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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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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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佳伸手整理整理帕子:“格格又开始浑说,就算不是曹颙,换作其他男子,也不会同你计较!我有哥哥与弟弟,见惯他们行事,自然是知道的。”
  曹府,客厅。
  等到客人离去,大管家曹忠上来请示给毓庆宫送礼之事。
  “太子复立?什么时候的事?”曹颙开口询问。
  “回大爷话,根据宫里传出的消息,是昨儿早朝时,万岁爷下的圣旨。”曹忠回答。
  曹颙点了点头,昨儿他们这什护卫当值出来就去了贵宾楼,因此不知道这等大事。
  “是哪位福晋,还是哪位皇孙生辰?”曹颙想了想,继续问道。皇子不能结交外臣,太子就更应避讳。京城众权贵虽是争先送贺礼,但还要有个幌子不是。
  “回大爷话,奴才听说好像是太子宠爱的侧福晋唐佳氏生辰。”
  “嗯,那就按照以往的例,给这位侧福晋备份礼。”曹颙说道:“再比照这份加三成,给太子妃准备一份。不可太奢华,不可太浪费,在库房里选些送得出手的玉玩首饰就好!”
  曹忠笑道:“还是大爷安排的妥当,又不失礼,又不留口舌,又不显得张扬。”
  太子既然复立,那被关押的十三阿哥呢?曹颙想到这点,问道:“有没有十三阿哥的消息?”
  “好像是回阿哥所了!”曹忠听说过当年四阿哥与十三阿哥搭救小主人之事,因此听到曹颙发问,并不意外。
  阿哥所,是皇子未分府前在宫里的住处。十三阿哥虽然成婚多年,但自今尚未分府,仍住在宫中。
  对于后世小说中赞为“侠王”的十三阿哥,曹颙心里是存了几分好感的。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在废太子的漩涡中,将会受到什么样的打击。从康熙皇帝最宠爱的皇子之一,到被御口训斥为“并非勤学忠孝之人,若不行约束,必将生事,不可不防”。数月的牢狱之灾,皇父的冷落,不仅摧毁那个少年的心志,还摧毁了他的健康。
  想到太子复立,曹颙总觉得脑子里好像忘记了点什么,隐隐约约的,又想不起来。他还要去拜访几户亲戚,懒得再想,就让曹忠下去准备出门。
  石驸马大街,平郡王府。
  路芸娘伤势不轻,平郡王讷尔苏叫人拿了自己的帖子,接连请了好几个御医过来。曹佳氏也带着几个丫鬟婆子,在客房这边照看。
  直到中午,路芸娘的伤口才处理干净,喝了安神的药睡下。
  曹佳氏想着路芸娘不仅断了小臂,曾经如花似玉的娇容上还添了半尺长的口子。因伤口过深,就算是痊愈,那长长的疤痕是去不了的。难道这就是红颜薄命,曹佳氏心里唏嘘不已。
  夫妻同心,讷尔苏看出妻子在担忧什么,不愿意她因此劳神,轻轻扶住她的腰身,劝慰道:“先生不是那种只爱女子美貌的轻浮之人,就算是芸娘破了相,也会疼她爱她,颜儿不必忧心。”
  曹佳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回头冲丈夫笑了笑:“嗯,王爷说的是,是颜儿杞人忧天了!”
  过了一会儿,去顺天府报案的吕戴回府。
  看过了芸娘后,吕戴随讷尔苏去了书房。
  “案子怎么样?那个那五的身份查清楚没有?”讷尔苏有点急切的问道。
  对于吕戴与芸娘的遭遇,除了气愤,讷尔苏更多的是内疚。吕戴与芸娘成亲才是这两天的事,并不为外界所知。在京城众人眼中,柳芳胡同那边是平郡王的外宅。对方既然敢如此放肆的杀上门前,目标到底是芸娘,还是他这个郡王?说不定,还是他这个郡王连累了吕戴夫妇。
  第39章 风来
  平郡王府,书房。
  气氛有些凝重,讷尔苏向吕戴询问那五的身份,吕戴皱着眉回答:“那五,是太子的门人。”
  讷尔苏微微发怔:“太子的门人?怎么可能是太子,就算再狂妄,也不至于此。早上刚刚复了储位,晚上就安排人报仇泄愤。”
  吕戴点了点头:“王爷说得没错,太子与王爷之间的恩怨众所周知。就算太子想要报复王爷,也不会才复位,就这般迫不及待,派出的还是自己的门人。”
  吕戴所说的太子与平郡王的恩怨,是指去年太子被废前鞭打讷尔苏之事。说起事情根源,还在吕戴与路芸娘身上。
  去年,因户部追缴库银,有大批官员落马。轻者抄家,重者发配。路芸娘本为官宦之女,在被抄家后流落到一家名叫“海棠阁”的青楼。吕戴八年前,曾做过陆家的西席,当过路芸娘的启蒙先生。听说当年的弟子有难,他就托了平郡王帮路芸娘脱籍。芸娘爱慕吕先生,吕先生却因顾及到师生名分,始终未接受她。
  偏偏不知谁多嘴,在太子面前赞路芸娘是“海棠阁”的花魁,是媚骨天成的极品美人。太子动了心思,叫人传话给讷尔苏,暗示讨要芸娘做礼物。讷尔苏只做未知,准备了大量奇珍异宝,献给太子。太子恼羞成怒,借口讷尔苏的礼物轻了,鞭打讷尔苏。
  德胜门内,内务府广储司郎中马连道府邸。
  去原兵部尚书马尔汉与现任正黄旗护军参领傅鼐府上请过安后,曹颙去了马连道家。
  马尔汉是曹颙二婶兆佳氏的伯父,今年已经七十六岁,年后就告老休养。如今不怎么见外客,由他的长子招呼曹颙。马尔汉与曹家关系并不算亲密,只因他辈分高,年岁又长,所以曹颙先来拜见这个老爷子。
  傅鼐,镶黄旗人,满洲老姓为富察氏,少年时曾同曹寅、李煦、纳兰容若等人一起任过康熙侍卫,后来娶了曹寅的幼妹曹氏为妻,是曹颙的亲姑父。曹氏生长子昌龄时难产,产后不久病故。傅鼐后又续娶了继室夫人,与曹家关系渐渐淡下来。等到曹颙记事后,两家早已没有走动,曹颙只隐约听说过京城有这门亲戚。
  傅鼐倒是亲自出来见曹颙的,不过神色有些淡淡的,问问了江宁那边曹寅夫妇的情况,又问问进京差事什么的。最后,又打量打量曹颙,端茶送客。曹颙有点奇怪,这位姑父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冷淡,他的眼神看着自己时,里面不经意流露出慈爱与感伤。想必他与姑姑也是有感情的,怕是看到内侄想起了亡妻。
  马连道家,特意设了家宴为曹颙接风。
  马曹两家算是通家之好,因此并不避讳女眷。马连道的妻子田氏,是个非常健谈的妇人,笑呵呵的与曹颙话起了家常。
  马连道的两个儿子一个在户部当差,一个是护军营侍卫。马连道的两个女儿年纪尚小,大的不过十三、四,小的十来岁的模样。两个儿媳看来也是出自旗人之家,都是端庄有礼落落大方的,见过曹颙后,冲着小姑子们笑笑,带着她们下去准备酒席。
  曹颙面上虽然带笑,心里却有几分不自在。这马连道与田氏夫妇,看来像是把他当成准女婿一般,那眼神不是一般的炙热。不过,马家虽然宅院也不小,但是却不像其他大户人家那般广纳妻妾。田氏“妒忌”的恶名在外,马连道只有嫡妻,并没有侍妾。或许因家风的关系,马家兄弟两个也都是只有妻,没有妾。
  若不是亲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怕是马家就要拉着曹颙敲定亲事。曹颙愿意接受马家的亲善,却无法心甘情愿的接受这门亲事。
  在马家吃饭过程中,曹颙就拿定主意,回府后要修封家书给父亲,表明自己不愿早婚的决心,恳请双亲不要随意帮自己定亲。如果马家人知道,他们的费心款待换来的竟是这样的结果,不知会不会哭笑不得。
  这顿饭吃了将近一个时辰,饭后田氏又是絮絮叨叨的唠嗑。待到他们放曹颙离开时,天色已黑。跟着曹颙来的管家曹忠早去其他府里送礼去了,这边跟着曹颙的,只剩下小满和新选上来的两个长随。
  马连道不放心曹颙,打发大儿子马信羽带两个人送曹颙回去。
  路上,曹颙与马信羽骑马并肩而行。
  马信羽问道:“听闻曹兄弟曾师从宋斌臣大家之子,可有此事?”
  曹颙点了点头:“确有此事!”心中却暗叹不已,看来马家关注自己应该不是一日两日,因为宋夫子当年在他去清凉寺之后就辞馆回了杭州。
  马信羽笑着说:“三阿哥素来喜爱书法,对宋氏书法尤为推重。他知道你这位宋氏书法的再传弟子要进京当差,早就盼着了。听说我们家今儿宴客,就让我传话下来,要你去趟他府邸,估计是要找你研讨书法。”
  “我哪里会什么书法,只是跟着宋夫子读过一年书罢了,怎么好打着夫子的牌子招摇,倒让人笑话。”曹颙自然明白什么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开口婉言拒绝。
  “曹兄弟,反正话哥哥是带到了,去不去就看你的主意!”马信羽道:“只是主子毕竟是主子,曹兄弟还是要谨慎考虑才是,省得无意中得罪了贵人而不知。”
  马信羽话虽说得诚恳,但是曹颙却听着不对味,这话里隐隐的带了几分威胁,看来那三阿哥的邀请是不容拒绝的。
  曹颙看了马信羽一眼,有点替马家惋惜。早知道马家是三阿哥的姻亲,田氏的侄女是三阿哥的侧福晋,但曹颙没有想到马家如此短目。就算是太子储位不稳,也不应攀上三阿哥。三阿哥虽然素有才名,但是非嫡非长,母妃不受宠,又没有实力雄厚的外戚支持,靠什么争皇位?
  不知道这马信羽传话,是自作主张,还是马连道早已知情的。看来,这马家往后还应保持距离,若是被他们牵扯进去,岂不是冤枉。
  进京前,曹颙就想过,不知道哪位有眼光的皇子会注意到曹家的势力,关注他这位曹家嫡子。他还以为会是太子,或者八阿哥,没想到,第一个注意到曹颙的竟然是三阿哥。听那话的意思,这关注已经为时许久。
  马家离曹家并不远,不到两刻钟,也就到了。
  马信羽很有兄长的样子,目送曹颙进府,才带人离去。
  曹府,偏厅。
  曹颙回院子换了身家常衣服后又到前院见曹忠,今日送礼的各府回话如何,明儿还要去哪几家,都要斟酌斟酌。显然,康熙的这些儿子都不是傻子,关注曹颙的并不是只有三阿哥一个。
  太子那边,不仅收了曹家的礼,还发下话来,贝勒弘皙正遴选伴读,曹寅之子既然是圣口亲赞过,自有过人之处,让他去毓庆宫请安。
  八阿哥,因年初推选太子之事,正被康熙冷淡。出面的,是九阿哥的门人顾纳。听到这个名字,曹颙想起了林下斋。
  在曹颙去清凉寺后,离开两年之久的顾纳回到了江宁。除了探望母亲外,他还去见了曹寅,送上了九阿哥写给曹寅的信。信上客客气气,没说别的,就是提到为了给母妃贺寿,要向曹家借两个厨子,就是林下斋于、田两位掌勺师傅。
  曹家再受康熙的倚重,也不过是皇家的奴才。如今小主子既然发话,曹寅哪有拒绝的理由。
  顾纳没有去见曹颙,曹颙也没有想去见他的想法。林下斋,对他来说,只是赚银子的工具;对顾纳来说,却是进身之捷径。只是,若说不失落是假的,当年那个倔强又骄傲的孩子已经消失了。
  林下斋,其实曹颙早就想关闭。那里若是想要维系住高额菜价,就要不断的推出新菜新点心。他只是凭借上辈子爱吃的嗜好,将几百年后的美食,介绍给于、田两位师傅,再由两位师傅开发出来。他不是菜谱,所知毕竟有限,折腾了几年后,肚子里那点存货就差不多。
  曹颂与曹颐都气愤得不行,尤其是曹颂,更是撸起胳膊袖子,想要去教训那个家伙。李氏因林下斋是儿子的产业,就这样毁了,也是极恼的。只是因顾纳是先前夫人的亲戚,她不好埋怨什么,只好忍下。兆佳氏心疼曹颂那份分红,什么“小白眼狼”,什么“忘恩负义”的,唠唠叨叨了好几日。
  不管曹家众人心情如何,林下斋还是随着于、田两位师傅的离开而关闭,一个月后,京城多了家陶然居。
  今儿,顾纳下午登门拜访,知道曹颙出门,等了大半个时辰,直到天快黑才走。他告辞前,管家曹忠已经回府。他让曹忠转告曹颙,说是九阿哥要找他问生意上的事儿。
  太子、三阿哥、九阿哥,曹颙还真是有点受宠若惊。不过,他知道,这几位皇子,根本不会将他当盘菜。他们看重的,是他背后的曹家,是与曹家荣辱与共的李家与孙家。
  江南三大织造,联络有亲,曹家又是三家的核心。掌握住了曹家,不异于掌握了一个银库。三位阿哥都曾随同皇帝南巡过,见识过曹家的财大气粗,见识过曹家的富丽堂皇。
  第40章 养病
  不管是太子,还是三阿哥、九阿哥,他们都没有等到曹颙的请安,因为曹颙病了。旅途劳乏,到京又是忙差事,又走亲访友,曹颙病得合情合理,任谁也说不出半点不是来。
  曹颙不病不行,这万恶的封建社会,等级森严,不管曹家在江南如何,如今在京城,在诸位皇子眼中,他不过是小小包衣之子。小主子们开口传唤,他哪里有推脱的资本,就如那天马信羽所说,要他“谨慎考虑,省得得罪了贵人而不自知。”
  若是大喇喇的去各个皇子府上请安,那可就免不了一个“爱钻营”的名声。别说在皇子面前讨不到好,就是康熙知道,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好感。曹家之所以受康熙倚重,其重要的一点在于曹家是纯臣,只忠诚于康熙皇帝一人。
  皇子们终是要见的,眼前却不是好时机。总要见过康熙皇帝这个正主子后,再找恰当的理由去见识各位。只要有康熙这棵大树撑腰,就算那三个阿哥都得罪光了又如何,反正他们后来都没有什么好下场。眼下,他却不敢有任何得罪的意思,“尊卑不分”,这也是大罪名。
  曹府,西侧院。
  曹颙躺在床上,脑子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他头上裹着寸宽的布带,小脸因这两日觉睡得足,可以说是满面红光,若不是眼圈有些发黑,真看不出是患病在身。
  紫晶掀开门帘进来,是曹佳氏与平郡王夫妇听说曹颙身体不适,登门来探病,就要到侧院来。
  说完这些,紫晶看了看曹颙道:“大爷,眼圈处的黛青被擦下去不少,用不用再补补?”
  “是吗?拿镜子来,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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