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归迟by阿筝不会弹古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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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归迟by阿筝不会弹古筝-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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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为满意,几次在朕面前提起他,有意对他委以重任。如今正值各外放官职三年期满,不如,便提他做这漕运总督可好?”
宁王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恭声道:“父皇和几位阁老看中的人必然是好的,儿子不敢有异议。”
皇帝凝神沉思了一会,沉声道:“罢了,此事不急一时。”
又目光温和地看向宁王道:“这些日子你也乏累了,若无事,早些回去歇息吧。你媳妇有了身孕,怀的又是你头一个嫡子,不得掉以轻心,你平日里下了衙多陪陪你媳妇,照看着些,不可胡闹。”
宁王笑道:“父皇教训的是!儿子这就回府陪媳妇去。”
说着便行礼告退。
皇帝看着他的背影,摇头笑道:“臭小子。”
半晌,皇帝似乎陷入了回忆中,神色黯淡了下来,喃喃道:“凌儿,老七就要当爹了,你那么疼爱老七,若还在世,该是何等的高兴。”
话音一落,龙椅上的皇帝似乎瞬间老态毕露,原本挺拔的身影也佝偻了下来。
深夜,太子府
外书房中不断响起杯盅摔碎的声音,伴随着太子的怒骂:“吴大有这个蠢材!废物!”
沈国舅在一旁低头喝茶,不为所动,似乎对此情景早就见怪不怪了。
太子砸过瘾了,松了松领口,到上首坐下,厉声道:“这么好的机会他都没攥住,让老七给逃了。如今老七活着回来了,以他的性子,不拿吴大有作伐拿谁作伐?他就等着死无葬身之地吧,便是母后也保不住他了!”
沈国舅缓声道:“吴大有这些年也是闹得太不像话了些,眼皮子忒浅,半点不知收敛,他这回是自己把脖子送出去了,若平日里行得正走得直,宁王便想拿他开刀,焉能如此轻易的抓到证据。”
又抬眼看向太子:“吴大有辜负了太子这么多年的悉心栽培,死不足惜。太子且想想下一步该如何吧。”
太子脸色阴沉:“如今漕运总督已换了老七的人,他素来狡诈阴狠,咱们再想插手漕运,只怕都不能够了。”
沈国舅道:“如今漕运副总督一职尚且空虚,为今之计,只能想办法安□□们的人做副总督,暗中监视牵制苏熹年,这样若宁王有个什么风吹草动,我们也能提前知晓,不至于太过被动。”
太子恨声道:“老七仗着父皇的宠爱,这些年将刑部吏部攥在手中,在朝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玩弄权术,恣意妄为。如今他又将漕运握于掌中,漕运关乎国运,我看要不了多久,我这太子也不必做了,整个天下都将是他老七的了!”
沈国舅凝神不语。
半晌,沉声道:“此事还需皇后娘娘从中周旋,太子只管安心,历来后宫关乎前朝,只要皇后娘娘稳坐中宫,谁也夺不走你的太子之位。”
太子的脸越发阴沉:“舅舅,你可知父皇最近新得了一个云嫔,据说跟当年的郑贵妃长得甚为相似,父皇对她宠擅专房,不但封为嫔位,更赐居长春宫。”
顿了顿,摇头缓声道:
“一个替身,尚且如此宠冠六宫,不难想像当年的郑贵妃在父皇心中是何等的独一无二,风头无两。不怪母后当年为了她坐立不安,照父皇对那郑氏的恩宠程度来看,爱屋及乌,当年这太子一位还指不定是谁的呢!”
沈国舅面色一变,急声道:“太子,当年之事莫要再提了,此事若东窗事发,一旦为皇上所知,这太子之位恐怕真要易主了!”
太子狠戾道:“他休想!他就算机关算尽,这江山也只能是我的!”
沈国舅怅然长叹一声,并未接话。太子亦沉默下来。
转眼间,外书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宁王下衙回来时,玉莹正命桂馥几个拿出针线篮来挑针捡线。她想起裴贇说的话,自己自成亲以来,确实连一个荷包都没给宁王做过,惭愧之余,恨不得马上穿针走线,给宁王里里外外做套衣裳才好。
但玉莹还算有点自知之明,知道如果没有桂馥兰馨帮忙,就凭自己那拿不出手的针线活,只怕连一个袖子都做不好,所以她左思右想,决定还是先从贴身的小物件开始做起。
正举棋不定是先做汗巾还是先做荷包的时候,门口帘子一响,宁王回来了。
玉莹忙下地迎了过去,宁王搂着她亲了一口,看了一眼炕上的针线篮,讶道:“在做针线?”
玉莹一边点头一边接过丫鬟手里的帕子伺候宁王净面,又看着宁王换了一套海天青常服,方笑吟吟地道:“我左右在家无事,与其成日里闲着,不如给你和孩子做几件贴身的绣活。”
宁王闻言笑道:“府里自有做针线的绣娘,用你劳心劳神做什么,仔细熬坏了眼睛。”
说着便拉了玉莹坐到炕上,俯身到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上凝神倾听起来。
玉莹低头看着他,柔声道:“成亲以后未给你做过一件针线活,我心里过意不去。我针线活上平平,别的做不好,但是给你做些汗巾荷包什么的还是绰绰有余的,也不怕熬坏眼睛。”
宁王闻言,笑着抬头玉莹在樱唇上轻啄一口道:“好,莹莹若做得了,我便日日戴在身上,片刻不离身。”
到了晚间,两人上床就寝,玉莹撩开他衣襟细看伤口,见伤口结痂已经慢慢脱落,一日比一日见好了,大松了一口气,偎在他怀里默默不语。
宁王这些天因为伤口的缘故,不曾碰过玉莹,如今伤口好转,搂着玉莹温软的身子,哪里还按耐得住。
行至欢畅时候,宁王紧抱住玉莹,在她耳畔低声道:“莹莹,我爱你,此生不渝。”声音低沉沙哑,如一粒石子,投进他怀中女子的心湖,荡起圈圈涟漪。
天香楼
一群世家子弟围桌把酒调笑,每人身边都有一名衣衫不整的姬妾,满屋说不出淫靡秽乱。
抚远侯世子一边抚弄身边姬妾的酥胸一边笑着对坐在对面的沈国舅六公子说道:“六爷,最近甚少见你出入这些风月场所,难不成新得了什么貌美的姬妾?若真得了,莫藏着掖着了,领出来让咱们大家伙也开开眼界。”
沈老六摇头闷声道:“哪有什么貌美姬妾。我们家老头子最近对我甚为严厉,轻易不放我出来,我纵算想出来玩,也不得机会。”说着闷头饮了杯酒。
威远将军之子笑道:“说起来,咱们这几个都还未成亲,没人管束,故而纵情恣意得很,若日后成了亲,只怕就不能这般随性了。”
辅国公家四公子哧笑一声,用扇柄环指桌上诸人一圈道:“就凭你们这几个孙悟空,还能服媳妇的管束?只怕纵是王母娘娘下嫁,你们也会一往如前,纵情声色,恣意行乐。”
这时抚远侯世子忽低声道:“话说起来,确有一个风月场中的高手,自娶亲以后再也不曾出来玩过了。”说着便比了一个“七”的手势。
沈老六面色一变。
辅国公四公子暧昧一笑,低声道:“听说那宁王妃生得国色天香,宁王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到手的,哪能这么轻易就丢开手。”
抚远侯世子道:“怕不止是相貌生的好吧。听说宁王为了她遣散了府里的侧妃和姬妾,如今单只守着她一个人,以宁王的性子,若是她没有些过人的手段,怎能将宁王服服帖帖的收拢在身边?怕是那上面的功夫甚是了得吧。”
说着众人都浪荡地低笑了起来。
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沈老六听到此处,忽暧昧不明地一笑,低喃道:“确实够
销魂噬骨,让人此生难忘。”
这时威远将军公子清咳了一声,低声道:“你们几个连他的女人也敢调笑,不要命了?”
众人皆神色一凛,静默片刻,将话题绕开了去。
只有沈老六脸色阴沉起来,凝视手中酒盏片刻,仰脖一饮而尽。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4 章

进入第五个月,玉莹的肚子像吹气球似的,一天比一天大了起来。
这日宁王本欲出门,适逢林御医上门请脉,宁王便在一旁坐了,看着林御医给玉莹诊完脉再走。
林御医凝神诊脉,面色变幻莫测,捋须思虑半晌,忽起身对宁王躬身行礼道:“下官给宁王殿下道喜了,若下官未诊错,王妃十有□□是双胎之象。”
宁王一怔,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喜得起身大步走到林御医面前问道:“此话当真?!”
林御医微笑道:“下官此前为王妃诊脉时便已存疑,但因月份小,不敢妄断。如今王妃双胎之象越发确切,下官万不会诊错的。”
坐在屏风后的玉莹听了,一时又惊又喜,不敢置信地喃喃道:“怎么会!?”
桂馥兰馨喜得差点没蹦起来,手舞足蹈地对玉莹笑道:“恭喜主子!贺喜主子!”
宁王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几圈,忽扬声道:“赏!传令下去,王府上下个个有赏!”又吩咐刘泉:“去帐房领五百两银子赏给林御医,好生招待。”刘泉笑着应了,恭敬地领着林御医下去了。
一时间,王府上下俱皆喜气洋洋,人人眉开眼笑。
刘泉笑得嘴都合不拢,将阖府下人召至一处朗声道:“殿下和王妃大喜了,殿下吩咐了,今儿人人有赏,两位主子如此厚道咱们,往后大家伙更得尽心竭力伺候两位主子和小主子们。”众人朗声应了。
廖嬷嬷一脸喜意,立在屋子中间连念了几声佛,又屋内屋外看了好几圈,确定没有什么忌讳的物事,方到床边搂了玉莹百般摩挲起来,喜极而泣道:“我的好姑娘,老爷和夫人泉下有知,得有多高兴。”玉莹被她发自内心的喜悦所感染,一时间感慨万千,搂着廖嬷嬷默默不语。
宁王立在床边满含笑意地看了玉莹半晌,屏退廖嬷嬷等人,坐到床边握着玉莹的手柔声道:“好莹莹,给了为夫一个这么大的惊喜。”玉莹被他灼灼的视线看得不好意思起来,靠到他的怀里低声道:“殿下——”
宁王搂住玉莹,下巴轻轻磨蹭玉莹头顶的秀发,带着笑意低声道:“莹莹这么乖,要为夫怎么奖励你?”玉莹在他怀里闷声道:“殿下,现在是男是女都还不知道呢。”
虽然玉莹自己很喜欢女孩,但她知道在她目前所处的时代,尤其是面对宁王这样的天潢贵胄,她根本没有立场去任性地大喊男女平等,或生男生女一样好之类的无稽之谈。
宁王见她神色黯淡了下来,忙笑道:“若能像莹莹这么漂亮,女儿为夫也喜欢。”顿了顿又道:“不过最好是儿女双全,儿子像我,女儿像你。”
玉莹暗翻了个白眼,转念一想,何必做无谓之叹,反正目前又不可能得知是男是女,自己早早就背思想包袱做什么。
当下神情轻松了下来,抬眼看向宁王柔声道:“时辰不早了,殿下该去上衙了吧。”宁王现在心里眼里只有玉莹,恨不得时时刻刻守着玉莹,哪里舍得去上衙。当下搂着玉莹厮缠了半晌,直到刘泉过来催了好几回,方依依不舍地走了。
虽然宁王府历来治下甚严,没有人敢出去大肆宣传,但由于宁王态度暧昧,没有严令封口,当下还是走漏了消息。
宁王走后没多久,便有不少朝中大臣,勋贵世家闻讯送了贺礼来,刘泉一脸喜气地在前厅迎来送往,或有贺礼当中特别贵重的,便会拿到上房呈给玉莹看。
玉莹被一堆闻所未闻的稀世奇珍给晃花了眼睛,好不容易回过神来,闭了闭眼,正色对刘泉道:“这些礼物太过贵重,送礼之人所图之事必定非比寻常,你且先收着,等殿下回来再请他的示下。”刘泉应了,带了人将一堆宝贝好生收了下去。
玉莹看着那一人多高的红珊瑚消失在门口,想起那天裴贇说的话,不由苦笑,看来权势真是好东西,如今这宁王府真真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到了下午,王姨妈过来探望玉莹,除了一堆补品外,还带了十几套亲手缝制的婴儿衣裳。
王姨妈笑着说:“你大表嫂和你前后脚有的身孕,姨妈给你们一人做了些孩子的贴身衣裳,本想着你日子稍远些,不太着急,谁知我的儿这般好福气,竟怀了双胎。姨妈一听着这好消息就巴巴地就过来将衣裳给你送来了,你先收着,姨妈回去还给你做。”
玉莹忙谢了,又连称不用王姨妈再劳心费神。
王姨妈异常坚决:“姨妈别的拿不出手,针线活不是姨妈自夸,满京城都算数得着的。这些年姨妈轻易不拿针线了,这回是看你和你大表嫂有孕,怕那些下人做的不合心意,这才一时手痒的。你若嫌弃姨妈的手艺,姨妈可要恼了。”
玉莹只得受了,又细看一回那些衣裳,见针脚细密,裁剪精妙,又按月份从小到大一字排开放在炕上,说不出的别致可爱,忍不住微笑起来。
两人又说了半晌话,王姨妈忽然神色赧然起来,她迟疑地看了玉莹一眼,小心翼翼地开口道:“莹儿啊,姨妈知道你是个实心实意的孩子,姨妈今儿有个不情之请,还得请你跟你们家宁王开个口。”
玉莹心中讶异,忙道:“姨妈但说无妨,只要是玉莹能做到的,玉莹自当尽力而为。”
王姨妈斟酌了一会,开口道:“你大表哥自中了进士,先是在翰林院做编修,后又在吏部磨练了几年,如今还是个吏部主事。他一门心思要为朝廷做些实事,觉得在六部虽好,但有磋磨志气和抱负之嫌,所以他总想着谋一任外放,总跟他父亲说若能到到地方上大展拳脚,为当地百姓谋些福祉,方是为官之正道。如今适逢朝中官员三年任满更替,姨妈想请你跟你们家宁王说说,帮你大表哥谋一个合适的外放。”
玉莹听了,思忖道,宁王掌管吏部,决定全国官员的任免、考察、升降,王静之科班出身,根正苗红,宁王在自己权力范围之内帮他谋个外放应该易如反掌,不算逾矩吧。
当下抿嘴笑道:“朝堂上的事我也不懂,但大表哥官声清明,又这般有志气,想必谋任外放也不是什么特别为难的事,晚上殿下回来,我便试着跟他说说,一有消息我便派人告知姨妈。”
王姨妈忙千恩万谢地去了。
过了一会,谢晗芳也来了。先是拉着玉莹上下打量一番,又命人将一众珍稀补品呈上来,方笑道:“侯爷一得知消息,喜得连护军营也不去了,立逼着裴安将家里收着的上好的补品药材都拿出来,亲自看着裴安包好了,因他自己不方便过来,催着我赶紧给你送过来。”
说着又拿出一叠小孩衣裳及肚兜,并一些香囊,呈给玉莹看:“这是我这些日子给小王爷做的绣活,你看看可还合心意,莫嫌嫂子手艺粗浅。”
玉莹知道谢晗芳针线活甚为了得,未出嫁前为了贴补母女家用经常做了绣活拿出去卖,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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