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品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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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公子- 第8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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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别人或许难以理解,孔凡高在德江官场混了近二十个年头,可谓一点就亮。
  每到年关,乡民无钱无肉,云锦湖那就成了最醒目的攻击目标,几乎每年的年关前夕,都会爆发抢鱼大战,地委几乎是蒙着头,闭了眼,装看不见,才熬过那几天。
  可如今,姓薛的主政云锦,地委还有必要蒙头闭眼么?
  宋昆说得不错,只要张彻等人稍稍活动一二,势必又是场“大聚会”。
  “好好好!”
  孔凡高一连用了三个好字,激动异常,“小宋,用句戏文,你就是吾之子房啊!”
  就在方才,孔某人还百愁郁结,不得消解,现下,宋昆方出两言,便一结开,百结开。
  宋昆连连摆手,“领导,我不过是想得多了,偶有一愚之得,另外,我觉得咱们也不能高兴太早,薛助理这个人有多玄,咱们不是黄处长,都是早有领教的,这回,咱们尽可能思谋清楚,不能再有一丝一毫的疏漏,我相信薛助理也决计不会再给咱们第三次机会。”
  对薛向,宋昆是有种近乎恐惧的敬畏!
  实事求是地说,他是一点儿也不想成为那个男人的对手,毕竟,自打那个男人到来,周,孔联手,已经同那个男人掀起了无数风暴。
  
  第三百一十四章 虫聚
  
  可每一次都是貌似强大的周,孔铩羽而归,那个恐怖男人简直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近乎无所不能的本事。
  就拿今夜的事儿来说,谁能料到一个京大高材生,连麻将都能玩到那般出神入化的地步。
  对上这种你永远不知道他有多少后手的男人,如何叫人不头皮发麻。
  孔凡高可以上调,可以离开德江,可他宋某人注定在德江还得久呆。
  作为孔凡高大秘出身,他天然就是薛老三的对头。
  届时,没了孔凡高的庇荫,让他独自面对孔凡高,如何能不胆寒。
  当然,希图他调也不是不能,可相比德江已经打下的人际关系,政治资源,此处自然是他宋某人最好的政治舞台。
  从这个角度上讲,他比孔凡高更有搞掉薛老三的理由。
  却说,宋昆一语道罢,孔凡高深以为然,不管如何不爽活土匪,但对其神鬼莫测的手段,孔某人还是深深信服的。
  啸聚之事已经弄过一回,突出其来,威能无穷,若非一线之差,活土匪早就一败涂地了。
  如今,再度启用此招,只怕也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姓薛的再不倒,此招只怕再也无用,如此,活土匪必定坐稳云锦,再想动他,就千难万难了。
  孔凡高是老牌政客,打定主意,便开始在脑中完善机谋。
  整件事看起来很简单,几乎不用使人下黑手,云锦的刁民自动就会聚集,届时,直扑而去便成。
  可有了上次的教训,事情决然不能如此简单,谁敢拍胸脯保证活土匪不能妥善应对。
  “到底想个什么法子,将活土匪的对策封死呢?”
  想着想着,孔凡高眉间拧出个硕大的死疙瘩。
  正百思不得其解,宋昆幽幽开言,“前番所谋不成,皆在薛向,薛向若是不恰好赶到,咱们的事儿早就成了,一言蔽之,所患者,不在奇谋妙计,而在薛向此人,领导,别忘了,薛向非是蜀人,时近年关,又怎会不回京过年,届时,云锦就好似一块白纸,怎么涂抹全看咱们了。”
  “没那么简单,前车之鉴,后车之师,云锦这种局面,我料薛向多半不会回京过年。”
  一次次地失败,孔凡高对薛向倒是多了几分深刻的认识,只是认识越深,就越觉此人难对付,这不,说话儿,眉头又皱了起来。
  宋昆沉吟片刻,眸子一亮,“不回京有不回京的法子,领导,地委距离云锦可是有些路程,薛向不回京,回地委也是一样!”
  说这话,宋昆故意拖着腔。
  甫一入耳,孔凡高便笑了,是呵,怎么就忘了领袖那句“要善于调动敌人的”指示了呢。
  更何况,自己是活土匪名正言顺的领导,调动他,弹指之间。
  ……
  夜间本寒,又逢冬雪,自是冷上加冷。
  古之名士叙讲人生幸事,雪夜围炉可是位列其一的。
  若是这围的彤彤火炉上再置着喷香的狗肉火锅,一边的篝火架上,再煨烫上老酒,聚上三五之己,说上一段快意恩仇的江湖故事,则是这个仍算旧时代的当下,数得着的乐子。
  这会儿,张彻,严宽,苏全,蔡京,赵明亮,五人便聚集在一间矮室内,围炉而坐,不过,这几人虽不算知己,也是臭味相投,原本是大有共同语言的,谁料新近又遭大败,精神不佳,平白辜负了这世间有数幸事。
  砂锅内,满满当当一锅狗肉,炖得汤汁泛白,大片的朝天椒殷红似血,看着就吓人,除了蜀人,只怕旁人也无法消受。
  雾气蒸腾,白烟袅袅,浓浓的肉香,扑鼻而来。
  五六瓶白皮红封的茅台,温在注满了开水的木桶内,这天冷的,便是入喉火辣的酒液,也不好入口。
  香肉美酒,室暖人众,按理说,这该是极好的聚饮场面,可实际上,从聚餐开始,场面就没热闹过。
  一锅香肉,没动几筷,倒是酒瓶颇空了几个,五人围坐,几无声息,只听见汤汁舔着砂锅的咕噜声。
  细细说来,这几人也着实有颓唐的理由,本来好好的官老爷做着,如今倒好,却弄了个有官难当,有家难回。
  说来,也没人拴住他们的手脚,不准他们回归,可是人都要脸面,如此没头没尾的回去,活土匪不逼问也还罢了,要是活土匪当众追问,还让人活不活。
  毕竟,常委会上已经玩儿了一出出尔反尔了,后续的数额,可是大伙儿拍了胸脯保证的,当着活土匪的面儿,谁能否认?
  如此这般,唯有困顿地委,可是困顿三天五天,还能在周,孔两位大佬处,装装可怜,搏博同情心,顺道松快松快,找找乐子。
  可如今,已然过去快十来天了,周、孔二位大佬跟没事儿人一般,他们好似被人作了空气。
  至于找乐子,大冷天的,除了搓麻还是搓麻,可让谁天天连着搓,那也得受不了不是。
  几番不顺,复仇者联盟便成了这副模样,不仅没吃肉的心情,便连说话的心情也没了。
  却说,一顿饭正吃得没滋没味儿的当口,咚咚几声,门响了。
  “谁呀,没事儿,赶紧滚,老子烦着呢!”
  开腔的是蔡京,出口就是脏词儿,话里话外都透着烦躁。
  此间正是蔡京在地委的临时居所,虽然他近来诸事不顺,可好歹衙内招牌依旧闪闪金光,有那消息灵透的,便上赶着来巴结他蔡某人,差点儿没把他这落魄之人的暂居之所,弄得门庭若市。
  往日,蔡衙内或许会接待一二,今次一帮人聚集良久,也无脱身之策,他可正烦着呢,出口自无好话。
  “是我,宋昆!”门外传来道清朗的声音。
  一听是孔专员身前的大红人,蹭得一下,赵明亮便蹿了过去,将门拉了开来。
  进得门来,不待宋昆伸手拍打身上的落雪,赵明亮先替他拾掇开了,屋内温度极高,片片雪花方一落地,便化作虚无。
  “宋秘书长,您怎么来了,快坐快坐,刚炖好的黑狗肉,最是大补,您赶紧尝尝……”
  嘴上应承着,赵明亮手上更是不慢,小意地将宋昆扶持到自己位子上坐了,又开始张罗碗筷杯碟。
  如今的宋昆,可不比从前,那可是德江行署权力中心的人物,相比张彻,此人与孔凡高联得更紧,几乎能当得上半个行署的家。
  赵明亮这种惯会看风色之人,对宋大主任,自然是紧跟紧跟再紧跟。
  宋昆今非昔比,却毫无倨傲之色,进得门来,就客气了一番,入座后,便先敬了蔡京,张彻二人各一杯酒。
  蔡京是衙内,张彻是前辈,官场规矩,宋昆这谨慎之人,自然半分不愿落人口角。
  一口酒干罢,蔡京将杯子顿在身侧的立凳上,冷道:“宋主任今儿个来干嘛呢,总不会是鼻子天生灵敏,老远就闻到咱们在吃狗肉,特意寻来分一杯羹吧。”
  蔡京对周,孔二人这段时日的避而不见,深为恼怒,却寻不着发泄的渠道,这会儿,宋昆凑过来,蔡衙内这骄矜之辈自然无半句好话。
  蔡京此句话出,场面骤冷,便是赵明亮这惯会逢迎拍马之人,也不知该如何打圆场了,两边他都得罪不起。
  宋昆笑笑,漫不经心道:“今晚蔡书记的秘书黄处长来地委大院,被薛助理气走了。”
  宋昆答非所问,一句话出,张彻几人正各自茫然,砰的一声,蔡京摔了杯子,“姓薛的,王八蛋,好大的狗胆儿,宋昆,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蔡京这一发飙,张彻几人瞬间了然,立时知晓那蔡书记是谁,知道了蔡书记是哪个,那黄处长是谁自不难猜。
  方弄清究竟,几人又各自魂胆俱颤,这活土匪真是吃了豹子胆,连省委一秘都敢得罪。
  “是这么回事儿,黄处长代表省里,来看望宋书记遗孀,结果……”
  宋昆嘴里,几乎谎话连篇,只是陈述了一个薛向的确得罪了黄思文的事实,其余皆是杜撰。
  说来,宋昆也没法儿说实话,今晚在卫家所发生的一幕,如何为外人道?
  难不成说黄思文和薛向为卫兰争风吃醋?抑或说周书记,孔专员,黄处长和薛向打麻将,被打了个落花流水,欠下巨额债务,结果,黄处长恼羞成怒,作了小人,才得以脱身?
  “胆子太大了,不过也好,我大伯出手,看姓薛的能猖狂到几时?”
  羞恼方罢,转瞬,蔡衙内意气风发。
  他受了薛老三太多屈辱,自然不是没有向他大伯抱怨过,可蔡行天非但不出手相助,反倒严厉呵斥了他一番。
  这下好了,黄思文可是代表自家大伯的脸面,打黄思文的脸,岂非就是在往大伯脸上印巴掌?
  蔡衙内一句话出,满场气氛瞬间激活。
  “太猖狂了,一点礼数都不懂!”
  “黄处长可是代表蔡书记的,造访地委,那该是德江的荣耀,薛书记这样干,不怕遭人戳脊梁骨么?”
  “莫名其妙,莫名其妙,这样的人怎么能当国家干部,太放肆了!”
  “……”
  
  第三百一十五章 协议
  
  与其说这帮人是在应和蔡京,不如说是兴奋地发了狂。
  这些日子,复仇者联盟被压抑得简直连脾气都快没了,此刻,惊闻活土匪惹了省委一秘,即将倒台,那兴奋就如波涛一般,一浪接着一浪袭来。
  “咳咳……”
  宋昆也没想到这帮家伙这般亢奋,申讨许久,声音依旧昂扬,只得咳嗽几声,定住场面,接道,“薛助理的事儿,的确不着调,周书记和孔专员都发了脾气,不过,话说回来,薛助理现在是德江的干部,他做下的丑事,周书记,孔专员也不能让其外扬。是以,在周书记,孔专员的努力下,黄处长同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什么,这都能化了?”
  蔡京蹭得站起身来,瞪圆了眼睛,心中大骂周道歉,孔凡高吃饱了没事儿,替姓薛的消灾解难。
  宋昆道:“蔡主任别急,薛助理做下这等乱子,周书记,孔专员自不可能不处理,要不黄处长也不答应不是?”
  “处理,怎么处理?”
  蔡京语带怀疑,时至今日,他算是看明白了,姓周的和姓孔的,就是俩窝囊废,他俩要能收拾姓薛的,还用等到今天?
  宋昆笑了笑,却不言语,忽地,站起身来,推开窗子,扑棱棱,狂风卷着暴雪,霍然而入,激得屋内的篝火为之一暗。
  宋昆指着锅中翻滚的肉汤道:“雪夜围炉,吃着狗肉,自是一等一的美事,云锦群众的锅碗里,只怕也想添些荤腥呢。”
  宋昆又是一句答非所问,蔡京方要作色,却猛地瞥见张彻,严宽,苏全三人面现狂喜,不知何故。
  便又听张彻道:“宋秘书长,我们的情况,你也清楚,现在孤悬于外,有劲儿也使不上。”
  张彻何等样人,一点就透,云锦群众锅碗里添荤腥,那能添什么荤腥,无非是云锦湖里的水产,再一联想如今临近年关,往年云锦湖临近年关时的“大热闹”,可不就在眼前么?
  张彻亦明白,扳倒薛向最容易最直接的办法,便是以啸聚之名罪之。
  前番失败,只是事不凑巧,险些斩薛向于马下,便是那法子犀利的明证。
  今番,二度啸聚在即,只要筹谋得当,薛向几乎避无可避。
  可偏生,他们几人如今“待罪之身”,想回云锦亦是无颜,因此,张彻才有此话。
  他这那里是跟宋昆抱怨“有劲儿使不上”,分明是询问孔某人到底何时让他们回归云锦。
  “张主任稍安勿躁,安心喝酒吃肉,再好好睡一觉,明朝安心返回云锦就是!”
  宋昆一脸的高深莫测。
  ……
  “啊哈,是薛向啊,快进来,快进来,大晚上的,还下着雪,叫你过来,路上冻坏了吧。”
  孔凡高快走几步,拉着薛向的胳膊,微笑说道。
  严格说来,他和宋昆是分头行事,宋昆方去,他便拨通了薛向家的电话。
  这会儿,薛向到来,他一反在卫家时的愤怒,又化作温和慈祥的长者模样。
  薛老三跟着孔凡高在休息区落座,开门见山道:“孔专员招我前来,有什么指示,就下达吧。”
  “哈哈……你这个同志啊,咱们之间,还用得着客气?”
  孔凡高笑声不绝,一脸热忱,“我哪里有什么指示,就是想问问你在云锦干得如何,工作可有压力,有没有什么困难,我也想听你这个当家人好好聊聊云锦嘛,毕竟新开一个区,从行署到省委都是很重视的,要看到成绩的啊,我不找你这个当家人问清楚,我到省里去,岂不是要被领导们问傻眼?”
  对孔凡高的说词,薛老三半个字都不信,可孔凡高是上级领导,既然要听汇报,他薛老三责无旁贷,当即,便正儿八经地介绍起云锦的情况来。
  “好好,好哇!”
  孔凡高拍着大腿,连道三声好,“没想到薛向同志主政云锦,不过数月,就做出这等成绩,看来,地委,行署将云锦交到你手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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