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有个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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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有个三儿-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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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儿?”包大人也随着公孙先生的目光看向了丁三的衣襟,十分疑惑的向展昭询问。
“丁小兄弟被一个蒙面黑衣人袭击,随后遇险坠崖,那蒙面人便借机逃跑了。”展昭的表情有些遗憾。
“小兄弟,那黑衣人为什么袭击你?”包大人很惊讶,虽然丁三认识法海大师,但要说交情也就是在金龙寺住了几天,没事儿袭击她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丁三挠了挠头,关于这点她也特别莫名其妙,她一个无名小卒,怎么会招惹这杀身之祸,莫不是这小乞丐原来的身世不简单?
“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被凶手盯上了?”公孙先生摸着下巴认真的分析道。
“我没发现什么线索啊。”如果真如公孙先生所说,丁三更摸不着头脑了,该发现的展昭都发现了,自己就睡一宿觉的功夫,能发现什么。。。。。。不过她倒是想起了早上慧明跟她说的话:
“额。。。。。。早上和慧明聊天,慧明说王百万的夫人曾经痛斥过法海大师,说大师毁了她的幸福什么的。。。。。。”丁三将早上和慧明的聊天内容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包大人,也不知道早上曝出的这段八卦算不算线索,因为她总觉得一个女人要是能愤怒的发泄出自己的怨气应该还不算变态,而且据慧明所说,那王夫人起初并不知道法海大师已经死了,而且听闻大师的死讯后还表现的很难过。
显然包大人也想到这点,语气并不急切的问道:“王夫人现在还在金龙寺么?”
“这会儿不清楚了,不过刚刚慧明给她记功德簿的时候应该还在。”丁三歪头想了想,回答道。
包大人捋了捋胡须,随即用眼神对张龙赵虎示意,张龙赵虎心有灵犀,点头抱拳,二人双双走出门外,估计是去看王夫人走没走。
“你去思过崖干嘛?”展昭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我把念珠落那儿了。。。。。。”说话的时候丁三有些没底气,展昭昨晚儿刚给她,今早她就给弄丢了。
“念珠?”包大人一时半会儿的没想起来。
“是法海大师的。”展昭向包大人解释道。
“哦,难道是念珠暗藏玄机?”公孙先生提出了一种可能。
“不像,若真是如此,那念珠应该早在法海大师遇害后就被凶手拿走了,不会留下。”展昭觉得这里面应该没这念珠什么事儿。
“三儿,黑衣人袭击你的时候你在思过崖正干嘛呢?”公孙先生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
丁三挠了挠头望了望天,回想了一下,说道:“好像正掘土玩儿呢。。。。。。”
王朝和马汉冲她飞了俩白眼儿,那意思是,你也真够无聊的。
丁三说完就后悔了,赶紧给自己往回找补,“我是看那钟沿儿下面压着草叶,想掘出来给小草一个茁壮成长的机会么。”
“那钟最近移动过?”丁月华多聪明一个人啊,听到丁三这么说,马上就反应过来了。
“是啊,草叶还没黄透呢。”丁三耸了耸肩。
展昭立刻就明白丁月华为什么这么问了,那口铜钟巨大笨重,上面锈迹斑斑想必是废弃了很久,寺里的和尚没事儿动这口钟干嘛,看来那口钟下一定有古怪。
“钟?什么钟?”公孙先生和包大人面面相觑。
“哦,是一口老大的铜钟,很久了,有我个子这么高。”丁三按照自己的身高用手比量着给包大人看。
“大人,若是依三儿这么说,那么他会被袭击可能与这口钟有关系。”听丁三这么说,公孙先生将前后一联系,向包大人分析道。
“公孙先生说的是,想必那口钟之内另有乾坤。”包大人十分同意公孙先生的说法。
“大人,那属下就去思过崖一探究竟。”展昭提议道。
“好,本府随你一起。”包大人说着便起身准备和展昭一同前往。
。。。。。。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思过崖,包大人等人也看到了那口钟,验证了丁三的想法,那铜钟近期内果然被移动过。
展昭示意众人离钟远些,单手轻扶钟壁,突然掌下发力猛的一推,“当”的一声,巨大的铜钟应声而倒。
哇塞,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内力吧!丁三的两只眼睛闪闪亮。
众人也被展昭如此深厚的内力震惊,但更令人震惊的是这钟里面的东西——这里面居然是一个半腐烂的人!
公孙先生上前看了两眼后对包大人摇了摇头,意思是早死了。
丁月华却眉头一皱一步跨到这具尸体前,用手掂起此人人腰间的玉佩,再拨开死尸散乱在脸上的头发,惊呼:“文彦兄!”
见丁月华握着尸体上玉佩的指关节泛白,大家面面相觑。丁三原以为这钟下不是金银珠宝就是武林秘籍,可万万没想到这钟下居然是一个死人,而且好巧不巧的还是丁月华的朋友张文彦。
“月华兄,你确定这是张文彦?”展昭向丁月华进一步的确定。
“没错,我认得这块玉佩,这人也确实是张文彦本人。”丁月华的眼神凌厉,尸体还没有完全腐烂,依稀能辨出原来的模样,丁月华错认的可能性应该不大。
公孙先生蹲下仔细的检查着尸体,发现这尸体的脖子也是扭曲的,跟法海大师尸体上的致命伤相同,都是被外力拗断的。
公孙先生慢慢的站起身,转头向包大人说道:“回大人,死者与法海大师一样都是被人拗断脖子,一击致命,死者的尸身虽然没有完全腐烂,但尸体所处环境相对封闭,按照这个季节的气温在加上尸身所处环境推算,死者应该死了一个多月了。”
丁三闻此十分纳闷,法海大师是近几天才身亡的,同样的手法张文彦却死了有一个多月,为什么两者之间的死亡时间相差这么多?
包大人也同样不解的向丁月华问道:“月华公子可知这张文彦有什么仇人?”
“文彦兄为人和善,我的印象中并不曾招什么人记恨。”丁月华将张文彦的尸体放平,脱下外衫,盖上了张文彦的脸。
“他媳妇儿哪儿去了,不是跟他一起失踪的么?”丁三提出了一个比较靠谱的问题。
众人相互对视,心想也对,丈夫死在这儿了,那一起消失的媳妇哪儿去了?难道说。。。。。。众人齐齐的望向丁月华。
“不会的,文彦兄的妻子不会武功。”丁月华看着张文彦扭曲的脖子冷冷的说。
包大人直皱眉头,心想这就难办了,虽然找到了张文彦的尸体,但感觉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凶手到底是谁呢?
一行人在这儿为真相惆怅,而另一边离老远跑过来一个人,等到了切近一看,是赵虎。天太热,赵虎跑的一脑门儿汗,一见包大人便抱拳道:
“大人,王夫人带到。”

☆、第17章 陈年事与恶毒计

“冬梅,去给张大人倒杯茶。”
还没进门,便听到一个慈祥和善的声音吩咐道。
一个脆生生略带俏皮的声音应着,跟着是窸窸窣窣的倒水声,还有张龙一声略显局促的道谢。
包大人挺贴心,怕张龙尴尬,在门口顿了一会儿,听到茶碗落桌的声音,方才进屋。
丁三跟在后面啧啧称赞——真是北宋好领导。
跨门进屋,只见禅房正中坐着一位妇人,这妇人身着紫檀色背子,绛青色罗裙。衣服料子考究,背子的对襟和袖口都绣着宽大朴素的花纹,罗裙也用同色的丝线绣着暗花,发髻盘的精致,只插了一支羊脂玉簪,头上没有其他妆饰,那玉簪样式虽简单却彰显了主人的品味和富贵,想必这就是传说中王百万的夫人——王夫人。
见大人进屋,王夫人从容起身,向包大人做了个万福。包大人摆了摆手道:“王夫人不必多礼,本府此次是微服出巡。”并示意大家都坐下,不必拘礼。
坐定后,那个被王夫人唤作“冬梅”的小丫鬟立刻给众位端茶倒水,大户人家的丫鬟,见过看过,有眼力价儿也不慌张。
丁三看着眼前的王夫人有些纳闷,这王夫人端庄稳重礼数周全,和慧明口中那个挑剔刻薄的暴发户是一个人么?
包大人喝了一口茶,缓缓的放下茶碗,微笑着向王夫人问道:“夫人可知这金龙寺的法海大师?”
王夫人也跟着撂下了茶碗,轻轻的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说了句:“作孽。。。。。。”
“夫人与法海大师是旧识?”包大人虽然早已料到,但听王夫人的口气,这里面的事儿远不止情爱这般简单。
王夫人点了点头,神色有些颓然道:“他出家前的俗名叫杨琦,是我的姐夫。”
“姐夫?不是老情人么?”丁三有些惊讶的嘟囔着,心里却琢磨,难道是姐夫和小姨子的梗?
虽然她嘟囔的声音很小,但王夫人还是听到了,将目光落到丁三的身上,并不恼,似乎猜到了她所想,对她淡淡一笑。
丁三的面皮红了红,继续听王夫人对包大人述说:“我闺名方蕙竹,姐姐方蕙兰,我们两个相差两岁。姐姐十八岁那年父母找媒人说的亲,和姐夫杨琦成了婚。姐姐性格娴静温婉,勤俭持家,姐夫为人精明能干,操持在外,两人婚后的生活过的挺不错。
姐夫是个商人,难免要经常出远门进货,姐姐就在家做一些绣品贴补家用,当时我尚待字闺中,经常去姐姐家与她作伴,免得她一个人寂寞孤单。”
说到这儿,王夫人顿了顿,神色恍惚,似乎在回忆那段美好的时光。
丁三跟着叹了口气,往往这种和谐美满的开场白都是一个悲催故事的开始。
果然,王夫人摇了摇头,神色悲痛的说道:“好景不长,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姐夫常年不在家,姐姐年轻貌美,很快就被巷子里的一个无赖惦记上了。
那无赖名叫赖九,好吃懒做,顽皮赖骨,混蛋之极!年过三十都没能讨到老婆,再丑的姑娘都不愿嫁他,就这样一个人,居然惦记起了我姐姐。” 说道这个无赖,王夫人恨的咬牙切齿,一改之前的端庄从容。
“那赖九见我姐姐经常一个人在家,时常对姐姐轻言调戏,胡搅蛮缠,姐姐怕姐夫在外担心,不愿他对家里放心不下,所以一直也没有跟姐夫提起过这事儿,只是平日里尽量的躲着这赖九,有的时候,就连生活用品也是由我代买。”丁三跟着撇了撇嘴,心说这赖九真不是个东西,活活把一个循规蹈矩的小媳妇儿逼成了这样。
“有一次,天气晴朗,姐姐为了躲那赖九也好久没出过门,我就建议姐姐一起去街上逛逛,给她散散心,谁料到我们前脚出门那赖九后脚便偷偷的翻墙进了姐姐家。”王夫人气愤的握着拳,浑身颤抖,良久说不出话来。
冬梅看着一时僵在屋里眼巴巴等着下文的众人,适时的给王夫人的茶碗里续茶提醒。
王夫人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对包大人抱歉道:“一想到这个赖九,我就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个人造成了我们一生的不幸,我实在是不能忘却对他的恨。”
听到这儿,丁三皱起了眉头,看王夫人那样子恨不得将那赖九抽筋扒皮,但说了半天都是她对这个赖九的恨,若是这样,那这里面有她姐夫法海大师什么事儿呢?还有她所说的“我们”都包括谁?
包大人见王夫人如此激动,十分好奇的问道:“那赖九翻墙到你姐姐家去做什么?”
王夫人神色黯然,苦笑道:“他去偷了我姐姐的金钗。”
“偷金钗?”包大人疑声问道。
这赖九不是贪图方蕙兰的美色么,怎么又跑去贪人家财去了,这臭流氓让他当的够全面的。丁三用口形骂了句“混蛋”,表达了对臭流氓卑劣行为的深恶痛绝。
王夫人看出了大家的疑惑,摇了摇头,接着说:“那赖九起初偷金钗并不是为了钱,而是为玷污我姐姐的清白。
姐姐回家后发现金钗不见了,以为是自己不小心丢到哪儿了,找了很久也没找到,后来便不了了之了。
过了半个月,姐夫回家,那赖九假装偶遇姐夫,以结交朋友的名义请姐夫吃饭,姐夫为人豪爽,不疑有他,只当是多交了个朋友。酒过三巡,趁姐夫微醺,赖九便掏出了怀里从姐姐那里偷来的金簪,说是自己情人送给他的,还对姐夫说起那情人的丈夫常年在外经商,自己和情人又是多么的恩爱。姐夫自然认得那金簪,那是他特意去京城专门为姐姐打的样式,见那赖九金簪在手,便对此事深信不疑,愤然离席回家找姐姐对峙。
姐夫回家,见姐姐头上并没有插着那支金簪,便更相信那赖九所言,质问姐姐金簪哪儿去了,姐姐说是自己不小心弄丢了,然而这个回答在姐夫眼里却更像是狡辩。姐夫大怒,将遇见赖九之事告知姐姐,还说要休妻,姐姐委屈自然不认,两人为此事争执起来,姐夫正在气头上,狠狠的推了姐姐一把,谁料姐姐的头撞到了桌角,竟然断了气。”
说道这儿,王夫人停了下来,掏出了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在场的人皆唏嘘不已,没想到那赖九竟然如此恶毒!女子以贞操为重,若是与他人有了□□便犯了七出之条,被丈夫休妻后地位连□□都不如,再想嫁娶更是难上加难。赖九为霸占他人之妻不惜毁了这方蕙兰的清白,让杨琦休妻而自己却坐享渔翁之利。
“人渣!”丁三和公孙先生同时忍不住骂了句。两人相视一眼,颇有英雄所见略同之意。展昭抱着胳膊无奈的看着二人,别说,他俩性格还真合拍,都有点儿娘娘腔。
“没错,他就是个人渣!”王夫人显然受二人情绪的感染再次进入了状态,“姐姐丢了金簪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况且若是姐姐真与赖九偷情,我经常与姐姐相伴怎会不知,姐夫不相信姐姐,也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样,万念俱灰便远走他乡出家做了和尚。姐姐背着污名过世,爹娘也为姐姐抱屈,郁郁而终,只剩下我一人孤苦伶仃在世上。”
这个悲剧里法海大师也有过错,轻易相信了赖九的话气急一时,将杨蕙兰推倒致死,使杨父杨母郁郁而终,若此看来,慧明听到那些王夫人对法海大师的指责倒也合情合理。
“夫人当时没有想到报官么?”包大人抚须皱眉,若是这样,官府应该会妥善处理这件案子啊。
王夫人叹了口气,苦笑道:“当时也有报官,那赖九拿着姐姐的金簪口口声声污蔑姐姐和他有□□,而姐姐已死,姐夫离去,当事人不在又死无对证,这案子便不了了之了。我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只能给大户人家做佣人,直到遇到了相公。。。。。。”
丁三摸着下巴想,飞来横祸,这王夫人后来的日子里应该是糟了不少的罪,她口中的“相公”说的应该就是王百万了,老两口这么长时间了还“相公”长“娘子”短的,看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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