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衡山上的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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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衡山上的落日-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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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的选择。

同样抱有同样心情的还有任鄂飞和郑苇。

七年了,如果前三年还是高中生,对于恋爱只是为了情窦初开的一种游戏的尝试,那么为什么要尝试得如此彻底?

主任的一句中学生恋爱成功率是0%就一定是定率?就不可能改变?

这也只是片面的吧?或许更是作为老师对学生的一种关爱,只希望在求学阶段以学业为重,个人情感放到学业完成再进行。

要是这样,再四年后,踏入社会之际,是否可以重来了?

郑苇还是没有完全放弃,尽管她可以大方的称任鄂飞为老同学,可以提及到申影,但她是挣扎着说出来的。

但是,有多少爱可以重来呢?

四年的恻隐转变成空白,无力的呻吟,换来的是最后的伤痛。

这些的这些,只能是无声的抽咽,那是在无人的黑夜下,借着灯光,留下孤独的身影。

原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海滩上的脚印,始终留下的只有那一排细小的印痕。

刻在树上的誓言,早已风干,剩下的,是磨灭不了的伤痕。

伤痕累累,换来的是不坚定而随意的爱的承诺,当爱变成一种习惯,那还是在玩着幼稚的游戏。

多么的凄凉与悲悯,承受着若大的痛楚,却找不到支点来分享那一半的平衡。

为什么,到底是为了什么?天下男人不是只得他呀!

女人何苦去折磨自己,把自己弄得偏体鳞伤?

郑苇已不找不到出口,要是知道如此,当日呆在家里也罢,见多一面换来的是转转辗辗。

爱的代价,实在太重了,转身的机会都不留给自己。

*****

江边,任鄂飞拖着申影的手,一步一步的踱着脚,漫步在夜空下,申影只是紧挨着任鄂飞,两人都没有说话,任由双脚带着他们前行。

海游和高飞月两个骑着双人自行车,一路狂奔,和沉寂的任鄂飞与申影,他们的笑声充斥着整个夜空。

两对情侣,形成了具大的反差,一边是乐,一边是沉。

海游小声的问高飞月:“飞月,他们这是咋了?放寒个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天天贴身跟着他们。”

“阿飞不是有回去过春节吗?你见过他吗?”

“有呀,我还看见阿飞带着个女生一起玩呢,那女的好像是申影。”

“阿飞带申影回家?不可能吧,要是申影到吴县去,能不找你吗?你看错了吧?”

“我也是这样想的,可实在太像了,所以也没有问阿飞。”

“我看呀,最好不要问,尤其是不能在申影问,我想,他俩现在这种不正常现象,就跟这个有关,阿飞是什么人呢。”

“怎么啦?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不是很了解的吗?”

“他现在给我的印象就是披着羊皮的狼,越来越不了解他了,尤其是他在对待感情方面。”

“怎么这样说,他不是挺专一的吗?”

“在没碰到申影之前,他有女朋友的。”

“这能证明什么呢,你上高中的时候不也是到处拈花惹草。”

“高中恋爱?那是小孩子玩过家家,十几岁的毛孩,懂个屁。”

“要是让你以前那些小情人听到,还不把你撕开几块了。”

“我才不怕,我身边还有个高手飞月女侠呢。”

“去你的。”

“唉,怎么这么重,你不踩了?”这两口子又闹起来了。

“哈哈,我就让你载我,真舒服。”高飞月干脆把手抱到胸前大笑着。

“女侠,饶命吧。”海游装可怜的说。

“我不是在养精蓄锐帮你挡着你那小情人们吗?”

申影有时候很羡慕飞月,有个这么爱自己的男朋友,从不会惹自己生气。

她多想任鄂飞也能像海游对高飞月那样对自己,时时刻刻都给自己带来快乐,没有忧愁。

前两年,是这样子的,也一样没有烦恼,也不会吵嘴斗气。

可现在?为什么就变得这么快?

想到这些,申影叹了口气,喃喃的说:“真怀念以前的日子。”

“我们也可以。”

申影没有回答,只是冷笑了一下。

任鄂飞其实很明白,只是试图了解一下申影的想法,一转念他就觉得,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况且说什么都一样,她,还在气头上。

而这次不像上一次,这次是真的伤心了,看得到还有面对与解决的必要。

对于看不到摸不着的,这个心结就难解了,这口气始终吞不下去,为什么是这个时候。

无论怎样说,这不是巧合,是思想上的准备,或是潜意识里就有这种想法。

花心,就是这样的。

女人最怕被欺骗,还是被自己最爱的男人所骗,一个一直很陈规道矩的男友所骗。

越想越不是滋味,怎么一下子就全变了,这个变化也太快了。

如高飞月所说一样,或者他会很爱你,但有一天,你也同样会被抛弃。

她想到了胡琴,昨天的胡琴就是今天的她,只不过这个夸度长了些。

想到可怜的自己,申影也猜测着当天同样怀着相同心情的胡琴,一定是这样的,申影坚定着,或者是时候放开了。

一个星期一个月也好,给自己一个思维空间,也给一点考验给双方,爱情往往会在考验下生存下去,这样或许会检验到两人是否真的会适合在一起。

想清楚的申影,长长的舒了口气,把这几天闷在心里的气都舒了出来,一下子,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申影没有在此时就松开任鄂飞的手,而是选择再紧紧的拉着,身体比之前更紧挨着,似乎是在再感受多一些这种似是幸福的感觉。

海游和高飞月骑着车又绕了回来,申影似是却放声对他们喊:“喂,你们这对小夫妻还要耍到什么时候?快快停下来,咱们去吃东西,肚子饿了。”

看着性情瞬间改变申影,任鄂飞似是明白了,他也发出了无耐的笑容,一个月?

他在心里想:“你会不会觉得一个月太长了呢?小丫头。”

月色很亮,江边的走道,还是很遥远的,暂时还看不到尽头。

****

任鄂飞和海游给两个女生拿吃的,海游小声的问任鄂飞:“阿飞,你们这又是咋了?”

任鄂飞耸耸了肩,说:“闹别扭呗,又不是第一次了。”

“才几天呀,我说你呢,怎么整个人都变了似的。”

“是吗?”

“你开始成为一个迷了。”

“有这么夸张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吗?”

“以前了解,现在开始不了解了。”

“有什么不一样?”

“那我问你,肖小兰和你什么关系?”

“我老板呀,能有什么关系。”

“你别兜圈了,雅兰风这么多兼职的,为什么为独对你最偏私?”

“我最有创意嘛。”

“难道对我都不能说实话?”

“那你觉得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你为什么要隐藏你不会打羽毛球的事?据我所知当年你是被选上省青年队的,可你没有去,而且还是选择了放弃打球,这里面肯定有故事的。”

“不是说过了吗?因为徐锋呀。”

“你别骗人了,一个十几岁的学生,懂得多少爱恨情愁,面对这么好的前途会放弃?”

“那你就不把我当成愣头青好了,把我当成是魔鬼。”

一句“把我当成魔鬼”,望着渐行渐远的任鄂飞,海游沉思了,这个就是和自己“相依为命”四年的死党?

士别三日理当刮目相看,但是也太快了,快到自己都未能来得及调整位置。

申影想到胡琴是因为自己也要遭受到和她一样的伤感。

海游也想到胡琴,他觉得胡琴只是一棵种在路边的小树,车一开过除了树叶摇摆几下,漂落几块树叶,什么也没有留下,这是必然的。

胡琴,只是坛花一现,不会在任鄂飞身上留下任何色彩。

相比胡琴,申影是幸运的,起码任鄂飞花了三年时间在里面,无论中间出现了肖小兰也好,也没想到要放弃。

但现在下结论,似乎还早,而且有种故事才刚刚开始的味道。

到底男人是为什么去爱?海游也开始在问自己这句无聊的说话。

毕业即失恋,会在他和飞月身上出现吗?

答案也没有肯定,飞月不肯跟他去北方怎么办?两地相思的恋爱,和分手没有区别。

从任鄂飞身上,海游也开始在衡量自己的情感了,这,多么可悲呀。

但他似乎比任鄂飞专一,他始终觉得相爱的人会走在一起,直到老。

分开也是为了将来结合,那是暂时的调味剂,爱情的降解素。

两个人,不需要朝暮相伴,害怕是的心已拉远,在爱的路上。

第十九单 招聘会

 吃午饭的时候,任鄂飞对海游说:“你放过风筝吗?”

“这不是废话吗,去年不是和你一起放的吗,你忘了。”

“那你懂得放风筝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呢,你今天是不是吃错东西了,感觉怪怪的。”

面对海游的一脸茫然,任鄂飞笑了笑,接着说:“风筝的线要是拉得太紧,是不是要适当的放开一点,这样才会飞得更高,是吗?”

“你想告诉我经济投资策略之外,还想说什么?”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你和申影?是不是……”

“嗯,她说想分开一段时间,给各自一些时间去冷静、清醒,她觉得累了。”

“因为肖小兰?”

“要是因为肖小兰,反而不会这么复杂,肖小兰的条件你是知道的,不可能再引起她的猜忌与愤怒。”

“那是为什么?不会是胡琴吧?”

“这几年来,自从和申影在一起,你见过我和胡琴在一起呆过一分钟吗?在学校里,我一向都不随大队去玩的,这个你很清楚。”

“像你这样说,我觉得我对你还不够清楚。”

任鄂飞喝了口汤,停了一下,打了个嗝,望着海游,不再说话。

海游接着说:“我觉得你变了,一点都不像刚认识的那个任鄂飞,现在的你和过去的人差别太大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变得陌生非凡了。”

“可能是去年寒假的湘南之行,所经历的缘故吧,因为雪灾被困的这些天,我彻底的想通了很多以前没有想通的事,也遇到了很多不同的人和不同的事情,在不同的环境下,连我自己都分辨不了那个才是最真的自己。”

“包括在艳遇之下?”

“对待感情,我自己真的没有克制的能力。”

“申影也觉察到了?”

“她的感觉只是觉得我给予她的爱没有以前的浓了,她也和你一样,觉得我变了,彻底的变了,不像以前的我。”

“所以,昨晚在她学校的大门前,她对我说了分开一个月。”任鄂飞接着说。

“你也没有问为什么?就这样答应她了?”海游不解的问。

“那还能怎样?除了尊重她,我想不到任何挽留的说话,这次她真的是在伤心下做出的决定,所以我什么也没说,目送她消失在夜空下。”

“唉,看来我真的是不懂你,现在的你看不到任何受到分手的伤害。”

海游虽然是这样说,心里却是另一翻滋味,眼前这个人,似乎隐藏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在背后,只是还没到时候发挥出来,要是喷发出来,那是极其的恐怖。

你在谋划着三个月后的决战,他甚至想到自己会败在此人的拍下,但只是一闪念而已。

他自己也自信到,在学生界已没有对手,无论任鄂飞在极力隐藏什么也不管用,他海游要得到的绝不轻易失去,四年前是意外。

午后的阳光,不经意的掠过窗外,给阴暗的课室平添了几分春意,窗外那泛绿的树叶,正迎头唱着歌,正一寸一寸的包围着整个园区。

晚春的校园,一副繁忙的景象,同学都是一群一群的挤在一起,新生旧友,都在打破这沉静。

毕业生,却在另一片天地争涌着,第一个校园招聘会。

任鄂飞没有参与到学生其中,因为他没有这个必要,他的工作早在过年前就有了着落。

但他却成了另类,他坐在企业招聘席里,他已经算是雅兰风的人了,这次招聘会雅兰风也有参加,招毕业生,这是雅兰风的作风——给年轻人机会。

他就是代表雅兰风来招聘的,雅兰风招聘的职位主要是推广、创意、平面设计。

这次肖小兰没有来,是负责业务的慕容风和另外两个人事专员组成的招聘组。

海游同样没有就业压力,他是来看热闹的,一大早就去找任鄂飞,就是不见人,却想不到在这招聘会里,撞着了,他先是站在远处观望着,看了一下,自己对自己说:“肖小兰没有来。”

刚想走过去和任鄂飞打招呼,却听到一个男声:“想不到任鄂飞也是朝中有人好做官。”

的确,面对着万千同是学生在里面为了一份就业机会而撞得头破血流,对于负责公司招聘的任鄂飞,反而成了众人羡慕加妒忌的对象了。

这世间怎么就这么不公平?

大多数人都发出了这样的感叹,所以当海游听到有人说任鄂飞是因为朝中有人才好做官的话,他并不吃惊,觉得这是正常反应。

但接下来,他却吃惊了。

这个说任鄂飞‘朝中有人好做官’的男生,却挤到任鄂飞面前,和任鄂飞打招呼,只是语气不怎么友善:“任鄂飞,你也是朝中有人呀,这么快就找到了饭碗。”

任鄂飞也没好气的说:“现在没空和你胡扯,你要是有时间,就麻烦你任大少帮我们派传单。”

除了海游吃了一惊,连坐在慕容风对面参加面试的陈震霖也吃了一惊,在这里,任鄂飞还有同学是他们没见过的?这不可能,但也不可能是别的学校跑来的,这是独立式招聘会,其他院校的人不可能混得进来。

但却是事实,因为这个任鄂飞口中的‘任大少’是任展鹏,他也是没有就业压力的,他也是来看热闹。

以他还在和任鄂飞胶着的状况,当然不可能帮任鄂飞派传单,说几句便走开了。

任展鹏走在海游身边经过的时候,两个人深深的对视了一下,都相互打了个激灵,都发出了相同的心声: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等到任展鹏走远后,海游才慢慢的挤上前去,当他站在任鄂飞身后的时候,还真吓了他一大跳,参加招聘的同学,大多数是任鄂飞的同班同学,连胡琴也在排队候着,也有几个是管理系的,他也认识,惊吓完,那调皮的性格又显露出来了,附在任鄂飞的耳边笑着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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