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捕]星楼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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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星楼月影-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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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愁飞沉默了片刻,幽幽地叹了口气。

苏梦枕忽然间再一次猛咳了起来——白愁飞这一次没有再等下去,不等苏梦枕咳完就已叹息着退了出去。

——没有一个上位者会想让属下见到自己病种无力的模样。他们是兄弟,但同样地,苏梦枕是楼主,他是副楼主——他也是苏梦枕的下属与副手。

屋子里又只剩下了苏梦枕一个人——他咳了许久才终于停下来,捏着手里的信转头看向窗外,神色幽深,却又无人能看透他的心思。

安静的屋子里忽然响起了一阵细微的声响,像是什么正被挪动了一般贴着地面划过——柜子后的那面墙忽然上忽然出现了一个被打开的暗门,一袭墨色身影自门后走出,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在墙上轻轻随手敲了几下。

——暗门在她身后缓缓合上、墙面立时恢复如初,找不到半点痕迹。

柳沉疏随手抛了抛手里的药包,熟门熟路地走到窗边坐下。

窗边放着的是一张矮榻,原本大概是用来供人小憩的,只可惜这屋子的主人此时此刻显然是早已没了半点放松的心思,只坐在一张又硬又直的椅子上,背脊挺得笔直,目光幽幽;柳沉疏却是全无半点客气,就这么毫无形象地斜斜倚在榻上,坐得没有半点规矩,却又偏偏并不令人生厌。

苏梦枕没有看她,只是沉默着抬了手——轻薄得几乎没有分量的一张信纸却立时就向着窗边准确无误地飞射而去。

柳沉疏抬手接了信——王小石的信写得极为简单,只几眼的功夫她就已经看完,随手晃了晃信纸,摸着下巴轻轻“啧”了一声。

苏梦枕仍旧幽幽地看着窗外:“你怎么看?”

柳沉疏笑了一声,微微支起了些身子,同样趴到窗口去看窗外——这一两日里只怕是就要入冬了,天泉山虽是有不少常青的树木,绿叶之上却也都已覆上了一层雪白的霜痕。

柳沉疏叹了口气,回过头来似笑非笑道:“不觉得这情形有些眼熟?”

苏梦枕这一回终于是将视线从窗外移开,落到了柳沉疏的身上,眼底的两簇寒焰似是一下子燃成了燎原之势。

确实很眼熟——几个月前他和柳沉疏“闹翻”,也是这样寻了由头大吵了一架。

“我刚从愁石斋附近回来,蔡京确实去了那里,还有方应看身边的八大刀王也在——不过我毕竟是和金风细雨楼‘闹翻’了,具体情形如何,我也没法去愁石斋问清楚。”柳沉疏习惯性地随手把玩着自己的笔,忽然意味深长地看了苏梦枕一眼,似是随口问道,“如何——你信不信你那三弟?”

“我从不怀疑自己的兄弟。”苏梦枕答得没有半点犹豫。

柳沉疏挑了挑眉,本想问“那白愁飞又如何?”,转念一想却是心知他自有计较、懒得多管帮会的闲事,便也不再多言,只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低头再一次去看王小石的信。

王小石是天一居士的徒弟。天一居士自幼体弱,练不成高明的内功心法,却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这倒是和无情颇有几分相似之处。王小石作为他的弟子,自也是才学不俗,一手字潇洒开阔、不拘古法,便是柳沉疏看了也忍不住要赞上一句,可信看到最后,却终于是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不服做三当家、不服你支持诸葛先生也就罢了——不服温柔喜欢白愁飞……也真亏他好意思往上写。”

苏梦枕的眼底终于似是也有了几分笑意,略带几分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觉得这一条是真的?”

“你那小师妹温柔生得漂亮,武功也不错,家世过人、师出名门,从小被人宠惯了;王小石总哄着、顺着她,她自是半点不觉新鲜。白二老生得俊美,又确有真才实学,偏偏性子傲气从不哄着她——温大小姐自是容易高看他一眼。”柳沉疏舒展了一下双腿,甩了甩笔,“小姑娘嘛——难免的。”

苏梦枕“哦?”了一声,眼底的笑意越发明显:“这么说你也难免?”

柳沉疏立时挑眉,毫不犹豫道:“我只喜欢我家崖余这样的!”

苏梦枕失笑,当即笑骂了一声:“滚回去自己和无情说——别净到我这里来瞎显摆!”

他虽是在骂,脸上却带着少见的轻松笑意,似是将先前的凝重的阴郁一下子扫去了不少,整个人都透出一股隐隐的生机来——柳沉疏挨了骂也不生气,居然就这么依言站起了身来,晃晃悠悠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似是真的打算回去了。

苏梦枕看她一眼,终于敛了笑意,淡淡道:“方应看的人和蔡京在一起,就算两人没有联手,只怕也相差不远了。方应看一向是支持金风细雨楼的,最近没有变故,暂时不会向我翻脸、也不会去找老三来对付我。所以这两人联手,要对付的人只可能有一个。”

“我知道,我这就回神侯府了。”柳沉疏点头,素来漫不经心的眼底终于也染上了几分凝重——苏梦枕说得不错,方应看和蔡京这时候联手、又去找了王小石,唯一可能要对付的人就只有诸葛先生一个。

苏梦枕点了点头,再无多言——柳沉疏起身欲走,杨无邪却是忽然推门进来,抬手将两个小瓷瓶抛向了柳沉疏:

“沉疏,这是你要的东西。”

“谢了!”柳沉疏抬手稳稳接住、随手把两个瓶子一起揣进怀里,人影一掠间已不见了踪影。

……

柳沉疏回到小楼的时候,无情也早已自宫里回来了。他今日似是兴致不错,正一个人坐在桌前作画。

无情自幼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自是也同样精擅丹青。柳沉疏凑过去看了看,就见他笔下景色竟似是有些熟悉——不经意间往窗外一看,却立时就是一派恍然。

他画的,正是这小楼外的院落——寥寥几笔间已将院中楼阁草木勾勒得栩栩如生。只是这时节草木凋敝、枯叶萧瑟,却是让这画不自觉地就透出了几抹秋日的肃杀与孤寂来。

柳沉疏摸了摸下巴,见他搁笔,便伸了手将笔接过,刷刷几笔间就已在画中那棵落尽枯叶、只剩枝干的树下添了两个正在对弈的人影——一人倚着树干坐姿随意、长发披散;另一人眉目俊美、儒巾束发,面色冷峻却又满目柔和。

整幅画好像一下子就透出了几分暖意和生机来。

“不错,”柳沉疏放下笔,将整幅画好好打量了一遍,满意地点了点头,“回头我找人裱起来,就挂在最显眼的地方。”

无情失笑,也不制止,就这么由着她安排,只是伸了手将她拉进自己怀里坐下——无情素来自持,但和柳沉疏一起久了,竟也似是也沾染上了她的几分任性与随意,这么亲昵的举动如今做起来竟也是一派自然。

“两件事。”柳沉疏在他怀里坐定,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一个“二”的手势。

无情点点头“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柳沉疏收回一根手指,比了个“一”的手势:

“第一件事,蔡京带着八大刀王和顾铁三几人去了愁石斋,王小石给苏梦枕写了封信说要脱离金风细雨楼、转而投向蔡京,信是白愁飞带回来给苏梦枕的。”

无情立时皱眉——他至今还一直都没有机会见过王小石,一时间倒也说不上他的为人究竟如何。但天一居士是诸葛先生的二师兄,自然也就是他的师伯,他早年就是受了天一居士的指点,才终于练成了“破气神功”——即便身无内力和武功也能收发暗器、甚至练成绝世轻功。若是可以,他自是愿意多信任王小石这个师兄弟几分——但事关重大,并不是能光凭他一人喜好决定的时候。

无情沉默了良久,终于还是没有妄下定论,只谨慎地点了点头:“世叔尚在宫中,等他回来在将此事告知于他。”

柳沉疏点头。

无情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第二件事是什么?”

柳沉疏这会儿早已软着身子窝在他怀里,懒洋洋地不想动弹。见他问起,这才似有所悟地“哦”了一声,却是并不见什么动作,只微微挺了挺胸,随口道:

“东西在我怀里,你自己拿吧。”

作者有话要说:苏梦枕:秀恩爱都给我滚回去!烦着呢!

来小楼参观的围观群众:(看墙上的画)卧槽闪瞎眼!

沉疏:在我怀♂里,你自己拿~

无情:……能把苏梦枕拉进黑名单吗?

'蜡烛'

话说我昨天写崩了吗?评论锐减一半不止……吓cry QAQ

章节目录 第88章 拜访

第八十八章

拜访

柳沉疏似是已有些累了,一双凤眼都已阖上了大半;全然放松地靠在无情怀里;像是连一根手指都再不想动了。

无情微微僵了一下,低头看她;语气里半是纵容半是无可奈何:“不要胡闹。”(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我刚从天泉山回来;怕给人看到我去找苏梦枕;一路都提心吊胆、不敢轻忽;累着了。”柳沉疏没睁眼,在他怀里动了动身子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用脸蹭了蹭无情的胸口;起初还是撒娇的口吻;可还没说上几句;她那怎么都改不掉的老毛病便又上来了——凤眼微微眯起;轻笑一声,“反正都已成亲了,你还在怕什么?”

无情一个不防被她噎了一下,一时竟也找不到话来接——柳沉疏又笑了一声,语气越发暧昧旖旎:“以夫君这般令人叹为观止的定力,莫非也怕自己会把持不住?”

成亲前她百般撩…拨,这人偏偏就是半点不为所动——这等定力,她可是半点也未曾忘记。

“你何时这般小气了?”无情自是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简直有些哭笑不得——早先就是因为没有成亲,他才格外自持;如今成了亲,再没有了半点阻碍,再加上柳沉疏这胆大包天的性子,他反倒是对自己的定力没信心了起来……

“崖余这话是从何说起啊?”柳沉疏笑得有些惊讶,“我可一贯都是这么小气啊!”

无情当即就又被她噎了一回——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到底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摇着头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探进了她的怀里。

柳沉疏这是铁了心非要他去拿了——这人一旦任性起来,任是谁再说也没有用的。

掌心下的触感温热而柔软,几乎是一瞬间就夺走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无情苦笑了一声,动作略有些僵硬地自她怀里摸出了两个小瓷瓶,几乎是在抽回手的同一时间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说来,去年这时候,崖余似是也做过这样的事?”柳沉疏却似是见不得他放松,无情这一口气还没有彻底舒完,柳沉疏就已经半睁了眼,笑盈盈地开了口。

去年这时候——自然就是指他发现了她是女子的那一回。无情被她这一提起,又是好气又是窘迫,当即低咳了一声,冷着脸轻斥:

“平时倒不见柳公子这么大方。”

——平日里一点小事她能“耿耿于怀”良久,被人“轻薄”了却如此轻描淡写、毫不在意,这是哪里来的道理?

柳沉疏终于是彻底睁了眼——见无情脸上微有愠色,心念微转便已知道他在想写什么,忍不住心头一暖,一下子就笑了起来,歪了歪头、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

“或许……那时候我就有预感你以后一定会是我的人了?又或者——你长得太俊,那时候我就已经起了色…心?”

这话一出,原本还有些介怀和斥责之意的无情整颗心一下子就柔软甜蜜了下来,脸上原本就不多的愠色一瞬间变作了哭笑不得的无奈,屈指弹了弹柳沉疏的额头,板着脸呵斥:

“胡言乱语!”

他虽是板了脸斥责,眼底却带着隐隐笑意,语气间反倒是纵容和温柔更多过恼怒。

柳沉疏伸手捂住自己刚刚被无情弹过的额头,半是撒娇半是委屈地嚷了一声“疼”,随即却是笑盈盈地仰了脸在无情脸上啄了一口,而后终于是正了神色不再胡闹,示意无情去看从她怀里取出的那两个小瓷瓶。

两个小瓶子上触手温热,还带着柳沉疏的体温——无情将手里的两个瓶子打量了一遍似是没见到什么异常,翻过面来却是见两个瓶子上各贴了一张字条,一张上写着“冰天雪”,另一张上的却是“甩头蓝”三个字。无情若有所思地顿了顿动作,随即转头去看柳沉疏,眼底微带询问之意。

“无邪今日给我的。”柳沉疏点了点头,“路上我已看过了,你再看看?”

——早先幽州奸杀案那一回周白宇行止异常,她就怀疑是中了东北“一刻馆”的冰天雪,后来便找了杨无邪帮忙查证,今日他却终于是有了些结果。

无情点头,放下写着“甩头蓝”的那个瓶子,打开那瓶冰天雪、凑到鼻子下闻了闻——整个人立时就感到了一阵微微的晕眩和恍惚。

无情微微皱了皱眉,盖上瓶盖,而后去探自己的脉象——脉搏比之平时明显地加快了好几分。

无情的眉头蹙得更紧,似是仍有什么问题没有解开,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呼吸,待思绪再一次彻底恢复了清明,这才打开了那瓶“甩头蓝”——一股和刚才“冰天雪”相似的晕眩再一次袭上心头,但这一次却不只是晕眩和恍惚,已经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心跳的加快、因为体弱而素来比常人略低几分的体温也似是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升高,他甚至恍惚间似是看到了柳沉疏笑盈盈地凑了过来、一双素来狡黠的杏眼里竟满是柔媚之色……

无情“啪”地一声盖上瓶盖,猛地摇了摇头——口中却是忽然被人塞进了什么东西。那人修长的手指微微一推,无情毫无防备间便已顺势将那药丸吞了下去——随即整个人立时浑身一震、思绪一下子就清明了起来。无情低头,立时就对上了柳沉疏微关切的目光:

“现在如何?还好吗?”

“我没事,”无情深深吸了口气,终于是放松下来,轻轻拍了拍柳沉疏的头顶以示安抚,“冰天雪的药性还不至于对周白宇这样的高手产生这么大的影响,但这甩头蓝的药性却是完全相符。”

“你既然也这么想,我就有十成把握了。”柳沉疏点了点头,抬手探了探无情的脉象,见他确实无事,这才终于放下心来,轻声道,“‘甩头蓝’是东北一刻馆的新药。”

柳沉疏说完,顿了顿后幽幽地叹了口气,语气里几乎已有些近乎叹息:

“看来——多事之秋又要到了。”

无情拍了拍她的背,低低应了一声。

……

柳沉疏和无情这头已加强了警戒心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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