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三国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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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三国策- 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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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宽广的会场上,大清早就被挤得水泄不通,负责维持治安的是新上任的金陵校尉雷绪,他正忙着张罗着手下兵卒把守各个关口。
  人群中,一对青年男女很不起眼的站着,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周围,一边在窃窃私语着什么,他们正是高宠与陆缇两个。
  倏然听到秧歌节的消息,勾起的是高宠对童年记忆中的模糊回忆,而与他有着同样憧憬的是陆缇,吴郡的山,吴郡的水,孕肓的是同一方的人。
  “少冲,我们这偷偷的出来不好吧,待会儿是不是找个人回府向公主去报了信!”陆缇穿着一身粉红色的衣裳,顾盼之间神采飞扬,惹得一干年轻男子眼直直的看着。
  “嘘——,轻点声,我们这个样子象不象一对新婚的年轻夫妇去踏春赶早。”高宠骄傲的挽上陆缇的纤纤细腰,示威似的朝众人扫视着,边说边笑道。
  “不理你了!没个正紧的。”陆缇嗔了一口,腰肢轻摆,带起一抹风韵。
  待至巳时,祭祀大典首先开始,许靖捧着一卷书册在台上念得振振有词,十分的投入,而下面的人除了最前面的几个垂垂老翁,大多数人都听不懂许靖在说什么,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反正来的目的一是看秧歌会;二是瞧个热闹。
  “朝登凉台上,夕宿兰池里,乘月采芙蓉,夜夜得莲子。宿昔不梳头,丝发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这一首载自汉乐府的吴谣一直被争相传唱,软语吴音声声入耳,曼妙轻婉的歌声飘散开来,透着一种无比幸福的滋味。
  不知不觉间,高宠与陆缇已被人潮挤到了龙藏浦(今秦淮河)边,青青嫩草,发芽于堤岸边,河中央有几只野子不畏乍暖还寒的河水,在水流中“喳喳”欢叫。
  面对这如画的美景,画中的美人,沉醉于温柔乡中的高宠不由的放松了战场上时刻崩紧的心神。
  这一刻,他却不知有一双眼睛紧盯着他,而危险也随之在最放松的时候降临。
  “小贼授死!”突然间,一个清脆的叫声从高宠耳边响起。
  随即,凌厉的夹带着尖锐劲风的利器直刺背后。
  高宠急转着看去。却见一柄明晃晃的短匕已进抵身前,有心闪过,却不料左侧有陆缇在伴,右侧是拥挤不动的人流,后面则是河水,若是向前移动,则无异于自动送上刃口。
  这刺客想是算准了方位,这才一击出手,让高宠躲无可躲。
  “嘶——!” 匕身贴着高宠的左胸刺入,将衣襟悉数撕裂,渗出的鲜血染在纯白的衣衫上,化作一点一点妖红的梅花图案。
  “什么人?”强烈的剧痛袭来,让高宠陡然精神一振,他一把将陆缇推开,伸右手死死的夹住刺入肌体的短匕。
  “杀你的人。”持剑的手在微微颤抖,刺客正试图用力回抽兵刃。
  高宠的目光顺着这只手看去,只见行刺之人是一名傲艳寒霜的少女,眉若横黛,娇容清绝,剑身上泛起的寒意把她的脸容映得更白,她自己也像受不住剑气的森寒,微微颤抖起来,肤色起了一种令人疼的白皙。
  见高宠比拼力道无果,这少女迅速弃了兵刃,抬手从身后的皂囊内又取出一柄短剑,手腕挥动挽起一簇剑花,直袭高宠面门。
  高宠闷哼一声,滑步闪动,却不想这少女狡猾得紧,一个反身竟向怔在高宠身旁的陆缇袭刺一剑,高宠见陆缇涉险,爱乌及乌,慌神之下连忙挡在陆缇身前,那利剑划过左臂,比之刚才的伤口更甚,顿时鲜血奔涌。
  “少冲,你怎么了?”陆缇急急道。
  高宠铁青着脸,直直的站在当地,他正用一股气让自己强行的撑住,他道:“再问一遍,你是什么人?”
  那少女见一刺得手,大笑道:“大哥,我终于为你报仇了。”
  正当少女得意之际,高宠大喝一声,猛然拔出插在前胸处的短匕,持在手中朝着少女扑了过去,这一下反守为攻完全出乎对方的意料,少女仓促之下只能用剑格挡,只听得“铿——”一声响,少女手中短剑被震飞出老远,落入到人流之中,顿掠起一阵慌乱。
  “不得了了,杀人了!”惊惶的百姓发了疯似的四散奔逃,老弱妇孺不及躲闪的,尽被踩踏于地,一时间惨叫声连连。
  “这些无辜受死的百姓,都是因为你一个人之故而死伤,高宠,你可听清楚了!”少女用皓齿咬着发丝,眼神中更带着一丝俏煞冷傲。
  高宠听罢,怒笑道:“你是刺客,召致混乱,破坏歌会的是你,不是我。”
  少女冷冷一笑道:“哼,反正你也活不久了,也让你死个明白,本姑娘乃孙策之妹孙尚香,孙家的子孙个个都是豪杰男儿,就是女子也是巾帼齐眉,方才那两把利刃,一名青冥,一曰百里,乃家兄所铸六剑之二,如今剑上都已粹上我孙家独门剧毒,你就等死吧!”
  说罢,飘然而起,几个起落,便隐入奔逃的人群之中,失了踪迹。
  高宠待要追赶,却觉胸口一阵发麻,更有丝丝清凉袭来,这一种舒畅并不是伤口原本应该有的疼痛,孙尚香说剑身上有毒,看来并不是妄语。
    第三卷 荆楚情 第一百四十三章 农渔并举
     更新时间:2008…11…6 16:04:28 本章字数:4254
  “什么,宠帅遇刺了!”雷绪刚刚坐稳了的屁股一下象被火烧了似的,跳了起来。
  作为负责扬州政治中心——金陵治安的最高军事官员,雷绪肩上的担子不轻,而这秧歌节从四面八方涌来的人流太多,要在其中找出异己分子,实在难度很大。
  在再三酬量之下,雷绪集中有限的人力重点对正值壮年的男子重点盘查,却不想还是出了仳漏——他没有想到刺客竟是一个女子。
  “全城搜捕,不得放走一个可疑人物!”雷绪一面怒吼着,一面急急的朝出事的地点跑去。
  孙尚香所说的剑身上有毒看来不假,高宠眼前渐渐已是一片模糊,身躯摇摇欲坠,朦胧中他只看到陆缇的一张如带雨海棠般的俏脸,在那双关切的眼睛里,有晶莹的泪水涌出。
  “我没事——。”高宠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
  “少冲,你莫说话,快把这玉瓶里的续命药丸先服下去。”不关则已,事关则乱,心神激荡的陆缇纤手颤抖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
  可是,就这一两句话的当口,高宠的嘴唇已泛起紫黑色来,毒气开始向心脏入侵,他的双脚已再也支持不住。
  陆缇的力气根本无法扶住高宠沉重的身躯,她只能勉强的将高宠的头靠在自己的膝盖上,然后倒出药丸,但此时,高宠已是双唇紧闭,昏迷了过去。
  陆缇情急之下,这一时也顾不得羞涩,遂用樱唇含了药丸,凑在高宠的嘴边,一口吻了下去,这一吻轻轻柔柔,长长久久,陆缇的俏舌轻启蓬门,将药丸一点一点的渡入高宠口中。
  陆缇生性缅腆,平日里说笑畅怀多半是高宠主动的居多,这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与高宠相吻,尽管事急从权,但也把她一张俏脸羞得通红。
  雷绪赶到的时候,适好看到陆缇与高宠长吻的镜头,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是汉武推行儒学以来夫妻间奉行的一条宗旨,即便是再相爱的男女,要亲热的话也会留待无人看到的深闺之中,象陆缇高宠这般公然亲热虽是救急,但也适适挑战了一下沿袭百余年的习俗。
  生生死死,不离不弃,执子之手,与子携老,在陆缇这一刻的心里,只要能救活高宠,便是有再大委屈她也能承受。
  四下里,先行赶到的早有兵卒已将整个会场封锁了起来,以防再有刺客行凶。
  “夫人,宠帅怎么样了?”雷绪搓着手,瞧这情景,问也不是,不问又心急,最后见陆缇抬头方问道。
  “宠帅中毒了,将军快带着到医馆去,迟了恐怕就来不及了。”陆缇眼神凄婉,一缕青丝遮在眼前,此时她已没有撩弄它的心情。
  “来人,快送宠帅去医馆!其余人随我去搜捕刺客。”雷绪大声喝令道。
  医馆内,华佗来来回回的忙碌个不停,全然不顾身后数十双眼巴巴的眼睛,床榻上,高宠双目紧闭,淡青色的脸庞上显现出的一笼看不透的雾色。
  圣手神医——华佗现在成了救活高宠所有的希望,好半天,华佗才收了手,然后面色凝重的回身过来。
  “元化,这宠帅的毒伤没事吧!”鲁肃紧张的问道。
  “怎没有事,毒发攻心,侵入五脏,能够半死不活就已是万幸了。”华佗头也不抬的回道,语气里还带着一丝气恼。
  “宠帅——!”华佗这一句话方出,众人皆惊变失声。
  “不过,在我华佗手中,再怎么厉害的毒都有解法的。”华佗骄傲的说道,浑然不理会众人脸上一惊一喜的表情。
  侍在床前的慕沙起身问道:“先生是说,少冲这毒还有得救?”
  华佗见是慕沙问话,神情一肃,道:“幸亏陆夫人救得及时,才保住了一线心脉,现在我已用针灸之法将宠帅身上的穴道封死,只要能按时服药,并认真加以调养,差不多大半年时间就可痊愈了。”
  “大半年?”慕沙问道。
  华佗点了点头,道:“这还是最乐观的估算,要是其间有什么变故,这痊愈的过程就还得延长——。”
  春播秋收,又是一年最忙碌的时候,江东的百姓纷纷开始张罗着为耕种的田地洒下种子,这是他们一年的希望。
  为促进粮食生产,在鲁肃的主持下,高宠治下的扬州七郡(九江、庐江、吴、会稽、豫章、丹杨、庐陵)和江夏郡、荆南四郡都颁布了保障农时、与民生息、轻徭薄赋的三项措施,同时,鲁肃还将首先官牛六四、私牛五五分成的屯田政策作了一些改动,规定凡家中有壮男参加过疏浚河道的,分成比例可调整为官四私六,各郡驻守的兵卒除常备军外,纷纷以军屯的形式就地垦荒开种,这一系列举措的施行,极大的调动了民众的生产积极性。
  农,固土之本也,具体负责农业事务的是司农从事仓慈,他这些天忙得不亦乐乎,刚刚从冬日里整修河道的繁忙中解脱出来,歇了没有一个月,春播就开始了,今年江东田亩开垦的范围大大超过了往年,随着南迁流民的不断涌入,北至淮水,南至岭东,安置的民屯数量也在迅速的扩展,而相应的,仓慈负责的这一块事务比豫章时要复杂得多。
  幸好,现在仓慈手下除了司农监的人手外,各郡都还设有专门负责农务的官员,种子的挑选、田亩的丈量以及农具的使用上,都有专人在分工负责。
  这一日,仓慈兴冲冲的来到州牧府中,求见刚刚有所恢复的高宠。这一次毒伤让高宠元气大伤,尽管毒已差不多去尽,但这一次躺倒诱发了出征荆州积攒下来的疲乏,使得他的身体恢复得很不理想。
  “仓大人,有什么要紧的事直接禀报鲁大人就可以了,宠帅的身体还没有好利索。”慕沙在正厅拦住了仓慈,她不想在这个时候有什么事引起高宠病情的反复。
  仓慈笑答道:“夫人,这件事我和鲁相说过了,他要我尽快来报与宠帅知道。”
  “噢,是好事情吗?”
  “不错,是一件关系到江东百姓将来生计的大事。”仓慈应道。
  后院,高宠已经能够起床作些简单的活动,此时他正按着华佗所授的一套“五禽戏”动作,模仿虎扑、熊伏、鹿伸、猿跳、鸟翔的姿态,锻炼四肢筋骨,让五脏六腑得到全面的调息,以使整个身体达到“天人合一”的境地。
  得知仓慈求见,高宠收了动作,调息完毕,将仓慈让进书房。
  仓慈躬身道:“宠帅,有一个好消息,司农监的工匠发明了一种新的犁作翻耕工具,名叫踏犁,这一种犁比原先的直辕犁相比,能直接用耕者的脚来犁出沟垄,而不必再借助于耕牛的力量。”
  “这么说,耕垄可以不用借助牲蓄了。”高宠问道。
  仓慈点头道:“为慎重起见,我已在丹杨郡的曲阿等地试过,只要耕田的人有相当的劲力,用这种踏犁出的沟垄既直又深,很是适合种子的成活。”
  高宠一听,大喜道:“孝仁辛苦了,这事报与子敬了吗?”
  仓慈笑道:“正是鲁相让我来告知宠帅的,鲁相已命我让工匠在四月底前大量赶制这一种新式犁具,以期尽快投入使用。”
  高宠喜道:“我江东的土地多丘陵,少平坡,用直辕犁就必须要有耕牛,这直接影响了开垦荒田的数目,这次研制出来的踏犁正是解决了这个难题,嗯,要是能研制出一种犁具可以让耕者更省力气,到时也许妇女就可以代替男子来耕种了。”
  “宠帅的想法或许有办法实现,我好象听监中的工匠提及过这一种设想!”仓慈目光一动,似是想到了什么,道。
  “我也只是随便一说,孝仁倒当真了!”高宠笑道。
  仓慈告退之后,高宠的精神格外的好,四年来,这是他第一次安安静静的沉下心来关注民生大计,粮食是稳固的柱石,军无粮不稳,民无粮心慌,要想巩固江东的基业,首先就要让百姓能吃饱肚子。
  以前,受制于孙策的骚扰和重压,但凡屯田获得的一点粮草,都首先无例外的运送到军队应付战争,现在,孙家的势力已退出了江东,荆州的战事也基本稳固,高宠的当务之急是要先改善治下相对落后的经济基础。
  “按现在的天时条件,稻谷的种植还只能做到一年一熟,如果能有一年两熟的稻谷就好了!那样的话,百姓的温饱就完全有保障了。”高宠喃喃自语道,他的脑子里猛然闪出这个念头,转尔又摇了摇头,从三、四月间至九月底,整个就是水稻的生长期,而其余时间因为天气寒冷,根本不适合作物生长。
  建安五年四月十日,受到仓慈发明踏犁消息启发,高宠待身体稍有恢复刚能出门行走,就赶到司农监去观摩农具的研制工作,与此同时,担任钱唐令的卫旌也向高宠提出了另外一个让百姓裹腹的办法。
  “宠帅,卫旌的办法着实可行,江东湖泊众多,河流纵横,自古百姓饭稻羹鱼,以渔猎山伐为业,果蓏赢蛤,食物常足。如果能以政令形式确定以鱼充赋,则既可让百姓有更多的时间放到农时上,又可让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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