阵骚动。14。

“本宫不是来杀你们的,本宫是来救你的。”月倾城站在城楼上,火光将她的脸颊照亮,映在株州百姓的眼里,那模样就像天上的女神突降人间。

有些人不说话,气势足以震慑众人。

月倾城也许就是这种,她的一句话,开始骚动的人群又安静下来。

“本宫带了最好的大夫过来,一定有办法医好你们。皇上不会放弃大魏的任何一个子民。”

“单凭一句话,就让我们相信,你不是来杀我们的?”人群中有人叫嚣了一句。

“本宫凭的不是一句话,本宫凭得是与你们共生共死。”月倾城眉眼一抬,眸里精光闪烁,底气十足,一袭素衣在身,看不出任何的荣华富贵,但是那种让人折服的气势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皇,“本宫此来株州城,与你们共饮共食。你们只要配合,积极治疗。我相信,一定能摆脱疫魔!你们是大魏的百姓,现在是,将来亦是!”

“皇上派皇后娘娘来了,我们这里不会被焚城的。”

“我们这样跟官兵硬碰硬,一点活得机会都没有。”

“就是,就是。”

“百姓们,你们让开一条路来,让皇后娘娘进城。皇上是大魏的好皇上,皇上从未放弃过株州城,你们要相信我,也要相信皇后娘娘。”袁绍在城楼上一阵呐喊,一张脸憋得通红。

眼神里有命令,亦有恳求……

面对这般的天灾人祸,想必他一个守城将领也是足足上了心的。

袁绍隶属北堂长亭,所谓下梁正,上梁亦不会歪!

“袁将军为人正直,他不会骗我们的。”

“只是,那位真的是皇后娘娘吗?”

“听说皇后娘娘长得跟仙女似的,我看像是。”

“那我们就先让路,如果他们带的人不给我们治病,我们再闹。”

“好。”

……

老百姓们一阵骚动之后,自觉地退让出一条路来。

袁绍赶紧下令开启城门。

月倾城走下城楼,重新坐上车辇。

车队在北堂长亭的带领下缓缓驶进株州城。

借着车窗帘的缝隙,月倾城看到了荒凉,虽是夜晚,但仍旧是遮掩不住的死亡的味道。

车辇一路驶入了府衙。

上一任株州父母官逃离任上之后,朝廷很快就调派了一位官员过来。他姓白,名唤原,从前是回邬城京兆尹的门生。

这回是临危受命,看去白原不过是三十来岁的样子,长得一派中正,到任上应该不过几天而已,夜色的黑暗遮不去他满眼的倦意。

“白大人辛苦了。”府衙后院的厅里,月倾城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白原。如果这回株州城的父母官得力,应该抗疫之战会打得更漂亮些。

“这是下官应该的。”白原揖礼拜下,清瘦的身形里是看得见的疲累。

“抗疫之事刻不容缓,所以本宫下的令,需要立即执行,不知白大人?”月倾城淡淡地瞄了一眼燃了一半的红烛,的确很晚了。

“下官明白,下官全力配合。”白原的回答十分响亮。

月倾城看了一眼旁侧的华老头,他始终未语,她便也不问,只对白原说道:“吩咐下去,全城用清水清洗,动物死尸以及尸体,死者衣物全部焚烧。另派人通知到挨家挨户,每户必须准备食醋,日日煮醋蒸熏房舍内外。第三,在株州城寻一处空地,搭起救治大棚,凡是染上疫病的人全部与外界隔离!”

“下官遵旨。”白原揖礼一拜,精神振奋了许多。偷偷用余光看一眼月倾城,这位容颜艳丽的皇后娘娘竟是如此有条有理,心中大喜。

“另外,在疫病良药未研治出来之前,稳住百姓情绪方是最重要的,任何造谣生事者,全部羁押大牢。”月倾城态度坚决,不容半分质疑。

“是,下官立即着人去办。”白原躬身应道。

“目前就到此。明日天亮之后,本宫视察之后再行定度。”月倾城微微点头,示意白原退下。

“皇后娘娘的寝居,下官已安排在后院。”白原瞄了一眼燃过一半的红烛,心中已知夜色不早,有意提醒皇后早些安歇。

月倾城自是明白他意,但此种情况如何睡得着,“白大人不要为本宫张罗,先着手去办事情。本宫乏了,自然会让府衙里的人带路。”

“是。”白原应下,已赶紧退出厅去。

“皇后娘娘不愧是皇后娘娘。”白原一走,华老头就开了口,带着褶子的脸上泛起丝丝笑意,“老头我不说,皇后就知道要吩咐些什么。”

“难道华神医不是在考本宫?”月倾城眉弯一挑,眼里的眸光深浅交错。

“算是,算是。”华老头连连点头,笑得呵呵,面临大疫,他是兴致很好呢。

“皇后娘娘,早些歇息,身体重要。”这时,一直守在门外的北堂长亭进了厅来,不冷不热地提醒道。

“北堂将军,你这态度有些恶劣吧。”梨花一脸的诧异,劝人休息来着还是一张臭脸。

“微臣是奉皇上之命。”北堂长亭低身一个揖礼,眉宇间的文雅刻意地死板了些。

“梨花,不要辜负了北堂将军的好意。”月倾城一点不生气,已是摇袖起身,淡淡瞄了一眼华老头,“神医,你自己随便。本宫就先去歇息了。”

“不送。”华老头有些小幽默,微微低身送走月倾城,同时还撇给北堂长亭一个怪怪的笑容。

这样的夜,如何睡得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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