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医术绝对比一般的医生要好很多了。
黄天野此时心里很复杂,他前天晚上才斥责中医是不能治病的医术,结果水慕烟第二天病,他在东江卫生界也是认识一些人的,托关系找了很多知名的专家过来,却无法确诊,他心目中认为最科学的西医,竟然束手无策,这让他有些尴尬。
“我刚才到医附院的王院长那里去了一趟,他说今天上午会有更好的专家过来!”黄天野说到。他不希望中医来cha手治疗,在他看来,中医根本就不能治病,让中医治疗,就是在害水慕烟。
水慕烟摇了摇头,然后看着曾毅,意思很明白,她要让曾毅来治疗。
曾毅倒是没想到黄天野在对待中西医的态度上会如此偏执,摇了摇头,就拉过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下,道:“我先把把脉再说。”
黄天野本想再说几句,但看水慕烟那个态度,只好闷闷坐下。
安白此时也是走过去,站在黄天野的旁边,朝他瞪了一眼,警告他今天绝不能再说什么中医是mi信的话,曾毅可不是自己能得罪起的人,人家就是脾气再好,也不可能容忍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曾毅把了一会脉,就基本nong清楚是怎么回事,他收了脉,道:“不碍事,吃剂yao就好了,耽误不了演唱会。”
水慕烟一听,眼泪又下来了,她心里确实很焦急忧愁。这次的演唱会,水慕烟把自己这几年的积蓄都投了进去,是她单干之后的第一场演唱会,如果就这么搞砸了,那她以后就没法在圈里混了,娱乐圈是个没有情义的地方,很多人巴不得她出糗呢,到时候一定会使劲把她踩死的。
那时候,她除了关mén倒闭外,没有别的选择,要么就是一纸卖身契,再签给那些吃rou喝血的娱乐公司去。
水慕烟当初从公司跳出来,就是不想再被那些人摆nong,没想到天意nong人,自己现在竟然碰到这种倒霉事。就是在演唱会上搞假唱,你也得能说话啊,上场之后,至少要打个招呼吧:“东江的朋友,你们好!”
所以听到曾毅说耽误不了演唱会,水慕烟这眼泪又止不住了。
“你绝对是姓水的,一点都没假!”曾毅笑着开了个玩笑,“这眼泪就没断过。”说完,他打开yao箱,拿出纸笔,准备开方。
刚提起笔,特护病房的mén一开,一位五十多岁、气度不凡的老者率先走了进来,后来簇拥了很多人,看样子都是医院的领导。
黄天野就站了起来,“王院长……”
一位四十多岁,带金边眼镜的中年汉子,大概就是王院长了,他立刻上前一步,站到老者的旁边,道:“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东江医科大学中医学院的霍灿院长,国内最权威的中医学者。”
黄天野一听介绍,顿时失望无比,没想到王院长请来更好的专家,也是位中医。
那老者摆了摆手,就走上前来,对水慕烟道:“这位一定就是大明星水慕烟xiao姐了,我家里可是有你的粉丝啊,呵呵。”老者倒是一副和蔼态度,看起来比较慈祥。
水慕烟不能讲话,就朝老者点了点头。
曾毅只好放下笔,他知道黄灿这个人,国内很有名的中医权威,东江医科大学中医学院的名誉院长,博士生导师,中医经方派的代表人物。而且这个人还有一个跟曾毅相似的地方,他也是个官,而且级别比曾毅高了不知道多少,他不但是云海市的常委,还是东江省政协的常委,正儿八经的省副部级高官。
黄灿很有医者的风范,上前坐在刚才曾毅坐的那把椅子上,右手一伸,道:“先把个脉吧!”
水慕烟心里很纠结,她已经找曾毅来看病了,却又让黄灿来给把脉,这是一种非常失礼的行为,是对前面医生的不信任和羞辱。不过,这黄灿还真不是她请来的,别说是她,就是顾迪的老子顾明夫亲自去请,也未必能把黄灿请来给水慕烟治病。
曾毅看水慕烟看自己,就点了点头,示意无妨,他也正好想见识一下黄灿的医术呢。这个人在云海市知名度很高,听说找他看病的人,挂号都挂到了几个月之后,而且挂一个号要两百块钱。
水慕烟看曾毅不介意,这才伸出手,朝黄灿感激地笑了笑。
黄灿注意到了水慕烟的这个动作,就抬头看了一眼曾毅,道:“xiao伙子,也懂中医吗?”
“家传的医术,初探mén径而已。”曾毅很谦虚。
黄灿点了点头,“那正好,等我把完脉,咱们jiao流一下。”说着,就三指搭在了水慕烟的手腕处,然后问道:“最近吃饭情况如何?”
这是中医标准的诊病流程,望闻问切。
只是黄灿这话刚一问出,自己就先笑了起来,道:“对不住,让各位见笑了。我这是职业习惯,忘了水歌星现在的病症是不能讲话。”
病房里的人都轻轻笑了笑,谁也不敢有丝毫的讥讽嘲笑之意。
曾毅觉得这个黄灿很厉害,至少是有医者之风的,看到自己是同行的晚辈,他没有任何轻视之意,反倒是很客气地邀请自己jiao流一番,这是前辈对晚辈的提携之意,能做到这一点,非常不容易了。再者,这人也有气度,一语失言,能够很大方的承认自己失误了,这对于成名的人物来讲,殊为难得,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的人面。
黄灿诊完一只手,又换了水慕烟的另外一只手确认了一下,最后收了脉,道:“病情我已经清楚了,这个病应该是从胃上得的。”
屋子里的人就有些意外,尤其是黄天野,他差点又要出声驳斥,这结论太荒谬了,水慕烟明明是不能讲话,问题可能出在咽部、也可能出在声带、或者是肺部,但绝不能出在胃上,胃是管消化的,跟讲话没有任何联系啊。
曾毅却是暗自激赏,不愧是名家,仅凭脉象,就一下切中了病的本源。
黄灿解释道:“水歌星的体质,是胃热型的,热遇湿而生气,胃气上腾,蒸灼肺部,这才导致肺部机理失调,无法出声。”
曾毅又是微微点头,黄灿的结论,跟自己一模一样。
“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喝白酒了,喝酒之后又吃了大量湿冷的东西!”黄灿问着水慕烟。
水慕烟就点着头,一点没错。
旁边的刘经纪也是目瞪口呆,这黄灿好厉害的水平啊,她道:“黄院长断得很准,水xiao姐前天晚上陪朋友喝了很多白酒,回来之后觉得口渴,又喝了冰水,吃了西瓜。”
黄灿就微微笑着点头,道:“病症可以确定了,这个不碍事,我开上一副yao,你先喝了看看效果!”
这是标准中医该说的话,并不是每个人都像曾毅那样,敢对疗效打包票,黄灿是个名家,自然也爱惜自己的声誉,不会轻易把话说死。
黄天野目瞪口呆,他斥责中医,是因为根本就没见到厉害的中医,今天黄灿这一手,彻底把他镇住了,虽然不认同黄灿的结论,但他对黄灿能断出病的来龙去脉,真是惊讶得无以复加,任何西医都做不到这点。
屋子里的其他人,就开始夸赞了:“黄老不愧是杏林圣手,单凭切脉,就能断出原委,今天真让我们这些晚辈开了眼界。”
王院长也是赞道:“有黄老出马,水慕烟xiao姐的病一定是yao到病除啊。”今天黄灿就是王院长请来的,王院长的父亲跟黄灿有很深的jiao情,这次水慕烟住院,王院长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宣传和展示医附院的机会,就特意去请了黄灿出马。
黄灿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喜欢听这些奉承的话,然后让人拿来纸笔,就写了很中规中矩的方子,道:“先抓三剂,看看效果。”
水慕烟就有点迟疑,她没有时间,演唱会再有几天就要举行了,还要彩排,哪能按部就班吃yao,等待效果出现呢,她就又看了曾毅一眼,她想用曾毅的方子,因为曾毅说了一剂就好,不会耽误演唱会。
黄灿就又笑了笑,自嘲道:“看我今天这记xing!xiao伙子,你也谈一谈自己对这个病的看法。”
曾毅微微欠身,朝黄灿致意,算是晚辈对前辈的一种敬意,然后道:“晚辈认为黄老切脉jing准,抓住了此症的本源。”
黄灿一听,有点意外,他是湖,知道这好话之后,必然是异议,就微笑看着曾毅,心道可是好多年没有人敢向自己挑战了。
“我认为此症可以叫做土多金埋之症,一味yao可救!”曾毅说到。
黄灿的脸sè立刻一沉,好端端的一个后进之才,不好好去研习仲景良方,怎么走了这等邪路呢,什么土多金埋,那都是臆想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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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景良方:指医圣张仲景所著《伤寒论》一书中的方剂。
经方派:尊崇《伤寒论》中的方剂,治病时会从书中描述找到适症,然后根据书中的方子进行增减调整,是中医一大流派,立方用yao,法度非常严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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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一章 破土开音
第一九一章 破土开音
在中医里,胃是土,肺为金。
水慕烟的病,是因为胃气太盛,反而压制了肺的正常机理活动,造成她无法出声,刚好应了一个“土多金埋”的象。
这在大自然中,也是有类象的,虽然五行是土生金,但如果金子被深深掩埋在地底之下,永远无法得以见到天日,那金子就是再珍贵,也是没有用处的。
“年轻人,你不是做中医的吧?”
黄灿看着曾毅,神色有些不悦,因为中医里根本就没有“土多金埋”这一说,那是命门中的术语,是街头算命师的说法。
曾毅微微笑着,道:“我是做中医的。”
黄灿这个人是由西医入的中医,他生平最深恶痛绝的,就是中医大夫故nong玄乎,开口闭口的阴阳五行,他认为中医正是没落在了自身的这种玄虚上。所以黄灿每诊一例病,都要清清楚楚告诉病人,你这个病是怎么得来,为什么会得这个病,需要怎么去预防,然后再援引《伤寒论》中的经典方剂,予以治疗。
“那你说说,哪一味yao可以迅治好这个病?”黄灿问到,他并不相信一味yao可以胜过自己的经典方剂,自己这一剂yao,法度森严,有补有泻,标本兼顾,三剂下去,定能见效。
“只需要蝉蜕一味yao即可,煎汤内服,一剂可愈”曾毅说到。
黄灿还是很有学者风度的,问道:“这是你总结的验方呢,还是从哪本古书上看到过过相似的病案?”
曾毅摇头道:“只是‘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罢了。”
这句话一出,黄灿就有些生气了,真是岂有此理,这xiao子简直是在侮辱医圣的话
这句话正是出自于张仲景的《伤寒论》,也是中医“辨证”一说的出处。黄灿平时最喜欢用这句话教导自己的学生,让他们不要搞唯心主义,更不要搞玄学的那一套推论,只要“观”清楚病人的“脉证”,然后用对应的经典方剂“随证治之”即可了。
黄灿一直都是用这个标准来严格要求自己的,没想到今天碰到一个xiao子,信口胡诌,竟然也说是“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真是岂有此理啊,你这一套街头算命的把式,如果都能叫“随证治之”,难道我黄灿平时是“随意治之”吗?
“能说出这段话来,看来你也是精研过仲景良方的,那就说说吧,你是如何‘随证治之’的?”
黄灿气得哼了一声,中医就是毁在了这些不知深浅的后辈手里,自以为学了两天中医。看过两本医书,就觉得自己越了医圣仲景公,就敢开宗立派、另立新说,这简直是可笑《伤寒论》一书传承两千多年,至今仍然效验无比,仲景公的经验之作,岂是你们这些后辈能越的,能够好好地用仲景公的方子治病救人,就算是名医一个了。
曾毅笑了笑,“我将黄老对病情的诊断结果,归为‘土多金埋’之象,用蝉蜕这一味yao,也是取自于象”
黄灿气得没有说话,治病最重要的是看准脉证,跟象有什么关系,这都是唯心主义。
病房里其他的大夫就说了:“黄老,我看不用理会这个xiao子,还是赶紧抓yao煎yao吧”;
“就是,他一个年纪轻轻的娃娃,能懂得什么叫做中医的精髓。”
“我看这就是一个刚从中医学院毕业的实习生,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等他临g几年,病案见多了,自然就知道黄老的厉害之处了”;
“现在的年轻人,一点都不懂得谦虚,枉费黄老一番提携晚辈的美意”。
王院长更是喝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进的病房,谁请你来为水明星治病的?”
刘经纪赶紧答道:“王院长,这位是水xiao姐的朋友,也是位医术高手,得知水xiao姐生病了,就过来看望诊治。”
听说是水慕烟的朋友,王院长也不好再作,只是道:“水xiao姐是公众人物,治病吃yao,还是要听名医和权威专家的,这样才妥当”
水慕烟看了看曾毅,又看了看黄灿,眼泪又滚了下来,她被这些人bi得都有些1uan了阵脚。
黄灿抬了抬手,制止了大家的评论,道:“只用蝉蜕,你能保证一剂见效?”
曾毅点了点头,“一剂见效”
黄灿倒是头一次碰到如此胡说八道,而且还能对自己的胡说八道如此坚信的人。他想了一下蝉蜕的功效,确是有开音宣肺的效果,如果用来治水慕烟的这个病,倒是有点切中病证的意思,只是水慕烟的病,本源在胃热上,蝉蜕可没有治疗胃热的功效啊。
思索片刻,黄灿道:“好,就按你的方子治,我也想看看你这个随证而治,是不是真有奇效。”
王院长就道:“黄老,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呢,还是治病要紧。”
黄老一抬手,“无妨,我心里有数得很,先按他的办法治。”
曾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