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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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主-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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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三仓皇了起来,矢口否认道:“没有,怎么会。”
  张容玮一言不发地盯着三三死看,眼里有种洞悉一切的澄明。三三只觉得无处遁形,慌慌张张站起来说:“你们坐坐,我出去透透气再来。”
  张容玮说:“我陪你一起去。”
  三三有点恼怒地道:“别,你还是在这陪尉迟燕吧,我去去就回了。”说完不等张容玮答应,拔腿就跑了。
  三三悄悄潜出大殿,穿过一片开满鲜花的花园,忽然看到前面有一幢宅子,外面一个守卫的人都没有。她信步走了进去,只见这是一间暗室,四壁都垂着厚重的帘幔,室内燃着巨烛,靠墙的角落放着一张铜镜,桌上零零碎碎地堆着胭脂水粉和各式各样女人的钗裙。三三想,这大概是艺人们化妆的后台,现在酒宴开始了,大家可能都到殿上伺候去了,所以这里空无一人。
  三三实在不想回去面对张容玮,见屋子中间还搁着一张床铺,索性走过去躺了下来,感觉十分舒适。可惜好景不长,她听到有人走了进来,起身一看,原来是尉迟燕。
  “你怎么来了?”三三问,担心尉迟燕出现,张容玮只怕也不远了。
  尉迟燕回答:“你刚走,王玮就坚持出来找你。我陪他走到花园,忽然看到前面好象是刘大人冲着这边来了,就甩开王玮直奔这里了,谁知道走进来却只看到你在这里。你一个人躺在这不闷吗?我们去找王玮吧。”
  三三说:“让我在这儿躺一会,待会再去找他吧,你如果嫌闷可以自去找刘大人,等宴席散了再来跟我们会合就行。”
  尉迟燕想了想道:“那好吧,我先去了,你也别忘记了时间。”说完转身离开了。
  三三看着她的背影,又一眼扫到铜镜旁搁着的衣服,忽然玩性大发,想跟阴魂不散的张容玮开个小小的玩笑。她主意一定,立刻飞快地从床上跳了起来,坐到铜镜前迅速抹上厚厚的脂粉和唇脂,又扒出一件和尉迟燕同种颜色的衣衫套上,然后找出一块黑纱,将头发罩住,让它们看上去就像被盘起来的样子。看着铜镜中自己模糊的影子,她自我感觉有七分像尉迟燕了,心想这还是天天扮王海杉扮得好啊,我现在几乎成易容高手了,我可真是个天才。收拾停当,她学着尉迟燕的样子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化妆室,站在走廊上四下张望,希望能立刻碰到张容玮检验一下易容的成果。
  说来也巧,正在这时候,张容玮碰巧走出了园子,在离她有十多步距离时远远地站住了。他方才是眼见尉迟燕冲这边来的,现在看着走廊上那个模模糊糊化着浓妆的影子,只当是尉迟燕无疑,扬声问:“你看到三三了吗?”三三憋住笑,把头摇成了拨郎鼓。张容玮叹了口气道:“那我再去别处找找。”转身离开了。
  三三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蒙过张容玮了,忍不住站在回廊上仰天大笑。忽然之间,有人从背后把她紧抱在怀中,附在她耳边轻声问:“燕子卿卿,你在笑什么呀?”
  那赫然是刘青台的声音,三三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被石化了。刘青台将她抱进房中,放在床上,随手把门扣上。此时房中的灯全部熄灭了,伸手不见五指,他们待了一会儿,还是看不清任何东西。三三有心想考验刘青台的忠贞,自始至终不说一句话,唯恐一开口就会给他听出真相,只是搂着他,不断吻他,跟他百般亲热。刘青台显然经不起考验,什么事情都水到渠成地发生了。他显出意犹未尽的样子,紧搂着她不愿放开。三三一肚子的气,怎么也平不下来,终于按捺不住躲在黑暗中无声地哭泣起来。刘青台无意中抹到她满脸的泪水,迟疑了一下放开了她。她连忙胡乱地抓起一大堆衣服逃掉了。
  三三躲进园中,在草木茂盛的地方将衣服理好,又走到假山石处掬了一把凉水将满脸的脂粉洗净,这才重新蹩回殿上。张容玮因找人一无所获,早已回到殿中,正百无聊奈地坐在那里看节目。见三三归位,张容玮有点不高兴地责问:“三三,你跑到哪里去了,这么精彩的节目也不看,皇上的苦心算是白费了。”三三低着头沉默不语。张容玮本想继续数落她,但看她一副无精打采、萎靡不振的样子,终于还是没忍心说出口。
  宴会接近尾声时,尉迟燕也失魂落魄地回来了。张容玮忍了半天,等到三人坐上马车才开口问她:“你找到刘青台了?”尉迟燕点头,忽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张容玮不耐烦地说:“你哭什么?我今天真倒了八辈子霉了,好心好意带你们来赴宴,你们一个一个都给我摆脸色看。”三三见尉迟燕哭得那么伤心,油然而生一种同命相怜的感觉,将尉迟燕搂在怀里柔声问:“怎么了燕子,不要急,慢慢说。我们是你的朋友,会帮你拿主意的。”张容玮眼见她俩凑那么近,忽然惊奇地发现了一件很奇 怪{炫;书;网的事:他居然一点也不吃尉迟燕的醋。相反,三三跟刘青台总是大吵大闹的,独处的机会也不多,他为什么总是觉得刘青台和三三之间不正常呢?他想,看来还是因为三三太像女孩子了。
  尉迟燕啜泣道:“刘大人——他……”哭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三三脸一沉:“他怎么了?虽然他是我的上司,但如果他欺负了你,我会为你做主的。”
  张容玮兴高采烈地道:“三三说得对,我们都会为你做主的,包括皇上在内。”
  尉迟燕回答:“你们不要为难刘大人了,就在刚刚——刚刚……”
  三三气急败坏地问:“刚刚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尉迟燕吓了一大跳,委曲地瞅着三三道:“三三,你怎么这么凶啊?”
  张容玮看了三三一眼,安慰尉迟燕:“你别怪三三,他也是关心你,所以才这么着急。”
  尉迟燕“哦”了一声,脸上显出难过的表情道:“刚刚刘大人已经全部跟我说了,他说他爱他的夫人,没有纳妾的打算。说我是个好女孩,值得比他更优秀的男人来爱。”
  张容玮二人目瞪口呆。三三忽然尖叫道:“他怎么可以这样不负责任?你放心,我去跟他说,一定要让他娶你。”
  尉迟燕哭着说:“三三,你不要怪他。他没有错,从头到尾都是我喜 欢'炫。书。网'他。我努力过了,但是没有成功,事情就是这个样子。这段时间跟你们在一起,我也明白了很多,感情的事勉强不来,五步之内必有芳草。”她抬起脸继续道,“我准备回大峨了。这段时间谢谢你们对我的照顾。下次如果你俩有机会来大峨,我一定好好招待你们,只是在我们那里找不到会说话的猩猩。”
  尉迟燕一面说,一面噙着眼泪笑了。泪水将她脸上的脂粉冲成一道一道的沟壑,看上去非 常(炫…书…网)可笑。但三三和张容玮都没有笑,不但没笑,反而觉得尉迟燕脸上的表情是如此楚楚动人。张容玮动情地道:“刘大人说得没错,好女不愁嫁,一定会有那么一个人在不久的将来等着你的,说不定你下车就碰到了。如果有机会,我一定约了三三到大峨去看你,把山山水水全部看遍,说不定真能再找到一只会说话的猩猩呢。”

三公主》刘凌嫣 ˇ传说中的白玉阳ˇ 最新更新:2011…07…30 13:00:00

  三三去参加琼林宴的这天晚上,王海洁安置儿女们睡下,来到书房对朱宇昂说了声:“宇昂,该看病了。”这是他们夫妻间的密语,朱宇昂笑了起来,拥着王海洁往卧室走,刚刚把门关上,三三就在外面把门捶得“嘭嘭”作响,地动山摇。朱宇昂气得骂了声:“她怎么这么不知趣?”王海洁连忙一手捂住朱宇昂的嘴,另一只手按在自己唇上“嘘”了一声,匆忙将衣服理好,将门拉开闪了出去。三三本来满腹苦水想向王海洁倒,但见王海洁一脸红晕,鬼鬼祟祟地走了出来,马上意识到此刻并非发牢骚的时候,匆匆道了声:“对不起,打扰了,你们休息吧。”转身撒开脚丫子就跑了。
  第二天一早,王海洁记挂着三三昨晚欲言又止的事,把正和朱宇昂坐在一起吃早餐的三三拉到一边问:“你昨晚找我是想说什么呢?”
  经过了一晚上的积淀,三三忽然不想再提刘青台将她误认为尉迟燕那件事了,淡淡地回了声:“没什么,只是忽然发现刘青台着实是个人渣。”
  王海洁一怔:“你怎么了,三三?你一下爱他爱得不得了,一下又恨他恨得咬牙切齿。自你们结婚到现在也快三年了,居然还能保持如此浓烈的感情,真让我佩服啊。”
  三三道:“我对他还谈得上有什么感情啊?我算是认清了他的为人,他不过把我当成玩弄女人的幌子而已,表面上不知道有多深情,其实都是假装的。”
  王海洁反驳说:“三三,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看刘青台不像你所说的那种人。”
  三三漠然道:“你之所以这样想原因很简单——他这人惯于装腔作势,连你也被他蒙蔽了!”
  王海洁担忧地问:“三三,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对刘青台的看法忽然产生了180度的大转弯?说出来让我给你分析一下。”
  三三越过王海洁朝朱宇昂瞟了一眼回答:“我现在懒得说,说出来也丢人。朱宇昂要走了,我也得走了,要不然得迟到了。”说完撇开王海洁去都察院了。
  三三一进都察院就发现一件奇 怪{炫;书;网的事:被关了近一年之久的孟方氏这天居然被放出来了,正在府中对着刘青台千恩万谢,甚至几次恨不得扑到地上向他下跪。三三目瞪口呆,悄悄向张容玮打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容玮看了三三一眼,低声回答:“白玉阳昨晚被抓起来了,现在正关在都察院的大牢里。”
  三三大吃一惊:“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记得白玉阳昨晚还跟她一起参加琼林宴的。
  张容玮道:“就是昨晚皇上在琼林苑设宴的时候,忽然有人中途将白玉阳叫了出去。我们三个人那时都离席了,所以对此一无所知。”他顿了一下,忽然又叹道,“此事刘大人他们做得极其隐蔽,不要说我们当时不在,就是许多参与了宴会的大臣,也是今早才听到白玉阳被抓的消息的。”
  三三问:“白玉阳在朝中根深蒂固,只抓他一个能够解决什么问题?”
  张容玮敬佩地回答:“昨晚不光是抓了白玉阳,包括白思辰和白氏的全部党羽也被同时一网打尽。现在白玉阳被关在都察院,其他人都押在刑部呢。”张容玮受父亲张煜诚的影响,一向对刘青台怀有敬畏之心。此次经过抓白玉阳这件事,他更是对刘青台佩服得五体投地,深深认识到自己和刘青台的差距绝不是一、两个档次。
  三三暗想,看来都察院的人抓白玉阳的时候,正是刘青台把她认作尉迟燕,在密室中与她缠绵之时。他做那种事时还能想着搞人,并且把一切安排得滴水不漏,此人的心机实在是太深沉了,她哪里是他的对手。她与他相识那么长时间居然还没被他卖掉,现在想来实在是万幸啊!
  三三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刘青台和孟方氏身上,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府中退了出来,悄悄潜入都察院的大牢。在刘青台的治理下,这里永远是那么干净整洁,被褥一向干燥温暖,让人误以为踏进了星级宾馆。三三和守卫的公差打了声招呼,慢慢踱到关押白玉阳的牢房前,隔着木栏看着他。白玉阳虽然已经沦为阶下囚了,但看上去仍然趾高气扬,不可一世。
  白玉阳看到三三正盯着他,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派头问:“你是谁?”
  三三不卑不亢地回答:“我是都察院的监察御史王海杉。”
  白玉阳道:“你不过是一个从七品的小官,我懒得与你理论。你把你们刘青台叫来,我有话要问他。”
  三三忍不住说:“你这人说话真好笑。”
  白玉阳愕然道:“怎么好笑?”
  三三回答:“若论官职,刘青台也不过只是一个七品的小官,跟右丞相的品级相比肯定是差得远,我把他叫来又有什么用呢?”
  白玉阳被三三问住了,一时无言以对。
  三三又道:“再说你现在成阶下囚了,还谈什么官职不官职呢?所以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跟我说吧。如果我能处理,一定会尽力帮你解决;对那些我无权处理的,我也会及时向刘青台禀报。”
  白玉阳被说服了:“那好,我问你,想当年先皇驾崩时,皇上年纪尚幼。我身为顾命大臣,先皇将当今皇上托付给我来辅佐。这些年来,我自问一直殚精竭虑地帮助皇上理政,丝毫不敢有所懈怠,在皇上18岁那年又归政给他。我为大魏做了这么多贡献,想不到如今却落得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如果刘青台不给我一个解释,我心里怎么能够服气?”
  三三脸上现出崇拜的神色道:“白老先生,我这样称呼您,您不介意吧?”看到白玉阳点头,她继续道,“您曾有一段非 常(炫…书…网)灿烂辉煌的从政经历。据我所知,能够当上顾命大臣的人,才能、品德一般都是文官中的翘楚。反正您现在手头也没别的要紧事,愿意给我这个督察院的晚辈讲讲您是怎么能被先帝选中当上顾命大臣的吗?”
  白玉阳听了三三的话居然情不自禁地微笑了,在床铺上坐下,缓缓道:“我小时候家里很穷,但非 常(炫…书…网)喜 欢'炫。书。网'读书,常常是拿起一本书就不知饥渴寒暑。”
  三三也拖过一把椅子面对着白玉阳坐下了,摆出一副与他促膝长谈的架势道:“我有次曾路过您的故乡宁县,见您家中挺富庶的,说有广厦千间,良田万顷也不为过。”
  白玉阳很认真地澄清道:“那都是我考中状元后置办的家业。白家在我之前世代务农,我少时曾不得不靠替人帮工以获取读书资用。为了晚上看书,我曾偷偷躲到邻居家的窗下,借着别人家的烛光念书。”
  三三说:“想不到凿壁偷光的故事还真有,怪不得您后来能考上状元呢。我虽是今年的新科进士,但和您老比起来可差远了,好多子曰诗云都是抢记下来的,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白玉阳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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