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与女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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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雄与女囚-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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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强和小强也跟着看起这些老式家具,二强说:“这可值钱了,找个专家来鉴定一下,看看是哪个朝代的。

“这一看就是明式家具,书中都有这类家具图片。”属郑晓鹏的学问高,任何事都有出处。

“是,晓鹏引经据典,包括那‘小龙袍’。”张君毅拍拍郑晓鹏的肩膀,给了个笑笑的眼色。

“哎,张叔叔,别提那‘小龙袍’!”

刘大强知道这里面有故事,就不依不饶地问起张君毅来:“哪里有小龙袍?”

张君毅笑着把在上海晓鹏看了书之后买回来的茶叶一事告诉了大家,引得哄堂大笑!

“我没错呀!书中就是那样介绍的。谁知道现如今这小龙袍不值钱了呢。”郑晓鹏不服,一个劲儿地辩解道。

“怎么来得这么晚?”郑东升问张君毅。

“等小强呢。小强现在最忙了。”

“忙什么呢小强。”郑东升就问小强。

还没等人家小强回答,刘大强就抢着说:“还不是上海黄——”,刘大强一看晓鹏在身边,不便开骂沈非,就笑着忍住了半句话,改口接着说:“小强现在被人家沈总裁直接任命为厂长了,哎呀,忙的我家小强连家都回不了啰!”

“沈非来这里投资的决策不错,他这个厂是办对了。不仅仅是经济效益好,那社会效益也十分突现。你看啊,现在搞城市建设涉及的管网需求量多大呀,加上污水处理,供水排水,引水,输油输气管网等等。这么说吧,只要是搞建设就离不开他的产品。”张君毅跟郑东升介绍说。

“就是有好产品也要人才来挖掘市场对不对。原来都是用水泥管,铸铁管,他这种新型管材应用到市场上,前期的工作是最艰苦的。从更新观念开始,跑设计院更改设计,开研讨会介绍产品,联系项目建立销售网络,组建售后服务等等,没有我乔哥哪里有他沈总裁的现在!”刘大强的言语中还是对沈非抱有成见。

张君毅知道再往下谈,这刘大强又要开始大骂“黄鼠狼”了。心里正想辙怎样封住刘大强的嘴,就听郑东升说:

“来,大家坐上来,咱们喝酒吧。”

张君毅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用眼睛瞥了这冒失的刘大强一眼:也不想一想,坐在这里的人哪一个跟沈非不是打断了筋还连着骨头呀。不说晓鹏,也不说郑东升,就是自己现在不是也跟这沈非合作了吗?加上你刘大强正在施工的旧城改造项目,工地上用的管材不都是人家沈非的嘛!

刘大强明白张君毅那一瞥的意思,不服气地撇撇嘴,知道不能再说下去,就赶紧往八仙桌前走去:“好,坐下来,咱们一醉方休!”

“鹭鹭怎么没跟你们一道来?”郑东升想起女儿就问晓鹏。

“鹭鹭明天期中考试,我没敢告诉她。”

“鹭鹭这丫头惹不得,那天我去家里看望老太太,鹭鹭居然要给我做面膜!”刘大强一说,大家笑得前仰后合!

“我还被她折腾了整整一个国庆节长假!”郑东升也大笑起来:“你们看看,鹏鹏你看看,”郑东升指着自己的脸:“你们看看我这张老脸现在怎么样?”

郑东升的脸的确有了光泽,不过是不是鹭鹭做面膜的效果还是这么多人来看他高兴的原因,反正比在医院时强百倍了。

“还真是很好哎!”二强和小强凑到郑东升的脸上左瞧右瞧:“皱纹都好像看不怎么清楚了。”

“我这丫头还真是有心。”郑东升说起女儿,那种喜悦就挡不住:“不但给我每天用洗面奶洗脸,每天晚上给我做面膜,还规定我每天爬楼梯一个小时,我爬不动,她用一根上学用的小尺子打我的手心,逼着我爬。我现在能走路都是她逼出来的。”

张嫂端来了鸡汤,也说了一句:“还有哦,要我老太婆在她不在的时候监督她爸爸每天做面膜,每天爬楼梯啊!”

二强乘着酒兴还把张君毅和沈非在上海谈判时互相装作不认识然后又坐下来谈判的事情惟妙惟肖地叙述了一遍,把几个人笑得岔了气!

笑声、碰杯声一阵连着一阵,直到刘家三兄弟醉倒,才算这顿家宴结束。

安顿好三兄弟睡下,张君毅先后扶着晓鹏和郑东升上了二楼。

护工帮着张老汉和张嫂早就把二楼其他房间收拾的顺顺当当。郑东升和张君毅把晓鹏安顿在中间的大房间里,嘱咐晓鹏洗洗脸早点睡。然后郑东升就带着张君毅来到了隔壁的房间。

这是专门为张君毅准备的房间。

“第一次到老家祖屋里过夜,是不是很兴奋?”郑东升在一张椅子上坐下;问张君毅。

张君毅见一水的新床、新被褥、新沙发,知道这郑东升为了自己的到来用了不少心思。他朝郑东升点点头:“是啊!我总觉得不在现实里,就是连做梦都不会梦到还会有今天。”

“方便的话,让张家老人回来看看。”郑东升拿出了听装的咖啡:“来,咱们哥俩喝这个。”

张君毅走到沙发边,见茶几上摆着一个大托盘,里面盛满了柑橘。“是不是刚摘的?”

郑东升点着头说:“第一个给你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

张君毅赶忙剥了一个柑橘送进口里:“嗯,很甜,真的甜!”

“我们称‘冰糖橘’,进口就化,还没有渣。”

张君毅又剥了一个放进口中:“我在国外还没吃到过这种柑橘。”

“你看可以出口吗?”郑东升的主题亮了出来。

张君毅一听就懂了。他拉开听装咖啡的拉环:“这次我回加拿大,顺便考察一下加拿大和美国的市场,看看那边的市场行情,今年可能有些困难,到明年应该可以组织出口。”

“今年也可以。”郑东升朝张君毅笑着说:“我这柑橘采摘下来后,可以用土方法保鲜,保鲜期在一年左右,可以接上下一茬的新果上市。”

“你试过?”

“明早上我带你去看去年保鲜的柑橘,你再比一比现在你吃的鲜果,看看味道有没有变化。”

“你试过没有?”张君毅很感兴趣地问道。

“我试过不算数。”郑东升笑着说:“种柑橘的人就像卖瓜人的心理是一样的,就是不好,也说自己的瓜是最甜的。”

张君毅明白了:“那好,明天我来试,你别分今年的和去年的,拿出来让大家都品尝一下。”

“我就知道我这柑橘有了希望。”郑东升将那一听咖啡全都喝干净了,放下了咖啡罐,郑东升就说:“他们都好吗?”

张君毅知道郑东升问的是谁,“嗯,”他还在剥柑橘,边剥边说:“他们很好。”

郑东升没有再追问,有了张君毅这四个字他也就明白了。他抽出一支烟递给张君毅,也给自己点燃一支,慢慢地吸起烟来。

“医生不是不让你吸烟吗?”张君毅知道郑东升心里在想吕乔,自己何尝不在想吕乔。郑东升只是泛泛地想着难受,而自己一想起来就心里跟针扎一样的难受。因为他知道自己爱着的女人此时就跟沈非睡在一张床上,啥时候想起来啥时候心里就过不去。

“大哥,这柑橘哪天开始采摘?”张君毅干脆避开不敢再往下想、想起来就心烦意乱的那一切,还是找出柑橘的话题,这样对他们俩都有好处。

“后天。”郑东升站起身,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明早上我们大家去尝柑橘。我还给你们准备了一些带回去吃呢。”

“大哥留步,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张君毅赶紧把郑东升又拉回到椅子上坐下:“这次我去加拿大,再去美国考察设备,准备带上晓鹏一起去,一方面给他在国外想办法安装假肢,一方面就把孩子留在加拿大,你看好不好?”

郑东升笑着说:“晓鹏是沈非的,也是我的。能给孩子想出这么个好办法,我当然高兴,将来晓鹏就有了腿,就可以飞!”说完,郑东升又泪水纵横了。

张君毅从郑东升的泪水中分明看到了他对吕乔的思念,自己也一样。两个男人不再说话,就那样静静地守在一起,静静地在各自的心中默想着过去的经历和将来的未知。

橘树林外的旷野上刮起了阵阵秋风,透过橘树林,裹挟橘香阵阵,掠过这幢老屋,飘进这两个男人的心头。

第一百零八章 秋风相伴(一)

当郑东升和张君毅坐在张家祖屋里默默相守的时候,吕乔也在默默地垂泪。

她睡着了。伴着人工开凿的湖面涟漪,伴着阵阵已经有点透凉的深秋晚风,伴着一脸晶莹的泪珠睡着了。

沈非脱下西装,盖在吕乔身上,然后轻轻地呼唤着:“乔乔,我回来了,咱们回去。”说着,就把吕乔抱了起来,往屋内走去。

吕乔听见了沈非的呼唤,那份委屈又涌上心头。她没有睁开眼看沈非,只见眼睑的缝隙中滚出一串串泪。沈非找不到抚慰吕乔的话语,只有紧紧地抱住吕乔往楼上走去。

“饿了吗?我去给你热点饭上来。”说着,沈非又三下两下地蹦下了楼,摸摸菜盘,都是凉的,摸摸饭碗也是凉的。他就赶紧拧开火,炖上锅,烧了半锅水,下了面条,敲了两个鸡蛋,放点葱花又滴了几滴香油,就匆匆忙忙地端上楼:“来,乔乔,喝点面汤暖和暖和。”

吕乔轻轻推开沈非端着面汤的手,摇摇头,依然闭着眼,斜躺在沙发上继续滚落着委屈的泪。

见吕乔不吃,沈非就把面汤碗放在茶几上,用遥控把空调打开,调到了适当的温度,然后坐回到沙发上,把吕乔又搂进怀里:“宝贝儿,吃一点好不好,吹了冷风,肚子里又是空空的,这样会生病。”说着,就用调羹舀了一勺面汤喂起吕乔来。

吕乔边喝着面汤边流着泪,不停地流。沈非又是舀面汤喂吕乔又是忙着给她擦眼泪。几勺面汤喂下去后,吕乔的脸色才稍微的有了点红润。摸摸吕乔的手,沈非知道吕乔不冷了。

“还喝吗?”沈非问。

吕乔摇摇头,推开了沈非拿着汤勺的手。

“来,脱衣服,我给你洗个热水澡。”

沈非帮着吕乔洗泡泡浴。第一次,这是第一次在沈非和吕乔的情感生活中,两个人有自由的空间却没有了自由的激情。沈非知道吕乔心里的痛苦,他沈非何尝不痛苦?自己被苏素丽逼着回家,去完成那不情愿的“义务”,这边的吕乔难道没有觉察?假如没有觉察,吕乔干嘛去那湖边长椅上与秋风相伴?

不用吕乔说半个字,沈非都知道吕乔心里在想什么。因为如此,才没有了两个人如胶似漆的情爱重现。

洗完澡,沈非又将吕乔的头发吹干,才用快大浴巾把吕乔一裹,抱到了床上。

“宝贝儿,现在舒服一点儿了吗?”沈非轻轻地问道。

“帮我拿衣服。”吕乔说。

“好的。”沈非从抽屉里和衣柜中分别给吕乔拿出了内衣、底裤和家穿的外衣。然后就说,“慢慢穿,我也去洗个澡,一会儿就好。”

吕乔穿好衣服下了楼,推开了晓鹏的房间,看着儿子的床,她忍不住哭倒在床上,用手抚摸着儿子的枕头,那过往的一切就一桩桩一件件的地浮现在她的眼前。

许久,她都没有停止那掏心掏肺的哭泣。她知道沈非就站在床边,她知道沈非由于心里的愧疚,找不出安慰自己的话语。

许久,她从晓鹏的床上起来,望着沈非。沈非手上拿着烟盒,吕乔要了一支,沈非赶紧给吕乔点燃。

“知道鹏鹏断腿前后的情况吗?”

沈非无言。

吕乔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你想知道你儿子断腿前后的情况吗?”

“你说,我听着。”

吕乔的语气很平淡,她说:“之前我在为你公司参加全国投标,这一点你也知道。当你的公司入围后,已经是鹏鹏伤后的第三天。我一直以为你公司的抢救小组在全力照顾鹏鹏。我在三天之内都没有接到关于鹏鹏伤势的任何消息。我是带着业主考察组到的上海,他们要对你公司做最后的考察,然后再进行背靠背的打分,确定中标单位。赶到上海的时候,我记得当时已是五月底,天气很热。我安排好同我一起到上海来你公司考察的八个人,才赶往医院看鹏鹏。”

吕乔走到椅子边坐下,接着说:“我看到鹏鹏的身上盖着一床很厚的棉被。我轻轻地掀开那床棉被,一块块已经烘干了的血迹像硬壳贴在鹏鹏的那条伤腿上。那条伤腿发出一股尸体般的臭味差点让我窒息。”吕乔重重地叹口气:“我喊鹏鹏的名字,鹏鹏没有答应我,我摸摸孩子的头,烫得我差点跳起来,我左右看看没有一个认识的人。我冲到了医生的办公室,我给医生跪下了。”

吕乔没有再流泪,她在轻轻地叙述,叙述沈非不知道的细节。

“医生说,我们没有支付医疗费,所以就没有给孩子输血。医生说,到现在为止,孩子已经过了伤后24小时的最佳手术时间。但是在伤后72小时成功救治的临床病例也是有的。我恳求医生一定要救救我的儿子,医生最后同意马上做动脉照影,看看伤腿是否可以尽量保住。”

沈非在晓鹏的床边坐下,低着头,听吕乔接着说:

“中午12点,当我交了三万元住院费之后,手术主刀医生找我谈话,说孩子的腿拖得太晚了,确诊为‘失血性坏死’。只能尽量保,问我同不同意如果保不住腿就保命。”

吕乔又点燃一支烟:“我同意了。但是医生说鹏鹏的各个器官已经在衰竭,手术台上危险很大,假如不治,问我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我说‘不能’。”

吕乔望了沈非一眼,又重重地叹口气:“医生说,你的孩子马上进手术室,并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到一家医药公司去买两根人造血管。并要求我一定要在孩子进手术室之前把人造血管交给手术医生。”

“我发疯一样往六医院的大门外跑,找到那家医药公司花了一万六千元买了两根类似橡皮筋一样的血管回来。”吕乔无神地望着脚下的地面:“中午一点二十分,医生手拿两根消毒后的人造血管,把鹏鹏推进了手术室。”

吕乔累了,她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任那泪水从那长长的睫毛中间涌出来。沈非站起身走到吕乔身边,为她揩去泪水。

沈非的心颤栗着。他的吕乔在他看来永远都是那么的开朗,那么的让自己心襟摇荡,他没想到他的吕乔还埋藏着这么深的痛苦,而且是没有人分担的痛苦。

“下午三点十五分,手术室的医生戴着医用手套,手套上全都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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