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在大唐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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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在大唐爱- 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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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坊的顶杆之绝。

皮罗阁虽未观赏见赵解愁的顶杆表演,长安城却是万人空巷争开眼,赵解愁尚未登台,花萼楼前的宫门处已然人头攒动,时候虽早,后。宫众妃嫔以及诸亲王亦已就坐。只待尽情赏心悦目。

因才送皮罗阁出城,为免薄待了曹野那姬,坐席上江采苹与曹野那姬遂一左一右并坐在了李隆基身边,宁王李宪、汝阳王李琎父子二人则与薛王丛、皇太子李玙、广平王李椒及十八叔寿王李瑁等亲王、皇子皇孙入座在左,李林甫、裴耀卿等朝臣亦同坐在下,后。宫其她妃嫔则端坐在右,其中自是以武贤仪、董芳仪、皇甫淑仪为上,杜美人、常才人、郑才人、阎才人、高才人等人位居在后,诸公主及其驸马中,只有齐国、咸宜、临晋、信成、昌乐五位公主携了各自的驸马张垍、杨洄、郑潜曜、孤独明、窦锷在席。

今下李玙被册立为大唐名正言顺的皇太子已有四年之久,在外人眼里,李玙已是稳坐太子宝座,齐国公主与李玙是一母所生,母妃都是杨贵嫔,纵然杨贵妃香消玉殒的早,未能盼见今时李玙的荣贵之日,得以母凭子贵,但齐国与驸马张垍近年却未少沾了李玙皇太子的光。何况当年齐国下嫁的张家也是权贵之家,多人为当朝重臣,也曾荣盛一时。至于咸宜与驸马杨洄,寿王李瑁既出席,又怎可少了咸宜,自武惠妃薨后,便余下这姊弟俩相依为命,现下自当同进同退,才不致遭尽人白眼相向。

昨日李隆基在花萼楼设宴款待皮罗阁时,常山与驸马窦绎、高都与驸马崔惠童、建平与驸马豆卢建几人亦曾出席,今日却未见其等人影,只见那边的坐席上空落落的空闲着座位。齐国、常山素与咸宜不和,彼此间的纠葛其实源自唐昌,当年原本应是唐昌下嫁张垍,不知何故,待嫁在即却改成齐国下嫁张垍,唐昌却在同年五月下嫁给薛锈,薛锈乃睿宗女鄎国公主和薛儆之子,当时薛锈之妹正是废太子李瑛的正妃,因缘际会之下,开元二十五年,武惠妃一举铲除李瑛、李瑶、李琚三亲王时,薛锈亦被牵罪长流瀼州,不幸至蓝田驿赐死,从此唐昌就一直下落不明。齐国与咸宜的仇结由此深埋心中,毕竟,当年一事咸宜的驸马杨洄难辞其咎,若非杨洄屡进谗言,武惠妃又岂会那般早筹谋欲除李瑛而后快,而今武惠妃已薨,李玙却被立为皇储,当年武惠妃处心积虑发动的宫变反却被李玙白白坐收了渔人之利,今时今日齐国更是有了与咸宜相抗衡的势力,新仇旧恨又岂是轻易即可化干戈为玉帛的,想来齐国也是后怕,倘使当日其未与唐昌换亲,当年丧夫家破的人不可免除会是自己,又怎会不心存芥蒂,积怨久矣。

至于高都与驸马崔惠童、建平与驸马豆建卢今个之所以缺席,显而易见。十有九成是因那年的家宴上所发生的黄女一事,两位公主生出嫌隙,就连昨日的盛宴上高都与建平亦冲对方摆着张冷脸,尽管席位相邻。自始至终却未说笑一声,索性今日借故不再入宫反而眼不见心为净,省却臭脸相对更是无聊。信成、昌乐二位公主则秉性了阎才人、高才人在宫中的低调作风。行事上一向不充出头鸟,大凡宫宴,唯有阎才人、高才人差人出宫通传过,信成、昌乐才会与驸马孤独明、窦锷一并入宫拜谒,如此乖张,倒也不处处惹人嫌怨,自开元二十五年出嫁以来。小日子反倒过得美满,既远离了宫中这几年的是是非非,又与宫里宫外的任何人与事皆相安无事,着实未少让人由衷叹羡。

直至酉时,赵解愁的顶杆才表演完。宴散之余,群臣才纷纷叩辞,不消一刻,花萼楼前的盛宴已曲尽人散,李宪携子李琎先行礼拜在前,趁着夜幕未笼罩下来,先行一步出宫打道回府,看上去李宪的精气神儿并不怎好,李隆基也未多作挽留。不多时,李玙及李椒与薛王丛一同步上前来请辞,一场盛宴至此告以终结。

当夜,李隆基在梅阁与江采苹对弈了一盏茶的工夫,就移驾金花落宠幸了曹野那姬,对此江采苹自是不敢有何怨言。新人总比旧人美,曹野那姬既已被收入后。宫,一沾雨露只是迟早的事,又何必枉做小人。既在深宫高墙藩篱之中,此生即已注定要甘于寂寞,如若不然,悍妒成性,只会过早失宠,恩宠不复再。

一夜酣寐,独卧枕榻,倒也睡得安香,翌日一早,天空就开始濛濛细雨,牛毛细雨霏霏,屋檐瓦棱滴滴答答和着大珠小珠落玉盘的脆响,只一夕之间,月前的的暑热已然尽消,铺天盖地染上瑟瑟秋意。

江采苹一觉酣睡至日禺,步下榻对镜梳妆时,窗外已是日上三竿。晨早迷迷糊糊间,并未听见“圣人至”的通传,千秋节后的三日均无需上早朝,想必李隆基今刻还身在温柔乡中。

彩儿、月儿一如往日的早早备下了早膳,但见江采苹一直酣寐得香,才未入阁聒吵江采苹的梦乡。这会儿江采苹径自转出珠帘来,云儿连忙唤过月儿奉上早食,又沏了一壶清茶一并呈上。

凝目阁外雾蒙蒙的细雨,江采苹小用了点茶食,直觉食之无味,旋即轻移莲步,提步向半敞半虚掩着的窗棂前,举目一赏窗外的雨色。见状,云儿遂示意月儿撤下膳食,晓得江采苹是心有戚戚焉。

伫立在窗前直到日正过后,宫城上空四角的天际才渐渐雨停,呈现出一道七彩危X,其形如带,有道是“暮虹截雨,朝虹行雨”,只不知午时出现在天空的这道危X,究竟是截雨之兆亦或是行雨前兆。

危X虽美,却只是一团升云罢了,只存在于云霁初开的这一刹那而已,不过是过眼浮云,正如这宫中的美色,从来都像花儿一样妍开不断,就连时下的百花园,又何尝不是一代新花胜落花的时气。都道草木无情,花尚如此,人心又岂有不变之时。

仪静体闲的晃神间,不经意间却瞥见云儿引了小夏子匆匆步入庭院来,江采苹折纤腰坐回坐榻,浅啜了口摆于茶案上的微凉的茶,并未急于迎上前关问。这时辰小夏子来梅阁,毋庸赘言,定然是奉了李隆基谕令而来,温香软玉抱在怀一宿,即便有事前来通禀想必也多半是喜事一桩,譬如封号位分之事。

昨夜芙蓉帐内翻云覆雨,生米已煮成熟饭,曹野那姬已为新宠,伴驾当今天子少不得要有个名分在身上,往后里才可在后。宫立足有一席容身之位,现下先听一听小夏子所禀,随便探听下曹野那姬的人性,再行从长计议才是明智之举。再者说,眼见曹野那姬得宠,说不定有人比自个更心急火燎,成宿坐卧不宁,大可不必急于人前忤逆圣心,微言甚么大义。(未完待续)

正文 第322章 御状

一入阁,小夏子就地恭拜道:“仆参见江梅妃。”

云儿自行垂首侍立一旁,但见江采苹信手将茶盅平搁于茶案上,曼声启唇道:“夏给使怎地这会儿过来了?”

“陛下差仆恭请江梅妃移尊南熏殿,凤辇已在外候着。”小夏子怀持拂尘躬身在下,看似有些闪烁其辞。

擢皓腕端坐正身姿,江采苹才颔首睇目小夏子:“昨夜陛下不是留宿在金花落,怎地又移驾南熏殿了?莫非曹野那姬侍奉得不合圣心?”

昨个傍晚,李隆基是从梅阁移驾的金花落,尽管口上只道是去看下曹野那姬,其言外之意江采苹又怎会听不懂。皮罗阁不远千里之遥从南诏国晋献舞姬送来长安,在这三日千秋盛宴上,李隆基坐怀未乱,昨日一早皮罗阁一行人马已是满载而归回太和城去,曹野那姬既被收入后。宫,已然是宫中妃嫔,食。色。性也,男人喜新厌旧急欲抱得美人儿入怀,本也无可厚非,更何况是一国之君。

虽说昨夜李隆基也有笑邀江采苹随驾一同前往金花落,一看曹野那姬初来乍到后。宫未免有甚么地方一时间难以适应,但江采苹诚不想自讨无趣,乘兴而去落落独归,故才婉推有些乏了,只含笑恭送圣驾离去。毕竟,男人与女人之间,也就床上那点事儿,江采苹全无雅兴去充电灯泡,换言之,世上又有哪个女人甘愿观赏自己的枕边人兴致勃勃地赶去与其她女子缠绵床第,行鱼水之欢。

眼见李隆基迫不及待,为美。色所动。就连对弈一局都倍显心不在焉,纵然江采苹无权干预,至少有权抉择己身持何态度,做人总得有点自知之明。尤其是身为女人。身处这深宫之中。从昨夜到今白,已是过去一宿又大半日,李隆基这刻才派小夏子来梅阁,想必昨夜在芙蓉帐内欢度的甚为尽情才是。即便江采苹心下微微泛酸苦,命定如此,又如何才能与天命相争,当初既坐定打算,决意既来之则安之,今下的一切人与事只有听天由命的份。早无回头余地。

何况今时今日还只是一个曹野那姬而已,充其量不过是南诏晋献入宫的一名舞姬罢了,就算李隆基不为美。色所动。单是顾及皮罗阁的一番盛情美意,迟早也会宠幸曹野那姬,而它日,待杨玉环入宫时,较之曹野那姬来说,更将是一场变动,若连今时都忍不下来,又何谈它日的隐忍以行。

反观小夏子,面对江采苹的问由,半晌吞吞吐吐。才面有难色道:“回江梅妃,陛下午时摆驾的南熏殿,至于旁的,仆也不怎知悉。”

先时高力士唤小夏子来梅阁传圣谕时,小夏子就有些犯踌躇。深知今个这趟差事不似往往日那般好当。说白了,如今宫中又添新宠。往后里江采苹的恩宠即使不被人取而代之,或与人平分秋色,身为女人又有几人能一点也不吃醋。这宫中的恩宠荣尊,这些年小夏子在御前当差可谓见得多了,宫里的女人位分上贵也罢贱也罢临到头仰仗的不过是那一点点恩宠,圣宠不复再时,无疑即至色衰爱弛之日。

怎奈高力士偏点名让小夏子跑这趟腿,做为仆奴亦有其不易之处,明知前面是刀山油锅那也得陪着笑勇往下跳,况且小夏子一贯对高力士惟命是从。此刻被江采苹问究,小夏子其实也早有心理准备,亏得江采苹向来明事理,不像后。宫某些妃嫔一样尖刻无度,料准不致以对其过分加以刁难,这才敢硬着头皮领命前来。

见小夏子捏着一把汗,不敢多嘴片言,江采苹自知小夏子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于是也未再多问,与其在梅阁为难小夏子,反不如应命移步南熏殿,倒要看一看李隆基到底是为何事而传召。

稍作梳洗,江采苹便带上云儿,乘坐静候在庭院里的凤辇移尊南熏殿。约莫一盏茶的工夫,凤辇已行至南熏殿,大老远的就看见高力士正在殿门外敬候,看上去像极紧等慢等候了多时似的。

眼见江采苹由云儿搀扶着步下凤辇,高力士即刻压着碎步疾步过来,朝小夏子使了个眼色,小夏子转身挥手示意担抬凤辇的几个小给使恭退下。

环睇南熏殿紧闭着的殿门,江采苹并未急于吱声,瞧眼前这阵势,好像宫中发生了多大的事儿一般。时下虽已入秋,天气多少还是有分闷燥,近年李隆基一年比一年不耐热,许是日益年老的缘故,故才受不得一丝的闷热之气,往年这时节南熏殿多是昼夜门扇不闭,今日头顶的日头尚未西沉,南熏殿竟是殿门紧闭,难免叫人觉得有些不同寻常。

待四下无闲杂人等时,高力士才又歩近一步,欲言又止的压低声,与江采苹借一步说话道:“陛下这会儿正在气头上,江梅妃先行在此稍候片刻,且容老奴入内通传声……”

“劳烦阿翁了。”江采苹不动声色地止步在殿阶下时分,忽听殿内传入耳一声掷碎声,听似是茶盏掀翻碎裂砸地的声响,旋即归于沉寂。

高力士原欲步入殿及时做以通禀,当头闻声,才提步上两节殿阶的步子登时一缩,脚下不由一滞,面上显出几分忧忡之色。见状,云儿侍立在旁,不禁也怔愣了下,忍不住看了眼一边的小夏子。小夏子埋着头杵在旁边,同时眄目云儿,略显畏怯的当着高力士之面未敢吭一声。

“倘使本宫来的不是时候,烦请阿翁少时再行代为作禀,只言本宫来过便是。”江采苹轻蹙了下娥眉,言笑自如的凝了睇高力士。此时李隆基既在气头上,且不究是为何故大发雷霆之怒,眼下这节骨眼上入殿谒见又岂会讨有好脸色可瞧,索性趁早原路返回梅阁为妙。

“江梅妃留步。”见江采苹说走就作备转身离去,高力士急忙紧追两步,直追下殿阶来,环目四下,长叹了口气,才如实告知道,“江梅妃有所不知,昨夜教坊差点闹出一桩命案,半个时辰前,教坊的长入艺人侯青山跪行闯宫告御状,状告结发之妻裴氏不守妇道,与人私通,且欲下毒害之,一计未成,又乘着深夜欲拿土袋将其活活压死,幸侯青山命不该绝,忍无可忍之下,才冒死闯宫面圣。现下陛下正为此事震怒,先时已传召教坊总管范安及入宫查办此案。”

听高力士不无叹惋的说述罢,江采苹心下微微一颤,唐时告御状,纵管不及宋、清时后果严峻,但也是一种大不敬的犯上之行,须知,倘若是在大宋朝史上,犯跸可是死罪一条,何止是罚金那般简单,寻常百姓犯跸更是要背头桶随时做好搭上一条小命的准备。今下教坊竟有长入艺人闯宫告御状,可见是报了必死之心,其中的冤屈十有九成是深了去了。

稍作沉吟,江采苹蹙眉关问道:“教坊怎会生出此事?”顿了顿,又紧声关切道,“阿翁可否据实相告,陛下又是为何传召本宫前来?”

示意小夏子先行去殿门前候着,高力士又环目四周,才慎之又慎道:“陛下正是为此事,才命老奴传召江梅妃过来。”

“此话怎讲?难不成教坊中事,与本宫牵有何关扯?”江采苹紧蹙下眉,越发有分费解,宫中教坊掌俳优杂技教习俗乐,属太常寺,且多以宫中给使为教坊使,即便发生男女私通之事说来也该交办太常卿查处,譬如一些琐碎小事亦大可交由司宫台协办,既非淫。乱后。宫之事,八竿子打不着,何时又轮到过后。宫多加过问了。

见江采苹误解其意,高力士忙作释:“是老奴一时急糊涂了,未把话说白,事情是这样的,侯青山所状告之人,不止是其结发之妻裴氏,还有教坊长入艺人赵解愁,正因此,陛下十为恼怒,才命老奴急请江梅妃前来。”

“赵解愁?”江采苹不由吃了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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