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头傻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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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头傻小子-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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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来人方才那声大笑和说的话来判断,来人的年龄也在四十岁以上。 
  来人走至郭晓涵身边,即以手中铁拐在他的身上乱捣一气,虽然意在搜索,但已不太经心。 
  因为—— 
  来人已断定击毙“金锥银弹”郭渭滨的人,已经将他们搜过了,这时只是下意识的胡乱捣几下泄恨而已。 
  郭晓涵被铁拐捣得痛人心肝,只得咬牙苦挨,但是他心中却暗暗发誓,将来定要讨回这笔血债。 
  蓦地—— 
  来人的铁拐一顿。 
  接着—— 
  暴声喝道:“什么人?” 
  喝声把古墓震得发颤。 
  暴声喝问中,人影一闪,身形顿时不见。 
  郭晓涵被这突如其来的震耳大喝。惊得浑身一倾,顿时忘了自己假装穴道被制,急忙翻身坐起,举目一看。 
  只见床侧隧道中,两道黑影,一前一后,正在风驰电掣追逐中。 
  郭晓涵知道前面的人即是掌毙父亲,用手搜摸自己的那人。 
  手持铁拐的那人,再度一声大喝:“朋友,不留下那东西想走吗?” 
  大喝声中,抡拐就向那人打去。 
  只见—— 
  前面那人一声不吭,飞奔中身形一侧,右手突然一扬—— 
  一道亮光,疾如脱箭,直向持拐那人射至。 
  持拐那人哈哈一笑,铁拐一横,当的一声闪出几点火花,在漆黑的隧道中,看得格外分明。 
  紧接着。 
  传来一阵清脆的“格啦啦”的暗器滚地声,两道追逐的高大人影,随之一闪而逝。 
  郭晓涵突然跃起,但觉浑身酸痛,他决心忍痛追出去,也许藉着自己地形熟悉,可以看到杀父仇人的真面目。 
  心念已毕。 
  正待举步,坟外隐约传来持拐的怒极喝骂道:“狗娘养的,得到便宜想独吞吗?没那么简单,你就是上天入地,老子也要追到你!” 
  郭晓涵一听,知道两人都走远了。 
  回头看倒卧血泊中的父亲,又忍不住跪在地上抚尸大哭起来: 
  “爹……你知道涵儿回来了吗……你知道涵儿已经完成的心愿,将小锦盒交给横波姑姑了吗?……” 
  郭晓涵越哭越伤心,简直不想活了。 
  他的确想到死,他要和父亲母亲死在一起,但一想到血海深仇,又觉得既然有死的决心,何不以必死之心找那个高鼻子的人报仇呢? 
  于是—— 
  他流泪望着父亲满面血液的遗容,默默祈祷,希望父亲在天之灵,保佑他早日手刃仇人。 
  此时—— 
  夜已三更,坟外响着间歇的雨声和劲疾的风声。 
  郭晓涵一人躲在荒坟内,伴着一盏如豆油灯,在昏沉暗淡的灯光中,为父亲擦试着灰白脸上的血渍。 
  他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原本黑白分明的眸子,业已布满了血丝。 
  猫头鹰凄厉骇人的叫声又响了起来。 
  但是—— 
  他已不觉得害怕,因为唯一想到的就是如何早日手刃亲仇。 
    
         ★        ★        ★ 
    
  夜更深了。 
  风愈大了。 
  雨仍在间歇的下着。 
  郭晓涵悲痛的流着泪,细心的轻拭着父亲灰白的面孔上的血渍。 
  突然一声凄厉惊心的长啸,竟由坟外划空而至。 
  啸空怪诞,入耳心惊。 
  尤其处身荒林古墓中的郭晓涵,在昏暗的灯光下,伴着惨遭掌毙的父亲,更增加了几分恐怖。 
  但是郭晓涵神情木然,似乎毫无所闻。 
  这时他的内心非常悲痛,因为他不知道如何才能让父亲那双怒目暴睁的眼睛阖上。 
  怪啸渐渐近了,啸声中充满了焦急和忿怒。 
  郭晓涵依然不为所动,仍不停的抚着父亲圆睁的眼睛。 
  怪啸震耳,令人惊心,来人似乎已到了坟外。 
  郭晓涵心中一动,这次他决心要看看来人的真面目,他非常不解,为何这些年从无一人前来,而今夜却都纷纷的赶到了。 
  还有—— 
  持拐人说的那东西究竟是什么? 
  啸声戛然停止。 
  接着—— 
  飘来一阵衣袂破风之声。 
  郭晓涵心头一震,觉得这人来的好快,根据他的卓越轻功判断,来人必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 
  心念未毕,破风之声听得更真切了。 
  郭晓涵暗吃一惊,觉得来的人轻功精湛,而且对墓坟的地形也甚熟悉。 
  于是慌忙起身,游目一看,觉得只有高大石案后面可以暂时藏身,因而毫未思索,立即躲了进去。 
  就在他躲进石案与墙壁间的空隙内的同时,人影一闪,风声飒然,灯光微晃中,飞身进来一人,身形丝毫未停,直扑向父亲的睡床前。 
  郭晓涵心情紧张,双手渗汗,强抑着心中的怒火和狂跳,在石案的裂缝中悄悄露出一只眼睛…… 
  只见—— 
  那人身穿黑袍,徒手未带兵刃,头发全灰,直披肩后,由于那人面对睡床,看不清他的面目。 
  但见那人慌乱的翻动着父亲的被褥和枕头,断定那人这时的心境,必定正充满了忿怒、焦急、和不安。 
  接着那人将被褥忿怒的一一抛在地下,又仓慌的用手去摸索着床下…… 
  郭晓涵心中一动,觉得这人也许就是刚才乘他晕厥之时,点了他的穴道,而又搜索他全身的那个人。 
  继而一想。 
  这人进得坟来,看也不看父亲的尸体一眼,迳自奔至床前翻动父亲的床褥,可见他在暗下毒手之后,还没搜索室内。 
  也许他正待搜索之际,自己正好从外面匆匆回来,他立即隐身暗处,乘自己悲痛晕厥,再来搜索。 
  当然,他戟指点了他郭晓涵“黑憩空”的原因,是怕在他搜索之际,自己苏醒过来。 
  看他充满忿怒的表情,必是那断腿持拐的人追了一阵,心中仍在怨恨…… 
  郭晓涵愈想愈觉得不错,这人正是击毙父亲的凶手。 
  因而怒而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立即力资双臂,准备如法炮制,背后偷袭。 
  可是—— 
  黑袍那人突的转过身来。 
  郭晓涵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只觉心脉狂跳,呼息急促,加之强抑激动的情绪,几有窒息之感。 
  只见那人满脸青疤,两颗獠牙,一双独眼圆如铜铃,炯炯如灯,好不骇人。 
  右边瞎眼盖着一双黑皮眼罩,加上一字浓眉,愈显得狰狞可怖。 
  那人转过身来以后,独眼锐利的搜寻着室内每个可疑的角落,神色焦急,额角上已渗出了汗水。 
  郭晓涵大气儿也不敢喘了,生怕独眼人发现他的藏身位置,他不是怕死,而是死了如何为父亲报仇! 
  黑袍独眼人怨毒的看了全室一遍,接着恨恨的说:“怪,那东西究竟隐藏在何处呢?……” 
  郭晓涵一听声音,顿时又迷惑了,他听得出此人的声音与搜摸他身体的那个人声音迥然不同,沙哑中挟带着低沉。 
  同时—— 
  他发觉这独眼人的身躯也不如那人生得魁梧,而且又似乎穿着短衣。 
  郭晓涵紧蹩着眉头,双目盯着那独眼人,心中不由迷惑的问自己——这个独眼人是谁呢?难道父亲是死在他的手里? 
  心念未毕。 
  只见独眼人忿怒的飞起一脚,将就近的一只瓷凳踢飞起来。 
  哗啦一声大响,瓷凳已撞在墙壁上。顿时瓷片横飞,隧道中响着嗡嗡的回声。 
  接着,黑袍独眼人急步走了过去,在一堆碎瓷中用脚一阵拨动,希望那里面有他要找的东西。 
  独眼人失望了,又满脸怨毒的去看顶上的几个通风孔,他的獠牙咬得格格直响,愈发显得怕人。 
  郭晓涵在石缝中看到他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打心眼儿里直冒凉气,惊得都不敢呼吸了。 
  片刻—— 
  那人肩头一动,独眼一亮,丑恶的脸上立即掠过一丝喜色,身形一动,飞身纵至石案跟前。 
  郭晓涵这一惊非同小可,一颗心猛然提到了腔口。 
  所幸石案高大,与墙壁间的空隙窄小,加之那人身形未停,伸手拿起案上的“精金刚柔锥”又飘回原地。 
  郭晓涵略一定作,忙由石缝中再看,只见独眼人正用父亲成名的“金锥”搜索着顶上的四个通风孔! 
  但是独眼人又失望了,因为四个通风孔内一无所有,他紧紧握着金光闪闪的“金锥,脸色变得更难看怕人了。 
  蓦地—— 
  独眼人怒喝道:“气死我也!” 
  “也”字方一出口,手中无坚不摧的“金锭”已泄忿的猛力掷出。 
  “嘟”的一声,“金锥”已直透墙壁。 
  就在金锥贯穿墙壁的同对,一声凄厉惊心的刺耳悲嚎,竟由隔室中响起。郭晓涵浑身一颤,险些惊叫起来,作梦也没有想到,他的卧室里竟隐藏着人。 
  再看独眼人,也惊得一楞,丑脸大变,身形一闪,飞身纵进隔壁石室中。 
  接着—— 
  就听独眼人震惊低呼道:“啊!是你?” 
  稍顷,又响起一阵衣袂破风之声,直向坟外奔去。 
  郭晓涵一定心神,不知那人是谁?是否已经死去。 
  他希望那人已经死去。 
  因为—— 
  他断定隐身在隔壁的那个人。一定听到他对父亲所祈祷的话——他已将小锦盒亲自交给了横波姑姑。 
  郭晓涵这时已断定这些人今夜前来、全都是为了那个小锦盒,只是那个小锦盒里藏的究竟是什么了令他百思不解。 
  独眼人的匆匆离去,令郭晓涵非常焦急,他不希望独眼人将那个人救走,那会给横波姑姑留下无穷的后患! 
  虽然—— 
  他们并不知道横渡姑姑的真正名字,如果他们耐心的打听,当不难查出横波姑姑的下落。 
  郭晓涵如此一想,顿时急出一身冷汗。 
  他觉得如果这些人是为了那个小锦盒的话,应该火速通知横波姑姑.让她知道父亲已经遇害,她和圆圆姐姐也应该特别小心防范才对。 
  继而一想,心中又宽畅了不少。 
  因为—— 
  独眼人如果将那人救走,也许会怀疑他希求的东西在那个人的身上。 
  郭晓涵对那声凄厉刺耳的惨嚎,心中仍有余悸。他不知道这座定坟的附近是否仍藏着有人。 
  心念之间. 
  他本能的转首向身后望去。 
  就在他头部刚刚转动的同时,忽然一团黑影,挟着一阵劲风袭来。 
  郭晓涵大吃一惊,不由脱口一声惊呼! 
  就听—— 
  “蓬”的一声,一件富有弹性的物体,已猛击在他的后脑上。 
  郭晓涵一阵天族地转,两眼发黑,金星飞舞,顿时晕了过去。 
  在他被击晕倒的那一刹那,模糊的看到身后那个人的一蓬如银白发。 
  他无法分辨那个人是老公公。抑或是老婆婆,总之他是一个年事很高的人,而且是个身材并不太高的人。 
  他并没有沉重跌倒的感觉,也许已被身后那人将他扶住放在地上。也许他已失去了知觉。 
  郭晓涵昏昏沉沉的倒在地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神志骤然一清,缓缓睁开了眼睛。 
    
         ★        ★        ★ 
    
  眼前一片昏沉沉的灯光,似乎还有一个黄色的身影! 
  郭晓涵感到眼皮子极重,看了一眼又无力的阖上了,他昏沉的脑海里,竭力在回想方才所发生的事情。 
  片刻——耳畔响起一个慈祥的声音,关切的向他:“孩子,你醒了吗?现在觉得怎样?” 
  郭晓涵这时恰好想起被击的情景,突然从地上跃起来,睁眼一看,正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于是—— 
  内心积压的怒火暴发了,大喝声中,功贯右臂,呼的一声,直击向那人的前胸。 
  事出突然,距离又近,老人再想躲闪,已经不及了。 
  就听—— 
  “蓬”的一声,郭晓涵的右拳,已着实击在老人的前胸上。 
  郭晓涵大吃一惊,一连倒了三步。 
  他击在老人前胸上的右拳。真如棉似絮,劲力全失。 
  而前面的老人毫不为意的笑了笑,依然亲切问他:“孩子,你是受了谁的委屈,在我的身上出气呀?” 
  边说边慈祥的笑了。 
  郭晓涵赶紧收敛紊乱的心神,暗中盘算,以他的动力和这个老人相比,不啻天壤之别,他暗暗警告自己,绝不可轻举妄动。同时。 
  他认为只有这个老人的功力,始能一掌击毙父亲。 
  他读了揉眼睛,怨毒的望着身前的老人。 
  只见他须发皆白,寿后如银,红润的面推上。闪射着祥和的光辉,一身黄袍。腰系丝带。显得超尘脱俗。 
  郭晓涵着后,觉得这个老人不像是恶人,心想,方才在自己后脑上击了一记的人又是谁? 
  他看了老人如银的白发,眼,心说:有些像。一定是他。 
  只是—— 
  他猜不透这个面目和善,心地险恶的老人,将自己一击晕厥之后,为何不急于离去,尚敢等待自己醒来、” 
  他的灵智忽然一动,顿时大悟,这老人不走的原因必是等着诘问他横波姑姑的下落。 
  于是—— 
  他暗哼一声,心说:你就是将我粉身碎骨,我也不会告诉你! 
  黄袍老人见郭晓涵目光闪动,神色数变。 
  久久不答他的问话,忍不住呵呵一笑,又关切的问他:“孩子,你是被何人击倒在地上的?” 
  郭晓涵满腹怒火,他认为这老人的表情愈慈祥,声音愈关切,心地也愈险恶,于是怒哼一声说:“我被何人击倒在地上,你自己明白!” 
  黄袍老人听得一楞,寿眉一蹙,茫然望着郭晓涵。 
  良久。 
  似有所悟的莞尔一笑,忙岔开话题,依然祥和的问:“孩子,郭渭滨可是你父亲?” 
  郭晓涵心中充满了仇恨,他决心对这个伪善老人毫不稍假词色。 
  于是—— 
  冷冷一笑,极轻蔑的说。“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哪!” 
  黄袍老人霜眉微蹙,郭晓涵如此蛮横无礼,似乎令他颇感意外。郭晓涵自知功力不如黄袍老人,但他深信对方绝不会一怒之下,将他击毙。 
  他认为黄袍老人为了想知道小锦盒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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