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奸臣的"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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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奸臣的"后宫"-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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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景恒之让钱程很摸不透,好像初见面时那个死命抱着她、痛楚难当的景恒之消失不见了,那个莫测高深、阴险狡诈的景恒之又回来了。只是现在的钱程再也不复以前那种如履薄冰的心情,她虽然不知道景恒之为何这样不顾生死,千里迢迢地把她救回来,但她心里明白,景恒之一定十分喜爱她,一定少不了她,所以言谈之间轻松大胆了许多,有时候甚至也会对着景恒之做出一些朋友间亲昵的举动,拍肩、瞪眼、从背后吓唬人,有次口渴了懒得去倒茶,甚至拿了景恒之的茶盅喝了一大口。一时之间,汾城军政官员都盛传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钱大人是当今一等一的大宠臣,争相来拍钱程的马屁。

这天晚上,她照例陪着景恒之聊天、下棋、看书,好不容易打着哈欠把景恒之伺候得睡下了,回到自己的卧房,盘点着这两天府尹、都督等人送来的礼物,正得意呢,忽然听到屋顶有轻微的响动,她怔了一下,吹熄了烛火,蹑手蹑脚地伏在了墙壁上。

今天这一天她总觉得浑身不对劲,好像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等她四下寻找,却找不到半点痕迹,现在这动静顿时让她疑心了起来。

听了半天,钱程没听到有啥动静,眼珠一转,假意惊喘了一声,推倒了一把椅子,果不其然,一扇窗户被轻轻地推开了,一个黑影刚刚探头进来,钱程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得意地大笑起来:“你是谁!居然敢偷窥本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肿么冒泡的亲越来越少了,我们的子余将军都出来了,某醋扭腰求表扬!

70、晋江独发

一声急促的喘息响起,钱程隐隐觉得有些耳熟,正在狐疑呢,只见那个人手臂一振,钱程几乎就拿捏不住了,眼看着就要被他逃脱,钱程哎呦一声,痛呼道:“我的手,我的手脱过臼,断了断了!”

那人一怔,浑身僵硬,再也不敢动了。钱程立刻揪着他的肩膀借着月光一瞧,失声叫了起来:“子余!你不是在岭南吗?偷偷摸摸在我窗前做什么!”

月光下,裴子余的脸色苍白,下巴上胡渣发青,衣服都好似蒙上了一层灰,差点呛得钱程咳嗽了起来。他定定地看着钱程,半晌才哆嗦着说:“阿程,我没脸见你。”

钱程看着他狼狈的模样,有些生气:“没脸见我你还从岭南赶过来的?花了几天?”

“五天,我一收到陛下的飞鸽传书便赶来了,”裴子余贪婪地看着钱程,几乎想伸手去抚摸一下这张日思夜想的脸庞,可是,手到一半便颓然垂下。

钱程恨不得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稻草,她跳着脚说:“什么?从岭南到这里你花了五天?不要命了吗?是不是连觉都没睡?

“我……我想见你……太想见你了……”裴子余喃喃地说,“阿程,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钱程松开了他的衣服,往屋里走了几步,回头一看,裴子余却还呆呆地杵在窗口,不由得笑了:“喂,傻瓜,快进来,让我瞧瞧你。”

裴子余犹豫了片刻,从窗口蹿了进来,手足无措地看着她点燃了烛火,搬来了椅子,倒了一杯水,递到了他面前,他接了过来,颇有点受宠若惊:“阿程,你原谅我了?”

钱程哼了一声:“来抓我的那日不是很神气吗?怎么现在一副小媳妇的模样?”

裴子余呆呆地看着她,忽然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放在钱程的手上:“阿程,你捅我两刀吧,我心里会好受些。”

钱程一看,正是以前她送给裴子余的那把匕首,刀鞘上的花纹已经变得很光滑,想来是日日摩挲的缘故。她拔出了匕首,在他身上比划了两下,恐吓说:“你现在欠了我一条命,以后我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

裴子余低声说:“阿程,你忘记了,你在千华山下救过我,我欠了你两条命。”

钱程用力捶了他一拳,恨恨地说:“那你还带兵来捉我!我恨死你了,在牢里的时候都想着再也不要见你了……”

裴子余痴痴地看着她,喃喃地说:“阿程,你打我骂我都行,就是别不见了,我们找了你好久,都快绝望了。对不起,我当时……当时知道你想逃走,我实在是太生气了,只想把你抓起来,陛下说不抓你起来,只怕你逃得连影子都不见了。”

钱程听着有些不对劲,刚想追问,忽然看见他手臂上绑着绷带,顿时大惊失色:“子余,你怎么了?”

裴子余轻描淡写地说:“被岭南的一个骠骑将军射了支暗箭,还好躲开了,已经快好了。”

钱程颤抖着手摸了摸,跺脚说:“你一个大将军,冲那么前面干什么,不会躲在大帐里指挥吗?下次记住,冲锋打仗,让别人去好了,拿功劳的时候自己那份别忘了就行……”

裴子余沉默了片刻,咬牙说:“都是那贼子害的,岭南王一反,我们把他杀了祭旗了。”

钱程心里一喜,吴启远一死,她手里的那些财宝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了,全归她了。“那世子府呢?被查抄了吗?唉呀,这厮一定搜罗了很多宝贝,一定都被陛下收缴了。”钱程摸了摸胸口,一阵心痛。

“我给你留了好几样。”裴子余低声说。

钱程顿时眉开眼笑了起来,“嘘”了一声:“小声点,别让陛下听到了。算你有良心,喏,这把匕首还是送给你吧……”

两个人坐了下来,絮絮叨叨地聊了好一会儿别后的事情,裴子余素来不善言辞,许多惊心动魄的事情从他嘴里说出来,仿佛清水一般平淡无奇。

“岭南王用兵厉害,第一仗差点吃了大亏。”

“我攻下越城时,遇到一队苗族部落的苗兵,中了毒,上吐下泻,昏迷了两天。”

“我们在岭南张贴了你的画像,后来岭南王用你做饵,设了个埋伏,我和陛下差点中伏。”

“岭南王现在只是负隅顽抗,已经退到大屿岭以南,再退就出海了,败局已定。”

……

钱程说起来就精彩了,时而眉飞色舞,时而手舞足蹈,抑扬顿挫,把自己的乌孙之行说的天花乱坠,听得裴子余惊心动魄,又是心痛又是后怕,末了,他皱着眉头说:“那邬赫逖一定心怀不轨。”

“你怎么知道——”钱程捂住了嘴巴,双眼滴溜溜乱转:糟糕,说错话了。

裴子余惊愕地看着她,忽然拍桌而起:“我宰了他!”

翌日,钱程一起来,就听说昨晚景恒之大发雷霆,一早便不顾伤情,召集了裴子余等一干人等在议事厅研究对敌军情。这种事情,她插不上嘴,也没啥锦囊妙计,于是她慢条斯理地用罢早膳,在府里兜了一圈,要不是景恒之为了她的安全,严令她不能外出,她早就到外面去逍遥快活了。

田素素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逗这个宅子前主人留下的一条小狗,只见那狗还不到人的膝盖,又小又瘦,黄毛脏兮兮的,只是一双眼睛圆溜溜的,还很有精神。

“添添,是你吗?你也到这里来了?怎么变得那么脏?李明启没把你照顾好吗?”钱程喃喃地说着,伸手去摸它的头。

那狗冲着她汪汪地叫了两声,警惕地看着她。

“来,我来帮你洗个澡,一定能变成一只美狗,迷死它们。”钱程刚想去捉它,田素素着急地说:“哎呦我的大人,你赶紧去陛下那里吧,陛下的脸都黑成墨汁了。”

议事厅里有好多人,钱程认识好几个,府尹、司马、都督都到府邸来拜见过她。中间摆着一个简易的模拟地形沙盘,上面堆着几个城池和山丘,一个全身盔甲的人正在指点:“……汾城和天水之间有片开阔之地,既然援军即将赶到,我们何不在此和乌孙决一死战,收复失地?”

裴子余和景恒之对视了一眼,眉头微蹙,不置可否。

钱程悄悄地站到裴子余的身旁,冲着裴子余眨了眨眼睛,低声问:“子余,昨晚睡得怎样?手臂好些了没有?”

裴子余的眼睛盯着那沙盘,侧过脸来微微摇头:“没睡好,一想到你回来了,我就兴奋得睡不着。”

“那你怎么不来找我聊天,不如我们晚上到屋顶赏月喝酒……”钱程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终于把嘴巴闭上了:景恒之正冷冷地瞪着她。

“阿程,你奉命潜入乌孙卧底,如今全身而退,必然对乌孙十分了解,你可有什么好主意?”景恒之淡淡地问道。

钱程愣了一下,立刻明白景恒之这是为她这几个月的失踪编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抱怨:怎么也不提前打声招呼,也好让自己有个心里准备。

“这个……臣……不懂军事,只怕乱说贻误军情。”钱程支吾着。

“但说无妨,有裴将军坐镇,自会甄别。”景恒之瞟了裴子余一眼,心里恨得牙痒痒的。

钱程四下看看,心一横,喃喃地说:“陛下,这可是你叫我说的,说错了你可不能治我的罪!”

说着,她上前一步,指着沙盘中空旷之地道:“乌孙的骑兵最擅长突进突出,我曾看过他们的左将军的练兵,疾如闪电,气势如虹,在此地我大乾兵必不是他们对手。”

“邬赫逖沉稳,尹粟逖机敏,只有那翁归逖虽然骁勇却鲁莽,如果他也来了前线,我们可从他身上突破。”

“臣以为,大乾这几个月来,南征岭南,西据乌孙,废了大量的人力财力,百姓们苦不堪言,西北战事要尽快结束,这样百姓们才可安居乐业。现今之上策,必要打上必胜的一仗,给乌孙迎头痛击,然后才可让他们知道大乾的厉害,坐下来和谈。”

旁边一名将军模样的人有些不以为然:“钱大人,我看不见得,首先我大乾骑兵经过裴将军这几年的训练和实战,未必比不上那乌孙骑兵,其次,那乌孙夺我城池、杀我百姓,谁会和他们和谈?必要杀到都赤,掳了那邬赫逖一雪前耻!”

一旁好几个武将连连点头,纷纷说:“应将军所言甚是,那乌孙贼子欺人太甚!”

“老虎头上拔毛,他们活得不耐烦了!”

“趁火打劫,小人所为,和这种人不必将什么仁义道德!”

“对,陛下,依臣所见,我们不如联合北方的乌恒,灭了乌孙,那乌恒这几年来被邬赫逖欺负得很惨,只怕正等着这么一天呢。”

钱程的心一沉,这正是她最害怕的,边疆战事四起,乌孙和大乾将永无宁日。她看着一旁跃跃欲试的众将领,若有所思的裴子余,面无表情的景恒之,一时之间,不知道要不要再说下去:不说,只怕大乾和乌孙要两败俱伤;说了,只怕大乾朝野上下大国意识早就深植人心,必要对她横加指责,说不定这佞臣的名声更要响亮上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默默地更新,苦逼的日更党飘过……有谁和我比苦逼!!

71、晋江独发

厅中众将领讨论得愈来愈激烈,根据李逸呈上来的细作密报,邬赫逖已经挥军到了封城,想必马上要直攻汾城,天水由翁归逖接手,而尹粟逖留守昭苏。

那应姓将军原来便和乌孙人干过一仗,当时被乌孙突袭,应战仓促,被迫退守汾城,对乌孙人的作战方式十分熟悉,乌孙人每日在城下叫骂,他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他建议说,以小股部队先应战,佯败后,大部队从另两道门冲出包抄,或者直接攻天水。

钱程对这种战术不敢兴趣,甚是无趣,思绪不由得飘到了那美丽的草原,不知道乌桑现在怎么样,会不会被邬赫逖问罪?博袷的坎儿井要是修通了就好了,那贫瘠的土地说不定就变成了草原,邬赫逖说不定就不用和大乾来争抢土地了……

不一会儿,厅内众人便定下了作战计划,纷纷离去,为明日的大仗做准备。

“阿程,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景恒之的声音阴恻恻地响了起来。

钱程倏地回过神来,赔笑说:“陛下,臣在想着晚上吃些什么。”

景恒之的神情有些奇怪,半晌才叹了一口气,问道:“真的吗?”

钱程吃了一惊,终于有了几分悔意,垂头说:“不是,陛下,臣说谎了。”

景恒之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笑意:“阿程,不要对我阴奉阳违,你心里想什么,明白说出来,我不会怪你。”

钱程抬起头,看着他认真的表情,颇为动容:“陛下,我只是在想着,为什么一定要打仗,我在乌孙呆了这几个月,那里的很多人都很好,也有安宁的生活,这一仗,把好多人的家庭都拆散了。”

“是他们先趁火打劫,阿程,一忍再忍,只会忍无可忍。”景恒之沉声说。

钱程有些沮丧:“是,我知道,这不能怪你。”

“别多想了,先给那邬赫逖点教训,不然他还真以为他乌孙的骑兵天下无敌了。”景恒之一想到昨夜裴子余和他说的话便火冒三丈,这邬赫逖,觊觎了他的国土不说,居然还来觊觎他的人!

钱程点点头,忽然兴奋起来:“陛下,你给那个翁归逖点颜色瞧瞧,我看整个乌孙就他最骄横了,子余呢?子余……”

她刚叫了两声,裴子余便急匆匆地从门外走了进来。“子余,你帮我好好教训那个乌孙的左将军,就他老是难为我,对了,明天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不行!”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钱程犹不死心:“子余,我就呆在你旁边,不会乱跑,我发誓,我从来没有上过战场,让我开开眼界……”

“此事无可商量,”景恒之断然拒绝,“你给我乖乖地呆在府里。”

钱程悻悻地做了个鬼脸,不高兴地说:“不去就不去。”

景恒之安慰说:“好了好了,今晚听说厨房准备了些西北的特色小吃,羊肉泡馍、酸辣条,保管吃得你舌头都掉下来,子余,晚上就一起用膳吧……”

钱程眼睛一亮,刚想答应,只见裴子余上前一步道:“陛下,臣明日就要出战,今晚想带阿程出去走走。”

景恒之愣了一下,沉着脸说:“去哪里?我陪你们一起去。”

裴子余沉默着望着景恒之,固执地站在那里一声不吭,顿时,屋子里的气氛莫名地就玄妙了起来。

钱程本能地觉得有些不妙,左看右看,挠头说:“陛下,我每日都在府里用膳,也有些腻了,再说我和子余这么久没见了,不如今日就出去吃?陛下一起去也好,有人付帐,何乐而不为呢?”

说着,她哈哈大笑起来,只是在场的两个人都脸色不善,她笑到一半,识相地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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