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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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青天-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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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拔出来吧?”
  “嗯嗯!”
  韩二爷暗中笑道,“这庵中真有气血旺盛之女子,与野男人为伍。”稍过了一会儿,那男的立起,披了外衣,端起灯,挑起门帘,向中间那屋子走去,顿时东间暗了,中间亮了。
  窗上又是一个男人的影子,在他的鬓边,插着蝴蝶,精致的蝴蝶颤巍巍地在窗上摇舞。韩爷看在眼里,暗自骂道:“有如此巧的事!正要找他,就遇见他,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暂此听听动静,再做安排。他移定脚尖,悄悄蹲伏窗外。只听见花蝶道:“仙姑,我已哀求多次,你竟不从,看那二月红小姐,多幸福,告诉你,休要惹恼我的性儿,还是依了好。”
  又听有一个女子声音道:“我十六岁出家入庵,发誓守身洁玉,不侍奉任何男人,以处女之身成道。十年过去了,我未曾思念过谁,请你不要将我与东间之二月红相比,她入庵前,已有艳遇,我自不比她。不依你,便怎样?”
  又听花蝶道:“凡好女子入了花蝶之眼,再也逃不出去,何况你这女尼?我不过是爱你的容颜,不忍加害于你,你如果再不识抬举,可怨不得我了。”
  又听女尼道:“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只因自幼多灾多病,父母无奈,将我舍入空门,众女子皆以我为最艳,拜我为观主,我以艳容嫩肤使她们服我,你却拿我发泄兽欲。我真是瞎了眼,那日迎你入拜观音,没想到你名为行善,实为作恶,每夜与吴老道入庵乱我法规,几位小女子身怀有孕,无脸面做人,被我赶了出去,估计都是你俩所为。没想到你竟不知廉耻,把主意打到我头上,你不怕我告官吗?”
  “告官,哈!哈!你道那官府能奈我几何?”
  “好!好!好!不想今日遇见你这恶魔,我愿求速死来保己洁身!”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了。
  韩彰暗自佩服有如此贞节之烈女。
  忽听花蝶道:“你这贱人,竟敢以死吓我!我就杀了你!”
  花蝶说着,穿好衣服,立起身来,上身一晃,想是抽刀。
  韩爷听到此,见灯光一晃,怕那花蝶真的要行凶,一声高叫道:“花蝶,休得无礼!俺来擒你!”
  屋内花冲猛听外面有人叫他,吃惊不小,噗的一声,将灯吹灭,掀软帘奔到西屋,刀挑帘栊,身体往斜刺里一纵,只听“啪”,早有枝弩箭,打在窗棂之上,花蝶暗自道:“幸亏不曾中了暗器,只是在房内行事之时,没有注意到外面有人监听。也不知是哪路之辈,多管闲事。”
  花蝶小子说话之时,跳到院中,他因房事过后气血虚弱,只想逃跑。韩彰哪里肯放他走,招招紧逼,恨不得要贼子性命,因院子窄小,不能十分施展,只是彼此招架。
  正在此时,忽见墙头跳下一人,咕咚一声,像是落地。那人站将起来,身形很长,是条大汉,举朴刀照花蝶劈来。
  花蝶立住脚,向大汉虚搠一刀。大汉将身一闪,险些儿栽倒。花蝶抽空跃上映幕墙,沿墙向东撺去。
  韩爷也飞身跟将出去。花蝶几步走到尽头,落到墙外,往北飞跑。韩爷也落下墙头,追将下去。
  那大汉轻功不行,这里出角门,绕大殿自己开了山门,顺着墙往北逃去了。
  韩二爷追花蝶有三里之遥,仍是见人影追不上,没有花蝶地形熟悉,自然不能追上。又追了一里地,见有座庙宇,此乃前文胡老道所守之庙,花蝶跃身跳进,韩二爷也跟着飞过墙去。见花蝶又飞过里墙,韩二爷紧紧跟随。
  追到后院一看,有三座小塔,应是各位庙主死后纪念之物,惟独当中那一座较大一些。
  花蝶想往塔后隐藏,韩爷步步跟随,花蝶左旋右转,韩爷前赶后拦。二人绕塔多时,只见那大汉由东角门赶将进来,一声喊叫:“花蝶,你往哪里走?”
  花蝶扭头一看,故意脚下一滑,身体往前一栽。韩二爷急赶一步,猛然伸出一手。只见花蝶将身一翻,手一撒,韩爷肩头已然着了一击,虽不甚疼,觉得有些麻木。暗地说道:“不好!必是药镖。”
  韩彰急忙转身跃出墙外,竟奔回桑花镇去了。
  这里花蝶借闪身用计,打了韩彰一镖,精神倍长,迎了大汉。才待举手,又见那壁厢来了个雄伟胖大之人,此人就是吴道成。他刚才正在房里养神,知道今晚是花蝶的快活日子,没料想,这次花蝶回来如此不顺利,且在两人追打过来。知是奸情败露,他赶紧穿好衣服,取了兵器。
  本来大汉就不是花蝶对手,再加上吴道成出来,很快将大汉捉住,怎么办,杀了他不明不白,留着他大汉又不太老实,“怎么办?”
  “锁他在后院塔里吧,小子再大的劲儿,也别想出来,等饿瘦了,再收拾他。”吴道成惯用此法对付“敌人”。
  庙里看门的老道胡和并不知其中详细情况,这时他还在被窝里大睡呢!也许正是这一点,吴道成很喜欢,非常信任他,有什么情况也肯告诉了他。
  今天,胡老道喝多了酒,一股脑儿把大概讲与了蒋平。
  蒋平听了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蒋四爷听了胡老道的话,暗暗地想道:“怨不得我找不着我二哥呢?原来被他们擒住了。”
  四爷正在思索,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在叫门,胡老道答应着,却向蒋平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出声,随后将灯吹灭,然后才趔趔趄趄出来开山门。
  只听有人问道:“今日可有什么事吗?”
  胡和回话说:“什么事也没有。横竖也没有人找,我也没有吃酒。”
  又听一人道:“人已醉了,还说没有吃酒呢!你将山门好好关了罢。”
  说着,二人向后边去了。
  胡和关了山门,从新点上灯来,对蒋平说:“兄弟,这就算没事了,咱们喝吧,喝醉了就好好的睡,什么事全不管他。”
  蒋四爷总共没喝多少酒,心里什么都明白,口中应和老道:“很好!”却暗暗算计胡和。
  没过多长时间,四爷便把老道灌了个烂醉,人事不知。蒋平知道该行动了,他脱了道袍,扎缚停当,来到外间,将算命招子拿起,抽出三棱鹅眉刺,熄灭了灯,悄悄出了东厢房,竟奔后院而来。
  穿过角门,眼前是一面广阔的大院,正中间等距离座落着三座砖塔,中间那座极大,约比两边的大出一倍。对着庙,各有一门。塔的后边是几亩大的空地,接着是树林,再往后估计是围墙。
  四爷见塔的四周及树林边没有什么动静,估计吴道成和花蝶穿过树林去了别所。他痴步走到中间那座大塔跟前,推了两下铁门,随着门内咣昇声响,接着传出大汉的嚷叫声:“好呀!你们将老爷捆缚在此,不言语,到底是怎样呵?快快给老爷一个爽利呀!”
  蒋爷听了不是韩爷的声音,悄悄道:“你是谁?不要嚷!我来救你。”
  说罢,把三棱鹅眉刺插入锁孔中,用力一撬,只听“咔嚓”一声,锁子落地,门也开了,借着月光,看到立柱上绑伏着一位大汉。四爷走到跟前,把绳索挑去,轻轻将他二臂舒回,那大汉定了定神,对救他之人说道:“你是什么人?”
  蒋四爷见此人憨厚老实,是个正直之人。就对他说了真实姓名:“我姓蒋名平。”
  大汉听了,猛然一惊,又是一喜,失声说道:“嗳哟!莫不是翻江鼠蒋四爷么?”
  蒋平见他如此放开嗓门,怕引来祸端,小声告诫大汉道:“正是。你不要高声。”
  大汉领悟了四爷的意思,但仍然抑制不住喜悦的心情,向蒋平一拱手道:“幸会,幸会。小人龙涛,自仁和县灶君词跟下花蝶,随其踪迹来到此处。我是想为我家兄长报仇的,不料反被他们拿住。一天来,我以为必要遭他们毒手,不能生还,谁知让四爷您搭救了,小人真是三生有幸。”
  蒋平心中挂念韩彰,并不在意他谢不谢自己。便问大汉道:“我二哥现在哪里?”
  龙涛被蒋平问懵了,二哥是谁,他不知道,只得把昨夜经历对四爷讲了。
  “蒋四爷,我不曾遇见什么二爷。就是昨晚与花蝶交手,也是我的一位朋友,夜星子冯七给小人送的信,因此才赶到观音庵访拿花蝶,我爬进墙去,却见一位细高个好汉与花蝶动手。于是,我跳下墙去帮助细高个子打那花蝶。后来那花蝶跳墙逃走,细高个儿比我本领高得多,也就飞身跃墙,把花蝶追至此处。等到我爬进墙来帮助,不知那细高个为什么反倒越墙走了。我本不是花蝶对手,又搭上个黑胖老道,如何敌得住,因此就被他们擒住了。”
  蒋平听罢,心里暗想:“据他说来,这细条身子的倒像我二哥,只是因何又越墙走了呢?走了又往何处去了呢?”
  蒋四爷认为线索还得向这大汉问起,就继续问道:“龙涛小弟,你刚才听见有人过来吗?他们往哪里去了?”
  龙涛道:“方才是有花蝶和吴老道嘀嘀咕咕从这儿过去,可能去了后面树林。”
  蒋四爷让龙涛在此等候,自己先去看看究竟,也好有人接应自己,不知吴道成有什么机关,一旦两个都被捉拿,岂不失策!于是,就对龙涛说:“小弟,你在此略等一等,我去去就来。”
  到了树林边,借月光一看这里全是竹子,粗细不等,竹子很稀,人可以从中随意通过。四爷转身形来到林边一望,但见粉墙光华,乱筛竹影,借着月光浅谈,翠荫萧森,望过去竟无门可入。
  四爷暗自思索,吴老道为人阴险,一定有什么机关,心中自语:“看此光景,似乎是板墙,里面必是个幽僻之所,且到临近看看。”
  绕过几棵竹子,沿着走过最多的地方,来到墙根,仔细留神,踱来踱去,在蒋平把手放在墙上游动时,有一段感觉有些凹凸不平,仔细观瞧结构复杂,用身子一挤果然有些活动。
  四爷将手指伸到缝隙处一摸,似乎是活的,又摸了多时,可巧手指一按,只听喀吱一声,墙壁沿缝隙列开,稍用力一推,原是个转身门儿。
  蒋爷暗暗欢喜,挨身而入,沿墙壁站好,抬头观瞧,见是三间正房,对面三间敞厅,两旁有抄手游廊,院内安设着白玉石盆,并有几色上样的新菊花,甚觉清雅。正房西间内灯烛明亮,有两人在对谈。
  四爷蹑足潜踪,来到亮灯房前,将身子贴在墙上,伸长脖子,探头往窗内看了一眼,没看清什么模样。蒋平收回身子,悄立窗外。
  只听有人唉声叹气,旁有一人劝慰道:“贤弟,你好生想不开。一个尼姑有什么要紧,咱们兄弟的手不知在多少女子身上游过,何种感觉不曾尝过,也未曾忠情哪位,她们一一适龄而嫁,这样好,时时新,个个鲜,不用伺候抚养其人,只管一路走去,你再要如此,未免叫愚兄笑话你了。”
  这说话的该是吴道成。又听花蝶道:“大哥,你不晓得,自从我见了她之后,神魂不定,废寝忘餐。她细柳腰儿,丰满的前胸,肥腴的臀部滚圆滚圆的,声音甜美,肌肤细嫩,这样的美人儿,偏偏做了尼姑。其实尼姑也无妨,可偏偏的她那古怪性儿,决不依从。若是别人,我花冲也不知杀却了多少,惟独她,小弟不但舍不得杀她,竟会不忍逼她,这该如何是好呢?”
  说罢,花蝶复又长叹。吴道成听了他的话哈哈笑道:“我看你竟自着了迷了,兄弟,既如此,你请我一请,包管此事必成。”
  花蝶听了吴道成的话,如同找到了救命稻草,吴道成说什么都行,男人有时候就这样。西方中欧时期流行骑士为贵妇孝忠的习俗,骑士不惜牺牲生命,求得贵妇人的宠受,吻一吻贵妇人的手,是骑士出生入死之所求。骑士文化是当时文化百苑中的一枝独秀,很为上层社会提倡。而在封建社会的中国,则正好相反,男女授授不亲,亲近则为不洁。中国倒是有一种烈女文化,一妇不嫁二主,从一而终,殉葬,守寡成为时尚。当然这些封建社会的东西已为现代社会的爱情取而代之了。话说回来,花蝶爱上谁家小姐不好,偏偏爱上了尼姑中的一位烈女,这就难怪他吃了闭门羹。
  吴道成见这位“难兄弟”急成这样。连忙帮着出主意,以示同情。花蝶听了吴道成的话连忙说道:“大哥如果当真有妙计能成全小弟的心愿,慢说请你,就是叫我给你磕头,我都心甘情愿。”
  说着话,花蝶来到吴道成跟前,双手作了一个揖,然后咕咚一声就跪下了。
  蒋平在外面听了他们二人的对话,暗自好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两人同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可见一斑,心里自语:“人家为媳妇拜丈母,这小子为尼姑拜老道,真是无耻,让人啼笑皆非。”
  只见那吴道成把花蝶扶起,满面陪笑地说道:“贤弟请起,这事不要太急,我早已想下一计了。”
  花蝶急忙问道:“有何妙计?”
  吴道成一本正经地讲起他的主意来。
  “我在桑花镇有个”相好的“,名叫翠莲,她丈夫整年在外经商,家里十分富足,那翠莲吃得十分饱满,精力旺盛,苦于无人为自己宽衣舒怀。一次,我在镇上做事,让她看上,她见我眉清目秀,身材魁伟,体魄强建,出家修道,实在可惜。又念她丈夫无能,不能使她怀上孩子,于是她就借口家中不静,隔三逢五请我上府做道事,然后赠我银两,邀我赏月。久之,我也喜欢上了她的身体。兄弟呀,少妇三十岁性欲旺盛,折腾起来不易满足呀!”
  吴道成说着哈哈大笑,显示出得意的神情,用眼角扫视花蝶,把一支腿放到另一腿上,摇几下,以表示自己在情妇翠莲身上十分合适。花蝶越听越上瘾,急切地问道:“你俩的事,没有被她丈夫察觉吗?”
  “你想哪儿去了,我俩偷睡了几个月,翠莲初承男人雨露,精神焕发,肌肤更加细嫩,那日她丈夫探家,非常高兴,给她买了不少珍宝、珠玉,安慰她好好修养性情,多上庵庙行好,以求早生贵子。”
  吴道成讲到此处有意停下,观察花蝶动静,花蝶此时更加崇拜这位兄长,接着问:“道兄神通广大,使她生得儿子了吗?”
  “生了,生了。你来之前,翠莲每来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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