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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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权力-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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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开玩笑,杰克。你回去投案自首。这样既不会对凯特有利,本可以使你重新回到正常生活中去的一线希望也会化为乌有。”

“但凯特……”

“我会照顾凯特的。我已经给特区警署的一位朋友打了电话,他会等着见她的,他这人不赖。”

杰克又一屁股坐了回去。“真他妈的糟糕!”

弗兰克打开窗户,伸出手把警灯关掉,拿下扔在身旁的座位上。

“他妈的怎么回事?”

弗兰克看看他的夜光镜。“说不准。以我看来,凯特在一个地方被盯上了梢的可能性最大。我当时正在这个地区巡逻。我们本打算在她跟你接上头之后在会议中心见面,听见我的警用步话机上说你被发现了,我就根据电波里传递的追捕你的情况跟过来,并且试图猜你会到哪里去。幸运得很,我看见你从小巷子里冲出来,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差点把你撞倒。没碰伤吧?”

“毫发无损。这种掷骰子功我每年都该练它一两次,这样可以保持身体灵活,为在逃重罪犯奥林匹克运动会热身。”

弗兰克嗤嗤笑出声来。“你还活着,并且活蹦乱跳。说你有多幸运就有多幸运。收到什么好东西了吗?”

杰克低声骂了一句。光顾着躲警察了,连看看那东西都给忘了。他拿出那个小包。

“有灯吗?”

弗兰克打开车顶照明灯。

杰克一张张地翻看那些照片。

弗兰克又看了看反光镜。“那是些什么东西?”

“照片。上面是拆信刀,也可以说是一般的那种刀子,随你怎么说。”

“嚯。我看没什么稀奇的。你看出有什么特别来了吗?”

杰克借着微弱的亮光仔细端详着。“还说不上来。你们那里肯定会有什么玩艺儿能够派上用场。”

弗兰克叹了口气。“我跟你直说吧,杰克,除非再拿到一些别的什么证据,我们就不会再有什么指望了。即使我们可以从上面鉴别出指纹一类的东西,谁能说准是谁的?你不可能给乱七八糟的照片上面的血液进行DNA鉴定,至少我认为不可能。”

“我知道。四年的辩护律师我他妈的没有白当。”

塞思放慢车速。他们位于宾夕法尼亚大街。交通越来越挤。“你有什么看法?”

杰克把头发拨到后面,手指抠进腿上的肌肉里,膝盖的疼痛这才有所缓解。然后,他就躺在了车座上。“不管这一切的背后是谁,他们都急于把那把拆信刀拿回来。无论谁跟他们作对,你还是我,他们都不惜用杀人灭口的方式把它拿到手。我们对付的是丧心病狂的偏执犯。”

“我们假设一旦这东西曝光,某个大人物就会倒大霉,这会说明什么呢?我们又如何是好呢?他们毕竟把它拿到手了。我们该怎么办,杰克?”

“卢瑟拍这些照片并不是防止原件会发生什么意外。”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从国外回来,塞思,还记得吗?我们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回来。”

弗兰克看到红灯停了车。他从座位上转过身来。

“记得他从国外回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杰克小心翼翼地从后座坐起来,但头还是不敢超过车窗底线。“我或许能知道。还记得我曾告诉过你吗,卢瑟不是那种得罢手时且罢手的人。只要做得到,他就不会善罢甘休。”

“但他起初确实出了国。”

“我知道。或许那是他最初的计划,或许那是他计划的一部分,如果出国是按计划实施的一个步骤的话。但事实是他又回来了。必定有什么事情使他改变了主意并促使他回国。于是他拍了这些照片。”杰克把它们摆成扇形。

绿灯亮了,弗兰克重新启动汽车。“我倒是有些糊涂,杰克。要是他想揭发那小子,为什么不把那东西送给警察呢!”

“说到底,我想这是他的计划。但他曾告诉过埃德温娜·布鲁姆,要是他告诉她看见的是谁,她不会相信的。连她这样亲密的朋友都不会相信他讲的事情,试想想如果他想让人相信他只不过是入室偷窃,他可能就会认为没人会相信他。”

“好吧,就算没人相信他。照片是派什么用场的呢?”

“我们可以说照片是用来做直接交易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在这一过程中什么最令人头疼?”

弗兰克毫不犹豫地回答到:“是取款,怎样拿到钱而不被灭口或抓到。拿到钱之后你可以通知对方如何取东西。最棘手的是如何把钱拿到手。这就是为什么绑架案的发案率呈直线下降的原因。”

“那么你如何取钱呢?”

弗兰克想了一会儿。“既然我们所说的出钱的人不想招惹警察,那么我就会从速完成。冒最小的个人危险,留出时间来逃跑。”

“那你怎么办呢?”

“利用电子转账方式。用一条线路就可以了。我在纽约时曾调查过一件贪污案。那家伙就是利用他所在银行中的电子转账方式贪污公款的。你不敢相信每天有多少钱通过这种方式飞快转手,你更不敢相信在转来转去的过程中又有多少钱不翼而飞。一个聪明的罪犯可以这里搞一点,那里挪一点,到时他就可以全部据为己有了,然后逃之夭夭。你通过线路发出指令,钱就可以送过来。只用几分钟的时间。比你在公园垃圾桶里翻来翻去而别人正用枪瞄准你的头部他妈的安全得多。”

“但寄款人可以通过线路追查。”

“当然可以。你必须查明钱汇到哪家银行。除了在美国银行家协会登记一个汇兑路线号码,你还必须在这家银行有账户,就是这些玩艺儿。”

“要是汇钱人非常有本事,他们查到了线路,那会怎样呢?”

“那他们就会跟踪钱的流向。他们还有可能在账户上查到一些情报,虽然没人愚蠢到使用真名或真社会保险号码。另外,像惠特尼这样有心计的家伙有可能预先设置好指令,一旦钱到了第一家银行,立刻就被转到另一家,就这样一个一个转下去,到某一家其踪迹就有可能再也无从查找了。毕竟是即刻兑付钱款,随时备取。”

“不错。我敢打赌卢瑟就是这样做的。”

弗兰克小心地挠了挠绷带边。他的帽子朝下拉得很紧,戴起来整个就不舒服。“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在沙利文别墅偷了一把,他该不会缺钱花。他从此可以销声匿迹,把这一切都淡忘掉。从此以后,人们都以为他金盆洗手了。你不烦我,我也不烦你。”

“说得对。他本该这样做,金盆洗手,从此罢休。但他又卷土重来。不仅如此,他回来还显然是把杀死克里斯婷·沙利文的凶手敲诈了一顿。既然他不是为了钱,那又是为什么呢?”

探长想了一会儿。“让他们冒汗,让他们知道有人了解内情,手中掌握着可以让他们完蛋的证据。”

“但是他不敢肯定证据足不足。”

“但凶手有名望。”

“没错,那你拿这些结论干什么用呢。”

弗兰克把车开到路边,停靠了下来。他转过身。“我要利用这些情况获得其他一些东西。这就是我要做的。”

“怎么做?怕不是敲诈吧?”

“我自投罗网。”

“你是说让汇款者追查到线路汇款的源头。”

“怎么样?”

“逆向追查怎么样?由收款人追查线路另一端。”

“我他妈真糊涂。”弗兰克一下子忘了自己的脑震荡,他拍了拍前额。“惠特尼在线路上设了一个示踪标记,逆向示踪标记。汇款人一直都以为他们在跟惠特尼玩猫抓老鼠的游戏。他们是猫,他是老鼠。他在暗处,准备随时逃跑。”

“只不过卢瑟没有提及角色反串这个事实。即他变成了猫,而他们成了老鼠。”

“示踪标记会最终帮助查明那群坏蛋,不管你防备得多么严密,假设他们有所防备的话。这个国家的每条转账线路都要经过联邦储备委员会。你从联邦储备委员会或汇款银行线路终端站那里得到线路索引号码,你就可以胜券在握。即使惠特尼没有查踪觅源,就他收到一笔款子、一定数目的款子来看就够他们受的。如果他把有汇款人姓名的这一信息给了警察,他们一旦查出来……”

杰克心里明白探长接下去会说什么。“猛然间,难以置信的事情一下子变得很容易让人理解了。线路转账不会蒙骗人。钱已汇出。要是钱很多,我想数目肯定不小,他们的罪责就难以开脱掉。这他妈的就可以算是铁证了。用这种付款的方式,他让他们钻进了圈套。”

“我又想到一个问题,杰克。如果惠特尼有意让他们犯案的话,他最终要到警察那里投案。他会走进门,把自己连同证据一起交给他们。”

杰克点点头。“这就是为什么他需要我帮忙。只不过他们抢先了一步,用凯特堵住他的嘴。后来他们给了他一枪,让他永远闭上了嘴。”

“所以他想投案自首。”

“对。”

弗兰克摸着自己的下巴。“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他知道这早晚要发生。”两人对视了一下。

弗兰克首先开了口,话音很低,几乎听不见。“他知道凯特是一个圈套,但他还是去了。可见我他妈的够聪明吧。”

“他有可能认为这是自己能见到女儿的唯一办法。”

“操,我知道这人以偷窃为生,但我得告诉你,我对他的崇敬每时每刻都在增加。”

“我知道你的意思。”

弗兰克又开动汽车上了路。

“好吧,再问问你,所有这些猜测对我们有什么启发?”

杰克摇摇头,重新躺了回去。“我说不上来。”

“我想如果没有线索,找不出是谁干的,我们就没法干下去。”

杰克又坐起来大声吼道:“但我们有证据。”他又坐回去,这一吼好像把他的所有力气都消耗没了。“只不过从中还理不出头绪来。”

弗兰克开着车,好几分钟都没说话。

“杰克,从警察口里说出这话来有些可笑,但我想你该考虑考虑摆脱这件事了。手头有些积蓄吧?或许你该早点退休。”

“什么?让凯特任人摆布,蒙冤受屈?如果我们不查明这些家伙是谁,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呢?以同谋罪被判上10到15年?我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塞思,100万年以后也不会,除非把我的屁股煎了。”

“说得对。对不起,是我开了这个话茬。”

塞思瞥了一眼反光镜,旁边的一辆车试图在他前面直接掉头转弯。弗兰克赶忙踩刹车,汽车滑向一边,撞上了路缘,震得人骨头都散了架。差点撞上他们的那辆汽车很快消失不见了。车上面挂着堪萨斯州的牌照。

“一群蠢蛋观光客。操他妈的杂种!”弗兰克抓紧方向盘,喘着粗气。肩膀上的安全带起了作用,但却深深地嵌压着他的皮肤。受伤的头部有一种被击打的感觉。

“操他妈的杂种,”弗兰克又无所指地叫骂了一句。他这才想起车上的乘客,焦急地朝后看了看。

“杰克,杰克,你没事吧?”

杰克的脸抵在车门玻璃上。他仍然清醒;实际上,他的双眼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什么看。

“杰克?”弗兰克解开安全带,抓住杰克的肩膀。“你没事吧?杰克!”

杰克回头看看弗兰克,然后又朝窗外看去。弗兰克心里纳闷,是不是刚才的震击让他的朋友失去了知觉。他下意识地在杰克的头上查找伤口,杰克制止住了他,用手向窗外指去。弗兰克朝外看去。

他麻木僵硬的神经不禁砰然一动。白宫背面的景致一下子映入了他的眼帘。

杰克的脑子急速转动着;一幕幕情景像剪辑好了的录像片在脑中闪过。总统把身子从詹妮弗·鲍德温身旁撤回,说是打网球伤了胳膊时,而只有被拆信刀刺伤才会出现这些叫人纳闷的事情;总统以及特工处对克里斯婷·沙利文被谋杀一案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兴趣;只要卢瑟被提审,艾伦,里士满就会及时到场。这一切都与他有关联。那就是探长所说的,也是摄像的那位老头汇报的。这一切直接与他有关联。这也说明了为什么杀手在一群执法警察当中杀了人,却可以逃之夭夭的原因。谁能阻止特工处特工保护总统呢?没人会。难怪卢瑟认为没人会相信他。谁能相信美利坚合众国总统竟会干如此勾当呢?

在卢瑟回国之前发生过一件重大的事情。艾伦·里士满举行了一次记者招待会。在会上他告诉国人他对克里斯婷·沙利文的惨遭谋杀深感痛惜。有可能就是他操了别人的老婆而且还把她杀了。而这浑球却装模作样,表现出自己多么地富有感情,多么地珍视友谊,借此敛集政治资本。他还发誓要与犯罪现象斗争到底。这真是一场绝妙的表演。这本来就是这次记者招待会的目的。会上讲的一切都是谎言,并且世人都受了蒙骗。卢瑟看了会怎么想呢?杰克相信自己知道他会怎么想。这就是卢瑟回国的原因:讨回公道。

所有这些零零碎碎的事情在杰克的脑中荡来晃去,就等待着这座建筑一下子来点破。

杰克回头又看了看这座建筑。

直接借助灯光,蒂姆·科林又沿街朝刚刚发生的一起交通小事故望去,车水马龙的灯光没能让他看得仔细。比尔·伯顿坐在他旁边,也朝外窥视着。科林耸耸肩,把这辆黑色轿车上的玻璃旋了上去。伯顿把警灯扔到车顶上,打开警笛,迅速驶出白宫后门,朝特区最高法院方向疾驶而去,追赶杰克。

杰克看看塞思·弗兰克,想着探长的那句叫骂,狡黠地笑了起来。就在卢瑟临死之前,他的嘴里也骂过这种话。杰克终于想起来他什么时候听到过,当时卢瑟在监狱里把报纸扔到一边时骂过这话,报纸头版登有总统笑意融融的照片。

在法院外面,卢瑟直接怒视着那个人,同样的这些词句又被大骂了出来,骂声要多愤怒就有多愤怒,要多恶毒就有多恶毒。

“操他妈的杂种,”杰克骂道。

艾伦·里士满临窗而立,他奇怪自己命运不济,怎么身边都是些窝囊废。格洛丽亚·拉塞尔闷声闷气地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他跟这女人已经上过六次床,现在已完全对她失去了兴趣。一旦时机成熟,他就把她一脚踢开。他的下届领导班子将会由一些更称职的人员组成。这些喽啰们可以让他把精力集中在制定某一项有关国计民生的决策上。他爬上总统宝座可不是为了处理一些鸡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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