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底游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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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底游龙-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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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黑水魔尊在坐,知悉返回保定白石堡去了,却故意问题道:“禀岳父,家师往那里去了?”
  总督武丕显,目赌爱女容颜焕发,喜上眉梢,心怀颇慰,笑说道:“令师刚离府不久,
托我转告你暂时随我左右。也不用回转保定去了!”
  化装史锦沦的游龙子:“适才听平儿说,作晚‘翠云楼’出了事,真的么?” 
  武总督还未启口,一旁的黑肠军师辛敬安道:“是的,不知姑爷作何得看法?”
  化装史锦沦的游龙子:“可惜在下没有踏勘现场。否则,定能看出—些蹊跷。”
  武总督道:“贤婿,也不用踏勘了,左右不过是被那臭叫化自行解去武功,临走前,把
香兰杀死而掳去小红。”
  化装史锦沦的游龙子道:“不知那酒鬼是何人点中的穴道?”
  黑肠军师辛敬道:“自然是咱们府里亨有盛名的宇内四友了!”
  化装史锦沦的游龙子道:“你们也太过相信于人,试想以苍穹二仙这类人物的武功,即
使他当时穴道受制,时间久了,就不能运功解穴么?”
  本来武总督和黑肠军师已有这种想法,这一听他明白指出毛病在这里,更加信了,都不
禁朝宇内四霸们面上望去,眼里或多或少总不免含有几分怪责之意。
  宇内四霸如何受得了,尤其蛇叟陆游最是暴燥,向着新郎瞪了一眼,说道:“嘿嘿!敝
兄弟武功虽不及令师深厚,但也未不预虑及此,数十年来就无一人在咱们兄弟手下能自解穴
道,不是咱们吹牛,即使是令师,嘿嘿,恐怕也得承认。”
  换句话说,即是武功高如黑水魔尊。一旦穴道为其所制,也将不能运功自解。
  他说的本来的事实,否则,以长耳酒仙之一身武学,何以在经过一日一夜之长,突自能
将受制穴道解开。
  然而,游龙子却另有打算。冷笑道:“四位前辈也太看轻家师,而自我标榜,常言道
‘夸者不实,浮者不足。’晚辈虽追随家师日浅,倒要试试前辈的独门手法。”
  这何异当面叫阵。
  四霸顿时四张脸全部变得铁青,显然已达相当激怒的了!跟着发出一片嘿嘿阴笑。
  但因格于史锦沦乃是督府大人的乘龙快婿,虽是阴笑,而不便有所表示。
  可是,化装史锦沦的游龙子,新近已将“上玄谒谛神功”练达九成。他很想试试究竟有
多大威力,毫不放松,寒着俊脸,道:“事实胜于雄辩,前辈难道不屑出手?”
  说罢,跨入厅中渊停狱峙般站立,大有英雄气概。武媚娘一声娇呼:“沦哥,人都逃了,
你还争这些闲气干吗?”
  莲步轻移,便要上前来拉他。
  化装史锦沦的游龙子一抖锦袍袍袖道:“这些事,女人是不懂的。”仍然微笑站着动也
不动,生象他真有这份把握。
  这一来,连宇内四霸的信心,也被他倔强的态度动摇了。
  总督武丕显坐在虎皮太师椅上拈须微笑,也以这英雄般的少年为荣,咳嗽一声说道:
“这样吧,反正咱们都是自己人,为了证实长耳酒鬼杀人逃逸,是被外人侵入或系自行解穴,
获得结论起见,小婿既是自愿受苦,四位不妨以同样手法轻重点之,如其不能解开时,再请
诸位出手解开穴道如何?”
  宇内四霸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便由摘星手索叙五出手,—连在化装史锦沦的游龙子身
上,点了四处穴道。
  众人只见少年一声呻吟,跌坐地上,面上隐隐现出汗珠。
  武媚娘自是心痛,只差没有流泪,忙走上前去,摸出毛巾,准备替他擦汗水。化装史锦
沦的游龙子义苦于不能说话。见状大恐,因为这一来,他脸上所涂药物,便将失去,而原形
毕露,心说:“完了!这一下弄巧反拙。”幸亏黑肠军师心细,看出少年惊恐之状,只道是
他在运劲解穴,不能遭遇外来干扰,忙奔上去道:“姑娘,你是怎么着?人家正在运功,你
要他走火入魔,成一个残废丈夫么?”
  武媚娘方始把罗巾揣起,游龙子不由吐了—口长气,心说:“好险!”
  经过这事后,武总督命众人闪开,—律不得干扰。
  化装史锦沦的游龙子,这才放心大胆,按照人皮宝衣上自行解穴法门,向摘星手所点四
处穴道,引导玄功不断冲去。
  顿饭功夫,他的穴道,便已——解去。
  朗笑一声,站立起来,拱手说道:“好厉害的斩脉截穴手法。”
  他虽然穴道自行运功解去,脸上却现出一片苍白之色,众人都知道他耗去真力太多之故。
  武总督忙吩咐爱女将女婿扶入静室,运功调摄,不得打扰,他心中也暗自高兴招赘了这
么一位武功高深的女婿,厅中诸人,更不惊叹新姑爷的武功与人才。
  而武媚娘呢,却娇声:“沦哥!你这是何故!”
  说罢,便扶着化装史锦沦的游龙子出厅而去。

  …………………………………………………………………




第六十九章
使反间 四霸离督府
运奇谋 皇后揭阴谋 

  武媚娘扶着面色苍白的新婚丈夫,去静室调养,临行前狠狠地盯了四个老人一眼,方始
离开大厅。
  她这一眼,当然是嗔怪这批老家伙太不知趣。
  宇内四霸,本来就是草莽豪桀,我行我素,—生暗呜叱咤,受不得半分委屈。
  加以蛇叟陆游,适才不该把话说得太满,如今,化装史锦沦的游龙子,既在众目睽睽之
下,以—种绝世神功,当场震开被点穴道,四霸在极端惊骇之余,试问还有何颜在北京呆下
去。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对自己的武功失去信心,黯然叹息—声,从坐位上站起来,由摘星手
索叙五代表着向总督大人拱手为礼道:“咱们埋首深山,得大人宠召,正以托附骥尾,共谋
霸业,并雪苍穹三仙昔年锉败之耻为荣。”
  他语此一顿之后,苦笑道:“大人虽是求贤若渴,其如咱们学艺不精,辜负大人一片厚
望,致使到手的长耳酒鬼又复逸去……”
  总督武丕显摇手阻止道:“四友不必再提,反正人已逃逸,追究亦无用处。”摘星手索
叙五道:“常言道:‘宰相肚内可撑船。’大人虽是胸襟博大,但归结起来,咱们得负责大
部份责任——”
  黑肠军师辛敬安乾笑—声,插言道:“这只能怪学生对武功是门外汉,是以不虞该人犯
会自行运功解穴逃走,而使三姨太惨死,小红被俘。”
  言下之意,是说自己如非过信四霸点穴,也不会有此失,三言两语便把过失全推卸给宇
内四霸。
  武总督见双方互相诿过,岂容在今天举事的日子里,内部发生摩擦,他不愧是—代枭雄
之材,哈哈笑道:“宇内四友和辛军师都不必引咎自责,史要咱们大事告成,料想—个长耳
洒仙,济得甚事,迟早都是咱们瓮中之鳖而已!”
  黑肠军师辛敬安倒是服从得紧,一句不吭,但宇内四霸中的蛇叟陆游,数他最是暴燥而
又气量狭小,说什么也不肯留下,且道:“大人的美意,老朽们是心领了!非是咱们坚欲求
去,实则老朽们留下,文不能运筹帷幄及得辛军师,武不能技冠群伦,与史少侠媲美。褴芋
充数,徒贻恋栈之讥。”
  说罢,四人扬长走出大厅离府而去。
  长川秀士诸葛青,正欲追去,黑肠军师辛敬安喝止道:“四友去意已坚,留下徙招不快!
诸位还是赶快各按预定事务去准备吧!”
  厅中立即人影纷纷朝外走去,刹那之间,仅剩下辛军师和武总督两人。
  武丕显向辛敬安嘱咐几句,便自走了,由辛军师召来管家将死者掩埋,“翠云阁”拨给
新姑爷居住。
  他自己却调兵遣将,为晚间的图谋作一切的安排,并与一批奸臣们频频接触。
  那美丽的梦想,把这位野心家头脑冲昏了,竟没有作失败的打算。
  因为,满朝文武谁也不是他的对手,那八旗御营军,简直不堪一击,他要在今宵子时正
位,黄袍加身,改国号曰‘天’。从此,他武丕显便是大天朝的开国之君。
  于是,他又想到应该册立谁人为后?在他的姬妾之中,本来以阮香兰最为得宠,不幸她
却在举事前夕玉殒香消。竟这般红颜薄命,想来想去,他忽然想起黑贝勒裕荣王爷,有一个
独生爱女,虽是不施脂粉,经常作男孩子打扮,但若换女装,必然是北京城第一美人,他决
心娶她为后。惟一遗憾,便是他那宝贝儿子花花公子武斌,太不争气了,在如此大事中,他
竟跟平日一样,跟女人们鬼混去了,一点也不替他分忧,何况他鼻子被削,双耳近又宣告分
家,这样怎能册立为东宫太子?
  他叹息一声:“算了吧!”
  接着,他又想到女儿媚娘,媚娘倒是可人的,而女婿史锦沦更是一表人材,武功出众,
往昔又曾领袖过大内侍卫。
  心说:“女婿可当半子,我何不效法尧帝,异日归天之后,将天下传给他,让后世歌功
颁德。”
  他在一阵胡思乱想之后,回到房里,将很早以前就秘密装妥的九龙捧日大黄袍,穿在身
上,戴上皇冠,对镜一照,果然显得自己较弘历更为威风。
  于是,他又在黄袍外面,加上一件紫蟒,再卸去皇冠,小心地放在特制的匣子里,他这
是预备即帝位时用的。
  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响,心头一紧张,那匣子没有放稳,便掉下地来,把皇冠上那粒
明珠震掉了,顿时感到预兆不祥。
  正当他慌忙而狠狈地,弯腰去拾那粒从皇冠上掉下的明珠之际,黑肠军师辛敬安,一攀
帘幔,象幽灵般走了进来,武总督甚是不悦,心说:“你这般鬼鬼祟祟干什么。赶明儿接位
之后,首先就斩了你这只老狐狸。”
  他心中虽是在想,但却背向着黑肠军师,平静地问道:“辛军师,有事么?”
  黑肠军师辛敬安道:“禀大人,现已初更,一切安排就绪,只等大人移驾入宫。”
  武总督说“哦”了一声说道:“时间真的到了,我以为还早呢?”
  他蓦地觉得自己的生命异常重要起来,必须有一个武功深湛的心腹,随侍身边,因此想
到女婿史锦沦了。
  化装史锦沦的游龙子,名虽在静室运功调养,其实,他曾经秘密外出,与黑贝勒裕荣王
爷,以及苍穹三仙有过接触,知道一切布置均颇为理想,而且这时,丐帮帮主小铜神和黑妙
手长老,也都来了北京,尤其调集了一千多名叫化,在紫禁城附近埋伏,这可阻过一阵九门
提督的兵马,遂放心地仍然回到那间秘室,真是神鬼不知。
  可是,他虽回归静室,却仍然不肯开门出去。
  原来,新娘子武媚娘端了一把椅子倚门而坐,他要是出去,就难免要被纠缠,因而打定
主意乾耗。
  他算定奸贼武总督不久就会派人来请,是以一点不慌。
  果然才一入夜,总督武丕显身边的仆人便来请新姑爷了!
  武媚娘阻止道:“且慢,让我敲门看他行功完毕也未?”
  遂拔下风头金钗,在静室门上,连敲三个。
  那仆厮心想:“如此细微的声音,屋中人如何能够听得到?……”
  意念未落,却见房门咿呀一声拉了开来,问道:“谁?”
  新娘武媚娘道:“沦哥。是我呀!”
  说话间,化装史锦沦的游龙子已探出头来。
  武媚娘扑了过去,投入怀中,娇声问道:“沦哥,你精神恢复了么?”
  “恢复了!”化装史锦沦的游龙子道:“这宇内四霸的斩穴截脉手法,果真厉害无比,
竟足足花费了我三个时辰。媚娘,晚上我会报答你的。”
  武媚娘闻言,不由心花朵朵开放?觉得这半天的枯守,已获代价,但却娇嗔道:“不来啦!
你这—养好精神,晚上我可吃不消,你不想想,昨儿晚上,差点要了奴家的命!……”
  提起昨晚,化装史锦沦的游龙子不由叹息一声。
  武媚娘自是听得奇怪起来,问道:“沦哥,好端端的,为什么叹起气来——”
  她说到这里,轻咬着夫婿耳朵道:“亲爱的,我早就知道啦!”
  化装史锦沦的游龙子霍然大惊,心想:“莫非这妞儿已穿了我的秘密,那可不妙!”他
这时惟有杀以灭口一途。
  但他为人一向机警,沉着,面上仍丝毫不露声色,悄声笑问:“媚娘,你知道什么?”
  武媚娘瞟了他一个媚眼,道:“你当我是傻子……”
  化装史锦沦的游龙子,星眸内已掠过一缕杀机,正要动手,媚娘娇媚的声音又在耳边轻
轻响起:“……我早就听说你是—个花业老手……”
  话声未落,化装史锦沦的游龙子,忍不住一阵哈哈狂笑道:“我的小宝贝,原来你说的
是这个。唉……”
  他说这话时,忽发现那仆人仍笔挺站立在那里候他覆命。他心中虽想,向这仇人之女调
侃—番,但却不好出口,是以刹住话锋住口不言。
  不料武媚娘倏地从香囊内,摸出一叠画片,为数怕不止二十余张之多,向他而前一幌:
“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你们男人呀,就喜欢这个调调儿……”
  化装史锦沦的游龙子,不由好奇心起,掌影一翻,一把夺了过来,在灯光之下一看,顿
时面红耳赤。
  原来那二十余张全是彩色的春宫画片,每张都是男女两性在发生性关系时,所采取的动
作和姿式。
  他一连看了数张,简直不堪入目,心想:“难怪这一家人,如斯淫乱!”他本来对于昨
夕黑水魔尊乱伦一事,替媚娘难过,现在连这一丝同情心,也化归无何有之乡,哈哈笑道:
“妙极!妙极……”
  武媚娘得意非凡,认为今番遇上了志同道合的对手,她这时已无羞耻之心,低声说道:
“沦哥,祝你今宵早些归来,小妹会与你衷心合作的,看我会与你过去的情人逊色多少!”
  说时,—双水汪汪的眸子凝注于他面上。
  他这时心中有一种厌恶,和幸灾乐祸的感觉,忖道:“武氏父子淫人妻女,而今妻女淫
人,大道好还,报施不爽。”不禁发出—阵朗朗笑声。
  武媚娘还真以为他乐昏了,一粉拳擂在夫婿的胸脯上道:“别得意太早,合不合作,还
得瞧我当时的情绪呢?”
  化装史锦沦的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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