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奸臣的"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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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奸臣的"后宫"-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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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尉赔笑着说:“大人你是昆莫的贵客,我万万不敢让你有半点闪失。”

钱程脑中灵机一动,笑着说:“真的?可我现在心里憋得慌,都尉大人能不能帮我排解排解?”

都尉拍了拍胸脯说:“大人尽管吩咐。”

“昨日那奸商不肯把折扇卖我,我一个晚上没有睡好,都尉帮我扮鬼去吓吓他们如何?”钱程期待地看着他。

那都尉嗫嚅了片刻,眼珠一转说:“好,我这就去安排,等天黑下来我们就去。”

傍晚的时候,想必是得到了尹粟逖的允许,那都尉得意洋洋地带了一大堆道具:黑色的披风、狰狞的鬼面具、散乱的白发,还从厨房弄了一袋子鸡血来。

钱程兴致勃勃地在披风上弄上了几滴血迹,想着以前公司里万圣节的整蛊活动,用厨房里的一个小南瓜弄了一个面罩,然后把面具、白发一带,偷偷钻到了乌桑身后,把乌桑吓得尖声大叫。

“乌桑你太胆小了。”钱程还没有拿上扫把、披上披风,觉得很没有成就感。

“大人,已经很可怕了,我晚上要睡不着了。”乌桑可怜兮兮地说。

“真的?”钱程得意地笑了:看来一定能把景恒之吓得够呛,最好他能连滚带爬地逃出昭苏,那就万事大吉了。

昭苏的街头已经没有人了,一行人在夜色的掩护下,装着道具来到了天来客栈。乌桑已经来过一次,驾轻就熟地把他们带到了西侧的小院落里,据说这是整个天来客栈最好的天字贵宾房。

小院落里一共有三间房,都亮着灯,依稀可以看到人影在走动。都尉和几个轻巧的士兵准备妥当,在院落里断断续续地发出了奇怪的声音,把一个送东西到客房的店小二吓了一个大马趴,把盘子都打碎了。

一间房门打开啦,一个人探身问道:“怎么了?”

钱程一看,那人正是一品带刀侍卫李逸。

“公子,我刚刚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店小二哆哆嗦嗦地说,“最近昭苏城里不太平,可能是死的人太多了,闹鬼。”

都尉趁机卖弄了一下他的武艺,披着披风从一个墙头窜到了另一个墙头,带起了一阵阴风。

店小二哆嗦得更厉害了,把盘子中的点心递给了李逸,飞一样地逃走了。李逸朝四下看看,沉吟了片刻,皱了皱眉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钱程戴上鬼面具,套上了南瓜面罩,披上了白色的带血披风,一招手,几个人散落开来,分别去戳窗户,她挑了中间的一间客房,牙齿磨得咯吱作响,轻轻一推,那窗户居然没有落锁,被她推开了一条缝。

头罩有点重,她好不容易才对准了焦距,看到一个背影,不由得兴奋起来,喉咙里发出赫赫的响声。

那个背影颤抖了一下,想来有点哆嗦,慢慢地转过身来,刚好对上钱程的目光,只见他双眸悲喜交加,一张薄唇颤抖着,脸上如梦似幻,哪里有半分害怕之意?钱程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脖子,心中暗叫倒霉:怎么好挑不挑,挑了个景恒之的房间?

景恒之缓缓地走了过来,定定地看着她,钱程硬着头皮和他对视了片刻,挤着嗓子尖声说:“快回家去,这是乌孙圣山神灵的领地,不走性命难保!”

她念叨了两句,自觉仁至义尽,刚想退走,只见景恒之伸出手指弹在她的南瓜面具上,那面具应声而裂,她大惊失色,伸手捂住了脸,触手是那鬼面具,这才放下心来:“大胆,你会被神灵毁灭的!赶紧离开,神灵便原——”

“扑”的一声,面具也被景恒之掀到了一旁,钱程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小程子,你这把戏,能入得了陛下的眼吗?

亲们,这章很肥吧,4000+字,相当于双更了,求表扬!

64、晋江独发

钱程飞快地抬起手,颤抖着正了正面具,看着窗口的景恒之,昏暗的夜色中,她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只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正死死地落在她的身上。四周不时隐隐地有阴森的凄凉的叫声,还能听到隐隐的衣袂飘飘的声音,几个披了白袍的无头鬼隐隐绰绰地飘过,想必是那些兵士吓人吓得兴起。

她屏住呼吸,一时之间,她忽然有些期待,期待景恒之能冲到她面前,一把拎起她的领子,大喝一声:“钱爱卿,原来你躲在这里,让朕一阵好找啊,快跟我回家去!”

只可惜,景恒之只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真的好像见了鬼一样,轻轻地喘息着,“砰”的一声,用力地甩上了窗户,咔嚓一声落了锁。

钱程茫然看着那紧闭的窗户,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原来,她费了这么多心思,做了这么件幼稚的装神弄鬼的事情,根本不是想着景恒之能被吓走,而是希望景恒之能认出她来,更希望有奇迹发生,能让景恒之把她从这乌孙救回大乾去!

她不知道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直到身后响起了脚步声,那都尉惊愕地从后面想把她扶了起来,低声道:“大人,你怎么坐在地上?”

钱程推开了他的手,强笑着嘘了一声说:“谁说我坐在地上,我正在扮那种没腿的鬼,屋子里的那个人都被我吓得躲在里面不敢出来了。”

说着,她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没趣地把面具和头发扯了下来,大步往外走去。

都尉跟在她后面一路小跑,笑着说:“大人,我们把客栈里的都吓了一圈,明天昭苏城里就会传开了,天来客栈闹鬼,这些跑商的人最重风水,说不定被这一下,真的要逃走了。”

钱程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景恒之和李逸武功高强,会被你们吓跑才怪呢,只怕我们在他们眼里都成了跳梁小丑。

“哼,让他们逃走干嘛,扮鬼吓他们自然只是警告警告他们,不来将军府拜山门,可没法在昭苏混下去。”钱程恨恨地说。

“那是自然,大人妙计。”都尉连连点头。

折腾了一个晚上,钱程回到卧房倒头就睡,却依然像前一晚一样,怎么也睡不着,景恒之刚才的表情一直在她脑海里回放,明明刚推开窗户的时候,他好像认出了她,也好像激动难耐的样子,可后来却为什么理都不理她呢?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好一会儿,对着被子拳打脚踢泄愤,又是伤心又是愤怒:景恒之,你这样对待一个有着千年智慧的现代人,一定会后悔的!

景恒之有没有后悔,她不知道,但是第二天她就后悔了,后悔昨天没有真的下重手把景恒之吓走,她真该在他房门前弄个断手断脚的尸体,而不是撞鬼吓人——一大早,乌桑就兴高采烈地告诉她,住在天来客栈的那几个跑商的人在将军府门口求见。

钱程真怀疑景恒之被人换了脑袋,他到底是有多愚蠢才会到敌国的将军府来送死啊!她很想让人把他们打出去,可当着那都尉和乌桑的面,这句话却无论如何都没法说出口。

看着乌桑期待的目光,钱程心一横:“那就让他们进来吧。”

没过一会儿,乌桑便带着两个人走进了一旁的偏厅,其中一个人抱着几卷字画,正是李逸,而另一个人手拿一柄折扇,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毫不惊奇地看着钱程,正是景恒之。

钱程心里暗暗叫苦,却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前去,挤出一丝笑容道:“贵客莅临,有失远迎,钱某这厢有礼了,不知这位老板如何称呼?”

景恒之在她面前站定了,偏厅的光线很好,钱程终于看清楚了,他比以前瘦削了好多,眼下有着明显的黑眼圈,只是精神看起来很好,眼睛里透着她看不明白的光芒,熠熠生辉。

“敝姓金,不知道大人如何称呼?”景恒之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半晌才沙哑着喉咙说。

“我姓钱,金老板喊我小钱就行了,不要客气。”钱程谦逊地说,心想:自己如此示弱,以后要是落在他的手里,总能落点好处吧。

景恒之摇摇头说:“草民不敢造次,前日看大人十分喜欢这把折扇,原本想双手奉上,只是这把折扇乃好友相托,其中有个典故,只能赠于有缘之人,还忘大人海涵。”

说着,他上前一步,将那把折扇递到了钱程手里。一瞬间,钱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好像景恒之的手滑过了她的手心,指尖冰凉如雪,微微发颤。她有些不解,疑惑地看着他,忽然发现他的右手大拇指上霍然戴着她送给他的那枚扳指!

这一刹那,钱程顿时呆住了,她很想冲上去抓着景恒之的肩膀摇晃几下:丫的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你都把我抓到大牢里了你还戴着我的戒指做什么!你到底是要杀我还是想来救我!

她勉强定了定神,打开折扇,摇了两下,冲着乌桑笑道:“乌桑,你看我像不像个风流倜傥的才子?”

乌桑掩着嘴乐了:“当然像,像极了!只怕我们昆莫就是因为这个才对大人青睐有加的。”

景恒之在一旁微微一笑道:“折扇上的书画皆是大乾第一国手所画,据说是为了怀念一个莫逆的好友,因了意外远走他乡,只盼他能早日回家来。”

钱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几欲晕倒,如此说来,景恒之没有想要杀她?荆田玉盼着她回去?裴子余也不恨她了?京城的钱府还是她的家?

乌桑见钱程拿着折扇一声不吭,上前行礼说:“金老板,我家大人真的十分喜欢这把折扇,能否请你割爱?”

景恒之朝着乌桑赔笑说:“大人喜欢,是我们的福气。我看大人也是大乾人,他乡遇故知,我们便是有缘,这把折扇就送给大人,也可以聊慰大人思乡之情。”

“呸!”乌桑不高兴了,“我们大人很喜欢乌孙呢,以后等昆莫扫平大乾,大人再回到家乡去。”

景恒之怔了一下,眼中的痛楚一闪既逝,双眼死死地盯着钱程,看得钱程心乱如麻,摆摆手说:“好了,折扇我收下了,你赶紧回去吧,多去跑商,家里人还等着你赚银子养家糊口呢。”

景恒之笑了笑,神情自若地冲着李逸招了招手:“也不急在一时,今天既然来了,我还替大人带了一些书画来,请大人鉴赏。”

钱程的嘴唇哆嗦了几下,终于恼了:没见过这么没眼色的人!“好,既然金老板想要长谈,那我就先谢过了,来,乌桑,给金老板奉茶。”

“大人,我们乌孙可没茶招待客人,只有香喷喷的酥油茶。”随着一声朗笑,众人往门口一看,只见尹粟逖身着戎装,大步走进了厅内。

作者有话要说:小程子你是有多二啊,人家黄桑这么失魂落魄地来找你,你居然还一直疑心黄桑要杀你!

下一章预告:黄桑被将军抓住,钱程被逼左一刀右一刀将黄桑杀了,肿么样,有够虐恋情深吧(众人:把那个叫小醋的无良作者踩成肉酱,不对,肉酱都便宜她了!!!

咳咳,正式预告,没有意外的话,某醋可能会双更,如果更的话,会在晚上二十点,切记切记。

65、晋江独发

钱程的手心一下子便冒出汗来,死死地盯着尹粟逖,脑子里闪过数个念头:要是尹粟逖识破了景恒之的真面目,她是该望风而逃呢,还是以死相救?待会儿如果真的要死,有没有快速一点的死法?一剑穿心或者一刀毙命都行啊,千万不要让她受些零零碎碎的苦!子余,田玉,对不住了,我保不住陛下了……

尹粟逖奇怪地看着她,摸了摸脸:“怎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钱程一下子回过神来,勉强牵了牵嘴角,笑着说:“当然没有,是将军穿着乌孙的戎装太帅气了,我一下子看呆了。”

尹粟逖有些不自在,乌桑在一旁笑了起来:“那当然,我们将军可是乌孙第一美男子。”

钱程飞快地瞟了一眼景恒之,见他的脸色有些僵硬,心里一慌,生怕他被尹粟逖看出什么端倪,便又道:“将军今天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上回不是说前线战事即将吃紧吗?”

“大人的事情,自然比别的事情都要紧。”尹粟逖的不自在转瞬即逝,微笑着走到她的身边,瞟了一眼景恒之和李逸。

景恒之看起来又惊又喜,旋即一脸的仰慕,冲着尹粟逖行礼说:“这位难道就是名震草原的乌孙右将军吗?小人往来西北多年,真正如雷贯耳,今日一见,足慰平生。”

“哦?”尹粟逖淡淡地应了一声,不动声色地从钱程手中取过折扇,打开来仔细瞧了瞧,“不知道金老板平日里都在哪里跑商?”

“小人天生就是个闲不下来的主,远的去过波斯、乌兹,近的到过乌恒,战事未开之前,也曾周游过大乾各地。”景恒之神色如常。

“常常听到商人们说波斯国风情迥异,我一直也很好奇,金老板倒是和我说说,那里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尹粟逖盯着景恒之问道。

景恒之暧昧地笑了笑,压低声音说:“将军,此处可是男人的天堂。那里的女人个个对男人言听计从,身材高挑,体态丰腴,皮肤白皙,穿着甚是……清凉,加之眉目突出,那眼睫毛又黑又浓,冲着你一眨眼,简直让人心痒难耐啊。将军若是得闲,一定要去上一去。”

“穿着清凉?怎么个清凉法?”一旁的乌桑奇怪地问。

景恒之暧昧地笑笑:“就是只穿了肚兜薄纱,上前献舞。她们有种舞蹈,身上挂满小铃铛,露着肚皮,扭动起来简直令人血脉贲张。”

乌桑的脸都红了,啐了他一口:“那可真不要脸。”

尹粟逖又问了几句,景恒之无一不对答如流,就连和乌孙接壤的乌恒的风土人情,都说的一般无二,他终于信了几分,摆手让李逸把那些字画放在桌上,对钱程说:“大人,你看看,喜欢的就都买下来。”

景恒之顿时连连摇头:“万万使不得,今日能见到将军,就是我们的福气,大人喜欢什么的就拿去好了,以后小人在跑商的时候,碰到贼人,也能拿出将军的名号来吓唬吓唬他们。”

尹粟逖看了看李逸,淡淡地说:“金老板有这样的随从,还用得着报我的名号?”

景恒之赧然一笑:“让将军见笑了,行走江湖不得不做万全的打算啊,小人的这位随从的确武艺高强,但双拳难敌四手,尤其是现在这种战乱的时候,流匪、兵痞甚多,多认识一个人,总是多条路。”

说话间,李逸把卷轴都在桌上放好,一一打了开来,钱程哪里有心思赏画,只是胡乱看了两眼,景恒之却煞有介事地向他们介绍画的来历,前三幅都是从大乾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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