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在大唐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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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在大唐爱- 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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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棺”一身轻,入了吴兴,不小半刻,便已寻了家客栈入住,稍迟李扬又请来郎中替几个吏卒重新包扎了下身上的箭伤,多付了那郎中一锭银子,一来让其开方敷药,其次,权当买人守口,钱能通路,无需三缄其口,事后自也不敢把此事泄露出去,除非不想要这条贱命了。薛王丛则安排了桌酒菜,以犒一众人连日来的食不果腹,酒足饭饱之际,外面的天色早已黑沉。

时至戌时二刻,李扬才躺下身寐觉,却被薛王丛的近卫唤醒,随之步出客栈,但见薛王丛已骑于栗骢上,旁边另拴有两匹马。夕食的酒席上,几个吏卒皆未少喝,孰不知,酒中其实掺入了分量十足的迷药,足够让其等一觉昏睡到天明。

倘若不是薛王丛的近卫用特制的药香刺熏醒李扬,李扬这刻同是不带醒来的,如若未醉沉,又岂会丝毫未察觉有人进入房间。

跃上马,三人围着吴兴转了半圈,才停于一处府邸外。夜色下,眼前的府邸,朱门高阶,碧瓦飞甍,甚是气派。

似闻见门外马鸣萧萧,尚未叩门,沈府的朱门已是从里面敞开。迎出一位年约知非之年慈眉善目之人,身旁是位风韵犹存的淡妆锦服的女子。

薛王丛跃下栗骢,李扬不经意间留意见薛王丛下马时左臂好像紧攥了拳,看样子是伤了筋骨,故而稍使力便吃痛,不言而喻,估摸是白日在峭壁时受的伤,只是未告知他人罢了。不止薛王丛,在山上李扬骑着栗骢去草丛时候,栗骢的前蹄感觉也有破伤,足见日间薛王丛独自策马追至崖前时,是硬生生当头喝止栗骢悬崖勒马的,情势当真有够险,一步之差便要送命。

“薛王远道而来,某有失远迎,还请薛王莫怪。”薛王丛下马立定身的同时,沈易直已是率然拱手。

“本王不请自来,这般时辰登门叨扰,沈公不怪,本王何怪之有?”李屿与薛王丛的近卫立刻下马的时刻,薛王丛已在拱手答礼。

沈家乃江南太湖流域的名门大族,祖辈世代为官,早年间,沈易直曾官至秘书监,可惜十五年前,生了场大病,自此过早辞了官告老还乡。

“薛王这般说,岂非见外?快些请入府一座。”沈易直言笑晏晏,论来早在在朝为官的那些年,其便与薛王有些交情,近几年来,薛王丛离开长安城四处闲游,每至南下时,常至吴兴逗留几日,上门造访,与之谈诗论赋,二人自也逐日交深。

沈易直虚礼做请,薛王丛遂与其步上门阶,加以寒暄道:“自上次一别,不觉已有半载未见,且不知沈公近来一切可还安好?”

“某甚好,有劳薛王挂怀。”跨过门槛,沈易直才又接道,“薛王今次来吴兴,不知要小住多少时日?”

李扬与薛王丛的近卫于后将马交由沈府的家奴,同也跟在后一并步入沈府。沈易直陪同薛王丛走于前,有说有笑,好似怕怠慢了后面的贵客,沈易直身旁的女子则缓步朝李扬俩人微微颔了颔首,以示待客之礼。

这位浑身华贵气的女子,显是沈府的主母,碍于头回见面,不免生疏,李扬于是就地拱手回了礼。但听薛王丛在前不疾不徐道:“本王此番南下,乃身有要事,不敢久留,翌日便北上回京,故才深夜造访,以寥叙旧。”

沈易直神色间掩过惋惜,叹息道:“原来如此,无怪乎酉时差人来告。说来也巧,不日某府上有场宴飨,本想请薛王上座,开怀畅饮番。”

李扬不动声色的静听于后,这时才知,薛王丛先时已遣人来通传过,难怪刚才马才停下,沈府便开门相迎。南下时薛王丛身边并未多带人,有且只有一名近卫相护,至于送信之人自也不必费思量猜。

待入门进堂,分宾主坐定,李扬未随薛王丛入座,而是同薛王丛的近卫俱立于边上。堂内香炉中,熏香弥漫,片刻已有婢女奉上茶来。(未完待续)

正文 第230章‘禁锢

在吴兴逗留了三日,几个吏卒身上的箭伤多已无大碍了,薛王丛才带着李扬一干人等星夜兼程北返长安城。

见薛王丛骑着栗骢策马而来,明德门前立刻让出一条路来。先帝的几个皇子中,尤以五皇子一贯行事高调,尽管有七年之久近乎销声匿迹,自去年已故的贞顺皇后薨时重返长安奔丧,依是一如往昔的桀骜。

驰入城门,薛王丛并未回府,径直进宫面圣。李扬以及几个吏卒皆未回大理寺复命,同随薛王丛入宫。

此刻正值晨正,李隆基正在兴庆殿上早朝,薛王丛于是敬候在南熏殿,只待李隆基退朝,以便上禀连日来南下一事。

直至巳时,李隆基的龙辇才停于殿门外,步下龙辇,步上殿阶,却见薛王丛倚于坐榻上正犯困。李扬及几个吏卒立于旁,今下有幸得见龙颜,忙就地稽首:“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这下,薛王丛也从坐榻上站起身来,细目布满血丝,抬眼见李隆基已步至面前,便要行君臣之礼,却被李隆基一把抬握住臂腕:“无需多礼,朕深知这些日子你着实辛切,虚礼能免便免了。”说着,随手朝李扬等人抬了下手,示意其等起见。

奉御奉上茶水,李隆基一甩衣摆端坐于坐榻上,浅吃了口茶,才又看向薛王丛:“先时朕正早朝,小夏子便匆匆来报,说你入宫觐见。可是今日才回来?”

薛王丛放下茶杯,退后两步空首道:“臣有负圣望。”李扬几个人于旁见状,忙不迭随之伏首在地。

“究是怎地回事?有话起来再说。”环目薛王丛等人,李隆基不愠不怒的搁下茶水,入鬓的长眉微皱。

薛王丛却未起身,只埋着首道:“启禀陛下,日前臣领旨护送天牢猝殁的女囚回乡安葬。中途行至吴兴,突遭伏袭,马车受惊坠崖,尸骨无存,几名吏卒皆身中箭伤。臣办事不力,请陛下治罪。”

殿内片刻宁谧。李隆基面色微变,龙目隐有不快。高力士听在边上。心下更是吃了惊,未料竟出此事。

须臾无人吱声,李扬及几个吏卒正不无惶恐时分,尤其是几个吏卒,最为惊恐万状,唯恐圣怒之下被迁怒及身时分,但听李隆基沉声问道:“可已查明是何人所为?”

“臣弟无能,事出仓促,臣弟在吴兴一带明察暗访三日。无果而返。”薛王丛伏着身,声音听似平淡无奇。

李扬跪于薛王丛身后,心下巍巍一动,薛王丛只字未提那马车上所载的灵柩实则仅是副空棺材之事。至于个中原委。其实李扬亦一知半解,虽说薛王丛计高一筹,事先便已将采盈的灵柩调了包,颇令李扬心悦诚服,但对于采盈的真棺现在何处,其中又有何不可告人的隐情,李扬实也一概猜不透。唯一敢凿定的便是,采盈并未死,之前不过是假死而已,因何故上演这场戏。却不得而知。

“此事暂且到此作止。过段时日再行细查。”好半晌,李隆基方又复开金口。口吻不咸不淡,顿了顿,敛色续道,“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准走漏半点风声,不然,朕绝不轻饶,必处以极刑严惩不贷。”

李隆基话里有话,显是在交代身边的人,不许把消息私下与人透露,所指之处自然是梅阁那边。毋庸赘言,近来宫中发生的事桩桩件件一环扣一环,倘使让江采苹知悉此事,估摸着这心结更难纾解,非得套成死扣不可。

高力士怀持拂尘于侧,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李隆基的谕令不是不在理,完全出于为江采苹着想故才下此口谕。小夏子垂首在殿门外,侧耳倾听着殿内动静,这刻也缩了缩脖颈,不敢继续窃听下去。

“朕适才看你双目充血,想是连日赶路累得不轻。今个朕便不多留你陪朕对弈了,先行回府好生歇息几日,切莫再效仿大禹治水,三过家门不入。”凝睇薛王丛,李隆基拊掌道,话音不高,语味却极重。

大禹治水过家门而不入,为世人传为佳话,薛王丛何德何能,焉能与大禹相提并论。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李隆基这席话自是别有深意,无非是在借此点拨薛王丛。新岁伊始时,李隆基御赐了座新府邸赏予薛王丛,薛王丛竟一连数月不曾踏足新府,甚至有好几次从府门前经过均未停下脚。

风言风语多了,李隆基的耳朵自闲不着,今日倒也是个合宜的时候。不过是下趟江南,反却惹出这般多事,眼下薛王丛禁闭府邸一些日子,不无裨益,至少可避开躲在暗处的那些眼睛,护一时安平。即便有人再不怕死,谅其也不敢在天子脚下滋事,倘或胆敢潜入府暗下杀手,正好一举拿下,李隆基倒要拭目以待,到底是谁有天大的胆子。

薛王丛伏首在下,良久才叩谢皇恩:“臣,谢陛下!臣这便回府,闭门思过。”

李扬静听在后面,忽而有种抬头一睹天颜的冲动,在长安城跌打滚爬了十几年,今时才进见圣严,都道伴君如伴虎,圣威难揣,今刻一见竟倍觉龙颜宽和,并不像市井传闻中一样使人寒畏。

几个吏卒敬畏在原地,不由窃欢,暗暗庆幸龙颜未震怒。李隆基既未开罪薛王丛,想必也不会余外加罪其等,毕竟,南下护送灵柩的差事是交由薛王丛全权处置的,其等顶多是奉命行事者。半个时辰之前,薛王丛示意几个吏卒跟李扬一块随其进宫面圣时,几个吏卒原还有些踌躇,生恐这一趟去了只怕有进无出,脖子上的脑袋搬了家,不成想李隆基非但未叱喝其等半句,着实出乎意料之外。若今个有命活着走出宫门,回头见了天牢的其他吏卒,茶余饭后大可吹嘘一番,这辈子也是进过宫门见过当今天子的人了,可想而知,该是何等神气!

“尔等今次随薛王南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睇目李扬等人,李隆基神色略缓,当即令下道,“高力士,传朕口谕,回头召太医为其等细查下。”

“老奴遵旨。”高力士忙步上前领旨,与此同时,几个吏卒互觑眼,不约而同山呼道:“叩谢陛下隆恩,万岁万万岁。”皇恩浩荡,理当谢恩。

“臣告退。”李隆基挥了挥手,薛王丛肃拜毕,恭退往殿门外,李扬几个人尾随薛王丛一并退下。

薛王丛等人退下后,李隆基这才若有所思的差唤高力士道:“少时,命人把这两道冰扇搬去梅阁。”

看眼摆于御座左右两侧的冰扇,高力士低首作应道:“老奴遵旨。”见李隆基看似倦乏的支着额际倚靠向坐榻,方又压低声关询道,“陛下可是乏了?恕老奴多嘴,陛下已有些日子未去梅阁,老奴甚晓陛下颇挂怀江梅妃,陛下今夜何不移驾梅阁?”

少顷闭目养神,李隆基叹息道:“朕何尝不想去梅阁,对于梅妃,朕总觉愧怀。尤其是近月以来,后。宫接二连三不安生,可谓多事之秋,朕,着是不忍见梅妃面对朕时充满哀戚。”

高力士噤声埋下首,未再赘言,李隆基言外之意甚是明了,今下正是江采苹伤情之时,李隆基现下摆驾梅阁,彼此相对无言,只会徒增感伤。

稍作沉思,高力士挤出一丝微笑道:“陛下适才交办之事,老奴定办妥无误。近来陛下操劳国事,也需保重龙体才是,不如稍事歇息再行移驾勤政殿看奏折。”

见日劳心劳力,除却上早朝勤政,便是三五个时辰的圈阅奏本,加之后。宫时下风波不断,委实不让人省心,近日李隆基确实有点疲倦,时常感觉体力不支似的提不起精气神儿来。于是步下坐榻,朝内设的卧榻走去:“也罢,朕午憩半个时辰,叫人备下茶点,稍晚点时辰,朕用过便去看奏折。”

“是。”侍奉李隆基躺下之后,高力士才缓步朝殿外步去,作备遣小夏子找几个人及早将殿内的两道冰扇送去梅阁。眼下宫中明争暗斗不息,连薛王丛均搅入局,李隆基一贯善于洞悉事态,先时既已交代不许把今日之事透露给江采苹,眼前这趟差事,当是找其他小给使代劳才好。

话说回来,李隆基宠爱江采苹是回事,实乃江采苹福泽深厚,但身为后。宫妃嫔,更应明懂自身本分,一己之身的喜怒哀乐怎比及得上天家重要。换言之,李隆基对江采苹恩宠有加,那是李隆基厚待江采苹,倘若哪一日宠幸不复再,江采苹在这宫里和其她妃嫔又有多少不同,还不都是色衰爱弛的弃妃?

是以,高力士当下也没辙,想不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从中劝和江采苹,告知一切当以李隆基为上,男人本即是女人的天,以江采苹的才智并非不懂这个,关键在于江采苹现下太过看重己身,不晓得逢迎变通,长此以往,难保恩宠如旧。故而为今之计,别人如何劝说恐也无济于事,唯有江采苹自己醒悟过劲儿来,及早摆正自个位分,并与李隆基摒弃前嫌,方为长久之策。(未完待续)

正文 第231章 心病

从南熏殿出来,薛王丛正要出宫时,巧在宫道上不期而遇云儿。

其实云儿早便静候在假山后,这刻看见薛王丛远远地走过来时,这才故作无状般与薛王丛走个对面。以往薛王丛进宫时,出入兴庆宫一般多择御园西侧的这条宫道,因辟于山石间无树木遮阴,平素这条宫道鲜少有人走,加之时下又正值暑热时气,五黄六月最是铄石流金,晌午时辰更为赫赫炎炎,宫中的婢子多挑着较阴凉的林荫道避热而行,是以这条宫道一年四季杳无人迹。

薛王丛反却独独偏爱这条宫道,每每入宫必择其行之,云儿尽管不解其中原由,但只要料准薛王丛会由此经过并得以与其见上一面,今日这事儿便也成了,故才一听说薛王丛进宫来了,先时便一直躲候在此站等。虽说这条宫道附近一贯人际罕见,慎重起见,为避人耳目,行事上自当慎之又慎为宜,以免落人话柄,横生事端。

“见过薛王。”迎面行近时分,云儿依礼先行朝薛王丛屈膝行了礼,抬首见尚有他人跟在薛王丛身后时,方又垂首道,“见过李司狱。”

当日江采苹遭人暗害滑胎之时,李隆基盛怒之下,云儿与彩儿初始曾同采盈、月儿两人一块被打入天牢,若非当日采盈在刑堂上被施以笞杖之刑时逢巧江采苹随驾驾临大理寺,亲睹见那有够血腥的一幕,李隆基不忍江采苹过于悲切身边仅有的几个婢子悉数下押天牢,明知是蒙受不白之冤代人受过一时却又无从洗刷冤屈,隔日才特赦云儿、彩儿二人回宫继续侍候江采苹以补过。不过,关在大理寺天牢的那几日,云儿与李扬算是有过半面之缘,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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