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惊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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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舞惊情- 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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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阮安之给宫挽月施过针,蕙绵就让人把他带了家中。若庸和离乱都没有说什么,她家儿子倒是挺欢迎宫挽月的样子。

在阮安之的调理下,几天之后宫挽月已经可以走上百步路了。蕙绵高兴地不得了,便想等宫挽月完全好了之后,再和若庸他们商量回京的事。

她把宫挽月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完全归咎到自己的身上。而且阮安之告诉她,他不说话只是心理上厌恶再说话,所以才一语不发。

宫挽月虽然不说话,但是却教她许多东西。

不过蕙绵知道,她如今虽然能与他心平气和地相处,却仍然不能喜欢他。那天他教她看这里的账本,午时她要走的时候,他拉住了她,递给她一张写着对不起的纸条。

蕙绵看过,有些疑惑地看向他,问道:“你是不是教了阿朗什么不该教的东西?”

宫挽月摇了摇头,指了指桌子上面的茶壶。

蕙绵突然就明白了,想起了那个时候等着看他一脸惊喜时的心情。以前的事情就那么像迅速退去的白云一眼,在她的眼前清晰又消散。

她看了看宫挽月,没有说话,握着纸条就出门了。

第二天,她就在他那里看见了那个用粘土粘起的茶壶,在桌子放着。

“它都不能用来喝水了,你还拿出来做什么?”蕙绵指了指那个破茶壶,问他。

“好看”,宫挽月写了两个字,递给她。

蕙绵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不过没有等到宫挽月完全恢复了,就有一个面容严谨的人过来找若庸,交给他一封信就走了。

信是若蠡写的,说是皇上病危,要若庸回去。若蠡信中说其实在一年前就得到了他们的行踪,只是希望他快乐地生活,他才没有派人过来打扰他们的生活。

虽然宫挽月表示,他们来的时候皇上并没有什么事情,但若庸还是在接到信当天,就带着蕙绵和阿朗启程回京了。

若蠡在信中,再三强调一定要带着他们的儿子。

离乱怕他们路上遇到什么危险,便也跟着去了,陈州这边,留下了卓越和阮安之他们。

他们的马车没有行进一百里路,就被人拦下了,是宫里的青翼卫,奉太子之命在这里等他们。

在路上的时候,他们就听说新皇登基了,改元建平。

若庸听说这个消息时,大喊一声“父皇”,然后潸然泪下。蕙绵从来没见他哭过,这个时候也忍不住跟着心痛。

她对皇上的逝世并不感到伤心,只是为他伤心。

后来他们几乎是日夜行路,才在八天之后赶到了京城。

若庸本要带着蕙绵与阿朗直奔皇宫,却在宫门口的时候被拦了下来。等在那里的太监说,奉皇后懿旨,坚决不能让楚蕙绵踏进宫门一步。

若庸急得一脚就把那个直呼蕙绵大名的太监踹在地上,拉起她就要硬闯宫门。

那些侍卫虽然都紧张地竖起了枪,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

蕙绵不想在他的父亲才刚去世的时候给他再增加什么麻烦,抽出被他紧紧握住的手,对他道:“我在这里等你”。

若庸知晓母后此时定是悲伤不已,若他再违背她,只会让她更加不喜欢蕙绵。所以听了她的话,他便也不再坚持。

谁知道皇宫里的事情根本不像他想的那样,若蠡确实登基了,然而他们的父皇并没有逝世。皇上本就想让位给儿子了,这个时候又听说了若庸的消息,便想了这么一个计,想让若庸快点回到皇宫。

而若蠡也并不只是像在信中说的那样,担心打扰到他们的生活。更是因为听到手下传来消息,说王爷和其他男人共享一个女人,他怕父皇知道了直接派兵把他们全部抓回来。

现在是若蠡无意间说漏嘴,父皇知道了果然是要去调兵,被他好说歹说才劝住了。不过他却非要用逝世的消息将若庸骗回京,若蠡有意劝说父皇任由若庸高兴吧,当时就被父皇轰了出去,还让他明天就给他这个大行皇帝“准备丧礼”。

皇上,不,这时已经是太上皇了,和皇太后也就是自家媳妇商量,等家里的那个三儿子一回宫,就不准备让他再出去。

太上皇摩拳擦掌,他就不信了,那一排排美女,还比上一个女人。

皇太后更是觉得心痛不已,她的儿子竟然委屈到了那种地步,要和其他男人共用一个女人。她觉得,把那个姓楚的丫头片子赐死才是治根的方法。

只是除了她,她家那个当了皇上的儿子,做了太上皇的丈夫,还有太皇太后,都不同意这个方法。

原因自然是碍于楚无波的情面,说起来,楚家一门自从伯皇开国,就做出了很多的贡献。楚无波的爷爷,更是为了保护那时候的武皇帝而丧命。

所以,若是将楚家这个独出女儿赐死,也确实不能向天下人交代。若有人追求缘由,最后还会弄得皇家颜面大失。

想来想去,皇太后也只好忍下这口恶气。她本不准备让那个在外面的孙子进宫的,谁知道是不是她儿子的亲生子?

不过,让阿朗进宫来,却是太皇太后特地要求的。

若庸抱着阿朗,一路急奔,很快便到了太皇太后的长华殿。

他还没走进去,就有声音一个一个地报到了里面,“王爷回来了。”

若庸一进门,就把阿朗放在一边,跪行着朝向坐在主位上的两个人影,悲声道:“皇祖母,孙儿不孝;母后,儿子不孝。”

阿朗被他爹吓到了,慢慢地走到父亲跟前,看着前面的两个女人也不说话。

“这是阿朗吧,来让曾祖母抱抱。”太皇太后根本没顾上自家孙子,眼里就剩下那个闪着大眼睛的小家伙儿了。

阿朗并不上前,只是看着他爹喊了一声,“爹”。

若庸虽觉得皇祖母神情跟他想象的不一样,但还是忍住悲痛对儿子道:“阿朗,见过曾祖母,皇祖母。”

阿朗听了他爹的话,也跪了下来,脆生生的喊了两声,“曾祖母好,皇祖母好。”

皇太后正想发作自家儿子,听到这声皇祖母,火气也消了一半。再看眼前的阿朗,不就是若庸小的时候那个样子吗?

当下也早忘了阿朗是不是若庸亲生子的猜测,将阿朗抱在怀里,就跟着一旁的太皇太后向这小家伙儿问东问西了。

若庸这才发现不对劲儿,他母后脸上哪有一点悲痛?再看这宫里,哪有半条白绫?这个时候他就知道,父皇母后这么着是为了把他骗进宫。想要再出去,就难了。

没过一会儿,他那父皇就晃晃悠悠地进来了,还颇有心情地做了一个老农的打扮。

太上皇看见阿朗也很高兴,决定晚些时候再找他儿子的事。而阿朗见了这个爷爷,也很高兴,因为他爷的穿着是他常常见到的。

所以阿朗还没一会儿就跟着爷爷玩得熟了,自己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也跟爷爷讲了起来。

若庸知道被骗,也没有发火,毕竟他离家这么多天,早就失了一个儿子该尽的孝道。尽管知道不容易再出宫门,他仍是坐在了一旁,耐心地等着父皇给他谈到正题。

他心里也很担心等在宫门口的蕙绵,不过幸亏带着离乱,她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

蕙绵在宫门口一直等到天黑,还不见若庸出来,心里不禁有些担心。离乱见她这一天没怎么吃东西,又在这里站了半天,便说道:“绵儿,我们先回去,明天再过来吧。看这样子,若庸他们今天是不会出宫了。”

蕙绵看了看人影寥落的宫门,只好点了点头。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若皇上真的崩了,怎么这些侍卫身上没有一点白色?

她这样猜测着,便问了离乱。离乱其实在路上的时候就有所怀疑了,到了京里已经基本上确定了那怀疑。

“想是宫里的人想让王爷早些回来吧。”他对蕙绵说,然后想到一个可能,急急忙忙地揽过她就要离开。

“阿离,你这么急做什么?”蕙绵问道。

“我怕,你再留在这里会有危险,我早该想到的,咱们这就离京。”离乱说着,眼神中全是后怕。

“要有危险也早有了,哪能等到现在?我们回府里看看吧,我想我爹了。”蕙绵却没什么紧张地笑了笑,说道。

离乱还有些迟疑,一个声音响在他们身后,“绵儿,你回来了。”

他们背对着的黑洞洞的宫门中,正走出来云飞卿。他的声音,似乎不带丝毫异样。

蕙绵回身,他正好出了宫门,在门上宫灯的照耀下,白衣如雪。他的脸色比着以前,少了一丝冰冷的白,多了点血色。

“三哥”。

蕙绵迟疑了半晌,唤他一声。

“回府吧”。云飞卿走到她的面前,站定,然后说道。

蕙绵点了点头,跟离乱并肩跟在了他的身后。

“我不知道你今天回来,不然不会与皇上商谈国事,到这么晚。”走在前面的云飞卿,突然这么说道。

她无话可对,只是哦了一声,表示她在听。

她到家时,管家福叔正等在门口,“小姐,您回来了。”福叔一见她在云飞卿的身后下了马车,连忙笑着迎了过来。

王爷带着他家小姐回京了,早在他们在宫门口下了车时,他们府里就收到了消息。这个时候,蕙绵原来的住房,也收拾好了。不过那里的三个丫头早在一年前就先后嫁人了,楚无波只打发了一个机灵的婢女到那里伺候。

“福叔”,蕙绵下车来,亲热地喊了一声。她朝里面看看,没有见到父亲的影子,迟疑着问道:“爹他,还生我的气?”

“没有,爹这个时候肯定在餐室等着你呢。”云飞卿回答了她的话,便要带着她进门。

蕙绵又是简单地应了声,没有看他,握着离乱的手进去了。她不能看他,不能理他,她这个时候爱着那么多男人,还把他牵扯进来做什么?

他们之间的缘分没开始,就已经尽了,他应该有一个更好的女人陪着。

楚无波果然在餐室里等着她,他的头发中已经有不少银丝了,蕙绵一看见他,就忍不住哭了。

“爹”,她忍住哭声,喊他道。

“嗯,过来吃饭吧。”楚无波应了,就牵着她到餐桌前坐下。桌子上的东西,仍是她以前喜欢吃的,鲁叔做的菜。

“离乱也过来坐吧。”他给女儿夹了一筷子菜,对离乱说道。

离乱应了声是,然后坐在蕙绵身边。

楚无波看了看他们,微不可闻的轻叹一声。他并清楚女儿如今的情况,却察觉的出她与离乱偶尔眼神交换时的亲密。

一顿饭的时间,蕙绵都没有见到步惊风,也并没有去问。

晚餐过后,她陪着父亲说了会儿话,就跟着离乱回去了。

后来两天里,她也没有再去宫门口等着,只是和离乱在府里等着若庸跟儿子回家。其实她很想儿子快点回来,可以让父亲见见。

也不知是不是她家儿子听到了她的想法,第三天夜里就吼吼着回来了。

小家伙儿才刚从车上跳下来,回头看了眼他家皇爷爷,疑惑地问道:“娘亲真的在这里吗?”

主要是他进宫当天就想他娘了,皇祖母总是跟他说他娘在那个大院子里,他被骗不止一次了。这次是大半夜地突然哭喊着要找他娘,皇爷爷跟他说如果跟娘亲在一起,以后就见不到爹爹了。

他朝他爹看了一眼,继续要找他娘。太上皇实在不忍心这小子一直哭,便亲自送他过来楚府。

“这次不骗你,不信你喊一声,你娘肯定就出来了。”太上皇下车来,笑得有些狡猾。

阿朗是真的想他娘了,听见皇爷爷这么一说,蹬蹬跑到门口,就边拍门,边大声喊道:“娘,你在里面吗?娘,阿朗来找你了。”

太上皇看着门口叫门的那个小不点,突然就不想把儿子禁在宫里了。阿朗该是记事的年纪了,长大了,再埋怨他们。儿子进宫只两天,就瘦了一大圈,难道真的让他死在宫里?

楚府的门很快就开了,蕙绵从门后出来,低头看见门口的小不点儿,一下子把他抱在怀里,“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你爹呢?”

“爷爷不让爹回来,要让爹在那里面娶媳妇呢。”门口的太上皇听见小孩子嘴里的这一句话,若没有身旁的人扶着,那就跌下去了。

这孩子屁点儿大,懂得到不少。

“净瞎说,你爹才不会不要咱们呢。”蕙绵拧了拧他的小鼻子,笑着说道。然后才注意到,她家大门外还有一串人呢。

见此,蕙绵连忙抱着儿子出了门,给那个她只见过一两面的皇上磕头见礼。她没将怀中的小家伙儿放到地上时,太上皇已经免了她的礼,“抱着孩子,就不要这么跪来跪去了。”

一旁的离乱却没免了这个礼数,太上皇看了他有一分多钟,才准许他起来了。

楚无波这个时候才出了门来,也急急忙忙地过来行了礼。

“阿朗,爷爷走了。”太上皇跟楚无波说了两句话,便和颜悦色地跟小孩子说话。

阿朗点了点头,说了声:“爷爷再见。”

太上皇有些不满意地问他,“爷爷走了会不会想爷爷?”

“阿朗会想爷爷的”,小家伙儿嘴很甜,立即这么说道。

太上皇有些羡慕地看了楚无波一眼,才转身上车离开了。

“娘亲,困。”阿朗一见皇爷爷走了,立即把头搁在他娘怀里。

楚无波也听说了他家女儿来时带了个孩子,这时看着阿朗,眼中满是惊喜。蕙绵拍了拍他的小脸儿,领着他见过了外公,才带着他回房了。

第二天一大早,楚无波就过来了,要带着阿朗在府里转转。他是昨天晚上没看够这小孩子,后半夜几乎没睡,就盼着天亮了。

蕙绵见父亲一夜间年轻了几岁的样子,也很高兴,当下就把正撅着小屁股呼呼大睡的儿子拽了起来。

楚无波进门,就见睡眼迷蒙的小外孙在他娘的帮助下洗脸呢,便笑呵呵地坐在一旁看着,还不忘了埋怨他女儿手劲儿太大。

洗完了脸,阿朗也精神了些,见到昨天晚上他娘说的外公,便忙上前问道:“你是我娘的爹爹吗?”

楚无波笑着点了点头,把阿朗抱在怀中,很是爱不释手。

小家伙儿昨天见过了爹爹的娘亲和爹爹,这个时候又见了娘亲的爹爹,不免要问到娘亲的娘亲。

蕙绵听了,忙去看父亲的脸色。只见楚无波听了这话,也没有什么伤心的表情,还抱着他说领着他去见娘亲的娘亲。

见此,蕙绵才放心地笑了笑。

这日下午,她才午睡醒了,就发现儿子在父亲那里还没有回来。离乱也没在,许是有事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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