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奸臣的"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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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奸臣的"后宫"-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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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赫逖的心里一阵抽痛,他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却不死心,想要再求证一次,再往自己的心窝里捅上一刀,不这样他永远都不会甘心。“那……那你爱谁?”

钱程愣住了:我爱谁?这里有这么多的好男儿,我到底爱的是谁?眨眼之间,从穿越到这大乾以来,她所认识的男性一一从脑海里掠过,最后定格在一个人的脸上……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摇了摇头,把那脸从脑中摇晃走了。

脚步声响了起来,两个人回头一看,景恒之已经忍耐不住了,大步走了过来,脸色阴沉,一把抱起坐在地上的钱程,冷冷地对邬赫逖说:“你说够了吧,说得再多,阿程也不会跟你走的!你还是管好你手下的人吧,别平白无故地送了性命!”

邬赫逖一怔,往自己的营地一看,只见自己带来的士兵已经骚动了起来,不时传来了呼喝声,而远远的,营帐上的高台上有几个人影在捉对厮杀,此时若是景恒之率兵冲击,只怕乌孙必然大败。他的脸色铁青:“我自有防备,不劳陛下费心,你若是想要趁火打劫,我们就拼个鱼死网破。”

大乾军中有军医急匆匆地跑了上来,景恒之冷哼一声道:“小人行径,非我所为!”

说着,他刚想走,钱程挣扎了一下,祈求地看向邬赫逖:“昆莫,乌桑和方泽呢?”

邬赫逖沉默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把他们都放了。”

钱程大喜,高兴得手舞足蹈,只是胸中的气息杂乱,一下子便咳嗽了起来。

“可是,博袷有事情要请教你,关于坎儿井的事情。”邬赫逖继续说。

钱程拼命点头,景恒之皱着眉头说:“昆莫,有事情尽管派来使过来,她有伤,我要带她回去了。”

邬赫逖留恋地上前一步,盯着钱程看着,仿佛想把她印在自己的脑海里,良久,他才恍然惊醒,大声说:“陛下,等一等!我有话和你说。”

景恒之思忖了片刻,让手下的人把钱程用担架抬了下去,自己则迎向了邬赫逖的目光。“昆莫,但愿你言而有信,不要为了一己私欲,连累这么多边疆百姓受苦受难。”

邬赫逖哼了一声:“怎么,难道陛下你认为你赢了吗?”

“虽然我没有赢你,但是我们大乾人救了你,也让你引出了内贼,难道你不应该感激我们吗?”景恒之嘴角微微上翘,斜睨了他一眼,“如果现在,我下令大乾兵士冲击你的军营,此仗你必输无疑!”

“那你为何不来试试?”邬赫逖傲然看着他。

“你若败了,这昆莫换个人来当,与我有何好处?”景恒之反问道,“若是能兵不血刃就和你们握手言和,我何乐而不为?”

邬赫逖沉默了片刻,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沉声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她?她又不是什么绝世英才!你喜欢她,不对,你爱她,对不对?”

景恒之浑身一震,脸上掠过一丝狼狈之意,又迅速地恢复了神色,坦然看着邬赫逖:“那又怎样?”

“她是个男的,”邬赫逖狡猾地看着他,“你疯了吗?”

景恒之眼中隐隐含着笑意,淡淡地说

:“难道昆莫不爱她吗?不管她是男的,还是女的,她就是钱程,难道这还不够吗?”

邬赫逖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之色:“好,陛下,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若是让我在乌孙听到你亏待了她,再把她下到大牢,就算是以卵击石,我也要为她讨回公道!”

“不劳昆莫了,你永远也等不到这一天。”景恒之傲然道。

许是景恒之的神情有些触痛了邬赫逖,他咬了咬牙,凑近了景恒之,低声道:“陛下,你话不要说得太满,只怕你再喜欢阿程也没有用,她是不会做你众多妃子中的一个的。”

景恒之不由得怔了一下。

“她和我说过了,如果她是个女的,必然不会喜欢自己的心上人有第二个女人,因为你们大乾有句俗语,已所不欲,勿施于人,陛下,只怕你也和我一样,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远处,乌孙的营帐中有一队人马疾驰而出,朝着邬赫逖奔了过来,邬赫逖大笑着跨上了自己的黑马,策马朝着他们扬长而去,只剩下景恒之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这两千兵士回到汾城内,已经将近申时。钱程已经先一步由一队人护卫走了,景恒之沉着一张脸,丝毫没有解决了心头大患的喜悦之情。

李逸跟在他后面,心里一直打鼓,他私自把钱程放进军中,虽然结果不坏,但若景恒之追究起来,他也难辞其咎。

“李逸,”前面的景恒之叫了他一声。

李逸浑身一凛,策马来到他跟前,先告罪道:“陛下,臣擅自做主让钱大人跟出城外,害得钱大人受伤,都是臣的错。”

景恒之叹息了一声:“罢了,谁能拦得住她?”

李逸这才放下心来,试探着问:“陛下这是在担心钱大人的伤势吗?臣看了,只是内息调养几日便好,没什么大碍。”

景恒之皱着眉头道:“李逸你有没有心上人?”

李逸心里七上八下,只好点了点头。

“如果有人让你娶妾,你心上人愿不愿意?”

李逸挠了挠头,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陛下,没人让臣娶妾啊,再说了,她很凶,只怕不肯让我娶妾的。臣现在只想娶了她,然后和她和和美美地过一辈子。”

“娶了她……一辈子……”景恒之喃喃地说着,跨进了府邸的大门。

偌大的府中有些安静,偶尔有人走动,见了景恒之都行礼退下。景恒之忽然十分想念那个有些聒噪、有些赖皮的嘴脸,他随手抓了一个侍从问道:“钱大人呢?”

“太医给钱大人用了药,回房歇息去了。”那侍从答道。

景恒之迫不及待地朝着钱程的卧房大步走去,刚刚走到门前,忽然怔住了,一阵酸涩之意从心底泛起,迅速地传遍了全身:只听见屋子里传来了一阵低沉温柔的声音,正是裴子余。

作者有话要说:啰嗦星人飘过~~话说,黄桑有点尤桑,某醋也忍不住尤桑鸟~~谢谢尤娜天和喵有点傻的地雷!么么亲们!

76、晋江独发

钱程和衣躺在床上,脸色青白,哼哼唧唧地说着话。

“子余,我的胸口好痛,会不会胸肺有所损伤?”

“子余,你别沉着一张脸啊,我不是回来了吗,这可不算我偷偷摸摸不见了。”

“你快笑一个,不然要是我应了誓,一辈子变穷光蛋,我就每日赖在你们裴府了!”

……

“那就赖在裴府吧。”裴子余的脸色终于和缓了起来。

“子余你太坏了!居然咒我一辈子穷光蛋!”钱程差点没跳起来。

裴子余帮她找了靠垫垫在她的后背,又端来了一碗粥,坐在她的床边,小心翼翼地吹了吹:“喝点莲子百合粥,我让她们多放了一点糖。”

钱程这两天都没好好吃饭,的确饿得慌,就着裴子余的手一口口地吃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把粥喝得底朝天。

“子余,乌孙把人放回来了没有?昆莫都答应我了,他不会回去以后就反悔了吧?”钱程忧心忡忡地说。

裴子余摇摇头:“乌孙好像出了大事,应该不会反悔。”

“那就是不会打仗了?”钱程的眼睛一亮,“太好了,我们可以回京城了!”

“笃笃”几声,田素素从门口走了进来,娇笑了一声说:“哎呦,裴将军,将军你日理万机,这些粗活我来就是。”

裴子余冷冷地瞟了她一眼,摇了摇头:“今日无战事。”

田素素眼珠一转,把手背在身后,神秘地说:“大人,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东西过来了?”

钱程探出头来,有气无力地说:“素素,你就别卖关子了,好事情就赶紧说,坏事情就别告诉我了,你家大人现在受不得刺激。”

田素素扬了扬手中的东西,毫不客气地把裴子余挤到一旁:“大人你看,京城来的信!上面写着大人你亲启!”

钱程差点蹿了起来,伸手去夺:“给我!一定是田玉和恺之写来的!”

书信一共有两封,其中一封又大又厚,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钱程拿在手上沉甸甸的,不由得浮想联翩:会不会是田玉怕她没钱用,装了一叠银票?

田素素笑着说:“大人,你慢慢看,荆大人的一字千金,只怕你要扛不动这些金子回家了。”

钱程被她说中了心事,不由得恼羞成怒:“素素,你这么厉害,小心再也嫁不出去。”

“那我就一辈子陪着大人。”田素素俏皮地一笑,递给她一把拆信刀。

裴子余在一旁看得有些心里发酸,又不知道荆田玉在信里说了些什么,不由得脱口而出:“阿程,我帮你拆吧。”

说着,他刚想去接她手里的信笺,田素素在一旁一拍脑袋道:“裴将军,我都忘记了,陛下叫我来找你,说是乌孙有紧急军情,让你赶紧过去。”

钱程立刻着急地说:“子余,我这里没事,你快去看看怎么了,我一日没见到方泽和乌桑,便放不下心来。”

裴子余无奈,只好沉着脸,跟着田素素走了。

钱程抱着信,嘿嘿傻笑了一阵,先拆了那封小的,里面是景恺之写来的信,龙飞凤舞地写着:阿程,你小子蹿到哪里去了!没了你,我一个人风流好生无趣,最近含香阁里来了两个绝色,我帮你包了一个,等你回来。这写信实在太麻烦,我要说的太多,不写了,快些来,顺便一定要把皇兄带回来,再让我干下去,我就快疯了。

钱程捂着嘴直乐,想想那个闲散风流的康王爷被迫坐在那把龙椅旁处理朝政,一定快把头发都扒光了。

接着,钱程小心翼翼地拿起了裁纸刀,拆开了那封厚厚的信笺,银票没有看到,只看到了几层宣纸把中间的东西包的严严实实的。

“田玉你打什么哑谜。”钱程嘟囔着,一层一层地打了开来,最后只见中间并排放着三个小卷,她犹豫了片刻,拿起了左边的一个打了开来。

上面是一副荆田玉的自画像,只见他站在千华山顶,神情忧伤,眼神迷茫,面前是郁郁葱葱的群山绿树,却衬得他分外形只影单、迷惘孤寂。右上角题了几句诗:行行复重重,与君生别离。

相去不知处,会面安可知?

生别日已远,衣带日渐缓。

思君令人老,何日见君还?

一股浓浓的眷恋之意扑面而来,让钱程眼底一阵发酸,她吸了吸鼻子,轻轻地拍了拍画上的荆田玉,小声说:“这下知道我的好了吧?瞧你这几个字,都没了神气了,想必没人指点你便退步了。”

她伸手打开了第二卷,也是一幅画,城门口,一个信使模样的人骑在马上,蓄势出发,却不得不弯腰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一个蓝衣人。蓝衣人虽然只有一个背影,却让人一眼就看出是那温润的大理寺卿。

画的右面和第一幅一样,依然写着一首小诗:华都城中见春风,忽闻君讯意万重。

万语千言说不尽,

行人临发又开封。

画中信使的神情传神,眼角瞥着天边,想必在担忧时辰,看起来无奈又焦急,而那蓝衣人的双手隐隐可见骨节和青筋,紧紧地抓着那封信,把蓝衣人在诗中所想表达的那种犹疑和迫切展露无遗。

钱程顿时打翻了五味瓶似的,又酸又涩又喜,心也好像插上了翅膀,恨不得立刻飞回到京城,就连以前心里那一点小小的别扭也飞到了九霄云外。

“啧啧啧,搞这么多花样,真不愧是当初压我一头的文状元。”钱程喜滋滋地自言自语道,拿起了第三个小卷,一打开,她整个人都傻了,只见白色的宣纸上只有一行黑色的草书,笔走龙蛇,神形具备: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这句诗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是首表白的情诗,钱程从小到大都很有男人缘,经常和男人们称兄道弟;读书的时候也收到过很多情书,只是很多当初爱她的男人不知怎的,就成了她两肋插刀的好友,就连她的曾经的老板也感慨说:“阿程,你这个性子,真是让人爱不得,恨不得啊,情商太低。”

钱程觉得这样挺好,一个人的小爱情太累,大家在一起的友情才能天长地久。只是偶尔一个人孤单寂寞的时候,也难免会郁卒:怎么就没一个男人轰轰烈烈、不计生死地来爱她一场呢?

现在,拿着这封她穿越后收到的第一封情书,看着这第一份明明白白的表白,钱程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窃喜?感动?还是惶惑?

荆田玉和煦如阳光的笑容在她眼前浮现,她的心颤了颤,烦恼地挠了挠头:自己很喜欢荆田玉,也喜欢看他的笑容,更喜欢他温柔的性子,可是,却没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相思,这算是爱情吗?而且,在荆田玉的眼里,她还是个男的,荆田玉真的断袖了?他喜欢的是真正的自己吗?要是有一天,忽然鸭子变成老母鸡,这份喜欢还会在吗?

她想得脑袋发疼,只好把被子蒙在头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起来。

许是这两天太累了,这一觉钱程一直睡到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她醒了过来,揉着眼睛看了看四周,忽然怔了一下,原来散落在床上的三张画纸已经被人收了起来,好好地躺在了信封中。

她起了床,四下瞧了瞧,吸了吸鼻子,空气中隐隐飘动着一股似有若无的香味,好像在哪里闻到过,却一时又想不起来。

胸口那气血翻滚的感觉已经消失,整个人舒服了一些,脚上被那支箭射伤的脚趾还有些疼痛,钱程在屋里拐着腿踱了两步,刚刚推开自己的房门,只听到一个清脆的笑声响了起来:“大人,大人,乌桑来了!”

钱程定睛一瞧,顿时欣喜若狂,一把把眼前这个女孩抱住了:“乌桑!乌桑!你总算没事了!”

乌桑咯咯地笑着说:“乌桑知道,大人就是圣山上的神灵,一定会保佑乌桑的。”

“那当然。”钱程大言不惭地说,“象乌桑这样水灵的姑娘,大人我当然不舍得让你出事。”

“我怎么听说大人你都哭了?让乌桑瞧瞧你的眼睛。”乌桑认真地掰住了她的头,长长的眼睫毛忽闪着,忽然从眼里滚落下了晶莹的泪珠。

钱程眼睛一阵发潮,举起袖子帮她擦去了泪水,嘲笑说:“傻姑娘,你该高兴才是。”

乌桑终于呜呜地哭了起来:“大人你太狠心了,一声不吭就走了,我们都很想你,博洽大叔、昆莫都很想你,昆莫都好几个晚上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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