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品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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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公子- 第4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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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铁戈一番话说完,紫寒将军几乎要拍案叫绝,可以说这番话简直说到他心坎儿里去了,是以,吴铁戈话音方落,他便接上了:“大哥,老二这话可是说到点子上了,大头惦记不上,小头可得把紧了!”
  吴老轻叩一下茶杯,“你说说什么是小头,怎么把紧?”
  说罢,吴老心中就叹起气来,他这个二弟,他实在是太了解了,几乎不用费脑子,就知道他下面要说什么,定是和他自己利益有关,大局与他而言……
  果然,紫寒将军急道,“小头我说不准,我还是先说大头吧,我认为论功,论贤,安远同志都该更进一步,先不说征南之战,安远同志立功至伟,单是军事革新上的创举,就无异于三湾改编,这点作为军人,我最有发言权,安远同志主导的科技升级,几乎将部队的战斗力提高了一倍,如此功勋,难不成还不能更上一层楼,组织也不能太薄待功臣了吧!”
  
  第三百四十七章 上善若水
  
  紫寒将军一番话出,吴公子简直听呆了,痴痴望着他,几乎以为这二爷发疯了,难道二爷忘了谁废了他亲外孙两根指头,谁在武襄和他打对台戏,让他下不来台……
  吴公子正痴楞间,吴铁戈又发话了:“爸爸,我赞同二叔的观点!”
  清清淡淡一句话,让吴公子一惊再惊,谁成想这惊诧未毕,吴铁戈,陈在道又紧随其后,亮明了自己的观点,竟是和前边发言的两位一模一样。
  吴公子惊无可惊,蹭得从沙发扶手上站了起来,“我不同意,薛,薛……”
  吴公子忽然发现自己讲不出个所以然来,怔怔无言了。
  吴老忽然站起身来,拍拍吴公子肩膀,“去睡吧,小孩子家家的,多听少说!”说话儿,便径自回房去了。
  未几,屋内众人散了个干净,独独吴公子斜靠在沙发上,想着心思。
  此刻,夜深人静,吴公子的脑子从未像此时这般清晰,他本不是笨人,细细回味了方才众人的对话,他终于把“抓不住大头,把紧小头”和“组织不能薄待功臣”串到了一块儿。
  他这才明白自己那位恨薛老三入骨的二爷,为何这时陡然转换立场,无他,唯利益尔!
  要说吴公子猜得一点不差,情况确实如此。
  现如今,若薛安远上去了,拿了大头,坐了军神的位子,那他现在的位子,那个小头,岂不是空了出来,而最有机会抓住这小头,自然非紫寒将军莫属。
  当初这位紫寒将军就是最有希望坐上薛安远现在在军委的那张椅子,只不过当时恰逢薛老三废了陈坤,紫寒将军没止住怒气,出动人马,和洪映师发生了军事对峙,结果在高层影响大坏,失掉了机会。
  而今次,几乎可以说是紫寒将军唯一的机会。因为,事情很明显,军神占着双重身份,既是政治军委员,又是军委副,而政治军委员,紫寒将军自问是没做过这梦,而军委副也不是他能惦记的,能念想的也就是军委委员。再者,此届内,军方在征南之战中大放异彩,政治局显然不可能削减军方席位,那能替上军神的人选自然在军中。
  如此一来,问题就出来了,因为军中类似军神这级数的元勋虽然凋零殆尽,可远甚薛安远和他吴某人的元宿还有不少,不说别人,就那位和师长合称军中双璧的天才指挥家,现如今不正闲散在家么?若是这些人起复,论资历,威望,可以毫不含糊的完全接过军神的两种职务。
  都说,官场升迁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儿,前面的萝卜挪坑儿了,后边的萝卜就能补上,如此形成连动。可偏偏如今的局势,却非如此,若是来个元宿从天而降,一家伙占死了军神的两把椅子,如何还能形成连动,前面的薛安远不动,后边的紫寒将军如何动?
  正是其中,有着这机巧,是以,紫寒将军才能以超人的毅力摈弃前嫌,外举不避仇,竟做了把圣贤!
  想通此节,吴公子一张白脸立时铁青,想当初可是这位二爷撺掇自己跟薛老三斗的,当初自己请不动辽东那位张书记,也是他使得劲儿,这下好了,竟为了点儿蝇头小利,至大局于不顾。
  吴公子越想越气,若是紫寒将军年岁再小些,且不是自家长辈,他真要骂上句“竖子不足与谋”!
  心中憋气,吴公子自然坐不住了,蹭得起身,径直朝餐厅走去。
  宽敞的餐厅内,硕大的水晶吊灯,照得满室璀璨生辉,紫寒将军正据案大嚼。
  这是紫寒将军早些年养成的毛病,那会儿,战争年代,几乎没有什么白天黑夜之分,碰上硬仗了,三天三夜吃不着饭也是常事儿,因此,他就落下了这么个毛病,夜里非得加餐。
  吴公子自然知道他二爷这毛病,这才追了过来。
  紫寒将军刚咽下一筷子什锦鸡,抬起头瞅见吴公子,笑道,“也饿啦?一去用吧。”说话儿,便要招呼远处的卫士上碗。
  吴公子摆摆手,驱走了那卫士,盯着紫寒将军,“二爷爷,您今儿个这事儿,做得也忒不地道了吧?”
  紫寒将军喝干净最后一口粥,擦把嘴,道:“就知道你小子要叽咕这事儿,你说说吧,我怎么不地道?”
  吴公子冷道:“当初,收拾薛家那小子,还是您给挑得头儿吧,这会儿,为了您那点儿蝇头小利,就放弃原则,这叫不叫不地道?”
  吴公子说罢,紫寒将军并不接茬,只拿眼盯着他,良久,忽然,笑了:“你呀你,还跟我谈原则,你知不知道政治的原则是什么?”
  “这跟政治有什么关系?”吴公子撇撇嘴,不屑道。
  “有什么关系?”紫寒将军一拧眉,“这问题问的,嘿嘿,你吃的,穿的,用的,哪一件跟政治无关?你爷爷,叔叔,姑父,哪个不是搞政治的,你身为吴家子弟,竟说出这等幼稚的话,岂不叫人心寒!”
  吴公子没想到这个武夫爷爷,竟也有这等口才,一串排比式反问丢过来,砸得他差点儿昏头,“二爷爷,扯远了吧?”
  紫寒将军道:“远?哪里远了,你吃吴家饭,心里就得时刻绷着这根弦,要记着,政治如国情,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咱们和薛家又非寇仇之别,在合作压过对抗时,合作自然是主调。”
  吴公子冷道:“合作?一杆枪换一根针,这种资敌之举,也能叫合作?”
  枪者,政治军委员也,针者,军委委员也,吴公子比喻虽然不当,却也道出了关键,若真成实,薛家人得到的确实远远多余吴家。
  紫寒将军道:“别说是一根针,就是一根草,也是值得的,你别忘了,那杆枪可不是咱们给出去的,如何算资敌?”
  紫寒将军这话才算点到根子上去了,诚然,薛家人骤进,老吴家也并非喜闻乐见,可没老吴家推手,人家薛家人真就上不去么?这也是未定之数,再者,那位子,远不是紫寒将军能够上的,那杆枪自然也算不得是老吴家的,既然得不到枪,拣上一根针,又何乐而不为呢?
  一番交锋,吴公子完全明白了其中的犄角旮旯,难怪方才二叔,三叔会异口同声,看来,政治真不是自己能玩儿明白的。
  忽然,吴公子有些灰心,心下暗忖,难不成真要看着那小子展翅高飞,一步步登上自己都望不到头的位置,如果真让那小子得势,以后还有我吴某人的活路么……
  吴公子脸上阴晴不定,紫寒将军看在眼里,自知何事,说道:“没有永远的利益,自然没有永远的合作,你该怎么办怎么办,你二爷爷岂会说话不算话!”
  说话儿,紫寒将军便大步迈出门去。
  吴公子眉峰骤聚,双颊拽起,眼中掠过一丝寒芒!
  ……
  时下,已近凌晨,薛向却还未入睡。
  这会儿,堂间也升起了火盆,虽未亮灯,这彤彤火光也照得方圆米余,纤毫毕现。
  薛向从厢房转出身来,跨进堂内,手中持了个暖水瓶,步到火盆前的茶几处,弯腰给许子干的茶杯兑满。
  “挺不错!”
  许子干忽然开口道。
  “什么不错?”薛向奇道,一屁股在他身侧坐了,又道:“这茶却是有些门道,是萧山的特产,您若喜欢,一会儿我给您装上点儿就是。”
  许子干翻翻眼,“想什么呢,我说的是你小子交的这几个朋友,个个都不简单啊,尤其是那位周专员,外圆内方,圆融通达,不是凡品!”
  原来,数个小时前,薛安远归来,同薛向通报了军神眼疾复发的消息后,又同冯京等人坐了半个钟头后,便又辞出门去。
  薛安远走了,许子干却是留了下来,待薛安远招待了冯京一众。
  添酒回灯,重置宴席,一番会晤,足足用了近四个钟头,薛向方才送众人入厢房安歇,返回。
  四个钟头,对许子干这种阅人无数的大佬,要看清一个人或许困难,可要看清一个官员,那绝对绰绰有余了。
  细说来,许子干最中意周明方,薛向毫不意外,很明显,这二位就是同一路数的人,算是最传统的官员,思想开明,却又谨慎原则。
  “您许书记法眼,说是,那就一定是喽!”说罢,薛向抬手看表,“都这钟点儿了,该歇息了,我看你就不必回去吵我伯母了,就在这儿睡吧。”
  许子干闻声,既不动又不语,含笑盯着薛老三,看个不停。
  薛向摸摸脸颊,“您这么瞧我做甚?”
  许子干道:“难道你小子真是死心了?”
  薛向知道许子干意所何指,无非还是自家伯父那事儿,先前,他一番剖析,却罕见惹得薛安远不快,继而,止住了这个话题。
  “您许伯伯就别逗我了,这会儿,我还想不明白,那就真该打了!”薛向笑道。
  “想明白什么了?”
  “上善若水,守柔不争,夫唯不争,而天下莫能与争!”
  
  第三百四十八章 薛衙内使力
  
  老子的这句名言,可算是道尽了薛向此时的心情。
  当利益蒙蔽内心的时候,饶是他薛老三聪明绝顶,也会看不清前路。毕竟人之所以为人,乃是有感情,不是一架机器,只要精密计算、组装,就能算准所有,进而完美运行的。
  眼下这事儿,正是如此,薛安远一番叱责,虽未说出道理,薛向却如醍醐灌顶,想透了关键。
  试想想,薛安远若真按照他薛老三的谋划,上窜下跳,拉关系,跑门路,攀故交,看似是在按照正常的官场程序运作,实在是绝对的昏招败笔,因为眼下的局势,根本就不是正常的官场。
  想想吧,军神何人也?万人敬仰的元戎。即使政见有不合者,对这位老人,也多是心存尊重。
  薛安远何人也?一直以守诚君子示人,且是军神的老部下。
  现如今,军神刚卧病床榻,他薛安远就开始上窜下跳,急着谋上进,求位子,此种丑态,若真印进了众位大佬的心里,薛安远该又是何等面目?
  更严重的是,这种印象若是留在了老首长心里,薛向想想,就狠狠给了自己俩耳光。
  “感情这玩意儿,真不是人能算计的!”
  这是薛向经此搓摩,平生的感悟。
  而知道自己错在何处了,他自然想起了薛安远眼下之举,是何等英明,老爷子匆匆归来,陪陪客人,又风雪夜奔,往医院看护军神,这种印象,落在众人眼里,那就是完美形象。
  当然。薛安远决计不会考量这许多,他原本就是重情至诚之人,存世的老领导也就这寥寥两三位了。半生百战,血染同袍,这种感情和坚守,不是薛向能明白的。
  如此。正印了那句老话,无心乃是天成,有意必成困相。
  听薛向道出这么番话来。许子干笑了,他真得很满意自己这个外甥,聪明得让人惊叹。
  原来,许子干匆匆而来,除了通报薛向军神的眼疾外,正是防着薛向走邪路。
  因为许子干也是血火中冲出来的战士,虽然走上了仕途。却依旧明白老军人的那份感情,不似薛向浑没体悟。
  他如此匆匆而来,就是怕这聪明绝顶的薛向,聪明反被聪明误,只看见了机遇。而忽视了危险,若是那样,绝对会惹出滔天大祸。
  好在薛安远真是赤诚之人,浑身没半点邪念,竟松松将这看不见的杀机,一趟而过。
  许子干欣慰之余,又帮着接待了冯京等人后,还不归家,正是在等薛向,等着看自己这个外甥能不能转过弯儿来。
  谁成想,这家伙果真聪明得过份,一句“上善若水”,将漫天乌云,皆吹得一干而尽。
  高达七米的屋顶,华丽镀金的大吊灯,四个青铜大柱子如主心骨一样立于中央,身穿黑色“布拉吉”连衣裙、外罩纯白小围裙的服务员站在桌边,桌上铺着浅黄色的桌布,摆放着高脚玻璃杯、暗红色的方形餐巾。整个餐厅,既华丽贵气,又古朴庄重。
  满屋子的异域风情,昭示了此处不是一家中餐馆,不错,此间正是老莫。
  五年过去了,老莫还是一点没变,当然,说它没变,是指室内的装饰,乃至服务员身上的布拉吉等硬件设施。
  而五年时间,足够把一个襁褓婴孩,变作背书包的淘气鬼,老莫又怎会定格在岁月的长河呢?如今的老莫,和以前相比,最大的改变还是食客。
  想当初,能进,且进得起老莫的,除了薛老三这些还打肿脸充胖子的大院子弟,最多的自然是中高级官员。
  可现如今,改革开放已经四五年了,京城这从来最易集聚举国精英之地,自然少不得那些骤然暴富的暴发户们。
  当然,眼下的暴富,无非是钻双轨制的空子,掏些小鱼小虾,和后世商人们的豪富程度,如晋西煤老板们的豪阔,自然远远不可相较。
  但,即便是这样,这帮陡然有了银子的大老板们,进得京来,少不得吃喝玩乐,潇洒一番。
  游玩赏景,有长城,故宫,天安门,可填饱肚子,报答舌头,则必来油小肚,全聚德,京城饭店,以及老莫。
  都说,五代成世家,三代出贵族,这会儿,大家族尚且没传下两代,这些进京的豪绅们个个自然土腥气十足。
  往往,这人越是缺啥,就越得补啥,缺贵气的,自然得补贵气,可贵气看不见,摸不着,如何补?自然就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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