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眼游龙- 第3部分

第二天艳阳高照，唐亮带着两个巨大的眼袋把药糊晒在教学楼顶，锁好了门才放心地离开；傍晚的时候唐亮把晒干的黑乎乎的药糊收起回了宿舍，拿来一根二十厘米左右的圆木棍和一只厚实的老碗，细细地研磨起药粉来。

“哈哈，传说中的神药终于完成了。”唐亮拿着一瓶灰色的粉末自得了一番，可惜天色已晚，否则真想马上去试试效果。反正无聊，唐亮又拿出笔记细细琢磨起来，他记性平平，反复了多次才把第一步的功法背下来。

星期六的早上，云淡风轻，一个瘦削的身影出现在山间的河边，正是没有回家、兴奋而紧张的唐亮。这个位置他物色了一番才找到的，周围很少人经过，山清水秀的很适合，最主要的是偶尔能看到几条游鱼的踪迹，唐亮脸上露出满意之色。

按着记忆中的方法，唐亮折腾了几次才摸到门路。刚开始觉得一片清凉，很是舒服，接着清凉感渐渐变得锐利起来，如根根冰刺在眼球上不停地来回蹂躏，酸痛不已，流出的泪水把脚下的沙粒都打湿了，凝成一个个沙豆。他好不容易把一小撮药粉吸完，间中打喷嚏又浪费了一些，看看现在的唐亮，泪水、鼻水流得一塌糊涂，好不狼狈。如果走近看，能发现他刚睁开的眼睛红红的，整一个火眼金睛！在睁开眼的刹那，唐亮还没从刚才的幻觉中回过神来，身体晃了晃差点栽到水里。缓了半晌，唐亮才适应了眼前的景物，习惯性地在口袋里想摸眼镜的手停了一下：好像…真的比以前看得清楚了一些！可惜，他不带眼镜的话还是无法看清水里的游鱼。没法，那些为生活所迫的渔民快把鱼毛都抓绝了，只好俯下身子，低着头仔细寻觅那细小的河鱼。

好不容易发现了一条，唐亮就按照那方法不停地运眼，眼睛随着游鱼时停时转，飘忽不定；心中暗示着：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我仿佛看到了它薄纱般的鳍、细小的鳞片，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再这样练下去，唐亮怀疑自己会得妄想症！眼睛也疲劳了几次，可是那卷子说这是正常的，当能把鱼看大2倍才能收功。“它不大我的头快变成2个大了！”唐亮心里那个急啊，“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就在唐亮快灰心的时候，眼睛一跳，也不知道是唐亮看到的第几条小鱼了，居然猛地仿佛是拉近了一下，又迅速地恢复了原状。唐亮确定不是头晕眼花，猛地从水里一跃而起：“耶！”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却给了唐亮无穷的信心，练功带来的猜测痛苦一扫而空。功法上说这叫“眼兆”，是能继续修炼下去的兆头，只要坚持下去一个月，就能明显地提高视力，不发功的情况下能看清五十丈远的拳头大物体，发功的情况下能视飞蝇若蝶翩。按现在的计量单位，唐亮估计是能看清楚一个放在150米外的苹果，而正常人就100米左右。如果是他的近视眼呢？能减少个几百度就不错了，唐亮心中计算了一把。倒是那“视飞蝇若蝶翩”有点难解，管他呢，待我神功大成的那一天就知道了，唐亮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尝到甜头的唐亮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白天一放学就找个地方练习，练完后就捡石头当飞镖练。这个方法是他一次看电视时想到的，而且还专门找了有关投掷技巧的书籍来看，如果没有专门的练习技巧，眼睛再利也是白搭！晚上在房里像模像样地练习那篇练气法。不过，那练气法他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腰子里多了些什么而已。他还买了一个桶放养着几条鱼，以防下雨天中断了练习，当然这种效果没有正常练习那么大。随着渐进的苦练，唐亮的眼睛终于不再出现流泪的现象…。。

一个月后，唐亮摘下眼镜，对着一张视力表检查完后脸上满是惊喜之色：他已经彻底地告别了那该死的近视！站在一面大镜子前细细地欣赏这双眼：眼球恢复了正常的那种曲面，不再是那种死鱼般的感觉；同时眼瞳反射着一种润泽的水光，还带着一点犀利。最重要的是，他从眼里看到了一种叫做自信的光芒！唐亮又掏出了一副新眼镜戴上，这是他花几块钱买的平光镜。

心情大好的唐亮，放学后兴冲冲地到老地方吃了一顿饱后，信步而行，不觉来到了H镇中学的篮球场。因为场地的问题，镇中学的篮球场就建在校门外，中间隔着条公路。在当时的农村中学来说，这个篮球场还算不错的了：球场南北纵向，石米铺底，四周有几盏太阳灯，南面是几层阶梯式的观众台。所以，这种球场又叫灯光球场。

刚好有几个高中生在打半场，那所中学是一所完全中学。唐亮随意地在观众台上坐下，饶有兴味地看起球赛来。正看着，忽然一个球员一不留神，球脱手而出直向唐亮迎面飞来，只有2米左右的距离左右！球员们根本没反应过来！唐亮只来得及双眼一眯，那气势汹汹而来的球忽然变得轻飘飘的，太诡异了！不由伸手一迎，“噗！”球稳稳地接在了手里。那失手的球员呆了一下，心还在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其他球员也一时愕然。半晌，那失手的球员才讪讪地向同样石化的唐亮走来：“那个，不好意思哈！没吓着你吧？”唐亮也回过神来：“没关系，失手而已。”说着把球抛了过去，拿到球的学生们又没事般玩起来，唐亮刚才的表现在他们看来只不过是碰巧而已，就算是偶尔爆发也说得过去。

唐亮的心情可不平静，读书时他也是个篮球爱好者，只是球打得不怎么样。刚才那球如果放在以前他绝对避不过去，更遑论接住！刚才那一幕，灵异，实在是太灵异了！难道是到了“视飞蝇若蝶翩”的第一步小成的意外效果？要不怎么在练习的过程中没发现？唐亮不由得想道。“那为什么看其他东西没有刚才那种感觉呢？”唐亮困惑不解。“对了，我的双眼刚才好像跳动了一下，然后就迷迷糊糊的接住了球！只是那一动之后双眼有点疲倦。唔，应该是那发功的后遗症了，这天掉的午餐果然不是那么好吃的！看来贼和尚没有骗他。”唐亮的脑子不停地转着，“那上面介绍的练气方法就是为弥补这个后遗症专门而设的，看来那练气方法不可轻视啊！”唐亮暗暗下了决定。“不过还有个疑问，眼睛虽然反应过来了，但我的手又怎能反应那么快？难道真是古语中说的‘眼疾手快’？那是不是还可以空手接弹？超人？……。”唐亮满眼星星。

回到静悄悄的校园，唐亮准备试试自己的用眼极限能到什么程度。他把摩托车支起来，估计了一下，发动车子，挂档，渐渐加大油门，轮子渐快。唐亮双眼盯着轮子，把意念都集中在眼睛上，回想刚才那一幕的情景，眼渐眯………那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刚才转得有点模糊的轮子顿时慢了下来，并能看清上面的辐线！大概是一秒钟的样子，唐亮的眼睛就一阵倦意袭来。唐亮正想扭头，就在这时，腰子里一动，一股微弱的寒意涌起经过肝部，直向眼部漫来，只觉双眼一凉，疲倦感顿时消失，眼前飞快的车轮又变得慢起来。当速度去到60的时候，唐亮只看到一团模糊了。如是十几次，唐亮觉得腰子的寒流越来越弱几乎已觉察不到，仿佛随时消失的样子，果断停下打坐练气，他可真怕重蹈贼和尚的覆辙，落得个功散人亡的下场。

到了第二天，唐亮才把元气恢复了几成，他准备偷偷地实践另一个试验。趁同事们去吃饭，唐亮打开学校那一台唯一的碟机，通过碟机的慢放对比，唐亮才最终计算出自己在极力施展的情况下能把速度镜头放慢到原来的八分之一！就是平时看起来平静的显示屏在运功时出现了剧烈的跳动，应该是看清了刷新频率的问题。

通过这些试验唐亮才最终确定“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是他有点不明白，按他的理解具备这种异能的只有那些昆虫的复眼。例如苍蝇的一双大眼里面就由6000多个独立的小眼睛组成，这么多小眼睛通过独立成像对比就能迅速地判断出动作的轨迹方向从而从容逃离。据说人眼要0。05秒才能把看清快速运动物体的轮廓，而苍蝇只需0。01秒！难道是说他的眼睛异变成了苍蝇那样恶心的复眼？可是，如果真成了复眼又何须再补充元气呢？唐亮搞不明白，但拥有这样的功能毕竟是不坏的事，何止是不坏？简直是太IMBA了！

“嘟嘟嘟”的声音打断了唐亮的YY，原来是桶里的一条小鱼在冒泡泡，唐亮心里一动。这些鱼都是学生送给唐亮的一些极耐养的野生小鱼，速度很是灵活。唐亮把手伸进桶里，左手搅动着，那些受惊的小鱼乱窜起来。唐亮眼一眯，那些小鱼窜动的动作变慢起来，连窜动的轨迹也能看得分明，右手两指一捏，可惜鱼身滑溜，唐亮只是碰了一下。练了几次，终于找到了感觉，可惜元气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唐亮只好作罢，心里琢磨着其他练习方法。

“又飞了！”唐亮只得停下来练气恢复，这是第十只飞走的苍蝇了。唐亮并没有用手捉停着的苍蝇，而是把苍蝇赶起来乱飞，然后再运用异眼术捕捉它的飞行轨迹，想半空把它抓住。在恢复的时候，唐亮也充分利用时间练习投掷技巧，这是看电视剧《小李飞刀》给他的启发。而练习发力的手势是不需要元气的，只有在瞄准目标放大的时候才需要元气。

又一个月后，唐亮看着手里的苍蝇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是第十只了，最厉害的一次是一手抓住两个飞着的苍蝇。随着练习，他的异眼术使用次数虽然没多大改变，但效果却提高了一倍，手脚的速度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也快了很多，并且摸索出了捕捉运动物体准确轨迹的经验。是的，这经验很重要，虽然能看清是一回事，但能抓住又是另一回事，这中间得靠经验、熟练度来填补。为了提高出手的速度，唐亮还在房里吊了一个装满烂布条的拳袋，甚至翻出了几本他以前视为佛经的基本拳术瞎练；除了拳袋，还用厚纸描上圈圈制了一个粗糙的靶子钉在墙上，没有元气时就继续他的飞镖神通。看到唐亮种种煞有介事的表现，同事们也笑话唐亮是不是看武打片多了走火入魔。

时间匆匆，眼看年末渐近，除了工作，练得天昏地暗的唐亮暂时把柳青忘在了脑后。苍蝇逐渐绝迹，记之曰：

唐亮为练手。

苍蝇麻烦了，

异眼有成日，

蝇落知多少。

当已经能随手抓住同时飞起的三个苍蝇时，唐亮真诚地为练功大业作出了巨大牺牲的苍蝇烈士默哀致词：

卿是为我练功大业而死的，就是死得其所，这是比lei峰还要重的。苍蝇烈士永垂不朽！

投掷技巧也有进展，能把二十米外的一只苹果大小的物体击中，限于力度和技巧问题虽未能百发百中，但练到这个程度也是唐亮目前的极限了。令他意外惊喜的是，经过两个多月的各种苦练，他的大脑反应速度快了那么一点，身体的协调性也有了很大的改观！

双目如电，出手如风，就是唐亮现在的感觉！透过平光镜仰望蓝天，唐亮长长地吐了口气………

第五章　篮球赛

“唐老师！”

“嗯？什么事？”正在看书的唐亮抬头望向刚通完电话的赖校长。

“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赖校长笑眯眯地说，一边放下了电话。

“好消息？不会是升工资了吧？”唐亮放下手中的书本略带兴趣地道，正是那些被他荒废已久的成人高考课本，因为他又证实了双眼的另一个功能：过目难忘！虽然课本的内容还不能一下理解，却能把那些文字象图画一样印在脑海中且消耗能量不多——他得好好利用这个异能复习复习，碰碰运气考个省级进修学校啥的。

“是这样的，眼看就年末，一年一度的“元旦杯”篮球赛就要开赛，我们教育系统要组两个篮球队参赛，中学一个，我们小学一个。由于名额有限，所以教办通知各小学派出一个代表进行选拔，10个名额。不要告诉我你不会打篮球哦？”赖校长一脸期待之色。

“校长，你太看得起我了吧？分校那里就有黄剑和邱新两个，他们要技术有技术，要身板有身板，哪轮到我去出丑啊？”虽然唐亮很兴奋，但他又有点怀疑。

“哦，这个忘告诉你了，分校那里也派一个去。教办说了，由于我校是全镇第一大校，按照往年惯例是可以有2个参加选拔的名额的。虽然分校也有人，但毕竟我这才是正校，这个名额是不能丢的。”赖校长肃道。“而且，我看你也不差嘛，年轻人就得有朝气，有冲劲才行！”

“哎，校长，我去，我去！谁说不去了？我就谦虚了一下，你用不着这么敲打我吧？”唐亮一脸郁闷。

“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年轻人什么不学学装~~！”赖校长一脸鄙视。

“这老滑头…。”唐亮心里鄙视了一下，接着问道：“那什么时候去？”

“今天下午放学后，镇中学篮球场。准时哦！”

“嗯！”唐亮点了点头。

………

“放学铃一响，烂嘉陵一辆。古有诸葛亮，现有我唐亮！”基本从单恋阴霾中走出的唐亮难得闷骚起来，那些狗屁不通的打油诗顺口而出，还好声音不大，不然那些路旁的学生不吐死他才怪。

到了球场，唐亮发现自己来得还是比较早的。也好，先热热身，熟悉熟悉场地，唐亮向正在练习的同道们走去。大家看到来了个瘦不拉几的眼镜男，略带点惊讶，又继续把注意力集中到球上去了。

“噗！”一个漂亮的三分球贯篮而出，正是手疾眼快拿到球的唐亮投了个三分，大家愕然看来，唐亮很是淡定地样子。“好吧，低调，低调些，我也没想到一运功那圈子就大得吓人，想不中都难啊。”某人很是无辜，“不过，太抢眼还是不太好，而且这动用的次数有限，得为选拔赛准备着。”接下来的唐亮就马马虎虎起来，一边猜测着选拔赛的规则。

散打了一会，选手们业已到齐，分校的黄剑也到了，唐亮兴冲冲地和他打了声招呼，黄剑只是懒懒地点点头就奔球场去了。唐亮微微一怔，瞬即释然。

教办分管体卫的何楠宣布了选拔的规则：“自由选择一个对手双方同意后，采取半场‘斗牛’形式，先投满3个球的胜出，投完一个的抢到球可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