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在大唐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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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在大唐爱- 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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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姿,可悲的是红颜易老,色衰而爱弛。这身衣饰早已不合这张脸……

“陛下尝一尝这雉汤。可还一如既往的可口?”武贤仪舀了几汤勺羹汤递与李隆基,不着痕迹转移开话题。常才人既敢跟其耍心机,往后里便也休怪其不仁义,这年头。人比畜生更难豢养,尤以女人为甚。更别提是宫中的女人。

“汤味十为鲜。”李隆基浅尝了两口羹汤,稍显开怀,搁下汤勺顿了顿。拿帕子揩了下手,才又皱眉道,“稍浓咸了点。”

见李隆基步离食案,武贤仪忙起身:“陛下怎不……”

“朕去看下梅妃。”李隆基一摆手,沉声打断武贤仪的话,一带而过面有诧愕的常才人以及埋首在下的新平,“贤仪特备的雉汤,最是滋补身子,新平多吃碗,长长身子。身子骨这般瘦弱,哪像富贵之相?”

新平立时欠身道:“儿叩谢阿耶关切。”

“陛下,嫔妾陪陛下一同去看探江梅妃。”武贤仪回过神儿,连忙步向前来。熟料,话音尚未落地,常才人竟也紧声参和出声:“这两日,嫔妾原就食欲不振,今晨也不觉腹饥,嫔妾随驾同去。”

“梅妃一向喜静,朕独去即可。高力士,摆驾。”李隆基负手语毕,全未优柔,径直步向殿外。高力士趋步在后,招手示意小夏子带了三个小给使伴驾于后,武贤仪、常才人怔愣在殿内,目注圣驾离去,俱哑结在原地。

从九龙殿出来,经过飞霜殿时,高力士不经意间看见云儿、月儿正侍立于汤池帷幔外,遂小声告知李隆基。

眼见圣驾步至面前,云儿、月儿赶忙屈了屈膝:“奴参见陛下。”

听见帷幔里有水声,李隆基脚也未停地提步向内,高力士与一干小给使皆自行就地止步。见状,云儿、月儿面面相觑一眼,登时大惊失色,当下顾不及多忖量,云儿慌忙紧追了几步,拦于前:“陛下,恕奴多嘴,此刻陛下不宜入内。”

云儿冒然拦驾,诸人无不惊讶。唯恐圣怒,高力士一个劲儿在冲云儿使眼色,纵使江采苹有命在先,亦不可如此以下犯上。

“可是梅妃还在气恼朕?”李隆基正在掀帷幔的手同时僵在半空,但见云儿、月儿不约而同跪下身,高力士、小夏子等人也跪了一地。

“恕奴斗胆,娘子先时有交代……”云儿伏首在地,鼓了鼓气,刚欲如实作禀现下在汤池中泡汤之人非是江采苹,而是寿王妃杨玉环时分,一抬头却见李隆基已然移步向帷幔之中。

水雾氤氲的汤池中,朦胧的半遮半掩着一抹丰腴窈窕影儿,正仰面捧了汩汩直冒的泉水洒面,粉香汗湿瑶琴轸,春逗酥融白凤膏,宛似一葩出水芙蓉,丰盈的胴。体旖旎媚动于池央。

乍映入眼帘眼前活色生香的一幕,李隆基不由自主放缓脚步,但又迫不及待地往前紧走了两步,迷离而又浑沉的轻唤了声:“爱妃?”

杨玉环娇躯蓦地一颤,隔着水雾循声看去,心下更为一惊。与此同时,更撺掇于耳一叠声跪饶声:

“陛下,陛下恕罪!那,那不是娘子,是寿王妃!陛下,陛下快些……”

情急之下,云儿、月儿立马冲入池旁,手足无措的以身挡于池沿前面,只想遮盖住池中人。

“啊~”杨玉环一回首,待看清来人竟是李隆基时,微怔过后,忍不住低呼出声,下意识双手护胸急忙在池中蹲下身,未期脚底一打滑,整个人竟崴了脚后仰向池底,仓促下接连灌了好几口池水。

“寿王妃!”见状不妙,云儿纵身跃入汤池,憋了口气捞向险些沉入池底的杨玉环。月儿呆愣在池边,一时面无人色。

高力士、小夏子在帷幔外听见里面的动静,即时疾奔入内:“陛下?陛下,怎地回事?”

“快,快些救人!”李隆基一指汤池,龙颜极其凝重。

“老奴遵旨。”高力士应声正作备上前察看,却听李隆基又喝叱道:“出去!统统出去!传奉御,快些传奉御!”

高力士等人不明情由,小夏子及另外三个小给使尤为惊恐万状,纷纷躬身退向外,温泉池里霎时更加乱作一团。(未完待续)

正文 第292章 心有灵犀

石瓮谷下,瀑布千尺飞流直下,水声淙淙,击石飞溅。

晨曦的日光点点辉映在谷底水石上,泛着**粼光,浮向潭央,水声叮咚,四下宁谧得如同置身天外。

江采苹斜倚于一方嶙石上,潭水悠悠,由日上三竿侧卧至晌午头上,水石早已罩上日色,笼上一层暖色。

此处虽眺不见绣岭上被苍翠松柏环绕着迤逦相望的堂皇殿宇,看不见峭立于烟雾袅袅中忽隐忽现的画阁亭搂,却别样令人神宁气静,更似一处与世隔绝的人间仙境,不为尘俗所染,不为人声所扰。

彩儿脱了绣履,赤足扑打着流淌在脚下的溪水,越发玩得不亦乐乎。先时在温泉池未能尽兴,江采苹又大度的把汤池让与人,另辟蹊径步下石瓮谷来,赖在石水边上晒日光浴,现下并无旁人在,当然要尽情的嬉水才是。

“娘子,这溪水变温不少嘞!”少时,见江采苹一直呆在那块石头上动也不动,坐了大半日未发一言,也不知究竟在想些甚么,彩儿鼓鼓腮帮,杏眼一转,计上心来。泡不着温泉池中的汤水,在这条溪水里泡个足浴好像也不错,怎说这溪水亦是从瀑潭中涌溢出来的一条活水。

江采苹支颐在上岸,并未答语。眸光只注视着近在眼前的剑悬瀑布,芥芳沤郁,清眸流盼,却又看似神游太虚一样,充耳不闻身外事。

“娘子!”彩儿跷足哗哗溅起一片水花,嘟着唇一叠声唤着江采苹,对于江采苹的不理不睬。意见颇大。谷底就只有其二人在,江采苹又不苟言笑,着实无趣乏味,简直快憋闷死。早知如此。之前就该把月儿唤上,至少现下能有个人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

耐不住彩儿在那唤个不停,江采苹美目流转,蹙眉嗔了声:“怎地,玩腻烦了?”

先时才下到谷底时。彩儿可是兴奋至极。直欢呼雀跃,围着瀑潭一圈圈打转儿,东张西望的又蹦又跳,这会儿寻不着逗乐的东西了。满眼的新奇劲儿也随之枯燥,才皱着个眉头待在溪边大呼小叫,扰人清幽。

被江采苹一语中的,彩儿挠挠脸颊。抬首看眼头顶的日头,赔笑道:“娘子,非是奴腻烦了,时下快至午时,娘子出来这般久,少说亦有两个时辰了。奴只怕,若再不赶紧的回行宫去,陛下看不见娘子,该派人找寻了。”

江采苹垂眸环目四周,轻吐幽兰,揽了揽肩身上的霞帔:“不急。这会儿日头正暖烘,难得出来一趟,稍晚点时辰再行回去也不迟。”

“娘子,倘使回去晚了,奴……”彩儿还欲说些甚么,只见江采苹已然别过头去:“你若闲得慌,大可先行回去。”

“奴怎可把娘子一人丢在这?”见江采苹沉下面颜,彩儿埋下首极小声异议了句,但也未敢多赘言,生恐惹得江采苹不悦。

殊不知,江采苹来此谧境正为放空己身,平复积郁久矣的心神,今下身边的人与事正在逐日顺应历史的天命向前推进,但又不尽然与所知悉的史实丝毫不差,做为半个局中人半个局外人,有时总觉得根本无法掌拓这片历史的天空,甚至连自己的命数很多时候均不能了如指掌,书到用时方恨少,一年又一年捱熬下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听天由命,割舍不掉的不止是愁绪,还有更多的人事。

看着江采苹又径自陷入沉思一般,彩儿百无聊赖的一下下扑腾着溪水,心中满腹的牢骚,如若水中有几条鱼儿游来游去,此刻也可解解闷,可惜水至清则无鱼,且晌午一过,日头偏西之时,山石溪水势必降温,况且眼下正值十月时气,稍晚点时辰恐怕山路更难行,临出来前连件斗篷也未带在身上,少不得要被冻得手脚冰冷。

悻悻地拿帕子抹干水渍,彩儿刚穿上绣履,一回身不经意间却看见,不远处的夹道上隐约有人影攀下谷来:“娘子,奴瞧着……”

眼见彩儿安静了尚不到半个时辰,竟又闷不住的开叨叨,江采苹瞋目彩儿,敛色道:“不必多言。吾心下自有数。”

“啊?”彩儿一愣,扭头再看向身后的夹道,但见那边又全无人影可见,不由揉了揉眸子,暗暗嘀咕适才是否是自个一时看花了眼。

白眼相向着彩儿,江采苹凝眉掏出绢帕搭在面上,遮掩住视线不去看彩儿,只当彩儿视若空气。早知彩儿这般躁动不安,就该带云儿出来游山玩水,也省却如此的聒噪人耳,嘴巴一刻也不闲不住。

这时,淙淙流水声之外,忽而响起一声朗笑:“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彩儿一惊,循声看去,竟见汝阳王李琎正由山石后漫步而来,边绕过山石边在朗声吟诵:“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听出是个男人的声音,江采苹同时坐起身,面上的绢帕滑落面颊,蓦然回首凝目,却见来人是李琎时,心下莫名隐下一丝失落。

李琎吟诗的腔调,听似与薛王丛极似,尤其是抑扬顿挫间,像极薛王丛的音腔。是以,方才乍听吟诵声传入耳之际,江采苹误以为是薛王丛从天而降。眼下的情势,己身的荣贵正岌岌可危,竟还有闲情思及薛王丛,江采苹心思电转的刹那,娥眉紧蹙了蹙,内里忍不住有种被掏空的错觉,难不成早在浑然不觉中薛王丛亦早就成为心底一个抹煞不掉的心结?故而每当落落寡欢时刻,眼前时不时总会浮现出薛王丛那张棱角分明的侧脸。及其那双似笑非笑的细目……

“奴见过汝阳王。”彩儿眨眨眼,这才晓得,刚才并非看花眼,一闪而逝的那道攀下谷底来的人影正是李琎。

看眼彩儿。李琎径直步向江采苹:“见过江梅妃。”

江采苹微敛神。浅提衣摆步下嶙石:“汝阳王无需多礼。”略顿,又颔首启唇,“汝阳王怎会来此一游?”

“吾由福崖寺而来。”李琎温文尔雅的拱了拱手,“但愿未扰了江梅妃雅兴。”

“偷得浮生半日闲,汝阳王言重了。”江采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莞尔付之一笑,“不过,恕本宫直言,汝阳王适才所吟之诗。风情纵怡情应景,却有欠妥。”

李琎笑眼以待:“愿听江梅妃教诲。”

江采苹心下巍巍一动,霁颜浅勾了勾唇际:“教诲不敢当。以本宫拙见,古之写相思。未有过之《蒹葭》者。相思之所谓者,望之而不可即,见之而不可求,虽辛切而求之,终不可得也。听汝阳王言下之意,莫不是已有爱慕之人?”

江采苹并未直言不讳,之所以隐晦曲折,实则意在避除不必要的尴尬而已。毕竟,《蒹葭》虽为秦地一首民歌,自古却多为世人视作情诗。换言之,世俗观念中,其实是首告白之作,幽幽情思寄望心上人。

反观李琎,貌似未以为意:“吾尝闻弦歌,弦止而余音在耳,今吟《蒹葭》,文止而余情不散。唯有心意相合者,方可解吾之忧愁。”

彩儿左看看李琎,右看看江采苹,夹在中间楞是听得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是一首诗罢了,竟还有这么多说道。想来估摸着是其太过于孤陋寡闻了,故才不解其中的人意。

江采苹抿唇凝睇身前的瀑潭,轻移莲步温声道:“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夫悦之必求之,然惟可见而不可求,则慕悦益至,自以为欢乐长在河之彼岸,殊不知,意象虽引人神驰,相思益至,如影在前,伸手触之,才知黄粱一梦,水月镜花,终不可得,珍惜拥有的未尝不是为惜福。”

李琎朗声而笑:“江梅妃才思浩无涯,吾受益匪浅。‘乐出虚,蒸成菌’,一理也。一切由为法,此相思之最苦也。”

“娘子,奴怎地越听越迷糊?”彩儿步上前两步,一副不知所以然的模样,从旁插言出声,“娘子往后里教奴识字可好?”

见状,江采苹忍俊不禁轻笑了声:“女子无才便是德。你识字作甚?”

“奴……”彩儿正欲作释,但听李琎在旁先声夺人调侃道:“多些才情,自是为它日嫁个好人家了。”

“汝阳王打趣奴!”彩儿面上一红,娇羞的睇目李琎,半转过身背对向李琎,摇了下江采苹臂腕,“娘子需是为奴做主……”

“一时净顾说笑,差点忘却要事。”李琎忽而像是想起何事一般,须臾,凛声道,“行宫出事了,圣上正加派人手找寻江梅妃。”

彩儿显是怔愣了下,就地心直口快道:“出何事了?哎呀,汝阳王怎地这会儿才说!”

李琎面有难色似的稍作犹豫,才看向江采苹:“是寿王妃,在温泉池跌了脚,圣上一时不见江梅妃,故才遣人四处找寻。”

彩儿又是一怔,迫不及待地催问道:“寿王妃?”转而一想,当时江采苹有交嘱云儿、月儿留在行宫看顾杨玉环,于是又紧声关切道,“那,云儿、月儿呢?”

“吾只听人说,寿王妃在温泉池跌了脚,圣上已召了奉御入殿请脉。前刻吾在福崖寺,逢巧碰见广平郡王正带人在找寻江梅妃,这才得知此事。”李琎倒沉得住气,不疾不徐的告知原委。

江采苹心下微微一颤,李琎竟可在第一时间寻至此处找见其,看来,前两日与李隆基携手同游绣岭时,由福崖寺行至石瓮谷时候,与李隆基说的一些话悉数尽收于李琎心上。有道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不管是有心亦或有意,有且也只有肯用心倾听的人才可与说者心有灵犀。

婉谢过李琎,江采苹即刻随李琎绕上谷,赶回骊山行宫。彩儿亦步亦趋在后,更是片刻不敢耽搁。

待步上殿阶步入九龙殿,只见殿内早已站了一殿的人,不光李隆基在,李瑁也正守在榻边,李林甫等几员朝臣及皇甫淑仪、董芳仪、武贤仪、常才人、杜美人、郑才人等一众妃嫔皆静候在一侧。(未完待续)

正文 第293章 解围

看眼一脸凝重端坐在坐榻上的李隆基,江采苹脚下稍缓,才缓步提步近前,垂首行礼:“嫔妾见过陛下。”

见江采苹入殿来,李隆基的目光这才从御榻方向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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