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初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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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初唐- 第6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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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这么快?”

稍微理智一点的官员听完李渊的话后,纷纷错愕,显然对于太上皇如此之快要拥立新君表示震惊。

其中,房玄龄将眼角泪水擦干之后走了出来,摇头道:“太上皇,如今皇帝刚刚驾崩,尸骨未寒,甚至还未将遗体运回长安,便急急忙忙的拥立新君,这未免太凉薄了吧?”

“你懂什么?”

李渊面色一变,直斥道:“不立新君,如何为大行皇帝发丧治丧?再说了,承乾乃是大行皇帝生前立下的储君,由他继承皇位合乎法统,名正言顺。”

孔颖达适时站出来硬挺房玄龄道:“太上皇的话恕老臣不敢苟同,要发丧治丧也要等大行皇帝的遗体从江南运回长安吧?何不将大行皇帝的遗体迎回长安之后,再让新君登基呢?至于发丧治丧之事,我想宗正寺完全可以代为操办,这在我大唐之前的王朝也是有迹可循的。所以老臣觉得,关于新君拥立之事,完全可以推迟,不该这么草率!”

“孔颖达,你放肆!”

李渊怒目圆睁地喝道:“你个老匹夫休得在此倚老卖老,蛊惑人心!这天下乃是李家天下,这新皇帝的人选莫非还需要你这老匹夫在此喋喋不休不成?孤今天就要拥立新君,以正我大唐李氏江山之法统。”

“呵呵,太上皇你这是恼羞成怒在撒泼吗?”

一向每每上朝就装睡装聋子的孔颖达突然变得硬气起来,挺胸而起对视着李渊朗声道:“新君可立,但绝对不能如此草率,也不急于一时。如果太上皇一意孤行,老臣今日便在这朝堂上死谏到底!”

“臣魏征附议,宁可一头撞死在这盘龙柱上,也不能任由太上皇你胡来,坏了大行皇帝留下的大好基业!”

“臣韦挺附议。”

“臣褚遂良附议。”

“臣等附议,冒死直谏,还请太上皇收回陈命,莫要干预朝政!”

哗啦哗啦,反对之声如浪潮,魏征等人的建成余党系站出来了,孔颖达等人的士林清流系站出来了,天策府旧臣系也有不少官员也站出来了。

显然,李渊要当场拥立新君的提议遭到了史无前例的阻挠。

此时,还有一大部分在观望,观望着长孙无忌这个天策府领头羊的表态。

李渊也发现了这一点,立马扭头看向长孙无忌,极尽拉拢之势地问道:“长孙大人,你意下如何?你可别忘了,你是承乾的亲舅舅,承乾一旦登基,你就是从龙之臣。今后,你继续做你的辅政大臣,继续领衔群臣做那百官之首!”

长孙无忌扫了一眼此时朝堂之上的情况,再扫视了一眼那些唯自己马首是瞻的天策府一系的大小官员。

他心中突然想道,李渊说得不错,我是承乾的亲舅舅,我不支持他支持谁?而且现在这种情况,一旦承乾登基之后,势必就要削弱今天反对者的势力,届时,朝堂之上便是我天策府一系领袖群臣。

如此这般,何乐而不为?

旋即,他冲唐俭等人打了一下眼色,然后拱手喊道:“太上皇说得不错,国不可一日无君,承乾乃是大行皇帝生前立下的太子储君,由他继位合情合理更何乎法统。所以,臣等愿意拥立太子殿下登基继位!”

“吾等愿意!”

哗啦啦,又是一大片的臣工跪地,附议着长孙无忌。

李承乾见状,心下松了一口气,看来天底下无不是的娘舅,说到底还是娘舅疼外甥啊!

而鲁王等人也是齐齐舒了一口气,三兄弟立马表态喊道:“我等愿意奉太子殿下为君!”

李渊这时才将满脸的冰霜徐徐消解掉,露出了会心一笑,暗道,得到了势力庞大的天策府一系的支持,大事可成矣!

至于反对的那两系人马,哼哼~

只见李渊居高临下气度万千地冲反对的那些臣子喊道:“孤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今日孤要拥立新君,立承乾为大唐新君,你们是甘愿做从龙之臣呢?还是要做那乱臣贼子?”

“臣等冒死直谏,还请太上皇收回陈命,莫要干预朝政!”

同样一句话,从魏征、从孔颖达、从两系的所有官员们口中一齐喊出,慷慨死谏之下,大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势。

“好,好好好……”

李渊怒极反笑,猛地一抬手直至勤政殿大门方向,喊道:“领军卫大将军郭业何在?还不速速率兵入殿,替孤将这等不忠不义的乱臣贼子,当堂诛杀之?”

嘭~

勤政殿那两扇饱经风雨,半掩着的红木大门,被人从外到内,齐齐撞了开来……

第1021章逆转乾坤

镗镗镗~~悉悉索索~~

殿门一被撞开,数百盔插鹰羽,披锁甲佩横刀的领军卫悍卒如潮水般涌入勤政殿中。

哐哐哐~

一阵阵抽刀出鞘的锐利之声响彻不绝于耳,须臾间,数百领军卫悍卒便将朝堂之中的文武大臣逐一围拢起来,神色冷峻虎视眈眈,大有一声令下围剿诛杀之势。

面对着突如其来涌入殿中的虎贲狼士,魏征、韦挺还有一众反对官员顿时如遭雷亟,面呈惊愕惶惶之色。

唯独孔颖达一人神色淡定,依旧不为局势所动,挺胸而立目不斜视地盯着龙庭上的李渊。

魏征当场翻脸,不顾君臣礼仪抬臂怒指着李渊,嘶声厉骂道:“太上皇,你想做什么?莫非你想将我等当场格杀不成?”

韦挺亦是声色俱厉地咒骂道:“太上皇,我朝立国数十载,从未有过擅杀直谏大臣之先例,莫非太上皇想学那前隋暴君炀帝,擅杀大臣败坏朝纲,搞得天怒人怨不成??”

“我来给诸位大人解答释疑吧!”

一道爽朗的声音从殿外缓缓传入,众人纷纷侧头寻望,一身白袍亮甲的郭业正步步行来,威风凛凛英武逼人,跨过大门槛儿,逐步入内上前,来到殿堂中央。

“郭业?”

“平阳郡公?”

“郭大人,莫非你要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不成?”

“郭业,大行皇帝对你倍加宠信,更是将这执掌长安城的领军卫交于你手中,你却用来诛杀朝廷忠臣?”

“唉,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郭大人,你认贼作父,不忠不义啊!”

“大行皇帝生前真是错看了人啊,竟然将领军卫交于这等头生反骨的无耻之徒手中。”

一时间,声讨之声一浪高过一浪,若非郭业心理素质强些,不然真要被这些人连讽带骂给击倒在地,直不起腰抬不起头来。

奶奶的,这些文人骂起人来可真是不带脏字,还他娘的挺损啊。

喀嚓……镗!

郭业猛地抽刀出鞘,虚空挥舞两下,然后刀指那些冲他吐槽的官员,喝道:“都废什么话?良禽择木而栖,识时务者为俊杰,再废话,郭某的刀可是不认人的。”

说罢之后,他冲四周早已拔刀成围拢之势的数百虎贲喊道:“弟兄们,给这些迂腐的大臣们说说,太上皇的旨意是什么?”

“若有忤逆,当场格杀!”

“若有反抗,当场格杀!”

霎时,数百人杀声震天,气势如虹,令整个人勤政殿内扬起凛冽肃杀之意。

李承乾笑了。

鲁王、荆王、道孝王也笑了。

长孙无忌与唐俭相视一眼,然后又扫了一眼他身后投诚的一众天策府系官员们,嘴角噙笑,眼绽光芒。

李渊则站在龙庭之上,貌似已经执掌了天下间万物的生杀予夺之权般,眼睑堆砌的那几条鱼尾纹不断颤颤着,睥睨着双眼鸟瞰俯视着如土鸡瓦狗般的那群反对官员,心中大呼,如此的冥顽不灵,该杀,该诛,该诛九族!

郭业冲李渊躬身拱手,朗声喊道:“末将姗姗来迟,还请太上皇恕罪!”

“哈哈,郭爱卿,不晚不晚,来得正是时候!”

李渊见着局势已然被控制,整个人轻松了下来,此时他也切身体会到了当年自己的儿子李世民兵谏逼宫,掌控大局如鼓掌间的那份优越,志得意满地笑着打趣道:“不过郭卿再晚来一步的话,孤恐怕就被这群乱臣贼子给生吞活咽了。今日,郭卿,还有长孙大人等一众臣工都是太子的从龙之臣,来日必有封赏啊!”

此时,长孙无忌挪移了两步来到郭业跟前,一脸和和气气向郭业示好地笑道:“平阳郡公,没想到你我争来斗去,最后竟然成了一家人。哈哈!”

郭业厌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心中啐道,谁他娘的跟你是一家人。

此时,道孝王李元芳也凑了过来,兴致勃勃地喊道:“现在就有劳郭郡公指挥你的虎贲之师,执行我父皇的旨意,将殿中这群乱臣贼子统统捉拿斩杀之吧。除恶务尽,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吧!”

郭业闻言情不自禁地皱了皱眉头,暗道,斩草除根,永绝后患?你这也太狠了吧?

龙庭上的李承乾已经迫不及待挥挥手,跃跃欲试道:“郭卿,动手吧!”

“郭业你敢弑杀忠臣?”

“郭业,竖子,尔敢?”

“郭业,大行皇帝在天上看着你呢!”

“不用你动手!”

待得其他大臣骂完之后,魏征猛地一摘头上雁翅帽,摔打在地,双眼赤红地看着郭业,吼道:“我魏征一辈子堂堂正正,绝不受你这无耻小人之辱。今日我便撞死在这盘龙柱前,满腔碧血洒在这勤政殿中,也好对得起大行皇帝当年的知遇之恩!”

声音落罢,人已经如离弦之箭般朝着二十步开外的盘龙柱撞去。

“魏大人使不得!”

说时迟那时快,早早便移到魏征身边的孔颖达一见魏征要寻短见,便窜上去将他硬生生拉了回来,免了让魏征命丧盘龙柱,魂断勤政殿。

“孔颖达,你拉我作甚?我要一死谢君恩,你都不让,莫非你要让我在这群无耻之徒手中受辱吗?”

魏征这个素以死谏而闻名的铮铮铁骨大直臣,竟然在这个时候因为无法以死殉忠而伤心流泪,痛哭流涕。

场面之中,在场官员无不动容,就连长孙无忌这边的不少官员,都心生羞愧低下了头来。

李渊见状,心知不妙,因为古往今来忠臣的气息最容易传染弥漫,最容易蛊惑人心。

随即,他勃然大怒,催逼道:“郭爱卿,你还等什么?还不动手?”

“领命!”

郭业大喝一声,然后单手提刀,突然手腕一转扬刀直至龙庭之上的李渊,喝道:“众将士听令,奉皇上之命,速速将太上皇、太子承乾、以及鲁王、荆王等一众叛党拿下!若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喏!”

数百将士闻声而动,不过眨么眼三五下的功夫,龙庭之上的李渊和李承乾被围拢了起来。

而鲁王、荆王、道孝王三人更是被一群军卒死死摁倒在地,丝毫不能动弹。

一瞬间的功夫,奇峰突起,乾坤陡变,天地为之变色。

郭业一人,只手撑天,颠倒局势,乱象刹然而止!

就在朝堂中所有人还未彻底反应过来之时,郭业骤然转身,挥起横刀架在长孙无忌的肩膀上,刀锋再移近半寸,便是长孙无忌的脖颈。

看着面容错愕的长孙无忌,郭业摇着头冷笑道:“长孙大人,要想保住脑袋,就千万别乱动,不然刀剑无眼啊。不过有句话我得还给你,咱们始终不是一家人啊!”

说罢,他高声一喝:“众将士听令,将唐俭、还有一众投诚叛党的官员统统拿下,等候御驾归来再行发落!”

悉悉索索~

一时间,差不多有两百名领军卫士卒又将天策府半数以上的官员围拢而住,刀锋直指,尽是刚才在立场上波逐流附议太上皇李渊之辈。

长孙无忌喟然一叹,恨恨地看着郭业,咬牙切齿道:“你……你竟然,竟然……”

竟然了老半天,愣是说不出半句囫囵话来。

此时,魏征、韦挺、包括褚遂良等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郭业并未变节,刚才是自己等人误解了他。

一时间,刚才因为心生气愤而咒骂过的官员,无不汗颜地低下了头,之前骂得那么狠,就差刨了老郭家的祖坟了,不心生惭愧那才怪。

唯有孔颖达这老鬼眯着眼睛,正趴在魏征耳边嘀嘀咕咕,好似在解释着什么,看神色更像是在炫耀着什么。

而龙庭之上,李承乾已经吓得瘫软在地,就差人事不省口吐白沫了。

而李渊也被眼前突如其来的棋局大翻盘给震慑了,他很难接受这个现实,却又不得不相信,自己错信了郭业,反倒被这贼人戏耍了一通。

输了!

输在了识人不明!

李渊虽被围拢,却还能张嘴大肆咆哮,冲着朝堂中怒骂而起:“郭业,郭业,你竟然瞒了孤这么久?你是刻意接近孤的?”

“答对了!”

郭业冲身边两名士卒将长孙无忌拿下之后,收起手中的横刀,当的一声,入鞘!

随后冲李渊回道:“太上皇,你那天晚上不也说了吗?我郭业乃是皇上的心腹臣子。既然是心腹了,又怎么可能受你小小的要挟就会受制于人,作出辱没祖宗,崩乱江山社稷之事呢?”

“混账,难道你就不怕你那兄弟因你而亡吗?”

“哈哈,你说关鸠鸠啊?估摸着这小子已经在黑甲玄兵的保护下正在赶回长安的路上呢。至于王伯当嘛,你放心好了,八成等你这边失势的消息传回吐谷浑,他已经被彻底营救出来,躲到哪个深山老林里去喝酒了。”

“原来你一直都在暗中做着行动啊?好,很好!”

李渊突然甩手一把打掉自己头上的朝天紫金冠,满头银发随风摆动,宛若一头怒啸的狂狮般,嘶吼道:“郭业,你忘了长安城外的侯君集吗?仅凭你城中三万领军卫,哪里能够挡得住金吾卫的攻城。只要孤在宫中失手,侯君集必然会率左右金吾卫来强攻长安城。哼,只要侯君集能够拖延到李孝恭在吐谷浑的大军到来,便是你们死无葬身之日!”

“左右金吾卫?别做梦了,太上皇!”

郭业撇撇嘴,不屑地摇头道:“你觉得侯君集能支使得动贺兰桥山的左金吾卫吗?至于侯君集那右金吾卫,哼哼,恐怕也自身难保了吧?你没发现今天的早朝独独少了谁吗?”

李渊下意识地在朝堂中扫视了一遍,失声喊道:“李靖?李靖出城了?”

“哈哈哈……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太上皇,亏你机关算尽太聪明,却偏偏漏了卫国公李靖!”

郭业用怜悯地眼神望着大势已去的李渊,摇头轻笑道:“凭着卫国公在军中的威望和在军中的门生故旧,你信不信,他只要往右金吾卫数万大军面前这么一站,就能够兵不血刃,甚至寥寥数语就能让右金吾卫数万大军引起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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