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在大唐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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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在大唐爱- 第2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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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玉环粉面越发染上一抹霞彩,立时低低地回嗔向娟美:“休得多嘴!”

“奴又未打诓语……”娟美不无唯喏的埋下首悻悻了声,又一脸认真的抬起头来看向李隆基,“奴可不敢欺罔犯上,奴所说的,句句属实。绝无虚言。丹灵也瞧见了呢,奴不是信口胡说……”

见娟美不光自个嘴碎,竟还连说带指的拉上旁边的丹灵做人证,杨玉环登时眉黛敛羞额,回身就瞋了眸娟美。

看着杨玉环羞红双颊,就犹如亭亭玉立于清池之中的一葩红莲。无需粉藻其姿,已然是粉白黛绿风娇水媚,娇嫩丰盈,使人情不自禁为之动情,李隆基似有一瞬间的恍惚,好一会儿才轩了轩入鬓的长眉:“不过是朵花,玉环若喜怜,大可与朕说,朕命人多从宫中摘几朵便是。即使连盆带花一并搬来,任玉环挑之,也未尝不可。”

高力士静候在边上,听李隆基这般一说,心下不知何故猛地像是被甚么东西扎了下似的。这几日杨玉环侍奉在李隆基身边,可谓极尽柔情,可以看得出,李隆基待杨玉环也日加别有深情,虽说现下仍是发乎情止乎礼,但长此下去,难免跟那干柴烈火一样情难自禁,待到那时还真不知是福是祸,一旦欲罢不能,更不知会惹出多大的乱子来。

女人的似水柔情尽展娇媚,最易博得一个男人的疼惜情动,何况李隆基更是个多情天子,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更别提杨玉环还不止是个夭桃秾李的尤物。近些时日在太真观,李隆基不只是又为杨玉环的霓裳羽衣曲拍手称快了三五遍,更为杨玉环还能击得一手好罄而倍加称叹叫绝不已,赞其“拊搏之音泠泠然,多新声,纵梨园弟子,莫能及之”,是故连日以来着实是“缓歌慢舞凝丝竹,尽日君王看不足”,不然,又岂会一连三日都未起驾回宫上早朝。

对此高力士看在眼里,心里实也有些纠结,这三五日龙颜显是开怀不少不假,不再似月前那般低沉,然而军国大事更非小事,前朝政事岂是可以甩手不管的。尽管这两日高力士让小夏子把朝臣见日所呈递的奏折如数由勤政殿转递来太真观,以便李隆基及时圈阅也省却积压下一堆的奏折堆积如山,届时引得群臣非议不说万一延误了政事却是大,但这也是个权宜之计罢了,历代帝皇哪有身为九五之尊不坐在皇宫大内临朝,反而留身在道观之中流连不返之理,况且这太真观又非宫外行宫,倘使此事传扬出去,难保不惹得全天下议论纷纷。加之杨玉环又如此的柔媚撩人,姿质丰艳,且智算过人,每倩盼承迎,动如上意,高力士越加的心有忧忡,但身为人臣下仆却又不便在御前妄言,而近年江采苹在宫中又多是闭阁不出,几乎不闻不问后。宫荣宠之事,这也委实令高力士两作难,尤其是这两三年里,眼看着宫中妃嫔一个个除旧迎新,甚至比那百花园一年四时争奇斗妍的百花还要开不绝,一代更胜一代开,高力士这心头当真是干着急的不得了。

“玉环乃不祥之人,幸得蒙陛下恩遇有加,才苟活至今……”反观杨玉环,低垂着秀眸,桃面一黯,回首屈下了身,越显柔情绰态,楚楚可怜,“昨日陛下为玉环所簪的虽是一朵花,然在玉环心底,却是无以言喻的关慰。”

睇眄杨玉环,李隆基略沉,起身步下坐榻来,不难想象杨玉环这三四年在太真观修行,少不得饱受空虚,遂伸手扶了杨玉环起见:“究是谁人胆大,胆敢诋你是不祥之人了?在朕看来,玉环婉顺丽质,朕得玉环,可谓如得至宝也。”

抬眸凝眸李隆基,杨玉环这才破涕为笑,两颊笑涡荡盈光:“陛下又取笑玉环……”

见杨玉环破颜为笑,笑靥自然开,李隆基微一怔,眼前忽而一闪而过昔年江采苹的一笑一颦,但见娟美、丹灵各是端持了酒盏在下,遂霁颜道:“玉环来得正是时候,朕看了半日的奏本,适才便觉乏了。”

杨玉环两颊含笑,接过手娟美擎举在手上的酒盏,含娇细语道:“陛下,此乃玉环自酿的茶酒,陛下且尝一尝,可合口否?”

皱眉看眼杨玉环,李隆基饶有兴致的提步向茶案:“既是玉环所酿的,朕今儿个可要多吃几樽。”

看着杨玉环回眸一笑,李隆基心弦兀自拨动了两下,龙目脉脉含情的望着正步向己身而来斟酒的杨玉环,声音略带沉哑道:“这几日,玉环着是未少让朕大饱眼福,不成想玉环竟还精于制茶酿酒。”

杨玉环冲李隆基娇美的一笑,双手奉上一樽才斟下的茶酒:“陛下这般厚待玉环,玉环倍沐皇恩,自当尽心尽力服侍陛下。陛下且尝个鲜。”

睇目递及面前来的色泽绛红入樽稠滑、一由坛中取出就先行酒香满殿的樽中茶酒,李隆基一饮而尽,顿觉齿颊生香,龙颜颇悦道:“端的是好酒!”

杨玉环抬眸一笑,立时又为李隆基蓄满了一樽,自己也斟了小半樽酒,浅吃了小口,看似像极陷入回忆般的喃喃道:“玉环自小身子骨弱,每至夏暑时气,阿娘便淘芮米蒸于陶甄,打提一桶清凉的井水淋于其上把芮米散开,把一大早儿赶早便备下的上好茶叶,拿山溪取来的水煮沸洗茶,待其冷却下来,以茶米勾兑搁凉,只余下微温时装入陶罐以泥封口埋于深土中,待到来年打春开坛,时盛于玉环养身子……”

盱视着声貌俱切的杨玉环,李隆基龙目微皱,早年确实有听武惠妃说过,李瑁所娶的王妃杨氏气色并不怎好,似乎是幼时身子受过伤,为此嫁与李瑁七年之久也不曾诞下一男半女。李隆基原以为这只不过是武惠妃的片面之词,意在为李瑁与杨玉环小夫妻俩之间的不和做掩护作推诿,今时听杨玉环一说,李隆基才知原来这个中果是原委的。

这时,杨玉环也貌似意识到自己太过啐叨了,忙不迭垂首屈膝道:“玉环一时失礼,还请陛下莫怪。”

“不妨事。”李隆基抬一抬手,示下杨玉环起身,龙颜隐下淡淡的凝重,“思亲之切,乃人之常情。”顿一顿,又带笑道,“这茶酒,甜而不醉,想是可延年益寿,大有养生之道!”

正载笑载言,语露温情的工夫,但听殿外有给使报道:“启禀陛下,临晋公主在外谒见。”

李隆基长眉一皱,示下高力士传召,高力士立刻疾步向殿外,心想着临晋此番前来,十之八九不是无故而来。

“玉环先行退下。”眼见李隆基要召见临晋公主,杨玉环从旁缉了缉手,作请先退外。毕竟,其早已不是寿王妃,而临晋与李瑁却是为兄妹,纵便不是一母所生,但也都是皇子公主,在眼下情势下相见免不了多有尴尬。

杨玉环正欲恭退下身,不期李隆基却是大手一挥,若有所思的拊了拊掌,微挑着龙目一顿,眼角含了浓浓地笑味示向杨玉环只管留于殿内——

“自家人,玉环与临晋又非头回见,何需避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VIP章节 第402章 两难全

临晋跟随高力士步入后庭时,只见殿内不只坐有李隆基一人,旁边还站有杨玉环,心下微微了然。

晨早怜锦入宫问安时,皇甫淑仪交代怜锦给临晋捎了几句话,告知李隆基这几日在太真观之事,让临晋得空代其去观中看探。临晋自知个中厉害关戈,遂带了小县主一道儿上山敬香,顺便也拜望下李隆基。

“儿参见阿耶。”一步入后庭,临晋就行了礼,跟在其身边一手牵领着的小县主也学着母亲的样子,就地对着身前的李隆基略显笨拙的礼了礼小手小脚。

见状,李隆基不由开怀,朗声而笑,抬手朝小县主招了招手,示下近前。

临晋立时轻抚着女儿的小肩膀,柔声细语道:“还不快些去见过阿翁……”

小县主抬起肉嘟嘟的小下巴,仰面看一眼临晋,又嘟着红唇看看龙颜甚悦的李隆基,这才迈开小步子,偎向李隆基身旁。

“让阿翁抱下。”李隆基一甩衣摆,伸手揽抱过小县主,揽在怀中轻摇了两下,朗笑一声,“阿翁掂着,可是又长胖了不少……”笑说着,看了眼临晋,又与小县主说道,“你阿娘自小可不及你这般福实!”

临晋含笑步上前两步,尽是慈爱的唤向小县主:“快些下来,莫累着阿翁了。”

“不妨事。”李隆基朗笑着,看似十为欢怀,揽着小县主却未放下,“朕,有些日子未看见朕的这个小外孙了。”顿一顿。又笑道,“还有朕那个曾孙,也久未见着入宫……”

看着李隆基轻揽着小县主,目光中满是疼宠。临晋忽觉心头微有些酸楚,这一刻楞是突兀感觉李隆基像是忽然苍老了许多一样。生在帝皇之家,命中注定享不得天伦之乐。尤其是坐上那张龙椅上的人,纵手操天下人的生杀大权,是为整个天下的一国之主,却未可知内心深处就不是孤寂无助的,越是日趋老矣,越将老无所依。或许,那才是天下最最可怜的人。

杨玉环立在一边。适时从旁对临晋行了个叉手礼:“玉环见过公主。”

被杨玉环轻声一唤,临晋才蓦地回了回神儿,端量眼身着着一袭道袍却簪有一朵微枯的牡丹花的杨玉环,眼见杨玉环似有尴尬,临晋一时也不知当如何作答。相对无语的工夫遂回以微微一笑。

换在往常年,杨玉环是李瑁的正妻,是为寿王府的妃子,礼制与辈分上,与临晋那是姑嫂关系,即便杨玉环本是杨玄琰府上的一个伴读丫鬟,而临晋则是大唐生而高贵的堂堂一国公主,原也用不着谁向谁行此大礼。然而现如今李瑁月初才迎娶了韦昭训之女韦氏为妃,尽管不曾以休书的形式向杨玉环下达一纸休妻的休书。但显而易见,杨玉环往后里只怕是要待在这观中冷清的了却残生了,是故此刻杨玉环向临晋行礼也并不为过。

至于李俶与沈珍珠的小郡王李适,虽说前些日子临晋在出府为阿丈郑潜曜去买药石时,在东市有遇见过沈珍珠一回,当时沈珍珠是带了身边那个名唤春莕的婢子去布庄扯步缎。二人便在半道儿上匆匆寒暄了几句,倒是有听沈珍珠提及,今年入秋后就已为李适请了个师傅在府上教习书墨,但今刻并不是代人说提这些的时候。再者说,广平王府与东宫现今可是前朝后。宫乃至普天下都注目的地方,未免遭人异议就算知晓李适的事也不便多提,也省却让人背地里指说落个巴结靠拢之嫌。

氛围微妙时分,但见李隆基放下小县主,站起了身来:“你今儿个来得可是巧,尝一尝玉环亲酿的这茶酒。”

临晋不由得愣了愣,不止吃愣于李隆基竟当面这般亲昵的直呼杨玉环为“玉环”。临晋微愣间,杨玉环却已颇为眼明手快的从其身后的娟美、丹灵手中接过酒盏斟了一樽酒,并亲手盛与临晋面前来。

这下,倒换做临晋有些手足无措,只有面带窘迫的接下酒樽,恍惶然的浅吃了口樽中所谓的茶酒。

“如何?”见临晋如饮毒药般只吃了一小口,李隆基龙目微皱着笑问了声,似乎有点迫不及待一般。反倒是杨玉环这个被称作酿酒的人,立在旁边全未显丝毫急切,桃面上只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浅浅笑容。

捧着那樽茶酒,临晋忽觉像极碰了个烫手山芋,皇甫淑仪既交嘱怜锦捎话,嘱咐其赶早来太真观进香想必其中定有隐情,换言之,如若这隐情正在于李隆基与杨玉环之间,那么眼前这樽酒岂不就如同在饮鸩。心下猛地惶忐不定间,临晋赶忙不无仓皇的垂下了首:“儿贯不善茗茶,素日也甚少饮酒,不敢卖弄。”

凝睇临晋,李隆基不怒而威:“你几时也这般乖张了?不过是杯茶酒,在朕面前,作甚这般侷促,但说无妨。”

临晋故作无状的看一眼杨玉环,这才磨蹭着犹豫道:“那儿便直说了。这茶酒,茶不似茶,酒不是酒,入口倒是甜而不腻。至于旁的,儿资质愚钝,是尝不出来了,阿耶要取笑儿,尽管取笑便是。”

听临晋这般一作评,杨玉环听在边上,粉面不禁一白,临晋这番话,确是不够奉承,当着人面都不给留情面。

见杨玉环蹙眉埋下首,李隆基拊掌一笑,示向临晋:“你难得来一趟玉真观,陪朕四下走走。”

临晋貌似一懵:“阿耶不是早便把这儿,赐做‘太真观’了麽?”

睇眄临晋,李隆基脚下一滞,龙颜微沉:“朕,一时忘却而已,习惯使然……”转即示下正欲趋步在后的高力士,“力士不必跟从。”

高力士一愣,忙躬身退回。杨玉环屈了屈膝。遂也未动足,只原地恭送李隆基一手牵起小县主肉嘟嘟的小手步向殿外去,连高力士都不允跟着,可见李隆基是想跟临晋独自有话说。

玉真观中修造有一处亭台楼榭。四面迎风,八面玲珑,天光云影。曲径通幽,兴庆宫鸡坊的水榭风亭就是仿照此处修造而成。

从后庭出来,边信步上飘台,李隆基边与小县主说笑上两句,临晋紧跟于后,看着身前的这一老一小的身影缩成一团落在后面,心中几多欢慰。更为几多担忡。

“今儿来这儿,是受意于你阿娘,还是为何而来?”待小县主独自扶着栏杆抓了一小把小石子一块块投掷向水榭,一人玩得不亦乐乎之时,李隆基在近处止步。正襟危坐在一方石凳上。

被李隆基一问,临晋心下一紧,垂首略沉:“甚么事儿也瞒不过阿耶,是阿娘挂怀阿耶,故托人带信儿,让儿前来探望,生恐这大冷的天儿阿耶在宫外寝食不适,又忡阿耶身边没带几个婢仆,侍奉不周。”

这宫里宫外的事。李隆基即便足不出门,也尽掌于手心。别看李隆基一连几日身在太真观,想必宫中但凡有何风吹草动,势必一如从前宫外有何异动李隆基坐在兴庆宫第一时间就可知悉一样,根本逃不过龙目,那些被安置在三宫六院里的耳目早早的就会报来。是故在临晋看来。这会儿如实作禀才不是为明智,何况李隆基之所以连高力士都未带上,并支开了杨玉环等人,显然是意在单独问话。

看着小县主在那玩耍,李隆基似有恍惚,好半晌默声,才开金口道:“你阿娘着是劳心了,回头跟你阿娘说,朕过两日便起驾回宫,再在这儿享两日清幽日子。”

尽管临晋并未往明里说,说一半掩了一半,李隆基却也看得出,临晋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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