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飞剑情仇传- 第11部分

即尝过道：道爷，莫生气，这菜很合口，你再尝尝，赤谷又自夹了一筷，吃了一嘴，旋即吐出道：格老子的，你家舌头莫不成长茧不成，明明是咸的，快把橱子叫上来与我出气，否则连你一块砍。

掌柜怒颜立去道：牛鼻子，当你是根葱，还真充起像来，不打听打听，这竹城这香满楼谁敢找茬，莫不成想吃白食，给我拿下。立时跳出四个大汉将他困住，伸手便打，却那里打得着，三两下被吴谷打翻在地，叹口气，扔下百两银票，跳楼走人，转过两条街方才止步，道：不好弄，不好弄，今天是回不去了。遂寻到东升客栈交了压物，挑了一间上房，躺在桌上思索良久，想起一法，遂唤来掌柜寻了笔墨纸砚，起草写道：近日。城北欲开一酒楼，名“蜀山第一楼”，兹缺庖者若干，薪金月十两，期五年，有意者可去东升客栈同吴某联系。

红纸黑字，又寻了浆糊，出门，寻一人多之处贴了，径自转身回房，倒头便睡。时值傍晚，他这一睡直至次明鸡鸣方醒，漱了口，待到庭院中，却见人人见之便躲，赤谷不明就理也便不问，到对门点了一桌菜，忽觉元阳涌动，急坐下运转心法化解，却是进入炼精化气期一月无功，便是逆水行舟。炼化了涌动元阳后已过一个辰时，起身处，饭菜俱凉，也无心吃，只道红尘之处果不可多呆，这方才一日，数年苦功险些白费，结了帐，又自出门，只觉红尘滚滚那儿皆不是自己所归之处，飘飘然有身在其中心在其外之感，却也感慨万千，耳动处就听人言：城北数十里内，仅有一个竹山梅庄，那人说于城北开酒楼，八成他便是梅庄中的鬼怪，来骗人去吃的。赤谷闻言顿时知了前事，更无兴致。心道：还是回到孙家镇招人，好歹庄中之人皆知我乃赤眉老祖仙长。打定主意，便向城北行去，未多远却撞见一人，正是黑衣蒙面的展飞燕，却见她怀抱长剑，拦在前头，道：闻说你欲招收庖丁，却不与我早说，我且随你去，那蜀山第一楼在何处。

赤谷道：随我走，盏茶可至。展飞燕道：是否便是那梅庄。

赤谷道：你即这么说，可敢随我走走。展飞燕道：有何不敢，我这口剑杀人无数却未曾斩鬼，今日便开开光。

赤谷笑了，领她一路出城，入竹林，一路上山，见半山仅有一座院子，料想便是梅庄，近看处，庄内外尽是梅树，却大半枯萎，便是近处的竹子，亦枯萎许多，心道：果有邪物，伸掌震开朱红大门，踏了进来，二人于偌大庭院之中转几圈，但见，“残花败柳，枯塘颓花，遍地荒草亦大半枯萎，于正堂，见有一口楠木巨棺，丈长，阴气森森，心道：邪物想是于此之中，抬手拔出飞剑青纹，却有些紧张，展飞燕道：你带我到此，该现出真面目了吧！

赤谷道：你还真当我是鬼，不知此处有只更厉害的鬼，待我除了他再与你分说。即移开身形，运足力气，劈一道剑气，轰在棺材上，棺材炸开，内中一物直撞而来，扑向赤谷，赤谷闪身避开，跳至中庭，看去，却是一具身着寿衣的僵尸，尸牙暴长，口中尸气吐吞，尸毛及寸，失声道：飞天僵尸，惨了，惨了，展飞燕，你快走罢！

展飞燕却抱拳道：不知是那位道上的朋友隐居于此，失礼失礼。

赤谷道：死人一个，别跟他客气。

展飞燕皱眉正待分说，却见那僵尸似极为讨厌阳光，仰天厉声嘶吼，尸威大增，二人急急后退，只觉毛骨悚然，嘶吼过后，本自晴空万里的艳阳天，不知从何处飘来一朵乌云盖在梅庄上空，乌云之中尸气滚滚，二人身处之地宛似入了黑夜一般，又阴又寒，赤谷识得此状，面色不禁有些发白道：展飞燕，领你至此，本只是开个玩笑，不想惹出一只飞天僵尸王，现在还是逃命要紧，你先走吧！展飞燕道：想不到你是这种人，算我看走了眼。

僵尸王聚完尸云，两只绿光森森的尸眼望向二人，似认得是谁打扰了他的沉睡一般，腿不弯却平平的跃起，寸长的紫黑指甲向赤谷抓来，速度极快，赤谷身形侧移，挥剑斩向那双平伸的尸臂，出乎意料的无功而返，飞剑高高荡起，不禁心惊，好硬！足下移动，展开身形，在院中游走，僵尸咆哮连连紧追不舍，不时的受上一剑，更激起了凶性，眼见捉不住，又是一声嘶吼，侧厅之中，棺材落地声此起彼伏，不多时蹦出十多只僵尸，面孔干枯，衣着各异，有寿衣，有日常衣着，展飞燕细看之下，认出其中数人是城中居民，失踪数月不见，不想却在此处。眼见这些人眼孔深陷，又闻恶臭扑鼻，已是死去多时，观来者不善，当下凝神戒备，那些僵尸一出，这一处庭院险些被挤满。由不得她不出手，“飞燕剑”舞成一片剑网罩向一只僵尸，却似击在一块金石之上，长剑高高荡起，寸功也无。赤谷却陷入险境，手中青纹剑舞开，斩在数只僵尸身上，好在不似僵尸王那般硬，顿被分作数段，僵尸王窥得机会，迎面扑来，眼见便要得手，两道红光乍现即逝，一蓬烈火自僵尸王体表升腾而起，越烧越炽，不多时竟被烧成一堆灰烬。赤谷持了飞剑，将余下的僵尸分作数段，才松口气，顶上那片尸云稍散，四下里仍不分明，那骨灰之中却有白光放出，赤谷大奇，取出看时，却是一枚龙眼大小的珠子，触手温润，生机勃勃，心道：原来是僵尸王内丹，不错的东西，只是对我用处不大。原来大凡绝地必有奇花异草，此相生相克之理，僵尸本是死物，因吸食人血，汲取生气，方能生存，飞天僵尸王不需吸血却是年深日久，吸食的鲜血与月光精华于体内积淀结成内蕴生机之内丹的缘故。功用滋阴养颜，延年益寿，辟尸毒。。。。。。又名长命丹。吴谷不识，遂递与展飞燕道：送给你了。

展飞燕适才并未见他从尸灰中取出此物，只以为是他随身佩珠，闻言呆上一呆，接过把玩着道：把它给我是什么意思。赤谷道：这珠子很适合你，便给你了。

展飞燕闻言心喜道：算是定情之物吗？话出顿羞的双颊绯红，幸有蒙面黑巾挡着，看不真切。赤谷顿打个哆嗦后退道：不算，不算，这珠子可滋阴养颜，延年益寿，我要也无用，索性让与你。我修的是童子功，这辈子别想娶妻生子的，那敢送定情之物。

他心下慌乱生怕再生事端，又道：此处乃极阴之地，常有鬼魅聚居，还是速速离开为妙，便向山下奔去，展飞燕一路跟下，心中却一片冰凉，自道：第一次对男人动了心，却不想会是这样。

赤谷奔出二里山路回头看时，却见展飞燕仍然跟着，有些着慌，若再纠缠下去，万一生出好感来，那便糟了，遂止步稍等，展飞燕行的近处道：你跑的这么急干什么，莫不是怕我吃了你不成。

赤谷道：感姑娘错爱，若是十年前，……不说了，我这一门修的虽不是童子功，但若破身，功力尽废是小事，惨死当场也是家常便饭，我们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此别过，就此别过。。。。。。说着抽身便走。

展飞燕叫道：等等。她即已把心思表露出来索性放开了，见赤谷停下便道：若我随你出家为道，即使不能结为夫妻，朝夕相处也不很好吗？

赤谷道：江湖儿女果多情，姑娘心意，吴谷心领了，只是……

展飞燕道：只是什么？

赤谷道：本派五十年收徒一次，上次收徒方过十年距下次尚有四十年，我在派中地位低微，尚无收徒资格，你想进山，只怕无望了。

展飞燕道：当我是三岁小儿，五十年收徒一次，说出去鬼都不信。以你的武功尚无资格收徒，当要成仙了，才能收徒？想拒绝但请直说，我黑玫瑰还担得起。

赤谷道：不怕你笑话，真须成仙方可，成的是“人仙”。又一报拳道：

峨眉弟子赤谷告辞。言毕左肩一耸，青纹剑化为一道红光，冲天而去，赤谷将身一纵上了剑光，红光晃动片刻消失在北方天空。

展飞燕极目远看，直至红光消失，方才叹了一口气，径自下山。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九章　峨眉掌门换代

话说花开花落，草木枯荣交替，自那日吴谷辞了展飞燕至今日已是三十九年光景，距峨眉掌门更替仅余一年，峨眉山景致依旧，山上不时有弟子行来走去，倒也热闹非凡。

且说赤谷自竹城一行，再不愿出山远走，每五年出山寻厨子时，便到山南三百里孙家镇，托孙胖子寻个可靠之人作罢，这日辰时收功，赤谷行出房即见大师兄赤龙驻立院中，负手望天，孙立端茶倒水侍立一旁，即道：大师兄到此有何吩咐？赤龙笑道：掌门师尊昨日与众长老商议，定于八月初八举行掌门接任大典，并选出五位在职长老，及授赤字辈合格弟子为长老。特命门下弟子代为通传所有峨眉弟子。

赤谷道：原来如此，但也不劳大师兄亲来啊！

赤龙面上笑意愈浓了道：赤谷师弟是赤字辈第三批弟子中我最佩服的一个，若我所料不差，师弟八月初八之后，最低也可捞个长老当当。

赤谷一愣，笑道：什么都瞒不过大师兄，我突破化神，也只告诉过赤明，想来赤明不会特意去告诉师兄，不知师兄又如何知道。赤龙道：师弟四十九年如一日，不习法术，只研《九天玄经》这是我佩服的地方，但却不知法术之中有一门神通唤作“天眼通”。炼成之后可观他人修为，虽不能详知但大略何种境界还是能看出来的。

赤谷点头道：道为法之本，不可舍本逐末，但法术也有玄妙之处，自今以后却须习些术法了，又道：敢问大师兄，赤字一辈，现达化神者有多少？

赤龙道：化神乃人仙果位，不是那么好证的，峨眉赤字辈弟子现有一百一十位，达化神者不过了了十二人，除你我之外，尚有赤川，赤明，真武师叔首徒赤向师弟，赤问师弟，玄气师叔首徒赤叶师弟，元神师叔首徒赤归师弟，律德师姑弟子，赤凰、赤姹、赤嫣三位师妹，还有入门弟子赤容师弟。

赤谷点头道：果是极难，近日不见赤云、赤雾二位师兄，想是受了二位师姐刺激闭关去了。

眼见早饭将始，赤谷道：大师兄难得来一次，孙立你去做些清淡的饭菜，再摘些水果来。

赤龙道：饭菜倒不用，我辟谷日久，摘些水果尝尝便是。孙立遵命，即去果园，摘些葡萄、毛桃一类洗净，二人吃了一些，赤龙临走又带一些不提。

却说此时距八月初八仅二十余天光景，赤谷每日大半时间都用在调和龙虎练气存神之上，不觉便已过去。八月八日一早，赤谷起身理理道袍，唤来孙立道：今日掌门接任大典不需准备饭食，你只看好尚膳间便可，孙立道：明白。赤谷即驭剑直上悬浮山。

掌门接任大典自非小可，数日之前，门中已派出弟子前往各大门派邀同道观礼。天刚放明，祖师大殿前已是人影晃动，待得众人聚齐已是辰时将未，青须道人引各长老并赤龙与众它派长老一一见礼，礼毕，青须道人引赤龙拜见祖师，烧香磕头，众长老罗列两侧，一众峨眉弟子于殿外立着，却见三拜九叩已毕，掌门于祖师大殿面北立曰：峨眉五十六代弟子青须子，今日拜告祖师，将掌门之位传于五十七代弟子赤龙子，望诸位祖师佑我峨眉长盛不衰，言毕，将掌门紫金朝阳冠摘下，赤龙跪下束戴完毕。接任大典便告完结，青须道人邀请数位外派长老他处吃茶不提。

赤龙道：诸位长老及师弟师妹掌门接任大典已毕，该是选出五位在职长老之时，此事烦请诸位长老出手。

律德长老青瑶道：此是惯例，此事已毕我等也该功成身退了。

即与诸长老退出祖师大殿于广场上道：诸位峨眉弟子，历来长老之职唯有达至化神之期方可担任，今日于此选出五位在职长老，并授以其余化神弟子长老之职，未至化神弟子速速退后。

众峨眉弟子闻言纷纷退后，只余十四位赤字辈弟子，并三位长老，你倒那十四位，却是赤云、赤雾，出关了。众峨眉弟子见得赤谷也在其中均面露讶色，议论纷纷，良久方息，赤烟一双眼睛似欲喷出火来，却无赤谷的神通当真喷火。

青瑶道：历来长老换界均由真武长老一职开始，师兄，你先选择吧！

真武长老道：当是如此，即上前道：真武长老一职意在教习新入门弟子拳脚功夫，为门下弟子铸基，是重中之重，考查的不仅是武学知识，尚有拳脚功夫，哪位弟子愿当此一职，上前一步，受我考查。

赤谷心道：我一个“代尚膳长老”尚愁甩不掉，正的更不能沾，便向后退去。却有一十一人也同时向后退去。

赤谷看处，留在原地的却是赤向、赤问二师兄，乃真武长老两个入室弟子，见此真武长老微笑点头道：赤向、赤问你二人有心继我之职，我甚感欣慰，按长老继位门规，你二人先演一遍“铸基导引拳法”，众长老及弟子皆会加以评判。

二人遵命，当即演练起来，这铸基导引拳法是基础中的基础，峨眉弟子人人皆会，只有赤谷未曾学过，此时看来，大有感悟，此拳法以外功导引，常常修习，自可产生内力贯通百脉，比及武学高明百倍，方可在十年之内，打通百脉，完成铸基，是以此拳法要求极严，动作稍稍移位便可能失去效果，二人演练，动作一般无二，威武并雅致共存，一遍演完，气血畅通，静立一旁。

众长老齐齐点头道：有十二分火候。

真武长老点头道：即如此你二人此一翻拳脚，胜者可为真武长老。

二人领命，即在广场之上比画起来，未一刻，赤问闪身后跃抱拳道：师弟拳脚不敌，甘拜下风。

赤向道：承让。

真武长老道：赤向过来，即取出一面令牌，与他道：自今以后，你便是真武长老，望你可悉心教导弟子。赤向双手接过侍立一旁。

玄气长老道：真武长老接任已毕，该是玄气长老了。话未毕，余下十一人齐齐向后退出了十位，仅余赤叶一人，青瑶道：门规有定，若有数人可择一，一则为之，无则从众选。玄气长老之职当由赤叶担任。赤叶领了令牌不提，元神长老道：哪位弟子欲接任元神长老一职，余下十位向后退了九位，只余赤归，自是由他接了元神长老一职。

却听律德长老青瑶道：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