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白站在一旁满脸痛色，其实这结果她早就预料到，只是，未曾料想到现在会连呼吸也会变得这般痛，胸口很闷，脑袋很懵，她甚至感觉不到自己手脚的存在。
一旁一白一紫两人还在激烈打斗着，莫小白看着眼前紫色、白色不断交错，眼睛渐渐变得麻木，她已分不清谁是谁，谁更胜一筹谁又略输一筹，此刻，莫小白突地觉得自己累了，也许是心倦了。
“嘭……”原本交错在一起的人突地分开，两人均是退开好远才止住脚下的步子，耀兮捂着胸口看着嘴角溢出一丝血迹的清流满是鄙夷开口：“清流上仙不是法力高强，怎么这般容易受了伤。”咽下口中的鲜血，耀兮满面嘲讽，努力让自己的样子看起来更好一些。
“清流虽不才，却愿以死相博。”紧了紧手中的碧玉剑，清流满面正色，若能除去眼前的人，魔界近几万年便可安生下来。
“耀兮何其有幸能有清流陪葬”耀兮微微开口仿佛戏谑般，“不过，本尊可不是谁都能陪葬的起的”声音突地转变为森冷，耀兮抬手便朝清流的方向冲去，体内法力流失，黑晶石开始渐渐为他补充修行。
手上动作加快，耀兮不放心转头看了莫小白一眼，见莫小白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担心，她会死心吗？
“嘭”一时没在注意，耀兮的胸口被清流用剑柄重重撞了一下，嘴内的血腥味渐渐浓重，耀兮凝神应对，这次绝对不可以败在清流手上。
退开几步距离，耀兮捂着胸口，“好烫……”抬手在胸口处摸索着，耀兮这才发现竟是岩谷带走的那颗黑色石头在发光，这石头自从岩谷离去便仿佛没有生命的死石般，现在又是为何？
光芒大盛，耀兮忙抬手挡住自己的眼睛，这石头怎么了？
清流看着耀兮手中的东西正欲继续攻击，却不想那东西发出刺眼的光芒，他根本就睁不开眼，只得抬起衣袖挡在自己眼前。
没有人注意到，清流胸口的那朵青莲在这白光下越加清晰可见。
另一边呆愣的莫小白在感受到这异常后却是仿佛被什么东西控制般，倏地抬脚动了□子，莫小白满脸带着憎恨，看着清流握紧双拳。
“杀了他，杀了他”女子满是恨意的声音不断清晰，这里地狱十九层，那被锁住的离妖在感受到渺凡的气息后满面激动，而那激动中除了恨意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
“杀了他，杀了他”抬头看着困住自己九万年的世界，离妖满脸冰冷，渺凡，你欠我的终是要还的，我将自己的一缕精魂种在那女娃娃体内就是等着今日，等着你有一天暴露身份，等着你有一天惨死我的眼前。
“杀死他，杀死他”‘莫小白’僵硬的喊出这句话，抬手便朝清流的方向奔去。
黑色光芒渐渐减弱，耀兮刚放下衣袖便见一抹葱翠的影子越过自己冲了过去，“小白”诧异大喊出声，耀兮满是激动，她怎么可能破解他的定身咒。
正要抬手将莫小白拉回，莫小白却脚步加快抬手朝清流的胸口袭去，那力道有多狠厉耀兮一一看在眼中。
耀兮满脸不解，莫小白这是在做什么？因爱深恨？
不，耀兮用力摇摇头，莫小白不是这样的人，遇到这类事她除了哭可不会有什么其他举动。
再抬头去看眼前的‘莫小白’，耀兮眼底的疑惑更深，这人不像是莫小白，她出的那些招式莫小白以前从来没有练过。
“你是谁？”飞身奔至正在交手的二人身边，耀兮边抵挡清流对莫小白的伤害，边开口质问眼前满脸恨意的人道。
“哼”‘离妖’看了耀兮一眼不满冷哼，抬脚便朝阻挡自己的耀兮身上踢去。
耀兮见莫小白这般对自己，只得边抵抗清流怕他伤害莫小白，又要注意防止‘莫小白’不是攻来的暗招。
“哪里来的妖孽”看着眼前突地攻来的女子，清流不满大喊，手上的碧玉剑更是随着他的声音周身光芒一闪，握剑朝眼前人的胸口刺去。
离妖见清流这般动作也不抵抗，反正这身子又不是她的，她一定要杀死眼前的人。
“刺”剑入皮肉的声音，离妖看着因刺出一剑近在眼前的人满脸笑意，手上升起一股妖红的火焰，离妖抬手便朝清流胸前挥去，看着他胸口那原本碧绿的青莲渐渐发红，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唔……”胸口刺痛阵阵，清流轻呻吟一声努力站稳脚下的步子，手上用力，莫小白胸口处的血流更大。
“小白”耀兮看着眼前突然的变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小白，他没看出是任何人假冒，可是眼前的人又不是莫小白，因为莫小白从不会笑的这般妖异。
“渺凡，中了我的业火掌，在煎熬中等死吧。”丝毫没在意胸口大片溢出的鲜血，离妖看着眼前的清流缓缓开口，声音充满报仇的痛快，可眼角却是滑落一滴晶莹。
我该让你同我一般受尽折磨后再死，只可惜我现在还无法离开你锁着我的牢笼。
“离妖，你找死。”地狱十九层，响起男子急促的声音，清凉却又不失威严。
离妖转身看着出现自己眼前的人满是笑意，“渺凡都死了，我怕什么？”眼角的泪滴滑落更多，离妖的嘴角却是笑意。
“谁准你动她”抬手扼住眼前人的脖子，潜渊满脸愤怒，她差点被害死。
缓缓抬手粉碎离妖控制莫小白的那丝精魂，潜渊满脸愤怒看着离妖，“你真以为业火掌能杀死渺凡？”嘴角满是嘲讽的笑意，潜渊手上的力道渐渐加重。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解释一下青莲：在进入清流身体后其实已经与清流融为一体，但是上古时期的几人，比如潜渊和离妖以及佛祖，在第二代圣石光芒下是可以看见感受到的。
所谓第二代圣石就是岩谷安宁阵中的圣石，它和天地混战时荨玑初次用修行练就的圣石颜色一样功能不一样。
有什么疑问给我留言，一定回复，就这样，么么哒。
第一百一十六章
“渺凡，中了我的业火掌，在煎熬中等死吧。”耀兮听着耳边‘莫小白’诡异的话语，忙抬手握住她的肩膀，“莫小白，你快醒醒”，莫小白胸口那片妖艳的红色，刺痛了他的眼。
清流左手捂着胸口，那里炙热一片，右手握着那把还插在莫小白胸口的碧玉剑满脸冷汗，“妖孽”那声音比平日要生生冷上好几倍。
随着离妖的那丝精魂被潜渊粉碎，莫小白缓缓恢复心神，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莫小白心中一动，师父来救她了？可是，他为何满脸恨意看着自己呢？
莫小白正不解，耳旁却传来一阵喊叫声，“莫小白，你快醒醒”，莫小白呆滞的转动脑袋，看清身旁之人有些愣住，这人为何满脸着急，他不是应该想杀死她吗。
“唔”胸口疼痛渐深，莫小白不禁呻吟出声，好疼啊，为什么这么疼？
低头看着胸前的那把碧玉剑，莫小白眉头皱的更深，我为何会受伤？
缓缓抬头看了看握住碧玉剑柄满脸恨意的人，莫小白迷茫了，为何是师父要杀我，而本应该要杀我的魔尊却满脸担心呢？
“师父”莫小白轻声开口，声音很是嘶哑，用尽全力说完这二字，只感觉脑袋沉重意识昏沉，双眼也渐渐合上。
见莫小白双眼一闭身子就这般直直要倒下去，耀兮忙更加握着她的肩膀，将她控制在自己的怀中，耀兮抬头直直看着眼前的人，“你为何连她都要伤”双眼满是怒火，耀兮咬牙切齿道。
呵呵，清流上仙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可是，小白不算天下苍生之一吗？
“我……”清流张张嘴巴不知从何开口，眼前的女子已经昏迷，而他自己胸口疼痛加深，也许是受伤的缘故，也许是……不，不可能，他怎么会一个伤他的妖孽心疼呢。
“本尊敬佩你的残忍”魔尊看着眼前的人淡淡开口，原来一百年来他对小白的爱护关心全是装出来的吗？若是小白知道真相会怎样呢？
见清流还有些发怔，耀兮趁机抬手挥去他插在莫小白胸口的碧玉剑，带着莫小白转身离去，“不灭天界，本尊誓不罢休！”阴冷的声音从耀兮口中传来，清流听着这声音，看着远去的人脸色神色越加痛苦。
——*——
地狱十九层，潜渊扼住离妖的脖子满眼怒火。
“你真以为业火掌能杀死渺凡？”嘴角满是嘲讽的笑意，潜渊手上的力道渐渐加重。
“咳”离妖轻咳一声大口喘气反驳，“不，他会死，他一定会死。”离妖不断摇头，看着潜渊满是憎恨，“当年若不是你，我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最该死的人应该是你。”
离妖叫骂的凶狠，双眼冒出怒光，若不是还受潜渊控制，她定会抵死相抗。“你为何还不死？荨玑上神死了，渺凡也要死了，我也要死了，你为何还不死？”
“我为何还不死？”潜渊一脸淡然呢喃开口，仿佛离妖根本不是在骂他般。
我本来是应该死的，但天意最终还是选择让我活下去不是吗？
“你这般恨渺凡究竟为何？”潜渊看着满脸狠色的人缓缓开口，很久之前他们是无话不说的好友亲人，生活在一起，谈笑在一起，可现如今呢？
自嘲一笑，潜渊看着眼前的人多了丝同情，她只是同自己一般可怜的人罢了。
“渺凡毁我容颜，又将我关在这里九万年，我为何不能恨他？”想起这日夜煎熬的日子，离妖眼角的泪水滑落更多，一个人在这黑暗的地狱生存了九万年，九万年的岁月那是有多长久，长久到她每每回想起便痛不欲生。
“渺凡这般对你？”潜渊缓缓开口，嘴角满是笑意，离妖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渺凡他看的通透，博爱仁慈，自以为天地唯有善心存，他会做出这般狠厉的事？他不相信。
“你以为我在说谎？”听出潜渊戏谑的语气，离妖怒睁双眼看着握住自己脖子的人。
“那他为何这般对你，渺凡你是了解的。”潜渊瞥了离妖一眼淡淡开口。
“他……他……”离妖突地双手抬起握住自己的脑袋，那里面朦胧一片，没有丝毫关于此部分的记忆，“渺凡，渺凡他为何这般对我？”纠结许久，离妖突地看着潜渊满眼希冀，她真记不起原因了。
潜渊微微一笑不予回答，这离妖估计在地狱十九层被关疯了吧。
“你的业火掌借助他人之手，你觉得会杀死渺凡吗？”没有继续追究渺凡伤害离妖的原因，潜渊倏地开口问道，离妖虽已不正常，修行却还在，若能有她相助，一切办起来会顺利很多。
离妖满眼疑惑，她杀不死渺凡？
“不……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离妖狠狠开口，眉头深皱，配上额头的丑陋伤疤，此时的离妖看起来颇有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你知道我可以帮你”看着慌乱的人，潜渊缓缓开口，语气淡淡的，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握中不是吗？
“哼……”淡淡瞥了潜渊一眼，离妖仍是满脸的不屑，“你会这么好心？”
潜渊见离妖这般模样也不生气，反而略带微笑劝说离妖道：“我们曾经在一起的时间可不止九万年，毕竟我心中还念着当年的情谊。”
“荨玑上神说过，这世间最信不过的便是情，你说我该不该信你？”离妖抬眼看了眼眼前的人，丝毫没有相信的意思。
潜渊脸上原本的笑意退去，取而代之满脸恼怒，“不准在我面前提她，我说过，我才是对的，我会证明我才是对的。”最后一句话，潜渊几乎是用吼的。
离妖见他这般恼怒的模样，模样登时变得有些怪异，潜渊竟是这般憎恨荨玑上神，“荨玑上神当年没有毁掉你而是囚禁你，你应该感谢她。”提及荨玑上神，离妖总是满面敬重。
“我说不准在我面前提她”潜渊满目冷色，手上的力量渐渐加重，看着眼前因呼吸不顺脸色泛红的离妖，潜渊嘴角带笑，那笑如寒风让人通体发寒。
“咳……你放开我”离妖看着眼前笑的妖异的人努力张开嘴巴，双手不断在潜渊的手臂上拍打，离妖满脸着急，不行，她还不能死，渺凡还活着，她怎么能死呢？
“我要你认我为主”微微一笑，潜渊缓缓开口，声音极其温柔却又让人在听到后心中恐惧。
离妖哪里还有时间迟疑，胸口的疼痛提醒她可能随时死在这人手上，用力点头，离妖满眼渴望，希望潜渊快些放开她。
“哼……”冷哼一声将眼前的人推开，潜渊双手背在身后低头俯视倒在地上的离妖，那森冷的目光仿佛看着地上的蝼蚁般。
“我……”离妖跪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刚张开嘴巴说出一字便感觉一阵压力从头顶压来，那感觉让她喘不过气，刺痛的感觉不断传来，离妖诧异抬头看着潜渊，“你对我下咒？”
“潜渊，你住手……”努力抗拒，离妖满心害怕，她的命不能属于别人。
“我不相信任何人，这样做放心些”潜渊看着因力气用力趴在地上的人缓缓开口，“你放心，只要你不背叛我，你这条命我便会留着。”
离妖抬眼看着上方的人满脸恼怒，可是她又能如何呢？
荨玑上神，离妖现在有些不解你当年的决定，为何不将此人彻底毁灭呢？
“还有”仿佛对离妖的注视没有感觉，潜渊缓缓开口“你以后在我面前要自称属下”
“听到没有？”没听到离妖的回答，潜渊开口冷冷道。
“属下听到了”被潜渊的声音惊得满身冷汗，离妖低头看着地面低低应声回答。
“啪”耳边传来铁链断裂的声音，离妖用力甩开那困住自己九万年的物什，她终于自由了，只是这自由却是出了虎穴又进狼窝。
——*——
抱着莫小白匆忙回到魔界，缓缓将她放至在床榻上，耀兮便急急忙忙将狐骷召了过来。
“师父……”床上的人口中说着胡话，耀兮听清她的话语，脸色变得极其复杂。
小白，你还是放不下他吗？他究竟有什么好呢？一百年前虚情假意，一百年后又伤你如斯，不要再念着他了好不好。
“魔尊”一旁的狐骷看着发呆的耀兮轻声开口，脸色却是不好。
有了璟卿的布置图，此次进攻如此顺利，明明距离胜利只差一臂，可魔尊却生生停止进攻，他如何不气，他不知道魔尊为何这般做，却又不得不听从。
“她怎么样？”耀兮回过神着急开口，看着眼前苍白的脸，耀兮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也被剑刺般疼痛。
“心脾具裂，应该撑不过今日”狐骷缓缓开口，声音没有丝毫波动，眼前的人是天界的人，他恨都来不急，哪里想给她看病，可是魔尊的命令他却是不敢违背的。
“什么？”耀兮不敢相信，双手撑着床边让自己镇