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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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救世主-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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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建时是丁元英的朋友,虽然他与詹妮同在一个城市里生活,但彼此并不熟悉,是私募基金使他们走到了一起。此时他客气地对詹妮说:“詹妮小姐,我们也回去了。晚上我给元英饯行,非常希望你也能来赏光。”
   詹妮也客气地说:“谢谢,晚上我还有事,就不去了。明天我去机场送他。”
   郑建时说:“也好,那就明天见。我们先告辞了。”
   于是,郑建时、李志江和郑建时的一个助理一道走了。
   詹妮小声对她的助理交代了一句什么,那位助理也离开了。
   会议室里就剩下詹妮、丁元英和肖亚文3人。
   詹妮说:“走,我们到酒吧坐坐。”
   在往酒吧走的路上,詹妮问:“这次买唱片吗?”
   丁元英说:“买了60多张。”
   詹妮说:“你收藏那么多唱片,都能记住吗?”
   丁元英说:“经常有买重复的,不过就这点嗜好,重复就重复吧。”
   他们说着话来到四楼的酒吧,形容这里只需用两个字就够了:奢华。
   这是一处由6个吧区组成的酒吧,有艺术吧、激情吧等等,根据不同的主题,从设计装修到音乐都营造出风格各异的气氛,各吧区之间既独立成章又浑然一体,置身在这种典雅、浪漫而又富丽堂皇的景致里喝上一杯充满欧洲风情的美酒,实在是一种人生的享受。
   这个时间酒吧的客人并不多,詹妮选了一个不易被人打扰的位子3人围桌而坐,随即就有一个30多岁的男侍应走来,詹妮对他交代了几句,不一会儿,这个侍应就把酒和酒具送来了,还有一盒女士香烟和一个精致的打火机。
   丁元英看到那瓶酒,随口一问:“这是干什么?”
   这瓶酒的售价是1万多马克,相当于4万多人民币,它是人头马出品的路易十三干邑美钻品系的一种,是白兰地酒中陈年佳酿的极品,无论是水晶雕花的酒瓶还是镶嵌在水晶栓中心的钻石,无不诠释着这瓶经典之酒的收藏价值以及拥有它的主人身份的尊贵。
   詹妮打开酒瓶,倒上3杯酒,说:“很抱歉,我只能按规矩办。”
   丁元英从衣袋里拿出一盒三五香烟点上一支,说:“既是规矩,就没什么可抱歉的。是我该谢你们,没有你们的担保,我一个马克也拉不来。”
   詹妮也点上一支烟说:“如果我认为有风险,我不会给你担保,韩楚风他们也不会。你让我们都赚到了钱,这才是本质。”
   詹妮左手夹着香烟,右手端起酒杯,向丁元英和肖亚文示意了一下。丁元英也端起杯子也向詹妮示意了一下,3个人都喝了一口。
   这瓶集千般宠爱于一身的酒就以这种最不经意的方式完成了它的使命。
   这时,那位助理走过来,将一个文件袋包放到桌上,对詹妮说:“8万美元。”
   詹妮点了一下头,让助理走了。
   詹妮再次倒上酒,问道:“为什么要这样?”
   丁元英歉意地说:“没什么,我就想清静一段时间……这话让我都觉得是敷衍。”
   詹妮笑了,说:“你没有在柏林大学的时候健谈了。”
   丁元英说:“我是不想让人看我像个精神病人。而且,这是我作为一个中国人不愿意和外国人讨论的问题,请原谅。”
   詹妮把香烟放到嘴上,两个夹着烟的手指贴着嘴唇,眼睛望着丁元英的脸。那眼神,依然是一个不得其解的问号。

第三章
   丁元英、肖亚文和李志江一行3人同机回到北京,客机在北京时间下午4点30分降落首都国际机场。6月的柏林气温不到20度,而北京已经进入夏季了。
   私募基金的刘会计师和正天商业大厦的马主任都已经提前在机场等候,开来了3辆汽车。刘会计师开的是私募基金的那辆克莱斯勒V6轿车,现在已经换成了临时牌照。马主任带来了两辆车,一辆奥迪A6是正天商场的公车,一辆宝马730是韩楚风的私人车。
   马主任30多岁,从发型、服饰到举止、神态都是训练有素的商务人士形象。见到丁元英后他上前握手道:“丁哥,韩总开会,让我来接您。秋红姐昨天到了,韩总安排他们住阳
   光酒店9012房,她现在正在酒店等您。韩总交待,您的车开走以后,就用韩总这辆车,司机小赵您也认识。韩总让我转告您,晚上你们都别安排活动,他要找您喝酒。“
   丁元英点点头说:“行,你带志江回去,我们去酒店。”
   丁元英上了克莱斯勒车,肖亚文开车,她把一提包唱片和一只小皮箱放到副驾驶的座位上。刘会计师和丁元英坐在一起,黑色宝马空车跟在他们身后,3辆车驶离机场。
   刘会计师40多岁,个子不高,秃顶,戴一副深度近视眼镜。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说:“丁总,汽车的过户手续带来了,都在袋子里。两台电脑装在后备箱里。”
   丁元英接过文件袋抽出文件看了看。
   刘会计师又从公文包里取出几张报表、记录和一沓现金一一解释道:“接到你的电话后工资就全部发下去了,这是工资表。肖助理的年薪20万元存入银行,刚才已经把存单交给她了。7台电脑装在这车里两台,办公室还有5台,办公用具的清单都在这里。账上的钱支付完工资、房租、水电、物业管理之后,还剩余6300元,都取出来了。现在只有两笔账不清楚,一笔是肖助理上个月支取的3万元还没报账,一笔是这次去柏林的费用。另外,这几天一共有14个人来找你,这是记录。”
   丁元英接过文件和现金说:“肖助理支取的那笔钱我知道,这些账不用管了。呆会儿你和肖助理坐那辆车去办公室把财务交接一下,然后送你回家,剩下的事让肖助理处理。这一年里大家相处得不错,谢谢你们。”
   刘会计师说:“丁总,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就打电话。”
   丁元英又说:“谢谢。”
   …………
   两辆汽车行驶了将近半个小时来到阳光酒店,肖亚文在停车场找了个位置将车停好,将车钥匙和小皮箱交给丁元英,将唱片放到宝马车里。
   丁元英对小赵说:“你送他们去荣泰写字楼,然后送刘会计师回家,不用来接我,肖助理身上带着钱,你跟她在一起。”
   接着他将2万美元交给肖亚文说:“你先去银行把这2万美元兑换了,再去交接财务资料,然后联系搬家公司把文件和值钱的办公用具送到我那儿的地下室。你先办着,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就过去。”
   肖亚文接过美元说:“我刚发薪,用我的钱换吧。”
   丁元英说:“行。”
   刘会计师和肖亚文上了小赵的车,办事去了。
   丁元英走进阳光酒店,乘电梯上了九楼,来到9012号房间,摁动门铃。
   开门的是一个30多岁的女子,相貌与丁元英有几分相似,说普通话带着四川口音。她高兴地说:“哥,你来啦。”
   她是丁元英的妹妹,叫丁秋红。房间里还有两个男人,一个是丁秋红的丈夫谢辉,一个是谢辉的同事,是他们请来替换开车的司机。
   丁元英一进门就看见房间里放着收拾好的行李,不解地问道:“这是干什么?你们昨天来的,这就要走吗?”
   谢辉等丁元英坐下之后说:“就等你了,秋红说等你交待完事儿我们就走。”
   秋红说:“家里只有两个老的一个小的,茶馆里忙不过来。谢辉他俩是请假出来的,得早点回去上班。我们两个房间,多住一天就是1000多块,谁出的钱都是钱哪。再说了,跟你说话你累我们也累。”
   丁元英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秋红忙说:“哥,我可没有别的意思,我这都是实话。”
   丁元英拿出汽车钥匙,打开皮箱取出文件袋和6万美元一起放到茶几上,说道:“这辆车你们开回去,拿着手续在成都办牌照。车里有两台电脑,你们用得着。这是6万美金,我交待一下,这是专款专用的钱,1万用在汽车的日常费用,5万用在父母大病时的应急,这个钱,雷打不动。”
   谢辉点头说:“哥,父母年纪大了,你的心思我明白。再说,家里的日子蛮过得去,也没啥子用钱的地方。”
   秋红说:“哥,你真该回家去看看。”
   丁元英说:“过段时间吧。”
   丁秋红满脸失望之色,又说:“哥,我想把茶馆改造一下,可爸不同意,我想让你帮我给爸做做工作,你打个电话就行,我觉得你的意见爸能听得进去。”
   丁元英说:“我也不同意,这倒不是因为茶馆的产权是老爹的。你把茶馆的门坎垒得太高了,家长里短的茶客喝不起了,茶馆的市井味儿就没了。老人有个事儿忙叨着,充实、乐呵,这是性价比最高的消费。”
   秋红不做声了。
   丁元英说:“老爹开茶馆那么多年,该赚几个他心里有数。真改成一杯千金的茶馆,单靠一杯清茶,能聚来一掷千金的客人吗?”
   秋红说:“哥,你不用再说,我知道了。”
   谢辉说:“哥,你刚回来,事情多,就不用在这儿陪我们了。我们都收拾好了,退了房子我们就动身了。”
   秋红也说:“你忙你的吧。韩大哥知道我们今天走,他正开会,我们就不辞行了,你见
   到他代我和谢辉道个谢。“
   丁元英合上皮箱说:“行,我就不送你们了。路上车子不要开太快,注意安全,到了家给我打电话报个平安。”
   说话间,几个人都站了起来。
   秋红对丈夫说:“你们在这儿看着东西,我去送送哥。”
   秋红送丁元英到楼下。
   丁元英走过汽车时停了一下,指了指汽车说:“就是这辆车。”
   他们到路边拦出租车时,丁秋红关切地问:“哥,你不回家,是不是有麻烦?”
   丁元英说:“没有,我就是想一个人清静清静。”
   丁秋红说:“没事就好,家里就放心了。”
   一辆出租车停过来,丁元英与妹妹道别,乘出租车去了荣泰写字楼。
   私募基金的办公地点设在这座灰白色大楼的六楼,这座外表非常普通的老式写字楼被名目繁多的各类小公司分别租用,楼房外面挂着各个公司的牌子。私募基金不是注册法人,所以私募基金没有名号在其中。
   楼下停了一辆搬家公司的货运车,车上还没有装东西,也不见有人。黑色宝马车停在货运车旁边,司机小赵也不在车上。
   丁元英走进办公室,见肖亚文一边在指挥搬家公司的工人拆卸和包装板式办公家具,一边和小赵一起往一只大纸箱里装文件。昔日有条不紊的办公室此时非常凌乱,地上到处丢弃着废纸,一派人去屋空的凄凉景象。
   看见丁元英进来,肖亚文的手不由自主地停止了整理东西的动作,她站起身,虽然表面上平静,但一种隐约的失落感还是从目光里流露出来。她上前接过丁元英手里的皮箱,苦涩地笑了笑,说:“真不敢相信,就这么结束了。”
   丁元英说:“没见过公司关门吗?”
   肖亚文说:“没亲眼见过。我是第一次在这种不是公司的公司里打工,也是第一次以这种公司关门的方式失业。”
   丁元英说:“有开张就会有倒闭,规律,只是咱们这周期短了点。”
   肖亚文右手提着皮箱左手从纸箱里拿出自己的挎包到套间里去了。
   小赵对丁元英说:“丁哥,刘会计说什么也不让送,他自己走了。”
   丁元英也蹲下来帮着整理文件。
   片刻,肖亚文从套间里出来,把提包和皮箱都放到纸箱的一侧,轻声对丁元英说:“兑换的钱放箱子里了,16万6千。”
   她见丁元英蹲着,便抱来一捆杂志放到丁元英身边说:“丁总,您坐这儿。这会儿您有工夫,我把古城租房的账给您报一下吧?”
   丁元英说:“行。”
   肖亚文从包里取出一张账单和一沓现金递给丁元英。账单的内容是——
   预付一年房租 7200元
   预付水、电、暖押金 2000元
   铁观音茶20斤 6400元
   CD古典交响乐影碟 3100元
   三五香烟40条 3800元
   上网开户费 1200元
   长途搬家费 800元
   更换门锁及杂项 300元
   合计: 24800元
   剩余: 5200元
   丁元英看过之后说:“放箱子里吧。”
   肖亚文把账单和现金放进箱子里,说:“丁总,您怎么不问问我以后有什么打算?”
   丁元英说:“这不礼貌。”
   肖亚文说:“以前我在两家公司打过工,离开的时候老板都会这么问,以示关心,这是做老板的风度。”
   丁元英说:“我不懂里面的规矩。你有什么打算?”
   肖亚文手一挥说:“算了,那都是虚的。”
   正说着话,一个30多岁、面容姣好、衣着华贵的女人走了进来。她叫陈茹,是韩楚风的妻子。陈茹脸上挂着微笑,却也挂着一重心事。
   小赵一见来人是陈茹便马上站起来,诧异地问:“大嫂,您怎么来了?”
   陈茹在门口站下,很家常地说:“没事,我来看看。我怕东西太多地下室放不下,看还用不用再找个大点的地方。”
   丁元英站起身,迎上去说:“嫂子,这点事还让你费心了。”
   陈茹环视了一下说:“都是板式家具,一拆开就没东西了,估计放得下。你看你整天忙的,跟打仗一样。”
   丁元英说:“撤了摊子,以后就不忙了。”
   陈茹站了一会儿,说:“我看我也帮不上忙,那我就先回去了。”
   丁元英说:“你看,这儿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陈茹冲着肖亚文和小赵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了,然后转身往外走。
   丁元英送陈茹到楼梯口,站下,问道:“嫂子,有事吗?”
   陈茹面有难色地说:“元英,你刚下飞机我就来找你,真不好意思。楚风说你撤完摊子就要离开北京,我想,我还是早点来找你。”
   丁元英说:“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我打算明天走。有什么事你先说。”
   陈茹说:“我弟弟又惹麻烦了,在歌厅里跟人打架,把人脸上划了个口子,破相了。我去医院看过人家几次,那边同意私了。楚风对我弟弟本来就有看法,我不想让他知道这事。楚风的位置担不起人情,我也不好去找别人。所以,只能来找你了。”
   丁元英问:“要多少?”
   陈茹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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