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感人的88个动物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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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感人的88个动物故事-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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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獒之死

作者:江淮笔墨

深秋的哈苏拉草原犹如巨大无比的绿毯,平铺在阿穆阿山脚下,阳光从积雪皑皑的雪峰上空倾泻下来,和煦、温柔,空气中弥漫着牧草散出的醉人的气息。巴特尔躺在草地上,望着天池般湛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像一群群羊儿在游荡。他翻了一下身子,远处的羊群在枯草中寻觅那还没有被秋霜染红的牧草,它们臃肿的身子多像天上的云朵,巴特尔有些陶醉了……

羊群背后,卡王和萨玛正在嬉戏亲热,萨玛快要生产了,要不然这两个家伙会丝毫不顾及主人的感受,蓝天白云下激情缱绻,这两个狗东西!巴特尔笑了。到草原上放牧离不开藏獒,草原上经常有野狼出没,卡王和萨玛多次击退野狼的偷袭,曾经不止一次的用它们一齿封喉的凌厉招数咬断野狼的喉咙,长期的生死拼杀使它们的身上积淀了一种神秘的气息,百里之外也足以震慑草原上那群以凶残和狡猾著称的哈苏拉野狼。他们是草原上的英雄,也是巴特尔的骄傲!

啊——啊——

是雁阵,一群大雁排成“人”字形行色匆匆的往南飞。

该回家了!巴特尔已经在草原上多呆一个星期了,同来的牧民们现在已呆在家里喝着青稞酒,给家里的女人和孩子们讲述和虚构草原上种种传奇的经历了。

明天就收拾帐篷回家!

草原的夜晚静谧而安详,秋虫们在冬季来临前尽情的唱着情歌,草原上充满了浪漫的气息。卡王和萨玛不时发出两声寂寞的呐喊——许久没有战斗了,这没有战斗的夜晚让它们感到厌倦。

巴特尔鼾声如雷,睡梦中他回到了那熟悉又陌生的家中……

一群野狼在头狼的带领下正在向草原上最后的羊群靠近,那两条高大健壮的藏獒是它们致命的敌人,它们打算采取闪电式的偷袭,抢得到就抢,抢不到就逃。

月亮缓缓的移进了云的峰谷中。野狼们箭一般冲进了羊群,宁静的草原顿时一片混乱,羊群四下奔散,羊的惨叫声响作一片。在头狼的指挥下,野狼们无声息的叼着俘获的羊迅速而又秩序的逃离。卡王飞也似的追上野狼,挡住了他们的退路,野狼们被它的神勇骇呆了。它那漆黑的眸子里闪射阴冷犀利的死亡之光,它那低沉的吼声透露出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它那尖锐的獠牙在黑夜里白个森森得骇魂夺魄,它是草原上至高无上的王者!

敖——敖——敖——敖——

头狼的嚎叫惊醒了野狼们,他们丢下猎物,群拥而上。

一时间,血雨腥风、血光飞溅、血肉横飞,敖——一声凄惨的叫声。野狼们突然停了下来,只见萨玛紧紧地咬住了头狼的脖子。野狼们疯了似得冲上去,咬住了莎玛的耳朵、脖子、四腿和尾巴,他们拼命的扯拉,企图救下他们的头领。

砰——砰——砰——

巴特尔端着猎枪冲了出来。枪声响过,几条狼应声倒地,野狼们顿时飞也似的逃走了。巴特尔来不及召集羊群,他快步上前,只见萨玛脚下躺着早已断气的头狼的尸首,萨玛身上血肉模糊,断裂的腿骨白森森的裸露着,泪水顿时盈满了这位草原汉子的眼眶……卡王轻轻地舔拭着萨玛身上的伤口,温情的摩挲萨玛的脸庞。突然,卡王用獠牙撕开了萨玛的肚子,血水奔流,萨玛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巴特尔被眼前的突变惊呆了!

整个世界仿佛凝固了一般,肃穆、庄严……

呜——呜——

清脆而嘹亮的声音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一个小生命从血水中蹒跚着“走”了出来!

巴特尔给这个小生命起名叫卡萨。

卡萨——开饭喽!

小藏獒卡萨憨态可掬的向巴特尔跑来。小家伙已经三个月大了,毛茸茸的,像一个可爱玩具熊,甚是可爱,让你无法把它和草原上最凶猛的斗士联系起来。

卡萨能活下来是个奇迹,巴特尔试图让哺乳期的母羊给它喂奶,可是没有一头羊愿意,它毕竟和羊羔不同,它的身上还残留着母亲萨玛的煞气,那是藏獒与生俱来的生命气息。巴特尔只好用奶瓶喂它,为了不让它生病,卡萨吃的肉都是煮熟的,连骨头也都被细心的剔除。晚上,巴特尔抱着卡萨睡在床上,连儿子都嫉妒地说,自己还不如一条狗。其实,他哪里懂得父亲的心情,卡萨出生时惨烈的一幕让他永远无法忘怀,他要让卡萨健康的成长起来,这是他的责任!

看着卡萨贪婪的吃相,巴特尔感到有一种轻松。小家伙正在一天天长大,他希望有一天能带着卡萨到草原上去看看它父母厮杀过的地方,去拜祭它英雄的母亲——萨玛。

来年春天,巴特尔和卡王带着羊群出发了,卡萨不知什么时候从家里溜了出来。草原上危机四伏,充满了凶险,岂是小藏獒可以去的?如果有什么意外,他将无脸面对死去的萨玛,他将愧疚一辈子。卡萨被送回了家,巴特尔把负责照看卡萨的妻子和孩子臭骂了一通。他从来也没有发过那么大的火,妻子和孩子被吓呆了。

秋天,当巴特尔回来的时候,卡萨已长成丰神俊朗的“帅小伙”了,一身纤尘不染的金黄色的毛发英气逼人,深邃的眼眸闪烁着湖水般澄澈的光芒,四肢修长,体格健壮。

巴特尔顿时泪眼婆娑,紧紧地抱住了卡萨……

巴特尔带着卡王、卡萨和羊群向着草原出发了。

半山腰的冰雪早已融化,小河在草原唱着欢快的歌,一路蜿蜒远去。大针茅、羊草、糙隐子草、冰草、冷蒿、百里香等野草蓬蓬勃勃的从地下钻出来,久违的花草的清香沁人心脾。一阵风过,草原泛起了绿色的波浪。这时,羊群就显露出来,像绿色的大地毯上点缀着洁白的雪莲花,令人心旷神怡。

卡萨兴奋得跑前跑后,不时地对着远处放声高歌。它整天呆在屋里,就是院门也很少出去,它所见到的天,只有院子那么大;它所见到的地,也只有院子那么大。这千顷草原,万里碧空,繁花怒放,白云悠悠,一切是那么的美好。

卡王看着兴奋的儿子,不由得想起了主人第一次带自己来草原时的情形,从儿子的身上似乎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它那不苟言笑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这小子!

羊群突然骚乱起来,一群哈苏拉野狼正向他们奔来。这群饿了一个冬天的家伙似乎忘记了危险,不顾一切的扑向羊群。

卡王看了一眼儿子,孩子,来吧!我们战斗的时刻到了!让它震惊的是,它发现卡萨竟眼露惧色,躲进了混乱的羊群中,像一头胆怯的绵羊。孬种!

砰——巴特尔的枪声响了,卡王和野狼展开了殊死的搏杀。

战斗很快结束了,野狼们丢下同伴的尸首,仓皇逃窜。卡王发现了躲在羊群里的卡萨,它的腿受伤了,一瘸一拐——混乱的羊群经常发生同伴挤踏。卡王一声不响走过去,惊魂未定的卡萨小心翼翼地望着父亲。刚才的一幕太可怕了,美丽的草原上竟然还有这么凶残的动物,它的眼眶里闪烁着晶莹的光。卡王深黑的眼眸里燃烧着愤怒,它一跃而起,一口咬住了卡萨的喉咙,伴随着卡萨的一声惨叫,殷红的血花喷涌而出……

卡萨死了,它的父亲杀了它。

巴特尔不明白卡王为什么这么残忍,只是在夜里时常能听到卡王那凄厉的哀号。

浩荡祭大海——奔赴死亡之约

作者:桑内斯

初识旅鼠

2002年春,我被确诊为肝癌。而癌症这个象征死亡的字眼,我不敢想象生命将如何被癌细胞残酷地吞噬掉,那种死亡来临前的蚀骨的病痛让我万分恐惧。我拒绝动手术,我吞安眠药、割脉,但全都没有死成。结果我被医院严格看管起来。

一天晚上,我突然接到在一个科研机构从事动物研究的表哥罗拉格打来的电话。他告诉我,他最近在尤南附近的一个天然草场工作,想邀请我到他那里走走。罗拉格不容我拒绝,欢快地说:“不过是个癌症嘛,我这里有办法治疗。”见我沉默,罗拉格又说:“信不信由你。”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罗拉格的话吸引了我。这年九月,我背着行装,来到罗拉格野外研究基地——斯墨拉尔草场。这里地处北极圈内,却因温暖的海洋暖流而水草肥美,生活着贼鸥、猫头鹰、北极狐等许多动物。罗拉格见到我时很惊喜,他告诉我,他们从春天开始,就居住在这片草原上了。我好奇地问:“你们在这里研究什么?”

罗拉格说:“这个。”顺着他指的方向,我看到实验室里养着一只只灰黑色的老鼠。“老鼠?”我惊叹起来。罗拉格说,它们不是一般的老鼠,而是旅鼠,旅行的老鼠!

我立即被这种奇怪的老鼠吸引了,也加入到罗拉格的工作中,帮他在草原上捕捉旅鼠。

说实话,旅鼠可能是世界上最笨的老鼠,我只要拿出鼠夹子、鼠网子、鼠筐子,立马就能捕捉到大量的旅鼠。罗拉格告诉我,这里每公顷草场,起码有二百只以上的旅鼠。我问,它们一直有这么多吗?罗拉格说不是。接着,罗拉格系统地给我讲了旅鼠的知识:“在春天的时候,斯墨拉尔草原的旅鼠并不是很多,但是到了秋天,斯墨拉尔就是旅鼠的世界了。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细菌,就数旅鼠的繁殖能力最强了。一对旅鼠,一年之内可以生七胎,每胎十二只,总共八十四只;第一胎的十二只旅鼠在二十天后便可进行生育,这十二只在一年内又可以生六胎,每一代的生育是几何数字增加。从理论上说来,一对旅鼠每年的繁殖数字是967118只,一百多对旅鼠在一年内能繁殖几百万只。”

我很惊讶:“天哪,不久以后,整个地球不都是旅鼠的世界了吗?”罗拉格笑道:“大自然是神奇的,它自会安排一切。”我感到他有点像个哲学家,而不是一个研究老鼠的动物学家。

旅鼠变色狂奔开始

我不知不觉在斯墨拉尔草原呆了近一个月,罗拉格却从来没有对我提起治疗癌症的事。我好几次问他,他都说要耐心地再等等。

十月份到了,草原上的草渐渐枯萎,呈现出一片萧条的景象。那天早晨,我还在睡袋里做梦,就听见草原上响起一种奇怪的声音,吱吱嗡嗡,仿佛千军万马从极遥远的地方奔来。我钻出帐篷,看到草丛里有一些橘红色的小动物在窜来窜去,仿佛大难临头一般。这种忙乱的景象和远处明亮的天际相配合,仿佛地震的前兆。

罗拉格很冷静地告诉我,是旅鼠们“开会”了。他指着草丛中窜来窜去的橘红色的小动物说:“喏,每当它们的数量增加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自动把灰黑色的皮变成橘红色,吸引猫头鹰、北极狐之类的动物来吃它们,以便自然减员。”我仔细一看,果然,那些皮色橘红的小动物正是旅鼠。

这真是不可思议,它们个个抱头鼠窜,来来去去,仿佛在传递什么重要信息。此时,我才知道罗拉格和他的伙伴们研究旅鼠已经上十年了。他们说,这种旅鼠过多的现象,每隔几年就会有一次,这一幕奇怪的现象总在定期重演。罗拉格说道:“这是它们解决数量过剩的方法。”

我突然联想到了自己的命运,有些歇斯底里地质问罗拉格:“你是不是认为,癌症病人就是人类中超量繁衍的部分?把我叫到斯墨拉尔来看旅鼠,是不是为了告诉我,我的生命是多余的?”我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我真实地感受到,这个世界用癌症把我排除,也是为了自然减员!

罗拉格连忙解释说:“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我让你看的好戏还没有开始呢。今年旅鼠又要旅行了,接下来,它们会慢慢地汇聚到一起,向着一个神秘的目标进发。”

我追问:“神秘的目标是什么?”他不肯告诉我,只说研究基地是旅鼠旅行的必经之地,他们要全程追踪,拍摄旅鼠的生命之旅。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不断地看到橘红色的旅鼠在草原上东蹿西跳。几天后的一个傍晚,罗拉格神密地告诉我,旅鼠大概今晚就要出发了。我的心怦怦直跳。我们迅速收拾好帐篷,坐在越野车里,等待这一时刻。

当斯墨拉尔草原的太阳缓缓沉向天际时,广袤的草原沉浸在一种绝对静寂中。罗拉格正用深沉的目光注视着远处,然后低声说:“来了,开始了。”这时,我听到草原深处传来一种声音,闷闷的,沉沉的,仿佛有人开动了巨大的铲土机,要把草原整体掘地三尺。

转眼之间,一片橘红色的浪从草原深处翻卷而来。近了,近了,我们看清了,在离我们约五百码的地方,大片的旅鼠正在向前奔跑。

正如罗拉格所说的一样,它们会聚在一起,开始整体疯狂地逃奔,仿佛全体发了疯,又仿佛后面有一个可怕的恶魔在追赶它们。队伍浩浩荡荡,却又很有组织,每一只旅鼠都好象奉了天命,拼死拼活地赶向前方。遇到小河沟、石块或者树干,旅鼠们决不避让。在狂奔的队伍中,不断有旅鼠淹死、撞死,或者被天空中飞来的老鹰、草原里蹿出的狐狸叼走。可是这些危险在急跑的旅鼠队伍中似乎被忽略了。旅鼠们奔跑,去赴死亡之约,要把生命交回给大自然。

这悲壮的一幕把所有人的眼圈都看红了。沉默良久,罗拉格终于下命令:出发!跟随旅鼠的生命之旅开始了。

奔赴死亡震慑生命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中,我们驾驶着一辆装备精良的雪佛莱越野车,沿路跟踪旅鼠的踪迹。多年的研究经验使得罗拉格对旅鼠的旅途路线了如指掌。有时候,我们被旅鼠的大部队落下了;有时候,我们又从高速公路提前绕到了旅鼠的必经之路上,静静地等候它们的到来。我们从弗于斯克追到奥尔德达伦,又从奥尔德达伦来到塔纳河边的卡拉绍克,我们的前进方向直指巴伦支海。

在长途旅行中,还不断有新的旅鼠加入,队伍不断壮大,到最后,大约有四五百万只,仿佛有一股力量牢牢凝聚着他们,使这支队伍的行动高度协调、百折不挠地前进。

白天,它们进食,蓄积力量;晚上,这们摸黑前进,不停歇,不绕道,以每日五十公里的速度向前飞奔。

跑啊,跑啊,拼死拼活地跑,斯墨拉尔草原不久就被它们抛到了千里之外。有几次,它们遇到了水草肥美的栖息地,可是它们置若罔顾,还是向着目标,日夜兼程地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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