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拉拉升职记3 (我在这战斗的一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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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拉拉升职记3 (我在这战斗的一年里)-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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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别的人可说。这事儿说起来可就话长了!本来其实不适合在大年三十说的。”

拉拉就把跟王伟的事情和杜涛大致一说:先是一段小心翼翼的办公室恋情,自己因为晋升机会怎样的来之不易,如何不得已在北京跟王伟约法三章,然后前女友不干了,连窥探带骚扰,自己怎么被折磨得顶不住了就搬了出去,本来只是想跟王伟闹一闹,出出心中那口恶气,也好叫他记住以后再不要招惹岱西,结果技术上出了点问题,修理王伟的尺度没把握好,时间也拖得长了点,王伟反复求和未果,对两人的关系不知道是觉得没意思了还是没信心了,而拉拉自己又没有及时察觉。再后来,就是和岱西,约翰他们的一通混战,直闹得两败俱伤满目苍凉。

“往事不堪回首呀!”拉拉一口气说到这里,忍不住一声叹息,“总之,自打离开DB,王伟就连人带房不知所踪了,指望着他总有消气的一天,我也好为自己当初矫情过头认个错。可这一等,就等了差不多一年,每回打他手机,都是移动的录音,‘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我都听怕了!去年秋天我去北京出差,旧地重游触景生情呀,想想挺伤心。打那以后,我就不忍心再碰他的手机号码了。”拉拉说着,唏嘘不已。杜涛不知道怎么安慰妹妹好,伸手拍了拍拉拉的肩膀。

拉拉继续说:“我自己呢,那以后,在DB没少遭讥讽刺探,日子并不好过。我总在猜测,老板们到底对我和王伟的关系知道多少?他们要是知道了会怎么处置我?我心怀鬼胎挨了一年,虽然勤勉敬业小心为人,却一直不得重用。去年下半年我被评了个4级,这是最低的经理级别!这就给了我一个明确得不能再明确的信号——我在DB再怎么挨都难有远大前程了。”

杜涛说:“据我看,既然公司里那么多人都知道你们的事情,大老板们必定早已知道了。这一点你就不必再心存侥幸了。”

拉拉点点头说:“我也这么想。一方面我觉得在DB坚持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另一方面,当初我和王伟约法三章,他就知道我对DB的机会看得很重,而他最后等于是被DB开掉的,我若不离开DB,明显和他的关系没有指望,我们俩也没有讨论再续前缘的必要了。所以,半年前,我就开始不停地找工作了。一旦跳槽,我就可以公然去找他,他若还在国内,总是要在这个圈子里待的,我离开DB的消息早晚也会传到他耳朵里。”

杜涛提醒说:“你想得很对——不过现在社会发展这么快,一年时间可以发生太多的事情了——你没必要非等找到新工作再联系他,迟则生变呀!”

说到迟则生变,拉拉一肚子无奈:“之前他一直不开机,我又不便向DB的人打听他的下落。今晚妈那么唠叨,真把我逼怒了,小宇宙一爆发,人还真被我联系上了。可现在又冒出一个新情况,让我觉得挺烦,刚才我在电话里听到他边上有个年轻女人,又是笑又是叫,似乎和他很亲昵,至少是很随便。他说是家里人一起在看电视。我就没贸然深问,免得把事情搞僵。我这也算是自作自受吧,谁叫我原先那么矫情呢。”

杜涛问拉拉,“那他对你态度怎么样?”

拉拉想起王伟温和的声音,她的心不可救药地又是一颤,没办法,他就好他这口。拉拉忽然想起元旦前收到的那条BURBERRY格子围巾,她一直怀疑是王伟送的。拉拉把这事儿跟杜涛一说,杜涛心想,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礼物,又是这么贵的礼物,肯定是王伟送的!他心说,王伟这么做,拉拉更放不下他了,要是王伟已经成家,岂不害了拉拉吗?

想到这里,做哥哥的说:“拉拉,那就找他当面问个明白。听哥一句劝,他要真有儿子了,咱就算了。”

拉拉说:“我明白,我找机会面谈吧。”

杜涛嘱咐说:“那是,一定得面谈。别用邮件,别靠电话。不要再犹豫了,得抓紧点。”

杜涛想了想说:“要不,等过完年,我陪你去一趟北京?”

拉拉赶紧摆手道:“这算什么,你别掺和了。”说罢,拉拉又拿手指着杜涛的脑门警告道:“哥,你要是不想让妈把我逼疯,这事儿你就别和爸、妈透露半个字儿!”

杜涛带上门出去了。拉拉坐了一会儿,起身打开手提电脑,在百度的MP3里找出孙楠的歌,她挑了一会儿,选中了《你快回来》。

房间里飘起孙楠美妙寂寥的歌声。

没有你,世界寸步难行

我困在原地

任回忆凝积

黑夜里,祈求黎明快来临

只有你,给我温暖晨曦

走到思念的尽头

我终于相信

没有你的世界

爱都无法给予

忧伤反复纠缠

我无法躲闪

心中有个声音总在呼喊

你快回来

我一人承受不来

你快回来

生命因你而精彩

你快回来

把我的思念带回来

@奇@别让我的心空如大海

@书@大年三十的晚上,从阴雨绵绵的江南,到白雪纷飞的北国,有许多人在暗下新年决心,因为他们决定要过一种新的生活。

当拉拉的心情随着歌声穿越,王伟正回想着他们在电话里的每一个字,他首先想的就是拉拉为什么会选择在年三十的晚上,突然打这个电话?真是简单地拜个年,还是她在暗示自己愿意和好?

晚上那个电话,因为没有思想准备,王伟一时没想好说什么合适,而拉拉说话显然也很克制,短短的谈话之间,他只来得及想到告诉拉拉自己晚上也开机,随时可以来电话。

王伟生怕自己没有把欢迎拉拉随时来电的意思说得足够明白,他反复地回想自己的措辞,最终确定自己是讲得很清楚了才放心一些。

王伟从抽屉里取出一本笔记本,翻出夹在里面的一张快递底单,这正是他在圣诞节给拉拉快递BURBERRY围巾的那张底单,寄的时候,因为对拉拉会怎么个反应心里没底,他杜撰了寄件人信息。

王伟凝望着收件人一栏里的“杜拉拉”三个字,琢磨着,要不要这两天主动给拉拉打一个电话,还是再等一等,看拉拉是否会再次联系自己呢?

当年拉拉负气出走后,王伟一直试图找拉拉求和,次数多得自己都数不清了,可除了伤自尊,他没有别的收获。经验告诉王伟,拉拉这人,她若不肯你再主动只怕突然让她反感。

可一味被动等待的话,王伟又担心拉拉后面没动静了,那又该当如何呢?这时候王伟想到,电话里拉拉最后说,让自己到广州就给她电话,她请客吃饭。

王伟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不是已经计划好年后要跟宝宝一起去广州嘛,到时候,等宝宝回北京,我就打电话给拉拉约她吃饭!见了面,就能想办法搞清楚她现在到底怎么想。

好半天,王伟才把底单又仔细地夹回笔记本里,重新放进抽屉。

这时候,母亲敲了敲门问他,“王伟,你一个人在房间里鼓捣啥呢?不出来看电视?”王伟打开门,对母亲笑了一笑道:“没什么,我找一样东西,已经找到了。”

陆宝宝在客厅看电视,看到王伟出来了,又叫他:“哎王伟!劳驾帮我倒杯水!晚上的饺子有点咸了。”

王伟笑道:“就你会指使人!”

陆宝宝说:“你不是顺便嘛!待会儿,我也让你指使一回。”

    在这战斗 18。平庸的人也有会痛的心

大年初八。按叶家的规矩,这天儿女都要回家吃团圆饭,讨个好彩头。

一早,叶美兰就提醒孙建冬晚上要去她娘家吃饭。孙建冬本来就嫌麻烦,又不愿意跟沙当当照面,就捣糨糊说:“初一不是去拜过年了吗,你自己带上儿子去吧,我还有点要紧事儿,就不去了。酒柜里有年前人家刚送的两瓶剑南春,高度数的,你爸喜欢这个,你带一瓶过去。”

叶美兰搞不清楚孙建冬都有些什么要紧事儿,她知道反正问了也白问,就索性不问了。叶美兰见到叶茂,照旧胡乱说孙建冬晚上要请客户吃饭云云。叶茂对孙建冬的缺席有免疫力了,没有多问,他接过剑南春,喜滋滋地把玩起来,他老婆闻声,扎着围裙从厨房出来说:“美兰你来得正好,叶陶和当当到现在还没到,也没来个电话,不知道是不是碰上塞车了?你打个电话问问。你爸就顾着看电视,什么都不管!”

叶美兰答应一声,去给叶陶打电话,不料,叶陶的手机关机。叶茂说:“怎么会关机呢?他们应该在路上才对呀!”叶美兰说:“可能叶陶手机没电了。”叶茂说:“那你打当当的手机试一试。”叶美兰说:“我没有当当的手机号码。”

叶茂朝电视柜指了一下说:“诺,电视柜上那个台历,你翻到第一页,我在上面记着她的号码的。找到没有?”

叶美兰照指示反到台历的第一页,果然看到上面记着一个移动的手机号码,她轻轻念了一遍号码准备拨打。可这一念,叶美兰就觉得奇怪了,怎么好像见过这号码?

叶美兰正对着号码搜肠刮肚,叶茂在旁边见她光顾着一个劲儿对着台历发呆,就催促道:“赶紧打吧,还发什么愣呀!”叶美兰“哦”了一声,赶紧给沙当当打电话。这回倒很顺利,沙当当很快就接电话了,她告诉叶美兰他们碰上塞车所以晚了点,再过十来分钟应该就能到了。

叶美兰放下电话,又疑惑地拿起台历看着沙当当的号码,她明明对这个号码有印象,可偏偏记不起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号码了。

老太太又从厨房探出头来问她:“怎么样,找到当当没有?”

叶美兰如梦初醒一般抬起头来道:“哦,找到了,他们很快就到。”

老太太这才放心,又返回她的岗位去了。叶茂指了指台历说:“美兰,你把当当的号码也几道你手机里吧,有事要找她的时候方便!”

随着小冬的一声欢呼,沙当当和叶陶推门进来了。沙当当刚把父母送走,因为陪父母的缘故,春节以来沙当当还是第一次见到叶美兰和小冬。小冬欢呼是因为他外婆悄悄和他说过,当当姐姐(当地风俗,女子未婚称作“姐姐”)肯定会给他压岁钱。

果然,沙当当一见小冬就递给他一个大红包,逗他道:“小冬!快快长高!长成一个帅哥!跟你舅舅一样帅!”

叶美兰忙教小冬,“快恭喜当当姐姐发财!”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准备开席。叶陶问叶美兰:“姐夫没来?”叶美兰说:“哦,他约了客户吃饭。”

沙当当正在逗小冬说话,听到这话,抬起脸笑道:“孙经理又请客户吃饭?我记得去年的这一天,他也是请客户吃饭嘛!那天我是第一次见到美兰姐和小冬呢,对吧小冬?”

小冬说:“对!去年当当姐姐也给了我一封大利市(方言,指过年的红包)!”大人们都被小男孩的这话逗笑了说:“好快呀,整整一年了!”

叶陶阖家欢聚,其中热闹自不必提。席散后,等叶美兰带孩子回到家里,已经十点多了。

孙建冬正看电视,见母子二人回来,他马上关了电视,起身带小冬去洗漱。小冬兴奋地念叨着沙当当给了一个大红包的事。

孙建冬听了小男孩的汇报,不禁对叶美兰摇了摇头,笑道:“你这弟媳妇真会做人,她对你们家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可谓一网打尽呀。”

小冬插嘴问:“什么叫一网打尽?”孙建冬逗他说:“就是让你们全都晕晕乎乎找不着北。”

叶美兰心情不错,听孙建冬这么说,她嗔怪道:“你还说呢!今晚我说你请客户吃饭,当当马上就说,去年的这一天,孙经理也是请客户吃饭嘛!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孙建冬不以为然地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大年初八也不请客户吃饭,她这个销售倒当得有点奇怪!”

半夜里,叶美兰睡到一半忽然惊醒了,她想起沙当当的手机号码是什么时候见过的了!就在一年前的晚上,他们从叶茂家吃了晚饭回家后,这个号码打过孙建冬的手机!孙建冬接电话的时候声音很低,叶美兰当时就起了疑心。她悄悄从他的通话记录里记下了这个打入的手机号码。要不是今天猛然见到这个号码,她几乎忽略了一年前发生的事情。

叶美兰这一下,当真是午夜惊魂,她的额头上冒出密密的一层冷汗。无数个念头飞快地在叶美兰的脑子里转着,她想:去年大年初八的晚饭后奇…书…网,沙当当连夜就急急忙忙给孙建冬打电话,不是为了通风报信还能是为了什么?他们明明原来就是认识的!为什么当时孙建冬要说不认识!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叶美兰想到孙建冬说沙当当对叶家“一网打尽”,叶家就她和叶陶两兄妹,如今沙当当一家伙来了个一脚踢俩,可不是让她“一网打尽”了吗!又想到弟弟叶陶还蒙在鼓里,叶美兰算明白了什么叫怒火中烧。

叶美兰踌躇着,能不能告诉叶陶?谁跟谁去商量这个事儿呢?她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先告诉叶茂两口子,尽管他们习惯于把她当警察有困难就找她,并且市场忽略她的难处,可这次事关叶陶,而他们终究是她的父母。

叶茂老婆听了女儿说了这事,先是连连问她,“美兰你会不会搞错了?”叶美兰坚定地摇摇头,叶茂老婆又说:“他们俩是不是怕你误会,才好意瞒你?”叶美兰生气地说:“误会个屁!”叶茂老婆看事情八成假不了,也气愤起来,骂孙建冬“好色”、没良心,又骂沙当当,当初看她就是个“捞妹”!

叶茂的态度却出乎叶美兰的预料。人老了,吃过的苦多,心也硬了。爱情这东西,叶茂二十年前就觉得不重要了,相反,钱和健康才是他最看重的。

叶茂不觉得孙建冬有多大不了的错,相反,他觉得孙建冬算是心软的了。孙建冬想投奔自由又狠不下心来的心态,叶茂年轻的时候自己也经历过,孙建冬现在玩的都是老头玩剩的。叶茂觉得,孙建冬要是没良心,恐怕早就和叶美兰摊牌了。

不过叶茂没好意思把真心话说出来,他咳嗽一声,打断老太太毫无用处的义愤填膺,问叶美兰:“要是他们俩真有事情,你打算和孙建冬离婚吗?”

老头的聪明在这时候都变成了犀利,一句话就把母女俩都问住了。

叶美兰愤愤地说:“我没有想离不离,我想搞明白的就是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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