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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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天之下- 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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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诚的双手在柳玉儿的身上摸索着,对方欲拒还迎的娇羞让他的兴致高涨了起来。**已经催促着赵诚提枪上马,男儿地豪情并不掩盖他地柔情蜜意,卧室之中弥漫着令人血脉贲张地色彩与一波又一波或娇喘或粗重地声音。
    赵诚厌恶战争,无数的人马在平坦的天地间互相劈砍着,为着各自君王的命令,为了金钱、土地、财产、尊严或是高尚的所谓大义。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浇灌着青草。士卒惨叫着扑倒在地上。再也不能回到自己的家乡。而野草虽被尸体压倒在地,仍然紧紧拥着坚实的大地。坚忍不拔、毫无顾忌地生长,以血肉为养料。
    奇异地是,他所厌恶的战争却让他有难以描述的征服感。敌军在他的面前反抗、溃散、逃跑、乞命,这种征服的快感有时令他痴迷起来,令人暂时忘记一切伤痛与损失,让他早就忘了自己的本性。譬如那曾经的野马之王赤兔,是赵诚第一次尝到了征服的感觉,第一次认为自己可以办到自己本来以为办不到的事情。窝阔台死在他地眼前,察合台沦为自己地阶下囚,金国的皇帝要看自己地眼色行事,河东北路的刘黑马在自己家中郁郁寡欢提心吊胆,畏兀儿的国王正在为强大邻居的崛起而愁眉不展。
    战争暂时结束了,男儿豪情万丈,也不得不马放南山,休养生息,只是为了更大的征服。没有了战争,赵诚在柳玉儿的娇羞的身体上找到征服的快感,这个年轻女人玲珑有致的身体令他暂时忘记了他原本所坚持的一切原则,或长或短的呻吟让他更加狂野起来。他甚至忘了长乐宫中,王后梁诗若每个夜晚,无论多久都会等他回来,天天如此。
    早已经过了子时,长乐宫中的梁诗若今天对赵诚迟迟未回宫十分牵挂,她派了好几拨人来御书房探问,都被亲卫军挡回。梁诗若坐不住了,通常赵诚处理政务晚了,至少女官柳玉儿会体贴地派人来通告,她不愿自己的丈夫被繁重的政事累坏了。
    “夜深了,娘娘凤驾还是先回去吧。”亲卫军曹纲对亲来的梁诗若劝道,他在宫灯下的神色古怪,又有些慌张。
    “这是为何?”梁诗若怒道,“国主还在忙于政事吗?你是国主看重的人,岂能不劝一劝?”
    “这个……国主今晚先事召见工部商议设立工学的事情,后又召见了中书各大臣们,还有贺兰书院的刘山长,最后以及耶律文海,之前又批阅数十份奏折。政事嘛……大概处理完了。”曹纲支支吾吾地说道。
    “国主莫非不在这里?”梁诗若指了指曹纲身后的御书房。曹纲身为亲卫军的统领,他若在这里,那么赵诚就一定在这里,曹纲无法隐瞒只得点了点头。
    梁诗若又问道:“柳玉儿呢?”
    曹纲微点了点头,低着头不敢与梁诗若对视,当他再抬起头来,发现梁诗若已经返身离开了。
    满足了欲求之后的赵诚,不知是出于习惯,还是出于赎罪心理,或者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心理,他还记得自己应该回长乐宫过夜,不回长乐宫会让他感觉浑身不自在。曹纲甚至没有告诉他王后曾经亲自来过。
    长乐宫中,梁诗若仍在等待他回来,正在灯下绣着她永远也绣不完的活计,赵诚回头瞧了瞧已经发白的夜空,心头一片感动。
    “夫君今天回来得有些晚了,国事虽重要,身体也很重要。”梁诗若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哎,是有些晚了,若若还是早点睡吧。啊……”赵诚敷衍道,困意让他张大了嘴。梁诗若连忙上前为他宽衣解带,他身上传来的一股女人香令梁诗若的眉头微皱。
    “睡吧、睡吧,明日又是一天……”赵诚一躺到他熟悉无比的床上,立刻就要进入梦乡,大山般压过来的困意让他了无牵挂地闭上了双眼。
    梁诗若抚着他的额头,在耳边轻声地说道:“夫君应该给柳玉儿一个名份才是!”
    “噢……”赵诚口中毫无意识地嘟哝着,根本就没有将枕边人的话听进去,已经迅速入眠。
    梁诗若轻叹了一声,想了半天心事,也沉沉睡去。
第七十五章 新政㈥
           西域商人们送来了数批价值不下百万的财物,赵诚无一例外地收下了。⑦星阁手打 www。QIXINGGE。。
    西域又处于混乱之中,这个混乱事实上也是过去权力动荡的延续,在未来相当长的时间内仍会如此。蒙古人在东方的失败,令西域人雀跃不已,蒙古人不得不收缩自己的力量,他们必须在风涌而起的反抗面前有所取舍。呼罗珊的战火从来就没有熄灭过,即便是成吉思汗的年代也是如此,当地人从来就没有真正屈服过。所以蒙古人中多了十多幅字画,却让这店内多了一些文雅的气氛。
    “刘东家谦虚了,听说你这店里凡是留下字画的。只要客人都说好,就可免收酒席钱,不知是否当真?”
    “生意惨淡,不得以而为之。”刘仲禄口中说地恰恰相反。耶律巨摆了摆手,刘仲禄亲自去取来葡萄酒,倒在淡玉色的琉璃杯上,正是鲜红如血,令饮者多了几份塞外豪杰的豪情。
    陈同本是不愿在假期往城内跑的,一来他是不愿被人认为自己贪恋享受。二来他认为自己还须在学业上多加努力。在那五百武学学生当中,他的职位最高,这既是自己引已为豪的事情。也是一种负担,他总不能在学业上被职位比他低地人比下去吧?
    人贵在有自尊,一旦有了自尊就会有坚持。⑦星阁手打 www。QIXINGGE。。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陈同不愿让别人以为自己太矫情。陈同举杯邀道:“诸位兄弟,我等来自五湖四海,一同在武学为同窗,也是有缘得很。陈某蒙诸位看得起,当了老大哥。今日陈某作东。诸位可以痛饮!”
    “好!”众人齐声喝道,纷纷举杯。
    陈同与耶律巨等人边饮酒,边畅谈军中与武学中的诸般趣事。
    另一边几个读书人模样的人在店中饮酒。
    “诸位大才子光临小店,小老儿真是三生有幸呐!”刘仲禄又是一通拍马,“不知这次,斡公子是否可赏小店一幅墨宝?”
    当中一个黑瘦的正是贺兰书院中最近名声雀起的学生斡三半,自从他在御街口拦驾献画后,中兴府内无人不知他的名字,而从宫中传来的关于中书诸重臣对他画作的高度评价。又令无数的人来找他索要画作。
    斡三半用这种毁誉参半地方式一鸣惊人,却让许多人争相效仿,当朝重臣们的宅第门前每天都有读书人投帖求见的。(7星阁 手打 www。qixingge。COM)中书令王敬诚等人起初还耐着性子接待一二,最后只好令下人们一概轰走,六部尚书当中只有礼部尚书家门口冷冷清清,原因无他,读书人们不敢和他这个明年科举地主考官扯上不干不净的关系,以免授人以柄,丢了资格。
    “明年春就要开考了。斡某忙于备考。今日只是抽空来散散心,无心作画!”斡三半道。他这话倒无半点虚构。
    “无妨、无妨!”刘仲禄也知趣得很,没有强求。
    “三半兄,朝廷明年就要举办科举,不知三半兄准备得如何了?”众书生们落座,有人问道。
    “听说朝廷这次要考经义、词赋、策、论,又要考杂科,恕在下直言,这些斡某从不敢兴趣。”斡三半道。
    “三半兄已经闻名于中枢朝廷,自然是不在乎。”另一位名叫程亮的说道,“我等却不知考什么好,朝廷虽说要开考,但其中却有含糊之处,诸科当中,应试者每科皆考,则最后录取是否是择其中一二?倒是令人难以明了。”
    “是啊,要是诸科皆考,怕有些难。术业有专攻,治经者,却不一定善策、论,善词赋者又并非精通经义,更不必说农学、律法、算术等诸科了。除非我等是通材!”有人道。“程兄一向消息灵通,这次您也不知道?”斡三半道,众人都伸着脑袋凑近程亮。
    “这次我真的不知道,循唐时旧制,先策、次论、后诗赋,最后为经义,其中又加了杂科。听说是国王亲自出题,却未说是如何个取法。”程亮却摇了摇头道,“程某料,大概是诸科皆考,若是应试者既能大约通晓经义,又擅策、论,兼懂一门杂科,怕是会最为国王看重。暂不论取法究竟如何,这个考法却是繁重无比。”
    “程兄意思是说,国王看重的是经世济用之学?”
    “诸位难道不知道吗?”程亮道,“这枢密院设了武学,工部要设立工学,还要在户部设农学,这其中怕是有深意。”
    “这个斡某前些日子倒是听说过,不过这与在下无关。”斡三半道。除了绘画,其它的他都一概不敢兴趣。
    “这工学、农学都是实用之学,听说中书已经通告天下,凡是百工、农桑及畜牧有一技之长者,无论出身,皆可赴中书自荐。”程亮道,“当然是朝廷发俸禄,可谓是跃龙门啊。”
    “若说这百工,我等可不会锻造、织造或是别的什么手艺,再说咱们寒窗苦读,可不是为了制造杀人利器。”
    “谁说不是呢,除了那些斗大的字不识的工匠们,怕是无人能懂。譬如那大匠师朱某人,见州官及以下却是不拜地,地位极尊啊。”
    “斡某听说朱大匠师的封号是国王亲封的,朱大匠师对国家可是有大功劳的,若非有贺兰兵工场制造的杀敌利器,我中兴府怕是被北虏血洗了,封他为大匠师却是理所当然。”斡三半道,“不过,若是这些粗人今后都能堂而皇之地有了身份,将来我们这些人……”
    “哎!”程亮叹了一口气,“国王行新政,重视实用之学,不是常说无农不稳、无工不强、无商不富吗?诸位可知咱们书院为何在经义、诗赋之外还有那么多杂学,看来国王是早有意而为之,只可惜以往我们只注意治经学诗,对它业涉猎皆少。故这次科举备考,诸位要更注意实用之学,可不能在经义之中太过耗费,纵是备考经义,也更要留心咱们刘山长的大著。”
    程亮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眼神,众书生们都赞道:“高论、高论!”
    “程是真称得上是程半仙啊!”斡三半虽然对程亮的判断有些将信将疑,却也无法反驳。
    “程某只是多留心一些罢了,书院有训曰: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程亮谦虚地说道,脸上却有些得意洋洋。
第七十六章 会盟㈠
           苟梦玉已经回到了临安府,满身疲惫。㈦ 星 阁首 发 w…w…w。q…i…XIN…g…ge。c…o…m。
    在他踏入大宋国境内不久,离着临安府还有一千里地,就察觉到整个大宋国的气氛发生了诡异的变化。有人欢呼雀跃,有人上窜下跳,有人愁眉不展,有人惶惶不可终日。原因是十月乙末史弥远死了。
    无论是生前如何的大权在握和权倾朝野,史弥远终究抵挡不住岁月的流逝。他这一次无疑是一次强烈的地震,一时间从临安府杭州到帝国的每一个角落,人人都在揣测着未来。
    当权者惴惴不安,树倒猢狲散,害怕被反攻倒算。
    在野者或者不得志者,兴高采烈,他们要将压在他们头上的人打倒在地,并且踩上几脚。
    在这个时候,恐怕没有人注意到苟梦玉这一行人的回归,也更无人关注着边境以外发生的事情…………那里对临安朝廷的文武官员们来说,是个很遥远的地方,眼前才是最重要的。
    皇帝赵昀终于大权在握,要说他对两代权相史弥远没有一点怨言,那也不尽然。只是他与史弥远是一体的,没有史弥远就没有他的今日,维护史弥远死后的“清誉”,也就是维护自己帝位的正统。所以,赵昀在史弥远病入膏肓的时候,接连曾下诏奖赏史弥远,封郡王加食邑,史家诸子的赏赐也一个不少。史弥远死后,赵昀还赠他中书令,追封卫王,谥忠献。
    但是史弥远的党羽们就没有好下场了,并且他们在失去靠山之后窝里斗,著名的“三凶”之一莫泽,揭发另外一“凶”梁成大暴狠贪婪、苟贱无耻,莫泽本人当然也没有好下场。痛打落水狗,其他如袁韶、陈、郑损纳等也相继被罢职、流放。
    赵昀真正摆脱了史弥远的控制,真正成了帝国的唯一主宰,也很想做出一番大伟业来。在史弥远病重无法视事之时。他就以郑清之为右丞相兼枢密使,以薛极为枢密使,乔行简参知政事兼同知枢密院事,陈贵谊参知政事兼签书枢密院事。史氏死后不久,也属于史党的薛极也被派到京师以外。
    这郑清之也属于史党的,不过此人也是赵昀的老师。又有拥立的大功,况且他不像史弥远那样专横,至少在对待山东李全的事情上,他与史弥远就恰恰相反。㈦ 星 阁首 发 w…w…w。q…i…XIN…g…ge。c…o…m。他不是大贤,也绝非大恶。
    在打击了史党,巩固了自身权力,又选好了宰相,赵昀宣布明年改元,年号曰:端平。
    苟梦玉抵达临安府时。赵昀和那些大臣们正忙着打击史党。清理朝纲。他一别临安十余月。再一次回到临安府让他有种物是人非地感觉。临安府仍繁华喧闹无比。海外胡商怀揣着宝物在街市上叫卖着。临安人照样悠闲地在街上闲荡。文人们仍在在酒楼里寻欢作乐。尤其是新年就要到了。
    跟随苟梦玉出使西北地三位大学生。此时已经没有了重回临安府地喜悦。他们心头油然而生出孟子地告诫: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苟梦玉先回礼部报到。然后又去枢密院报备。对方派出了一个绿衣小官接待了一番。苟梦玉说了大半天。那小官敷衍地说了几名无关痛痒地话就将他打发了。
    没有人有功夫过问西北秦国地事情。更何况马上就要过新年。苟梦玉写了一份篇幅极其浩大地奏折。赵昀并没有很快回应。苟梦玉归国上朝时赵昀也没有问起。大概是皇帝太忙了或者看到了装作没有看见。这样地一份奏折无疑问冲淡新年热闹地气氛。也会打击皇帝想做一番伟业地雄心。
    正旦节转眼到了。从淮东传来消息。说是金主完颜守绪想派使者来朝庆贺佳节。这是旧例。令人意外地还有秦国地使者。金、秦两国地使者这次是联袂来访。这种事情。赵昀找不到一个理由来拒绝。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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