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墨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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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墨千秋-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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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年鹤,停下来!停下来!年鹤!”夏延顿时惶恐的大喊,只因,墨年鹤身上的红光竟渐渐开始变成一道红火侵蚀着墨年鹤整个身体。
  “哈哈哈——哈哈哈——”墨年鹤依旧对天大笑,听不见夏延的惊唤,看不见夏延渐渐绝望的脸庞。
  “年鹤……”看着那被红火包围着全身依旧狂笑的墨年鹤,夏延喃喃唤着她的名字,那映着墨年鹤红色身子的眼眸缓缓滑下了泪。
  烟花易冷,人事易分。千年后,累世情深,我依旧在等。如我在跟,前世过门,跟着红尘,墨年鹤,我想跟随与你,浪迹一生。
  夏延缓缓将手伸至腰侧,抽出那从不离身的是魂。年鹤,我这才原来师傅是带着这样心情拿起是魂吹起那绝命的曲子……
  “如果,我要你用你的命和我交换呢,你也同意吗?”
  “不,我的命只会是年鹤的!”
  年鹤,我的命是你的,我愿意用我的魂换取你的生……
  夏延将是魂放置那被泪滑湿的唇边。
  “不到万不得已,记住,千万不要吹这曲子!”
  师父,我以为即使从不让是魂离于此身也可顺利的度过余生,原来,我也和你一样逃不过这一劫……年鹤,你可知此时我有多恨自己的认命,为何我不能像玄明那样的争取……也许,也许那就不一样了,对吗?
  一阵笛声幽幽然然在庭院响起,好似春季里的细雨缠缠绵绵,如绢如丝,又轻又细,柔的在庭院中滑过,随到之处带来的便是一番滋润。
  随着笛声越来越悲鸣,墨年鹤身上的红火渐渐的减弱了,而那双如血的红目也开始缓缓的退变。
  一滴滴泪沿着那尖细的下巴颗颗坠落在地,成了一个个印记。
  年鹤,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呢,而你,竟然是那么的美……而我,就这样着了魔……
  “我可以让你变强,但是你的这一生都要卖给我,你可愿意交换?”
  “我愿意!”
  年鹤,我愿意,我愿意此生交付于你……而你,可愿意……年鹤,年鹤……
  “我们一定要好好的活着!”那是雅曾经许下的愿望。在(炫)经(书)历(网)过一番出生入死之后,他们深刻的明白,活着,才是一切,只有活着他们才能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只有活着,才知道能保护好自己最重要的人是多么的幸福。
  年鹤,你可知道,我多想与你度尽今世,等着下一道的轮回……
  是魂上那缕缕犹如凤凰般的血丝隐隐发生紫色的光,凤凰状的紫光一隐一浮。一曲将近,红火消逝,红目渐渐转为墨玉,飘动的墨发柔柔的垂了下来。
  年鹤,年鹤,你可明白,你可明白我……
  终于恢复原样的墨年鹤看着眼前燃烧的草木,看着不远处血染衣衫的秦易鸢,黑如宝玉般的眼眸不由闪过一丝诧异。
  只是,这笛声——
  墨年鹤猛的转过头去,只见夏延直直站在那,唇边吹着那已被血染红的是魂,血与泪的交缠分不清谁是谁,却是相同的痛。
  “夏——”墨年鹤立即朝夏延奔去,接住他欲坠落的身子,“夏!夏!”夏延胸口那浅蓝的衣衫,开始出现了一抹红。
  “夏,我这就带你去医治,你没事的,你会没事的!”墨年鹤慌忙拭去他嘴边的血液,将他抱起,“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不会的!”
  “年鹤……”
  墨年鹤抱着夏延大步朝宰相府大门的方向走去,焦急的心,慌张的脚步,一不留心脚下一空,俩人纷纷倒落在地。深怕再伤到夏延的墨年鹤连忙将夏延紧紧抱在身上,让自己倒在最低下,也因此头部与地强烈一撞击。
  顾不得头部传来的晕眩,墨年鹤忙看向躺在自己身上的夏延,“夏?夏,你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夏延吃力的伸出手制止墨年鹤欲起的身子,“年鹤,我很清楚我的身体……不要哭,不哭……”
  夏延伸手缓缓抹去墨年鹤眼中溢出的泪水。原来,这就是年鹤为我而流的眼泪,好温暖……
  夏延将头轻轻的枕在墨年鹤的胸口,听着耳边传来的心跳声,血,悄悄的从弯起的唇边溢流出,“年鹤,我爱你……我爱你……”
  以后,我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去争取,在我们最幸福的时候说爱你……年鹤,你说可好……
  “夏,不要离开我……不要像玄明和雅一样,不管我怎么叫他们,他们都不醒……”
  明知道墨年鹤会变成这般是因为玄明和雅,可听到墨年鹤的话语,夏延还是忍不住痛得闭上眼,任泪浸湿耳下的衣裳。
  明,雅……
  “年鹤,我想,我想去看看明和雅……”
  将夏延重新抱起,墨年鹤举步朝密室的方向走去。一路,脸上滑下痕迹的泪珠最后滴落在夏延的胸前印成一道道的圈,而那胸前的红印渐渐四处扩散。夏延将脸埋在墨年鹤胸前,皱紧眉,忍住嘴里一阵又一阵属于血腥的涌出。
  梅花林里,玄明和雅依旧静静的躺在地上,如雪的脸竟是那般的安详。
  “明,雅……”
  让墨年鹤放下自己,夏延蹲了下来轻轻抚摸着他们如冰的脸颊,模糊的视线怎么也看不清,“明,雅,我来了呢……”
  墨年鹤蹲在夏延身侧,痛得转过头去,握紧拳头不让眼里的疼流落下来。
  夏延缓缓低下头在雅的额头上轻轻一吻,“雅,傻丫头,我最疼爱的妹妹,哥哥来了……”那个曾经在孤儿院里,唤他夏哥哥的女孩,其实,我一直都记得你……
  抬起头,夏延缓缓看向躺在雅身边的玄明。动了动身子,夏延也让自己躺了下来,侧头看着玄明那如睡梦中的安详的脸,“明,我来了……”
  你是否等我已久……说好的,一起守护年鹤,我们,我们做到了……
  皱起眉,这次,夏延再也忍不住了,任由喉咙里的血肆意的流出。
  “年鹤……”听到夏延的轻唤,墨年鹤赶忙转过头来,却看到夏延不断的沥血,墨年鹤赶紧爬到夏延跟前,扶起他,“夏!夏!不可以!不可以丢下我——”
  “年鹤……下次,下次我一定不会放弃机会……”爱你的机会…… 
  “不——”
  “年鹤……不会是一个人的,我们的爱……一直与你同在……”
  “我不要那些爱,我只要你在我身边,我要你们活着!活着!!我要你们活着……”墨年鹤再也忍不住的大声哭喊着,似是这样就可以将他们都唤醒,一切又回到从前。
  “……对,对不起……”这是我,这辈子唯一没有答应你的,“年鹤,我真的好爱你啊……”
  爱你,是我这辈子做过最美好的事情……年鹤,我爱你,爱你……
  带着唇边那抹幸福的笑容,那模糊的双眼终于满足的合上……
  “夏?夏?夏?夏——不——”墨年鹤紧紧抱住夏延,不论自己怎么呼唤都唤不回那沉睡的三个人。
  看着夏延那沉睡的脸庞,再看看身边的玄明和雅,墨年鹤轻轻笑出声,“呵呵,呵呵……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丢下我吗?你们丢不下我的!丢不下我的……”
  墨年鹤小心翼翼的放下夏延,自己也在他们身边躺下来,闭上眼的瞬间,两行清泪缓缓滑至耳边,“我们,永远都会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你们为什么要变强?”
  “因为要活下来!”保护你……
  “年鹤,虽然我不敢保证每一次死去后都能再次遇到你,但是若你不在了,我也不会独活!”
  “年鹤,我要跟随你!守护你!你的眼里只能有我哦!”
  “雅只做年鹤的小女人,只属于年鹤的,即使没有那些香味,雅也是最干净的女人……”
  她,何其有幸,能有他们在身边。他们可曾知道她心里有着小小的愿望,他们生她便生,他们死,她也不会独活的幸福……
  
  

结束亦是开始



   半年后。
  天水国。昆缘山。
  蓝蓝的天空下,透过茫茫烟雾,朝前望去,是一片缭乱的云山,厮缠在一起,浓云重得像山,远山又淡得像云,是云是山,分辨不清。有时风吹云散,满山的松杉、毛竹和千百种杂树便起伏摇摆,卷起一阵滚滚的黑浪,拍击着界前的断崖绝壁。
  由于昆缘山的地势恶劣,不适于百姓们居住,以至于这儿荒无人烟,就算偶尔间有人影出没,也是那些上山砍柴的壮妇们。然,就在很久之前,不知是何人在昆缘山脚下建起了一间小竹屋。
  竹屋的门外开垦着一片小小的田地,上面种着一些普通的蔬菜。田地两旁种着一些草药。
  竹屋的门这时被人打了开来,只见两个美丽的男子走了出来。走在前面的男子一身绿色衣裳,秀气却不失味道的脸上显得有些疲惫,身上带着浅浅的草药味,显然时常和药物接触。
  走在后头的男子略微成熟,此人身著一身白色,一头黑色的长发束于身后,眉毛长而细,睫毛犹如扇般,如雪的肌肤,优雅的轮廓,原本清澈明亮纯粹而自然的双眼此时布满了担忧与悲愁。
  “情况怎么样了?年儿什么时候能清醒过来?”后头的男子在他们走出竹屋后急忙问道,但却不忘放低了声音,尽管里头的那人仍旧昏迷不醒。
  “请放心,”前头的男子转过身来安慰的对他说道,“这是最后一次对她施针,一天之内她应该就会醒过来了!”
  “真……真的吗?”白衣男子不敢置信的颤抖问道。
  绿衣男子点了点头,微笑给予安慰。也许是出于半年前的变故,墨小姐潜意识一直不愿醒来才会拖了这么久。耗了这么多的时日和药物,相信这段时日间她就会醒来了吧。
  他,怕是没有资格出现在她面前了吧……当初就因为他师傅毒婆婆一时的玩心大起而造成之后一连串的悲情,他身为她的弟子怕也不适宜再和墨小姐面对面了,更可况他之前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情,更没有资格再贪心什么了。
  “墨小姐清醒之后,只要再给她喝下那些药直到她痊愈就可以了!”
  听出他话中的意思,白衣男子不由一愣,“你要走了?”
  微微点了头,绿衣男子说道,“如今师傅不知去了何处,我得去寻她,这一去不知得多少时日,相信我找到师傅的时候墨小姐已经痊愈多时了!”
  在相处的这段是日里,白衣男子已了解他是个心地善良之人,更明白他对年儿是何等的心,然现在年儿竟有如此的遭遇怕是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吧。白衣男子不由有些不舍,“那……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傍晚便走!”心中虽有万分的不舍,但现实总是让人不得已的选择离开。
  “现在你虽然是毒婆婆的徒弟,但不管怎么说你毕竟是个男儿家,一切定记小心,多多保重啊……”
  “恩,一定会的!”绿衣男子朝竹屋的里头望去好一会,而后举步朝药房走去。
  看着他渐渐离去的背影,白衣男子不由叹了口气,之后便走进了小竹屋。
  在送走了绿衣男子之后,小竹屋就只剩下白衣男子一人,不愿假于她人之手,白衣男子全权揽了照顾墨年鹤的活。这半年下来,所有的事情他已经可以独自一人很好的完成了。
  端着刚煎好的药,白衣男子推开了小竹屋的门走了进来,见不远处躺在那床榻上的人依旧没有清醒,心头不由一沉。
  将药汁放在茶桌上,白衣男子走到一侧,将帕巾放进铜盆里浸湿后再拧干朝床榻走去。坐在床沿,白衣男子紧紧盯着那张已经沉睡了半年之久的脸。就这样等了半年,却依旧不见年儿要醒来的迹象,压在心头上的石头一直无法搁去。
  “年儿,你快点醒过来吧,我快支撑不住了……”
  那日,他们几个人坐了马车前往天水国的路上。他坐在马车里,明知道自己就要回到自己一直心心想念的那个家了,可是当马车走得越远时他心里却越是惊慌,只觉得自己离年儿越来越远了。
  原来,重要的不是地方,是人。只要有年儿在的地方哪里都可以是家。他想通了,即使是再如何危险的事情他也不愿留下年儿一人面对,即使他不能为年儿帮上任何忙,他也要和年儿一起。
  急匆匆的让车夫掉头往回走,然而他们谁也没有制止,原来他们也心里并不那么愿意离开。他们带着能再看到年儿的狂喜心情回到墨府,怎知府里竟一个人也没有。在齐豫发现了那张纸条之后他们竟就这样问了路之后就直朝宰相府奔去。没想过前方会是何等的危险,没想过要怎么应付之后可能面对的苦难,他们就这样赤手的来到宰相府。
  然而,当他们都站在宰相府的门口时,不由让那血流成河的景象惊住了。原本在墨府看到那字条时的恐惧在一瞬间无限的扩大,他怕,他怕他的年儿出事。年儿是他生存的唯一支柱,她绝对不能有事!
  他们疯狂的找,将整个宰相府翻了遍,来不及去注意那些一具具尸体是何等的惨不忍睹,他的眼里只有年儿的那道身影,他知道自己必须看到她才可以,只有看到她还活着他那狂跳的心才得以平静下来。
  天知道当他看到年儿就那样躺在血泊之中,心里不知道怎样的害怕与冰冷。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将奄奄一丝的她抱起的,他只知道胸口上的那块地方好疼好疼,呼吸都是那么的痛。
  幸运的是,还好年儿还有着一丝呼吸,而赫静敏在回来的路上恰好遇到那前来找墨年鹤的毒婆婆之徒。不愿再继续呆着丰绝国这个是非之地,也避免有心之人趁此机会寻事,他们在年儿伤势稳定之后便即刻赶回了天水国。
  不想让外界的人知道年儿的伤势,也考虑到年儿需要一个安静无人打扰的地方调养伤势,于是他就听从毒婆婆之徒的意见来到他的小竹屋给年儿治伤。然,就这样过了半年了……
  回想那日,看着那三个孩子就那样躺在年儿的身边再也不会睁开眼,他就知道年儿为何会丢下他选择离开这个世界……
  之后,他将他们三个人一起葬在这小竹屋后的那片森林里。他想,他们定也不想被人打扰吧,这样安逸宁静的地方也许更适合他们吧……
  “我明白,我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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